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阮星晚剛要走,周辭深便道:“考慮的怎么樣了?”
阮星晚一時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考慮什么?”
周辭深揚眉:“搬出來?!?br/>
阮星晚:“……”
狗男人腦子里成天就想著這點破事兒。
她故意道:“我考慮好了,不搬,你要是樂意的話,你就搬進來吧,我沒意見?!?br/>
到時候留一個空房間給他,讓狗男人一個人住。
周辭深道:“真的?”
“真的真的,騙你是小狗?!?br/>
阮星晚的語氣極其敷衍,這會兒只想快點回家,一個人靜靜,不想和他在這里扯有的沒的。
周辭深把她拉了回來,剛想要親上去時,卻瞥到后視鏡里,林南戰(zhàn)術(shù)性躲避的看著這一幕。
周辭深舌尖抵了抵牙,到底還是把阮星晚松開:“回去吧。”
阮星晚總算是成功逃脫,連忙打開車門跑走。
等她進了小區(qū)后,周辭深才收回視線,冷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廠區(qū),地皮是林氏的。”
林南頷首:“是的,林氏的新項目,也是規(guī)劃在那里,再過兩個星期,廠區(qū)就要拆了?!?br/>
周辭深薄唇微抿,在這個時候,阮星晚突然會去那里找線索,一定不是個巧合。
林致遠到底有什么目的。
想起阮星晚那剛才的問題,周辭深又道:“二十年前那場爆炸,除了林致遠的妻子和林致安以外,都還有誰。”
林南搖了搖頭,關(guān)于林致遠,他們也調(diào)查了不少的資料,但除了這件事是林致安一手策劃的之外,其他什么都查不到。
應(yīng)該是當年林致遠在重新整頓林氏的時候,把這個部分也徹底清理干凈了。
周辭深收回思緒,淡淡道:“開車吧?!?br/>
黑色勞斯萊斯重新行駛在路上,林南道:“周總,我覺得,按照林致遠的性格,不一定能做得現(xiàn)在那種事,這其中,會不會是……”
周辭深長指輕輕敲擊著膝蓋,不冷不淡的開口:“如果是真的林致遠,當然不會?!?br/>
聽了這話,林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周總的意思是……”
周辭深繼續(xù):“剛才和阮星晚說的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既然二十年前林致遠和林致安能夠模仿對方的性格和語氣去對付競爭對手,那一個人想要徹底的頂替掉另一個人,似乎也不是一件難事?!?br/>
只要,逐漸疏遠以前對林致遠的生活習慣一清二楚的那些人。
林南又道:“也就是說,現(xiàn)在林家的那個,有可能不是真的林致遠,而是……”林致安?
“只是猜測而已,到底是不是,可能他已經(jīng)把證據(jù)都消除的干干凈凈了,不然也不會在林氏董事長的位置上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了二十多年了。”
“可是如果現(xiàn)在的林致遠是林致安頂替的,那林知意應(yīng)該就是真的林致遠的女兒,林致安應(yīng)該想盡辦法的除去她才是,又怎么會把她當作掌上明珠一樣對待?”
周辭深輕輕抬眼,一字一頓的開口:“林致安自己都能頂替林致遠,更別說是找一個幾歲的小女孩來頂替林致遠女兒了?!?br/>
林南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說這一切都是猜測,可如果哪怕是有半分接近真相,都會是一個巨大又可怕的陰謀。
……
阮星晚在等電梯時,又遇到了丹尼爾。
兩人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后,便沒了話說。
此時此刻,阮星晚也感覺到了裴杉杉的那種尷尬。
進了電梯,丹尼爾忽然開口:“阮小姐?!?br/>
阮星晚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怎么了?”
丹尼爾道:“剛剛我看你是從周總的車上下來的,你們應(yīng)該是復合了吧?!?br/>
阮星晚輕輕抿唇,默認了。
丹尼爾道:“雖然我知道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可能不太合適,但是阮小姐最好還是不要沉浸在幸福的喜悅里,可能后面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聞言,阮星晚皺了皺眉,知道他指的是林知意那邊。
本來林知意就覺得她沒和周辭深聯(lián)姻,都是因為她的原因,每次見面都是明朝暗諷,現(xiàn)在知道她和周辭深復合了,估計是更不會善罷甘休。
她頷首致意:“我知道了,謝謝提醒。”
丹尼爾點了點頭,本來還想說什么的,但是話到嘴邊,卻沒有再說下去。
這時候,電梯也剛好到了。
阮星晚道:“那我就先走了?!?br/>
“好的?!?br/>
等阮星晚到了家之后,丹尼爾才收回了目光,手放在門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次反應(yīng)的反應(yīng)確實很奇怪,明知道他們手里有他的把柄,他卻好像是毫不在意,甚至還立馬開了新項目。
雖然是有轉(zhuǎn)移視線的嫌疑,可結(jié)合林知意之前說過的那句話,事情明顯沒有這么簡單。
林知意在乎的可能不是二十年前的真相,而是她如何能把臟水,潑到阮星晚身上,順便再把周辭深拉進這趟渾水之中。
只是……
即便阮星晚有周辭深前妻這個身份,卻怎么都和二十年前的事扯不上關(guān)系。
林知意到底在籌劃些什么?
……
裴杉杉剛洗漱完出來,就看見阮星晚在門口換鞋子。
她一邊敷著面膜一邊道:“星星,你怎這么快就回來了?沒和周總?cè)ゼs個會?”
阮星晚:“……”
她呼了一口氣:“太累了?!闭f著,她又道,“我先去洗個澡。”
裴杉杉道:“好,你去吧,我點了外賣,估計你洗完澡出來就差不多了?!?br/>
阮星晚進了浴室,腦海里卻始終忍不住去想今天找到的線索。
即便周辭深說,林致遠不可能有私生女,可是她手里的那塊懷表,上面是有她一家三口的照片。
也就是說,懷表的主人,肯定是她的親生父親。
現(xiàn)在得到的答案卻是這樣。
難怪昨晚的直覺會那么差,看來預(yù)感還是準的。
阮星晚那洗完澡出去的時候,裴杉杉剛好拿了外賣回來:“星星,正好,你……”
阮星晚頓了頓,突然往房間里跑:“星星,你先吃,我去確認個東西。”
裴杉杉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略微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