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丹尼爾就把招標會的邀請函給了阮星晚。
她坐在房間里,把邀請函放在了懷表旁邊,唇角輕輕抿著。
與其說這是招標會,倒不如說是林氏的一次商業(yè)聯(lián)盟,林家那邊應該也是想通過招標會,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就類似于當時周家想要借住季家來籠絡人脈,所以這次去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她要是在這個場合出現(xiàn),一定會讓林致遠和林知意措手不及。
只是這個做法確實太過于冒險,她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這么做。
過了一會兒,她拿出手機,撥了周辭深的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這么快就想我了?”
阮星晚:“……”
不等她開口,周辭深便繼續(xù):“都說了讓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也不用這么麻煩。”
隔了一會兒阮星晚才道:“既然周總睡了,那就算了。”
“我已經(jīng)醒了,有什么事,說。”
阮星晚道:“我……”
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聽出她話里的猶豫和遲疑,周辭深道:“別說了,我來找你。”
“誒,不用……”
阮星晚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便只剩下忙音。
這狗男人反應怎么這么快。
掛了電話后,阮星晚站在陽臺,卻莫名覺得原來焦躁的內(nèi)心,逐漸平緩了下來。
過了半個小時,周辭深的電話打來,只有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下樓。”
阮星晚揉了揉鼻子,小跑著出了門。
她剛下電梯,就看到周辭深走了過來。
阮星晚道:“你怎么進來了?”
周辭深道:“你不是覺得外面冷嗎。”
阮星晚:“……”
她猶豫了一會兒:“那……那你也不能上去,杉杉在睡覺呢。”
周辭深唇角勾了一下:“知道了,不上去。”
他拉著她的手,坐在了大廳的椅子上。
阮星晚下意識在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氣。
周辭深單手橫在她背后的椅背上,好笑道:“你緊張什么?”
“我……”
阮星晚一時也說不上來,也有可能是條件反射不想和他在一起被人看到,以免被指指點點。
不過說實話,狗男人肯定會生氣。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該怎么回答。
算了。
她道:“沒什么。”
周辭深又道:“你電話里想跟我說什么?”
提到這個,阮星晚微微垂眸,神色凝重了不少。
周辭深也不著急,只是靜靜等著。
過了好幾分鐘,阮星晚才緩緩道:“我覺得……我的親生父親,可能和林家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我想要去調(diào)查真相。”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準備……去林家。”
周辭深眉頭皺了下:“怎么去?”
阮星晚道:“其實我昨天去那個倉庫,找到了有用的線索,那可能也是我進入林家的鑰匙。”
周辭深薄唇微抿:“你有沒有想過,那同樣也是林致遠用來掣肘你的砝碼?”
“我知道,所以一定要占據(jù)最有利的時機,先發(fā)制人。”
“決定了?”
阮星晚輕輕點頭:“我想的很清楚了。”
周辭深道:“行,那就去做,我會陪著你。”
“不用。”阮星晚道,“你暫時先不要管這件事,林知意雖然一直針對我,但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這樣的形勢對我來說,也更有利,不然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把你給牽扯進來。”
周辭深舌尖舔了舔牙,過了一會兒才道:“你一個人去那么危險的地方,我不放心。”
聞言,阮星晚笑了笑:“我有辦法,讓他不敢輕易把我怎么樣。”
“什么辦法?”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見事情差不多也說完了,阮星晚起身就想離開,可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就又被周辭深給拉了回去。
他低聲道:“我大半夜跑過來,你就這么走了?”
阮星晚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那……也確實時間挺晚了,你趕緊回去睡吧。”
周辭深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
阮星晚知道他腦子里又在想什么東西,及時制止道:“別想了,我是不可能讓你上去的。”
“那你和我回去。”
“不。”
“為什么?”
阮星晚錯開視線,含糊道:“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誰大晚上的不睡覺到處跑啊。”
她不想回星湖公館。
至少是,現(xiàn)在還不想。
周辭深又道:“那就住酒店。”
他的語氣強勢又霸道,完全不給人拒絕的余地。
阮星晚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已經(jīng)被他拉走了。
到了酒店,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阮星晚也困得快睜不開眼睛了,合上自己外套就往沙發(fā)躺:“我睡了,周總晚安。”
周辭深看向她,太陽穴跳了跳:“睡床上去。”
阮星晚想也不想的拒絕:“我不。”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她要是睡到床上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這次,周辭深沒有再問她,直接從沙發(fā)把人橫抱起,往床邊走去。
周辭深道:“你的心眼可能就芝麻綠豆那么大,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要是真想對你做什么的話,也等不到現(xiàn)在了。”
阮星晚不服氣的回道:“那不也是你怕我報警嗎?”
周辭深:“……”
他把她扔在床上,單手解開了襯衣領(lǐng)口的紐扣,隨即俯身,雙手撐在她身側(cè),黑眸危險的瞇起:“那就現(xiàn)在試試,看我怕不怕。”
阮星晚沉默了幾秒,還是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對不起,當我剛才什么都沒說過。”
周辭深道:“晚了。”
阮星晚撇嘴,就知道狗男人會順桿往上爬,臭德行。
她剛想要從他懷里鉆出來,周辭深就扣住她細嫩的手指:“好了,我什么都不做,睡覺吧。”
阮星晚不怎么相信:“真的?”
周辭深黑眸凝著她:“假的。”
阮星晚:“……”
周辭深松開她起身,當著她的面,慢條斯理的解著襯衣紐扣。
阮星晚看的耳朵發(fā)紅,口干舌燥,連外套也沒脫,裹著被子就轉(zhuǎn)過身:“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