已經擁有了近000余年歷史的廣州還不像后世那樣成為嶺南經濟政治中心和中國的南大門。卻依然掩蓋不住它成為現在的中國革命的策源地。經歷過虎門銷煙、黃花崗和廣州起義的大地,漸漸的成為了中國近現代革命者的天堂。
自從護國戰爭之后,廣州就成為孫中山領導的中國革命大本營。在194年廣州迎來了中國所有有志之士和無數青年的到來,這里開始承擔起改變全國的期望。
高振到達廣州的時候已經是194年的一月初了,只帶著一個行李箱還有被允許保留的東西,看著它們,高振心里就充滿了對興登堡總統的感激,是他提議保留了高振的榮譽,按照德國的憲法,被驅除出國的人是要被沒收所有個人榮譽的,不過興登堡總統知道高振跟高遠征的關系,再加上軍隊和政府高官們考慮到高振只是因為被牽扯進去叛亂,而不是參與進去,所以減輕了對他的處罰,允許他保留自己的榮譽。
其實現在的德國和蘇俄關系并不是特別的好,因為魏瑪政府組成了資本主義政府后,開始鎮壓當地的工農運動,竊取了政權,再加上一戰后的列強認識到德國是阻止蘇俄紅色在歐洲蔓延的第一前線,紛紛的準備開始轉變對德國的態度,這更加劇了德國的魏瑪政府和蘇俄政府之間的敵視,之后在195年猶太的金融家又惡意的席卷了德國的中產階級,直接導致了德國后來爆發的經濟危機,也讓老希以此為突發順利上了臺。高振覺得自己應該先回國看看,暫時不要動用在美國父親手上的資本,先看一看,看清楚人,認清楚了時局之后再做最后的決定。
第二天醒來,高振在旅館享用過廣州特有的早后便走向了廣州的省政府所在地,他不知道國父孫中山到底住在哪里,還是先去省政府看看,有可能會見到。
此時的孫中山已經決定跟蘇俄展開合作,并準備在在廣州召開‘一大’制定和通過建立全國性的政府的綱領。
“這位軍官,請問你要去哪里?”一名身著西裝,留著這個時代最常見的寸頭的中年人看到了站在省政府門前低頭琢磨不定的高振,認出了他身上的軍服是外國的,有些好奇的用英文詢問道。
高振正琢磨著怎么進去,是通過引薦還是用別的辦法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后面的聲音,回頭看了那人一眼,恩,有熟系這個長相,好像在哪本書上見過。轉過身看到他的著裝像是在這里上班,趕緊用中文道:“您好,我是想進省政府大樓,但不知道怎么進去,不是您是否在這里上班?”
西裝男有好的伸出了右手,并道:“我的確是在這里上班,不知道你到此地是為了什么?”
高振跟他握了握手,解釋道:“你別誤會我這身著裝,我只有這么一件衣服了。不知道您貴姓?”
“先生客氣了,免貴姓廖,廣東人士。你貴姓?”西裝男笑著頭,介紹著自己。
高振聽他的話音有頭疼,不習慣南方人的口音,尤其是這種帶著粵語的口音聽起來太難分辨了,覺得他話問自己名字的時候有些奇怪,想想釋然了,南方人不“您”想到這,高振主動的介紹自己:“免貴姓高,北京人士,剛從德國歸來,希望能夠加入孫先生領導的革命陣營。”
姓廖的西裝男像是對高振身上的著裝感到了興趣,又像是對高振這個人感到了興趣,便邀請高振進入省政府大樓。
高振非常的高興,沒想到自己琢磨了半天,跟這個人幾句話就能進去了,剛才省政府大樓門口矗立的士兵看他的那種眼光讓他以為今天估計是沒戲了。
邊隨著剛認識的這個姓廖的人在政府大樓里面穿梭,邊打量著這個時代最影響中國走勢的辦公地,倆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路上遇到的人都跟姓廖的人打著招呼:“廖部長好。”然后奇怪的看著后面的高振。
高振對于他們的行為已經有了免疫力,沒有在乎,也沒有出聲跟他們話,昂著頭跟在所謂的廖部長后面,心里尋思著這個帶自己進來的人是誰?要是按別人稱呼他為部長的話,那么他的地位應該不低啊,這時候有姓廖的部長么?
“廖部長,你這么早就來啦。”一名青年的聲音打斷了高振的沉思,他恭敬的站在一個屋門前,跟廖打著招呼。
“趙啊,你來的也不晚啊。去,先去拿個暖壺過來,我這里有客人。”完,指了指跟在后面的高振。
姓趙的青年聞言先把倆人迎進了屋,然后輕輕的帶上了門。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剛才過于簡單。鄙人姓廖,字仲愷。不知道先生您?”廖仲愷一邊一邊示意高振坐下。
“哦,廖先生,我叫高振,您不用客氣。”高振嘴上著不用客氣,卻也沒有含糊,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廖仲愷是誰啊?我想想……該死的,在德國待得時間太久了,想不起來。
廖仲愷也坐在了沙發上,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門輕輕的響了兩聲,剛才去拿熱水的秘書趙就提著暖壺走了進來,給倆人沏好了茶便帶上了門走了出去。
廖仲愷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問道:“我看你比我了不少,就叫你高老弟,請問今年貴庚?”
“廖先生客氣,今年我。”
廖仲愷了頭,接著問道:“不知高老弟是否有字?原來在哪里高就。”
“先生,我出生在德國,沒有字。高就真的談不上,以前在德國陸軍擔任一名連長。”高振簡短的的介紹起自己。
“原來是這樣,不過高老弟這身衣服在這里穿可是有不合事宜啊。,你回國后的打算是什么。”
高振聞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稍感尷尬,解釋道:“不好意思,先生。是這樣的,我回國的時候只準備了兩件衣服,那件衣服已經在船上穿了一個月了,昨天剛回到祖國,還沒來得及買新的衣服,所以有些唐突了。”到這高振頓了一下“我回國的原因是因為在國外從一名同胞嘴里聽到了孫先生的理念,想到了一句話就選擇了回國,希望能夠加入到孫先生的革命陣營當中,為自己的祖國未來貢獻出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
廖仲愷贊許的頭,不禁對于高振想起的那句話感到好奇:“看來我們的理想還是得到了你們這些身居海外的同胞支持啊,能否告知是哪句話么?”
“國之大難,豈能坐視!”高振堅定的了出來,不由得想起了魯登道夫在跟自己這句話時候,眼中的落寞,又想到他后來做的事情,看來他沒有做到。
“好!高老弟這句話可謂墜地有聲啊!”廖仲愷激動的道,面露興奮。
“先生謬贊了,原來德國元帥魯登道夫在我從軍的時候跟我軍人之命,與國同殤。當時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想到了我的祖國,所以一直渴望著能夠回來,為祖國的革命作出自己的貢獻。”高振有些不好意思,把這句話推到了別人身上,畢竟自己如果出這樣的話有些過于驚奇。
“魯登道夫元帥?你還見過這樣的大人物啊。”廖仲愷聽到高振的話有些驚奇,對于高振的身世和經歷也更加的好奇起來。
“啊!是這樣的,家父和魯登道夫元帥是好友,所以他在我即將上戰場之時見過我一面。不過我以軍人的榮譽發誓,我在的德國陸軍里沒有得到過任何特殊照顧!”高振趕緊解釋,他不希望坐在旁邊的廖仲愷以為自己是靠別人的特殊照顧才得到一系列任命的。
“高老弟不用著急,雖然我不太了解高老弟的為人,但是我相信高老弟在德國沒有丟中國人的臉。”廖仲愷看到高振的反應如此強烈,立馬勸阻道,他知道高振為什么會有這種反應,沒有人希望別人誤解自己。
高振聽到廖仲愷的話,松了口氣,希望他沒誤解我就好。
“高老弟,你的父親是?”
“哦,家父是一名資本家,歐戰結束后已經前往美國了,我剛回到中國,跟他還沒有什么聯系。”高振答道。
倆人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廖仲愷本來只是想接見高振一下,然后介紹高振去專門招聘回國人員的地就完了。但是沒有料想到,自己和這名青年隨著交談的深入,自己越來越被這名青年吸引,一聊就聊到了接近中午。
從高振口中,他知道了高振在德國的經歷,大為驚奇,況且還有檔案為證,不由得覺得這名青年是個可用之才,而且還有一定得能力,這不正是現在革命缺少的人才么。
“咚咚”秘書趙敲了敲門走了進來,打斷了倆人的談論,倆人疑惑著看著他。
趙進來后看出了倆人的表情,有些歉意的向廖仲愷道:“廖部長,已經快中午了,下午元帥府還有海外華僑代表的會議,需要出席,不知道是否現在用餐?”
廖仲愷聞言才恍然大悟,拍了下頭:“看我,跟高老弟聊過了頭了。”完廖仲愷看了看手表,想到了什么便熱情的看著高振道:“高老弟,不如和我一起去就餐,下午正好有個海外華僑代表會,正好你也是從國外回來的,不如也去參加一下。”
高振當然愿意去了,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會議,不過能夠越快的了解現在的局勢越好,卻也擔憂道:“廖部長,我去合適么?”
“哈哈,你去沒什么不合適的,正好也有美國的華僑代表參加會議,沒準你能跟他了解了解你父親在那邊的現狀呢。”廖仲愷拍了拍高振的胳膊,爽快的道。
高振聽到準確的回答后表示贊同,想了想,自己去也沒什么問題,人家都不介意自己這個外人冒失的參加會議,自己也不用過多的擔心。
看到高振頭同意后,廖仲愷起身便帶著高振步去政府的餐廳,倆人用過餐后便驅車前往大元帥府。
大元帥府,在廣州只有一個,那就是孫中山的大元帥府。它位于廣州市珠海區紡織路東沙街,1917年開始建立而得名。
高振也是坐上了車后才反應過來,這是要前往國父孫中山的家,通過一邊跟廖仲愷談論一邊琢磨會議上會些什么,同時他也總算是想起了廖仲愷是何許人,眼前跟自己侃侃而談的人就是后來廣州省長,不過高振沒有表現的特別激動,原因是他想不起來廖仲愷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除了想起他是個左派,別的就實在是不知道了。
上車后,廖仲愷告訴高振孫中山也會參加這次會議,這讓高振感到特別興奮,終于能見到這名偉人了,這種激動和興奮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大元帥府和省政府相隔不是很遠,車子很快就抵達了,高振在和廖仲愷下車后仰望著這棟著名的建筑,準確的是仰望著里面住著的偉人。
歐式的建筑風格,給人的感覺不像是那種別墅給人資的感覺,怎么形容呢,應該是大氣,就像著里面的主人一樣讓人只能仰望。這里不光是孫中山起居的地方,許多會議也要在這里召開。例如今天舉辦的海外華僑代表會議就是在這里舉行,會議參加的人數并不多,加上孫中山和其他秘書等人不過40幾人。
廖仲愷在前引領著高振步入院子,他之所以要前來參加這次會議,大部分是跟他的職位有關,他現在是廣州革命政府臨時的財政部部長,這種會議大部分內容也是為了財政而展開的,所以他必須要到場。其實他帶高振來還有另一層意思,首先是通過美國三藩市支部的劉蘆隱確定一下高振所的是否屬實(高振父親這一塊),另一個就是把高振引薦給孫中山。
步入會場后,孫中山還沒有到來,不過各海外代表都已經就席入座,大部分都在交談,廖仲愷看了眼手表,離開會還有半個時的時間。
“仲愷兄來啦!”離會場門口最近的幾人率先看到了廖仲愷,趕緊起身向他走來,其他的人也停止了討論,有些人扭頭看向這邊,有些人同樣起身到門口迎接他。
“仲愷兄,你后面跟著的這位軍官是誰啊?”澳洲雪梨支部的黃右公一邊和廖仲愷握著手一邊看著高振問道。
“哈哈,右公兄,別著急,我先給大家引薦一下。”廖仲愷跟黃右公握完手后,回頭看著高振道。
高振也走向大家面前,許多人眼前不由得一亮,好剛毅的伙,怎么還穿個德國的軍服?有些人認出了高振的軍裝感到好奇,催促著讓廖仲愷趕緊介紹一下這名青年。
“好好,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今天早上剛剛認識的,他原先在德國陸軍服役,剩下的我們有請他自己來介紹一下吧。”廖仲愷完推了推高振,示意讓他自己。
高振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和目光,又回頭看到廖仲愷頭的示意,有拘謹:“大家好,我叫高振,剛從德國歸來,恩,這次冒昧的前來實在是打擾大家了。”
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名德國回來的軍官啊。劉蘆隱快步上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請問令尊是否是高遠征先生?”
在場的許多人為劉蘆隱的行為感到驚奇,難道他的父親跟劉蘆隱認識么?
高振也覺得奇怪,不過還是有好伸出了右手并問道:“請問您認識家父?”
“哈哈,不只是認識,我還要好好感謝令尊對我們支部的支持啊。”劉蘆隱完便轉向了大家笑著解釋:“這位友的父親是位愛國商人,他經常的資助我們支部的發展,前不久我回國的時候他父親還跟我提起過這位友,希望我多多照顧。大家不要見怪啊!”
眾人也走到了臺前,逐一向他接招起自己,高振一一相應,不過覺得現在的革命人士太過熱情了。廖仲愷在一旁欣賞的看著,一邊和退出來的劉蘆隱交流起東西。
原來高振的父親到了美國后把工廠建設在了三藩市,也就是后來的舊金山。在那里開設工廠之后,高遠征更多,也愿意憑請當地的中國人從事工作,這個時期的中國人在海外,尤其是美國活得并不容易。后來國民黨在三藩市的黨支部因為經費的問題開始四處尋找援助,高遠征在聽到后,派人請來了支部的負責人,表示自己愿意支持支部的發展,并愿意承擔支部的所有費用,這讓支部的人大為感動。
通過交談,大家都相互熟系起來,因為高振在這里最,又沒有字,所以都稱呼他為高老弟。沒過多久,一名秘書進來告訴大家會議要開始了,孫中山正要下來參加會議。
大家趕緊回到各自的位子,劉蘆隱讓高振坐在他的旁邊,這次會議里面沒有德國華僑代表,高振就被零時任命為德國代表,高振沒有表示反對,自己對于德國華人的處境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也就同意了。
孫中山進來后,所有在場的人不約而同的起立鼓掌,歡迎著這位偉人。高振則更為熱情,以前都是在照片上看到他,這回能夠如此接近的觀察一下偉人,他格外的激動。
孫中山入座后示意大家坐下,等到眾人紛紛入座后才開始宣布會議開始。他進入會場的時候,馬上就被高振身上的著裝吸引了,思索了一下,自己好像沒有見到過這名年輕人,向坐在旁邊的廖仲愷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廖仲愷悄悄的跟孫中山了聲等會議結束以后再,孫中山也沒有再作別的表示,只是有時候目光不由自主的總是瞟向高振這邊。
高振從孫中山一進來以后就一直期盼著這種目光,他覺得孫中山看自己的時候,自己向他微笑了,微笑了么?不知道,總之只是覺得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在興奮,自己的目光一直是在孫中山的身上徘徊。
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各個支部的代表向孫中山匯報一下支部的發展情況和籌到的捐款,孫中山在每位代表報告完情況后都會幾句,大部分話語都是鼓勵。很快,劉蘆隱匯報完情況后會場就陷入了安靜。
高振左右望了望,“講完了么?沒有啊,這不是后面還好幾個呢么?正疑惑的看著別人的時候也發現別人疑惑著看著自己。難道我也要么?”
劉蘆隱趕緊在會議桌底下拍了拍左顧右望的高振,示意他應該站起來一。
高振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的站了起來,“啪”的一下,習慣性敬了個軍禮后才道:“報告先生,我是剛從德國歸來的高振,并不是代表之一,不過我對德國同胞們的現狀也有所了解。”高振完,忐忑不安的看著前面偉人,希望自己沒有給他留下壞的第一映像。
“這位友,不如就請你講述一下在德國的同胞生活得現狀吧。”孫中山笑了笑,頭表示理解剛才高振的行為。
“是!先生,德國自從歐戰結束以后先后爆發了工兵革命和經濟動亂,這種情況到現在依舊沒有解決,而且我覺得這種糟糕的情況一直要持續到……”完,高振才吐出來一大口氣,在偉人面前發言不僅僅是謹慎啊,有時候他的一言一行都能讓自己覺得膽跳心驚的,這跟希特勒給自己的感覺根本不一樣。
高振完后依舊矗立著,期盼著看著孫中山。
“恩,這位友講的不錯,好,你先坐下吧。”孫中山并沒有特殊的表示,他想的跟廖仲愷告訴自己的一樣,等會議結束以后再。
高振松了口氣坐下,覺得自己應該算是過關了,別人也在隨后站起來開始發言,他卻沒有聽進去一個字,依舊注視著孫中山。
最后一個人發言過后,孫中山才站了起來,表示自己對大家的努力感到欣慰,理解他們在國外的艱辛,同時希望大家繼續堅持,直到革命勝利的那一天。
就這樣,持續了數個時的會議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