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許玥在做飯的時(shí)候,阮星晚到了廚房幫忙。
許玥道:“這地方也不大,你來這里打什么擠,出去等著。”
阮星晚笑道:“許阿姨,可以多熬一點(diǎn)湯嗎。”
“那么多,你喝的完嗎?”
“我……”阮星晚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我朋友也想喝,我一會兒帶過去給他。”
至于她說的這個(gè)“朋友”是誰,許玥自然是心知肚明,她沒有回答,只是往鍋里又加了一些水,嘴巴上卻淡淡道:“隨你。”
阮星晚忍住笑:“那許阿姨,我先出去了。”
許玥嗯了聲。
坐在院子里,阮星晚單手托著腮,唇角彎了彎,她終于知道周辭深那口是心非的性格是遺傳誰的了。
吃完飯,她提著許玥放在廚房里的保溫桶,慢慢悠悠到了酒店。
林南把她帶到周辭深的房間門口:“阮小姐,周總現(xiàn)在……可能不會見你。”
別說是阮星晚了,誰他也沒見。
阮星晚道:“沒事,我就跟他說兩句話,他如果實(shí)在不愿意見我就算了。”
林南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阮小姐有事叫我。”
話畢,林南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gè)一點(diǎn)既燃的戰(zhàn)場。
阮星晚按了按門鈴,出聲道:“周總,你能聽得見嗎?”
里面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等了兩秒后,阮星晚又摁了幾下門鈴,加大了聲音:“周總,我給你帶了魚湯,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自己喝了。”
依舊沒得得到任何回答。
狗男人真能沉得住氣。
過了幾分鐘,阮星晚失落道:“既然周總這么不想見到我,那我就走了,去一個(g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讓你眼不見心不煩……”
她話音未落,面前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周辭深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有完沒完?”
阮星晚神情落寞:“我來,是跟周總做最后的道別的,感謝一直以來,周總心胸寬闊,不跟我計(jì)較。”
周辭深看也沒看她,只是冷嗤了聲:“昨天還說我道貌岸然專橫跋扈恃強(qiáng)凌弱,今天就心胸寬闊了?”
“那我昨天也沒說那個(gè)人就是周總,如果周總要這么認(rèn)為的話……”
“行了。”周辭深不耐打斷她,“到底什么事。”
阮星晚提起手里的保溫桶,討好道:“我聽說周總從昨晚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吃飯,特地給周總送來的。”
周辭深雙手抱胸,倚在門口,不冷不淡的看著她,沒有絲毫讓她進(jìn)去的意思。
阮星晚被他如刀子般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周總別誤會,我是為了我弟弟那件事來感謝你。”
見周辭深不語,阮星晚又道:“我聽我弟弟說了,他已經(jīng)回學(xué)校念書了,這一切都多虧了周總。”
“既然知道,那你覺得一碗魚湯就能還這個(gè)人情?”
阮星晚:“……”
你說喝不喝吧,扯哪些有的沒的干嘛!
阮星晚收回了魚湯:“這樣啊,周總說的沒錯(cuò),確實(shí)誠意不夠,那我再好好想想有什么能感謝周總的。我就先走了,不打擾周總休息。”
“……”
“站住。”
阮星晚回過頭,保持著笑容:“周總還有什么事嗎?”
周辭深偏頭看了一眼房間,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
阮星晚撇了撇嘴,跟在他身后。
進(jìn)了房間后,阮星晚把魚湯從保溫桶倒在碗里遞給周辭深:“周總,嘗嘗看。”
周辭深單手接過,拿起湯勺喝了一口。
阮星晚眼睛睜的大大的:“怎么樣?好喝嗎?”
“你又不是第一次做,有區(qū)別么。”
“當(dāng)……當(dāng)然有了,萬一我手藝見長呢。”
周辭深看了她一眼:“沒長。”
“……”
就知道這狗男人說不出什么好話。
阮星晚不甘心,繼續(xù)道:“你再仔細(xì)嘗嘗,這里面放了魚腥草,熬出來的魚湯更加濃稠鮮嫩,是不是特別好喝?”
周辭深不悅皺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算了沒什么,周總繼續(xù)喝吧,喝完我還要拿保溫桶呢。”
周辭深卻是沒喝了,只是放下碗,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阮星晚,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
阮星晚怔了怔,一時(shí)不知道該說什么。
周辭深嗓音聽不出來什么情緒:“拿著你的東西,離開。”
“周總,我知道有些話我沒資格說,可是……萬一你們之間有誤會呢?”
“阮星晚,在勸別人之前,能不能先把你自己管好?”
“我……”
周辭深冷聲:“如果你覺得一切的事都可以用誤會來解釋,都可以原諒的話,不如我現(xiàn)在就派人把阮均接到你面前?”
阮星晚:“……”
算了,本來這件事也和她沒關(guān)系,她只是覺得這段時(shí)間受許阿姨照顧了那么多,所以才想來試試。
離開前,阮星晚還是沒忍住小聲嘀咕道:“許阿姨和阮均又不一樣。”
周辭深沒理她。
阮星晚收回視線,垂著頭提著保溫桶離開。
阮星晚走后,林南從門口小心翼翼探了一個(gè)頭進(jìn)來:“周總,他們來了,要見嗎?還是推到明天?”
周辭深起身,淡淡道:“不用,我現(xiàn)在過去。”
“是。”
……
阮星晚離開后,看著保溫桶里剩下的魚湯,覺得可惜,找了個(gè)地方坐下,一口氣喝完了。
她就不該來這趟,餓死那個(gè)狗男人才好。
不過……雖然他們之間的事她什么都不了解,不該貿(mào)然開口,可她也沒讓周辭深立即原諒許阿姨,她只是覺得他們母子已經(jīng)那么久沒有見面了,這二十年對誰來說都是漫長無比的,如果真的有什么誤會的話,就該解釋清楚。
但那個(gè)狗男人卻把阮均拿出來戳她的痛處,她真是吃力不討好。
阮星晚呼了一口氣,又坐了一會兒,才回去。
院子里,許玥正在整理雜物,見她回來,沒多說什么,只是道:“把東西拿給我吧,我去洗。”
“啊……沒事,我洗就行了。”
許玥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沒喝嗎?”
阮星晚連忙道:“喝完了喝完了。”
阮星晚怕她不信,特地?cái)Q開了保溫桶:“許阿姨你看,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