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私人會館里,周辭深五官越發(fā)冷峻,渾身都散發(fā)著寒意。
還是來晚了一步。
林南道:“周總,看樣子江上寒是故意躲著我們。”
周辭深臉色冷沉,沒說話。
這時候,林南看到長方形餐桌上有什么東西在反光。
他走過去拿了起來,隨即轉(zhuǎn)頭看向周辭深:“周總,你看這個,是小少爺?shù)膯帷!?br/>
周辭深聞言,大步走了過去。
林南手里拿著的,是一個長命鎖,是許玥給他戴上的。
周辭深接過,緊緊攥在了掌心里。
他們果然是被江上寒帶走的。
林南試探著開口:“周總……”
周辭深看向門外的黑色轎車,嗓音冰冷:“告訴江家那邊,明天早上八點之前,如果我沒有看到阮星晚和孩子,就把她丟到江里去。”
“好的,我現(xiàn)在就去處理。”
不遠(yuǎn)處,江初寧趴在車窗上,奮力想要聽清楚他們說什么,可由于距離太遠(yuǎn),什么也沒聽見。
看見他們過來,她道:“你找到江上寒了嗎。”
周辭深視線落在她臉上,不冷不淡。
江初寧被他看的滿臉疑惑,卻也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半個小時后,江初寧父親得到消息,江初寧在周辭深手里,讓江家在明天早上八點之前,把他的人交出去。
江竟堯皺眉:“周辭深是什么情況,寧寧什么時候從生日宴上消失的。”
手下道:“我剛剛?cè)ゲ檫^了,周辭深來江州已經(jīng)有兩天了,他似乎一直在找江主。今天他大概是聽說江主會去小姐的生日宴所以才去了那里,至于小姐是怎么被他帶走的……”
江竟堯聽他欲言又止,厲聲追問道:“你們到底是怎么做事的,那么多人,居然就眼睜睜看著他把小姐帶走的?”
“不是的,是小姐主動跟他走的,我們提前沒收到消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小姐離開時,沒有人攔。”
聞言,江竟堯坐在了沙發(fā)里,深深吸了一口氣:“江上寒那邊呢。”
“您也知道,江主的行蹤我們一向查不到,所以……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把這個消息告訴江上寒,如果寧寧有個什么閃失,我不會就這么算了!”
“是。”
很快,這個消息便傳到了江上寒那里。
以江竟堯為首的好幾個江家人,都出面朝他施壓,讓他立即解決這件事,把江初寧帶回江家。
實驗室外,江沅道:“現(xiàn)在怎么辦,周辭深估計不是說說而已,按他那脾氣,可能真做的出來。”
江上寒收起手機:“明天早上,把阮星晚送過去。”
“能行嗎,他要的是兩個人。”
“不行就讓他把江初寧推到江里去,這天不冷,死不了人。”
江沅:“……”
江沅又道:“可阮星晚肯定不愿意走,你打算怎么說服她。”
江上寒單手揣在褲子口袋里:“她會走的。”
“為什么?”
“讓她把孩子帶走,我們不再提供任何救助。或者她離開,把孩子留下這里,讓他繼續(xù)接受治療。你覺得,她會怎么選擇。”
江沅嘖了聲:“我覺得你低估了一個孩子對于母親的重要性。”
江上寒淡笑了聲:“正是因為重要,所以才會選擇對于他來說,最好的那條路。”
江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沒有出聲。
江上寒道:“你去把我說的話告訴她,讓她考慮好后就出來,不管她做出什么選擇,都不會有人攔她。”
江沅抱怨了聲:“什么苦差事都交給我來做。”
話畢,還是轉(zhuǎn)身往實驗室里走。
江上寒對一旁的手下吩咐道:“把江晏找來。”
江晏就在這附近,沒一會兒就出現(xiàn)在了江上寒面前。
江晏道:“孩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一般,新研發(fā)的藥能壓制他的癥狀,但不能治療,目前想要痊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江晏緊緊皺眉,罵了一聲“操”,又道:“到底是誰做的。”
江上寒頓了幾秒才道:“你之前說,藥瓶是在鐘嫻房間發(fā)現(xiàn)的?”
江晏點頭:“周辭深是這么說的。”
“這可就有意思了。”江上寒道,“我成了鐘嫻的幫兇,死無對證,還真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
“不止是這件事,當(dāng)初孩子被周家?guī)ё邥r,和那件事有關(guān)的人,也是江州籍,進(jìn)入江州后便失去了蹤跡,你的嫌疑很重。”
江上寒嗤了聲:“看來他們是謀劃已久了。”
江晏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覺得是有人故意把矛頭只想江州的,他們把周辭深引到這里來,原因只有一個。”
江上寒黑眸微瞇。
江晏繼續(xù):“讓他查出當(dāng)年的真相。”
江上寒看著遠(yuǎn)處的江景沒說話,長指輕輕敲擊著膝蓋,半晌才道:“你到周辭深身邊有多久了。”
江晏淡淡道:“十八年了。”
周辭深被接回周家后不到兩年,他便被以轉(zhuǎn)學(xué)的名義,被派到了他身邊,一直到現(xiàn)在。
江上寒道:“你秘密回南城,去查營養(yǎng)針是怎么到鐘嫻手里的,以及背后到底是誰在操縱這一切。”
“好,我知道了。”
江晏正要離開,江上寒叫住他:“還有一件事。”
……
實驗室的休息室里,阮星晚坐在沙發(fā)里,靠在旁邊的嬰兒床上,看著熟睡的小家伙發(fā)呆。
離開時,她把小家伙一直戴著的長命鎖放在了那個私人會館里,也不知道周辭深看到?jīng)]有。
她現(xiàn)在,也只能用這種方式聯(lián)系他了。
正當(dāng)阮星晚有些出神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打開,江沅走了進(jìn)來:“hello,還沒睡嗎?”
阮星晚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江沅走了進(jìn)來:“是這樣的,我們估計不能再留你在這里了。”
“是我想留在這里的嗎。”
江沅自知理虧,咳了聲,把江上寒讓他說的話,原原本本復(fù)述了一遍。
又才道:“他讓你做哪個選擇都可以,即便你帶著孩子走,我們也不會攔你。”
阮星晚神色不變:“我不相信你們,所以我哪條路都不會選。”
江沅倒是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回答,憂愁的撓了撓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