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跟著一臉喜意的百首無語的回到家,到家后百首還異常貼心讓她到屋里坐著歇息,自個兒把晌午做飯的活全包了。
“你真信那道士說的。”彎彎問他,平時可是從來不見他信這些的。
百首笑笑:“也無所謂信不信,只是我高興?!?br/>
“你既不信那干嘛還讓我去算?”彎彎無語。
“大伙兒不是都算嗎?”百首笑著撓撓腦袋,接著道:“其實他算過的有些挺準(zhǔn)的。”他的態(tài)度是半信半疑,也不會去找那道士算,只不過今天聽到元寶娘讓彎彎去算算子嗣,他突然就那么想了,彎彎去了,結(jié)果那道士說出來的話是十二分得他的心啊。
那道士說彎彎今年將有喜事。他們家現(xiàn)在除了孩子還能有啥喜事。不管算得真假,這人就喜歡聽好話,吉利話!
不過彎彎可不這么想,現(xiàn)代什么算命相士見得多了。都是假的。她可真不相信這東西。她和百首成親差不多一年,是人都會想到他們今年也會要個孩子,就算今年沒孩子,來年那老道士來再尋一借口不就把今天說的話給圓過去的,相士自編自演的見的多了。
而除了她算了,還有幾家也請那相士算了。
石頭奶奶因楊義智這次遭了無枉之災(zāi)請老道卜了卦,老道這是看在楊義智的面子上算的。不過這一卦算出來可是人人變色。
“無枉之災(zāi),還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人重在這精氣神。要這精氣沒了人也就完了。而這人一上年紀(jì)各方面也就每況愈下,楊村長是個好村長,若躲過這一劫,以后定能享兒孫福。”
石頭奶奶當(dāng)時變了色。楊義智被石頭砸了那確實是禍,可聽這老道的意思難不成還有禍?zhǔn)拢?br/>
忐忑問那老道:“老先生,你說我們家老頭這劫是什么劫啊?可有法子縫兇化吉。”
老道彈了彈自己的袍子。緩緩道:“天機(jī)不可泄漏。古有借壽一說,不知真假也。”說得不清不楚,懸里懸乎。
而另一人,蘭花娘每次在這老道來都要求他替自己看看,看來看去也只一樣,求子。
后來這老道便不再理她。今兒瞧見她又一直站那瞧著,便替她補(bǔ)了一卦。不過那一卦解釋出來讓蘭花娘更加氣悶。
“人需有顆平常心,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凡一切順其自然。”
蘭花娘回去后坐在屋子里亂罵:“解的什么破卦,什么無時莫強(qiáng)求,這死道士難不成咒我?!庇峙氯寺犚?。急忙住了口,嘴里卻還在嘀嘀咕咕。
蘭花娘對那老道還有些不滿的便是,不僅沒解清楚,還說得這么難聽,村里誰不知道她想兒子,每次進(jìn)廟,她第一個就拜送子觀音?,F(xiàn)在可好了,全村都看她笑話。
蘭花娘在家是憋了兩天才出門。
話說這老道每年來村里一次,最多兩次。先不說這靈驗不靈驗,村里人是很信的。
經(jīng)過這么一個小插曲,天越發(fā)的熱了起來,彎彎的冰粉生意也是越來越好,臨近幾個村的都知道,她娘自然也是曉得的。第一次轉(zhuǎn)鄉(xiāng)到王家村的時候,她娘還幫著她吆喝生意,讓她很有些意外的,這么長日子彎彎自然也是看到她娘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她也不是個冷心的人,每次來都會讓她娘端些回去,她那弟弟甚是不客氣,一瞧見她就跑來先叫聲:“二姐,二姐夫?!?br/>
然后第二句就是“我要吃冰粉?!?br/>
東西吃完人就再也看不到影。
彎彎也不想計較這些,只不過一些吃食,只要他不過分,她也不會在外面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訓(xùn)他。而王小草她只見過一次,那次還是她進(jìn)屋打水,人不如以前開朗,見著彎彎也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還將上次的事記著。幸好那次也沒鬧多大,楊家村有個別人聽到風(fēng)言風(fēng)語,大智娘也許是想通了,也許是被老伴兒子說通的,問到其時,她笑著說“哪有這種事?!?br/>
所以王小草名聲并沒受啥影響,至于為啥悶悶不樂,她猜測這丫頭估計是傷了心。
慢慢楊義智的腿外傷已經(jīng)好了,只是傷到骨頭還不能走動,每天都是毒日頭,整天的躺床上他覺得自個兒都快霉了,非要下床,急得石頭奶奶三人不知雜辦才好,最后楊開石沒法了,只能找到彎彎請她幫看看有沒啥法子。
楊義智不聽大夫的勸非要下地,傷筋動骨一百頭,何況他才這多長時間。雖然他自個兒說沒事,楊開石可是時時記得那老道士的話的。
最后彎彎給想了個法子,還是給上夾板,但不是在傷口地方,在膝蓋和腳踝處各上一個四方夾子,就像老鼠夾板,但它是四方夾,然后之間用木條銜接,受傷的小腿骨就想固定在一個腔內(nèi),因為膝蓋地方夾住,所以他整條腿呈僵直狀,無法彎曲。
這樣便大大減少因為膝蓋彎曲而牽動腿骨的機(jī)率。楊義智覺得很不舒服,但任勉強(qiáng)認(rèn)同,而楊開石幾人則是拍手十二萬分叫好。要是能想個法子把楊義智的腿綁得他無法下床他們會更高興的。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在某個毒日,彎彎到河邊洗衣裳發(fā)現(xiàn)河邊竟有螃蟹,回家立刻帶著來生到河里抓了半魚簍螃蟹,彎彎細(xì)細(xì)跟來生說著這螃蟹是如何如何的美味,勾得來生口水直流。
兩人剛到家,就遇見了正回去的香秀母子,還隔得幾步遠(yuǎn),香秀就招呼彎彎。
“大熱天兒二妹忙啥呢?”
走近瞧著來生手里的魚簍,立刻笑著道:“喲,來生抓了魚呀!”
“不是。”來生立刻搖頭,還很得意道:“我嫂子晚上做好吃的?!毕阈阈α诵?,看著彎彎道:“啥好吃的呢,瞧這小子得意的?!?br/>
“就幾只螃蟹?!睆潖澬χ馈?br/>
香秀一怔,還不信,拉過來生手里的魚簍朝里一看,一只只大螃蟹足有半簍多,驚訝看著彎彎道:“你會做這個?”
“看過,不知道味兒雜樣,想試試?!睆潖澋?,又見她樣子像是知道這東西的妙處,便問:“你會做?”
香秀搖搖頭:“這東西可好吃了,你們是在河里抓的?沒想到這河里竟有這東西。以前我替人做工時見主人家吃過這東西,遠(yuǎn)遠(yuǎn)聞著都香啊,后來聽說這東西挺不好買的,可惜咱們沒這福份。”
彎彎聽著笑了:“這有啥,不嫌棄你們晚上就過來一起吃!”
“那多不好意思,若方便的話,給我們娘倆一人一只就行了?!?br/>
“這沒問題?!辈痪统缘穆?,吃完,河里還有,彎彎很爽快的應(yīng)了,等香秀母女一走,彎彎便讓來生把螃蟹全倒進(jìn)盆里。
一倒盆里這螃蟹就跟得了自由似的,紛紛朝外跑,來生站在盆邊直跺腳:“哎呀,嫂子嫂子,它們跑出來了?!?br/>
“逮回盆里?!?br/>
彎彎一邊道一邊走,剛走出院門口,就看到葛大走了過來。
“忙呢?”看到彎彎葛大很自然的打了招呼。
彎彎愣了愣:“啊是,你這是”
“去趟王青山家?!?br/>
彎彎這才想起葛大的妹子是王青山未來的媳婦,算算時間成親日子馬上要到了,不知道這葛大來是為啥事。
說了兩句,葛大走了,待她剛要回屋就想起葛大這去的方向不是王青山家呀,退出兩步就瞧見還站在山腳下跟人說話的香秀看著這邊方向臉色一變。
只見她沖沖跟人說了兩句就走了。
葛大腳快,幾步趕上了香秀兩人,就在彎彎覺得自己想太多時,那邊只能看到半邊身影的香秀突然停了下來,而于此同時葛大也站在原地,旁邊麥草更是怯怯拉著香秀的手,根本不敢看葛大。
腦子里劃過大大的問號,這兩人認(rèn)識?葛大和香秀有啥其它關(guān)系?
再想到上次王媒婆的話,她訝然,葛大莫不是香秀那前夫?
她不是愛八卦的人,當(dāng)然也不會丟下自個兒的事去打聽。
晚上做了美味的香辣蟹,拿了四只送到香秀家,然后彎彎三人把剩下的很快就解決了,百首和來生第一次吃這東西,吃完還覺得不夠。于是三人決定改天再去河里多抓些。
時間一晃而過,終于到了王青山成親的日子。金蛋娘熱情到她家來請了彎彎三人,說青山能有今日還得多謝百首和彎彎,所以請他倆一定要去熱鬧。
從金蛋娘嘴里彎彎也知道了,那天葛大確實去過王青山家商量迎娶的事。按葛大的意思就是得花轎把他妹子嫁過來,但這花轎花費(fèi)可不少,王家人的意思是像王寶山一樣,借輛牛車,搗拾干凈,還是一樣可以。
好在這新媳婦兒是個能為人考慮的,便說就用這牛車好了。莊稼人好多成親都這樣,大伙兒都一樣,她干嘛去睜那特殊?
喜得青山他娘笑得合不攏嘴,逢人就說她娶了個好兒媳婦兒。牛車借的彎彎家的,因為他們家車板都是新的,百首平時用的也愛惜。
新娘子蓋著蓋頭坐在牛車上,王青山在前面牽著,后成一排人挑著嫁妝跟在后面,直看得大伙眼紅。
這新牛不像李柱家那老牛,以防萬一,百首還特意跟在了迎親隊伍后面。全村的人都去了,王家一派喜氣,晚上大伙兒還鬧了會兒洞房,彎彎跟著去瞧了,那新娘子果然長得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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