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到了九點,韓羽瑩上樓了。
“唉,好無聊。米奇妙妙屋看完了,我們能看什么,老韓,這點真的是掐的準準的。”北宮筠干嚎道。
“老唐,貓喂了嗎?”北宮筠問道。
“喂了。”唐兮回答道。
“那狗呢?”林佩問道。
“也喂了。”唐兮回答道。
“那魚呢?”北宮筠問道。
“動物全喂過了,再逼逼賴賴,明天把你倆扔下去喂魚。”唐兮說道。
“哎?老唐,你銀耳真好看。跟之前的泡面有那么一拼。”北宮筠夸道。
“銀耳?什么銀耳?又關泡面什么事?”唐兮黑人問號臉,思考了一下,“你不會在說我的耳釘吧?”唐兮指著自己的耳釘問道。
在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后,唐兮說道:“什么銀耳,你是瞎了嗎?老子這個是流蘇,說吧,你要干什么?”
“就是您老那麻將,能不能借我用用?”北宮筠一臉狗腿的說。
“麻將?”唐兮一臉疑問。
“就是那個方方硬硬的麻將。”北宮筠還給她描繪了一下大小。
“麻將不是方的,難道還是圓的?”唐兮說道,“你該不會說的是我之前帶的那個麻將耳釘吧?”
“嗯,嗯,您老還記得呀。”北宮筠說道。
“我就那幾塊麻將,你要干嘛?給你打麻將是肯定不夠用。”唐兮說道。
“誰說我要打麻將了?我又不會玩。就是明天要跟我媽出去南征北戰,我感覺你那麻將挺好看的,想借來戴一戴。以此來震懾那些人。”
“你腦子是不是擼到了?就這么點小破事,打擾我看皮卡丘!你沒事帶什么麻將,我覺得你可以去染個殺馬特一點的發型,那樣子絕對能震懾她們,也不用浪費我的麻將。”
“叮咚,叮咚,叮咚……”
唐兮看了下手機,問了句:“你們明天誰有空。”
“沒有,我和思淵要去看比賽。”林佩說道。
“老唐,怎么了。”思淵問道。
“看她那手機信息發送的速度,絕對是有什么活動要去參加啊。”北宮筠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明天,老韓要出門,可我要去漫展。”唐兮說道。
“可我沒空誒。”樂游說道。
“我也沒有。”北宮筠說道。
“沒有。”南宮諾說道。
“大家都沒空,那明天怎么辦?”唐兮感覺腦闊疼。
就想到了什么,眾人的目光突然看向了韓宇暉。
韓宇暉:怎么回事?感覺有點慌。
“小孩,拜托你件事。”唐兮說道。
“你……你說。”韓宇暉說道。
“你也聽到了,明天我們這一堆人都沒空,所以拜托你明天跟著老韓出去。老韓,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跟他講。你看行嗎?”唐兮問道。
“可以。”韓宇暉回答道。
“謝謝啊,回頭我請你吃飯。”唐兮說道。
“不用謝,但請吃飯就不用了。”韓宇暉說道。
門突然就開了,可樂領著奶糖回來了。
“放心,我們真的不吃小孩。來,可樂,跟人家打個招呼。”唐兮說道。
“汪,汪,汪。”可樂沖著韓宇暉汪了三聲。
“你……你好。”嚇得韓宇暉腰桿都挺直了。
“你不會怕狗吧?”樂游問道。
“以前不怕,但被狗追完以后就有點害怕。”韓宇暉解釋道。
“沒事,我跟你講,它要咬你,你就給它咬回來。”北宮筠說道。
“蘑菇,你這是在帶壞小孩。你還咬狗?你咬的過狗嗎你?”唐兮說道。
“雖然我咬不過狗,但是我打得過狗。”北宮筠說道。
“您老還真有自知之明。”唐兮說道。
“那是。”北宮筠的語氣是要有多驕傲,有多驕傲。“可是,我還是好無聊,啊。”
“別在那鬼哭狼嚎的,你可以去看‘易拉罐’或著什么別的啊。”唐兮說道。
“什么易拉罐”樂游問道。
“就……那什么,叫什么‘哈皮父子’的那部動畫片。”唐兮回答道。
“就蘑菇這智商,頂多看看花園寶寶,海綿寶寶,天線寶寶這些片子。”林佩說道。
“還說我呢?那你呢?我覺得你頂多就看個寶寶巴士,這些片子你都配不上。”北宮筠回懟道。
樂游看了一下手表,說道:“你倆別鬧了,瞅著這點,老韓應該也要下來了。”
“聽到了沒?別鬧了。”林佩說道。
“怎么就我鬧了呢?明明是你在鬧好嗎?明明是你在無理取鬧。”北宮筠說道。
“明明是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卻怪我,唉,我的心都被你傷的透透的了。”林佩突然戲精上身般說道。
“放你媽的螺旋屁,今天又忘吃藥了吧?果然還是需要小葵花媽媽的關愛。”北宮筠說道。
“小葵花媽媽開課了,孩子腦殘老不好,多半是缺少社會的毒打,愛的關懷的。”思淵說道。
“趕緊麻溜做好了。小豬,換個臺。”唐兮抬手看表。
韓宇暉看到這動作,仔細一看,好家伙,人手一塊表,再回想剛才人手一機的動作,好吧,是我羨慕不來的富裕。
林佩剛把臺換好,韓羽瑩就下來了,時間掐得準準的。
韓宇暉抬頭一看,金錢的氣息撲面而來。
韓羽瑩穿著一套青綠色的漢服走了下來。
韓宇暉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物,感覺加起來好像連人家的一個零頭都沒有。
“老韓,你這套幾萬?”北宮筠對走下來的韓羽瑩問道。
“不貴,這套好像……好像三萬九。”韓羽瑩問答道。
“嗯,這套比較便宜。”樂游說道。
“便……便宜!四個零的,五位數。”韓宇暉心里驚濤駭浪啊!
韓宇暉心中的感嘆還沒有發完,就聽到有人在cue他。
“老韓,我們明天都沒空,我們又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所以你就跟那孩子一起去吧。”唐兮說道。
韓羽瑩看了韓宇暉一眼,又把頭轉向電視機,說道:“知道了。”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默,眾人相顧無言。
韓宇暉尷尬都覺得自己可以摳出一個魔仙堡。可是他又不敢四處張望,只能默默的看著電視機。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林佩的手氣有點背,自從他換到這里臺之后,這個臺就一直在放廣告。
等廣告結束了,韓宇暉發現這是一個戲曲頻道。他以前一直以為這種頻道是給老年人看的,雖然他哥也看這個頻道。
韓宇暉漸漸的被吸引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韓羽瑩有時在用余光看他。看的時間也不長,就一兩秒鐘。
現在這屋里分為兩撥人,一撥看電視的,一撥組團開黑的。
唐兮在這兩撥人中鶴立雞群,獨自一個人在那里畫畫。
“媽的,頭都快畫禿了。”唐兮說道。
“又在趕進度?”思淵問道。
“你覺得老唐這種人是會趕進度的的人嗎?肯定是快交稿了,可是稿還沒畫完。”北宮筠說道。
“別他媽在那里說風涼話,我感覺我自己畫得都快眼冒金星了。我為什么要作死畫節氣圖?一年十二個月,有二十四個節氣,平均下來我一個月要花兩幅,這讓我一個懶癌人士真的是生不如死啊!”唐兮說道。
“老唐,你畫到哪兒了?”林佩問道。
“處暑。”唐兮語氣中充滿了生無可戀。
“那你有什么素材?”樂游問道。
“處暑的習俗,比如吃鴨子,祭祖,迎秋之類的。還有舊時民間從七月初一起,就有開鬼門的儀式,直到月底關鬼門止,都會舉行普渡布施活動。”
“還有不?”北宮筠問道。
“還有個毛啊還有,我覺得這些素材我都畫不過來了,感覺頭都快畫禿了。最氣人的是白露也快到了,我也還沒畫。”唐兮說道。
“我幫你畫白露。”在看電視的韓羽瑩說道。
“你……確定嗎?”唐兮問道。
韓宇暉有點兒不解,不就是幫忙畫幅畫嗎?為什么他從唐兮的眼里看到驚訝和一種自己看不透的情緒。
“嗯。”韓羽瑩回答道。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轉眼已經12點多了。
韓宇暉上下眼皮分開閉合的次數逐漸減少,逐漸黏在了一起。感覺頭越來越重,止不住的往下點。
“喲,12點了。”唐兮突然注意到了時間,抬頭看了一下韓宇暉,發現他在“小雞啄米”,說道:“小孩,困了就去睡覺。”
韓宇暉朦朧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喊自己,聽清以后說道:“嗯,那晚安。”然后帶著他沉重的頭,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這么“飄”上了樓。
“唉,果然軍訓完,作息時間就全亂了。我現在也好想睡覺。”北宮筠說道。
“那老大爺,你趕緊去睡吧你。不然等會你要一個不小心,頭磕茶幾上,那后果……嘖嘖嘖。”唐兮說道。
“你放心,我還沒那么笨。啊,不行了,我要去睡了。”北宮筠哈欠連天。
“蘑菇,記得洗完澡再睡。”林佩說道。
“難道我已經傻到會忘記洗澡了嗎?”北宮筠問道。
“我覺得小豬是怕你洗到一半就睡著了。”唐兮說道。
“小豬,我沒想到在你心目中我居然是這樣子的人,真是太令我傷心了,我去也。”北宮筠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上了樓。
“這娃又忘吃藥了。”樂游說道。
“老唐,你明天不是要出門嗎?你也趕緊回去睡吧。”思淵說道。
“那好,我先走了,拜拜了。”唐兮說道。
唐兮不同于北宮筠和韓宇暉是上樓去,她是走了出去,走到對面的房子。
客廳只剩下五個人了。
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著,轉眼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
“老韓,我倆明天還有比賽要看就先走了,拜拜。”小豬說道。
“嗯。”韓羽瑩沒有回頭,目光始終看著電視機。
時鐘轉那轉,轉著轉著就四點了。
樂游看了看時間,走上樓梯說道:“老韓,到點了,該睡了,明天還有事兒。”
“嗯,來了。”韓羽瑩站起身,剛想去關電視機,可南宮諾先他一步把電視機給關了。
“你先上去吧,記得洗把臉再睡。”南宮諾一邊在關燈一邊說道。
“嗯,知道了。”韓羽瑩說道。
韓羽瑩回房間后,先把自己身上的漢服脫下來,換了套皮卡丘的睡衣。
韓羽瑩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語道:“為什么要逼我?讓我逃避不好嗎?讓我自欺欺人不行嗎?”
韓羽瑩說完,看著鏡子沉默了很久,鏡中的少年穿著皮卡丘睡衣,略顯稚氣,單看長相會讓人誤以為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可他的眼神猶如一潭死水,根本沒有一個少年該有的朝氣,也對,他已經不是少年了。
“老韓,開門,吃完藥再睡。”
是南宮諾,韓羽瑩走過去把房門打開,接過南宮諾手中遞過來的水杯和藥,在南宮諾的注視下吃下去。
“去睡吧。”南宮諾拿回手杯,對韓羽瑩說道。
“嗯,晚安。”韓羽瑩說道。
“晚安。”南宮諾回道。
韓羽瑩關上房門,走回床邊坐下,蹬掉拖鞋,在床上躺好,手摸索著在找眼罩,找到眼罩以后,韓羽瑩也不急著帶,在床邊的娃娃堆里挑了一個熊娃娃出來。韓羽瑩就這么抱著一個熊娃娃,戴著眼罩睡著了。
韓羽瑩睡覺已經習慣抱著娃娃,不蓋被子,戴著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