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是還沒等著,北宮筠和南宮諾倒是先回來了。
就是那形象吧,有點不知道怎么講。就是有種……搬家的意味。
“我第一次覺得這輛車怎么那么小呢?”北宮筠說道。
“你先下來。”南宮諾說道。
“我……我也想下去啊!我懷里抱著一堆,我……我怎么下去?你們誰來搭把手?”北宮筠看著自己懷里的那一堆快遞說道。
“你咋上去就咋下來呀。你是不是笨呢?”林佩邊說邊幫忙拿著一點北宮筠里的那一堆快遞。
看懷里的快遞少的差不多了,北宮筠抱著剩下的四、五個,麻溜的從車上下來了。
“你說話比你唱歌還好聽,你知道這快遞怎么堆上去的嗎?有人家那驛站的一半功勞,我抱著這一堆,我剛坐上去,就想著那一堆先放那,回去再拿,可人家小姑娘可好心了,我屁股剛坐下,她就抱著那剩下的一些快遞,刷的就堆上來了。我又不好意思跟人家說什么,我不要啦,你給我拿下去什么的,我們就只能回來了。我跟你講,我帽子里還有,這車底下也還有,我們兩個已經把能用到的地方全用了。你看車頭上那掛著那幾個袋子,就知道我們兩個有多辛苦了。真的是一把心酸淚啊!”北宮筠抱著快遞說道,“我們現在要干嘛?”
“老韓找人幫忙,我們也只能在這里等著。等著那個人開著一輛車來接我們,不求像那個什么孫悟空踩著怎么那個什么七彩祥云,我現在真的好希望他能開一輛容量大一點的車。不然我感覺我們真的真的很難回去。”樂游說道。
“那個原話是‘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的云彩來娶我。’”林佩說道。
“不是,‘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圣衣、駕著七彩祥云來娶我’嗎?”北宮筠說道。
“啊?是嗎?不知道誒,管他的,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就對了。”林佩說道。
“咱們一群人堵在這里看大馬路的,真的好嗎?”思淵說道。
“那我們散開一點吧。”林佩說道。
“啊,好羨慕啊!”北宮筠看著大馬路突然說道。
“羨慕啥?”樂游問道。
“你看那個老奶奶,身后的那輛三輪車。那載貨量一看就很大,你說要當初我們一人騎一輛過來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北宮筠食指彎曲,指著馬路上那個正騎著三輪車的老奶奶。
“三輪車那玩意就不是人人都可以騎的呀!而且咱長的這么好看,騎著個三輪車在大馬路上,怎么說都有點扎眼吧?臉就這一張,省著點用,別再丟了。”林佩說道。
“就是啊!蘑菇,你還記得曾經跟咱那的一個老奶奶借來了一輛三輪車,后來發生了什么嗎?”思淵說道。
“往事不堪回首,這種事情就不要說了,而且那個……怎么說?年少無知,不懂得社會的險惡。”
“你摔進臭水溝里,跟年少無知可沒有什么關系。”樂游說道。
“怎么就沒關系了?因為我年少無知,所以我不會騎三輪車,我不會騎三輪車,所以那三輪車不聽我使喚,徑直的朝那個臭水溝開了過去,然后我就摔進了臭水溝里,這是有因果關系的,所以總體就是因為我年少無知啊!”
“你大庭廣眾之下說你摔進臭水溝里,咱就一張臉,省著點用,省著點丟。”樂游說道。
北宮筠突然轉過身子,看著頭上的板子,說:“這名字取的,媽媽驛站,我以后也要取一個叫爸爸驛站,臥槽。”
不知何時,一輛面包車開到了北宮筠的背后。
那車門一開,從車上下來一個男的,直接來了個肘殺。
“你能不能放開我,我他媽快被你勒死了。”北宮筠說道。
“什么嘛,爸爸好心來救你,這就是你跟爸爸說話的態度?”
“你剛才特別像拐賣兒童的。蘑菇就是那個被拐賣的兒童。”林佩說道。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我這么帥的壞人呢?”
“壞人也有長的好看的。這首兒歌,你難道沒有聽過嗎?而且你自稱什么帥哥,你明明就是個丑逼。”北宮筠說道。
“啥?你說什么?我沒有聽清誒,你給我再說一遍,你項上人頭還要不要了?”
“你這叫威脅,武力威脅,我就是死,死在這里,我也要說,你老長的可真好看。”北宮筠說道。
“哈哈哈哈,蘑菇,你能再慫點嗎?”樂游說道。
“什么叫慫?就是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始于……顏值,忠于……嗯,才華,額,編不下去了。”北宮筠說道。
“花生,放開蘑菇吧。你倆都是從……需要土才能成長的,一個長在土上,一個長在土下,可謂是靠著同一個媽媽,所以何太急呢?”林佩說道。
“相煎何太急?我還打太極呢。”
“郁笙衍!動作快點!come on! come on!”面包車副駕駛的窗戶降了下來,伸出了一顆人頭,食指還一直揉著太陽穴。
“你是要生了嗎?這么火急火燎的?”郁笙衍轉過頭問他。
“放你家托馬斯的屁,等會你讓人當成人販子抓了,我絕對不會去警局看你一眼。你看到馬路對面,不對,或者說是我們斜前方那個將近200米遠的那個小賣部了嗎?我可以憑借我良好的視力告訴你,那有人在拍照,而且還在打電話,所以我跟你講,等會爺要是因為你去蹲了局子,別說等爺出來時,爺剛被逮上車的那一刻,我就可以打爆你的狗頭。看什么看,趕緊搬!三分鐘內沒搬完,你的頭就跟你的身子說拜拜吧!”
說完,那個頭就縮回去了,順便那個副駕駛的窗戶升上去了。
郁笙衍放開了北宮筠,說:“不鬧了,不鬧了,趕緊吧,趕緊搬。東西呢?”
“你面前這些都是。”北宮筠指著自己懷里不知道有幾個的快遞。
“他最近怎么了?今天脾氣怎么這么火?”北宮筠問道。
“不是很清楚,可能打比賽又輸了吧?”郁笙衍回答道。
“你們還有心思聊,老韓都快搬完了,你們就在那里干等著,是嗎?長那一身肉是要干嘛?還有,你們還剩一分36秒。”副駕駛的窗戶又降下來了,那個頭又伸出來了,“你們兩個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時候,老韓他在默默的搬快遞,說說你們兩個到底要干嘛哦?對得起我家老韓嗎?”
“怎么就你家的了?我們老韓還是單身,是一個根正苗紅的小花朵,不是你這種霸王花可以殘配的。”北宮筠說道。
“而且除了他們兩個,我們每個人都在搬快遞呀,難道我們不配當人嗎?在你眼中是只有老韓嗎?”已經在車里的林佩說道。
“話可不能這么說,我不止眼中只有老韓,連心中也有老韓一人。畢竟老韓這么好看。”那個頭又縮了回來,用左手撐著臉,看著不遠處在默默地搬快遞的韓羽瑩說道。
“酆懿!”南宮諾皺著眉頭喊道。
“哎呦吼,怎么,心里話都不可以說嗎?我就是覺得他特別好看,我就是覺得他特別優秀,我就是覺得他特別好!你能拿我怎、么、著?”酆懿歪著頭問南宮諾。
林佩蹲在后面,看著不遠處再和韓羽瑩搬著最后那幾個快遞的三個人,內心默默的淌淚。你們四個隨便回來一個,啥都行,看他們兩個這個架勢,我好怕被當成炮灰打死啊。
可能是上天眷顧吧!有人回來了。
“你們誰來搭把手?這有點大,橫放,放不進去。”
這聲音在林佩聽來,比天籟之音還要天籟之音,林佩看著捧著一個巨大快遞的看不見臉,只剩兩個胳膊肘的北宮筠,內心默默的說到:蘑菇,你真是爸爸的好大兒,以后只要有哥一口飯吃,哥絕對會分給你一粒米的。
“酆懿,你今天怎么有空啊?”北宮筠和南宮諾把那個巨大的快遞弄進車里后,對著駕駛位上的酆懿問道。
“只要老韓找我,就是在國外,爺也會飛回來。”酆懿一邊弄了頭發一邊說道。
“你又要飛?你要飛哪去?”郁笙衍問道。
“關你什么事?你要和我一起飛啊?搬完啦?”
“對啊,終于搬完了!”郁笙衍一臉自豪。
“搬完了就趕緊上來,就差你一個了。又不是全都是你搬的,你這么驕傲,你是要干嘛?飛上天和太陽肩并肩嗎?”
“如果我說,我是上去給你摘月亮了呢?”郁笙衍坐在后面,對正在開車的酆懿說道。
“郁笙衍,我跟你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月球質量約等于地球質量的1/81.3,約7350億億噸,所以,就算你是豬八戒,你也摘不下月亮。”
“酆懿,你好無情哦。多么浪漫的一句情話,讓你說的……”北宮筠說道。
“闡述事實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酆懿,這樣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的。”思淵說道。
“別的女孩子喜不喜歡我跟我有什么關系?只要我喜歡的人喜歡我不就好了。我為什么要在意別人喜不喜歡我?”
“你居然有喜歡的人了!”北宮筠一臉震驚。
“我怎么就不能喜歡人了?”
“沒有,就是表示了一下我的震驚。”北宮筠說道,“我可以斗膽問一下嗎?你對象長的怎么樣?性格如何?家住在哪?什么工資?”
“你查戶口呢?喜歡并不代表就是對象,爺這算是單戀吧?反正我不清楚我喜歡的人到底喜不喜歡我。”酆懿說道。
“酆懿這可不像你。”林佩說道。
“不像我?我就是我,哪有像不像我這個說法?”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反正我覺得你應該就是那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那種,特別自信。”林佩說道。
“在喜歡這個東西面前,高貴的天鵝也會低下頭顱的。而且我覺得我也高貴不到哪去。”
“喜歡就去追啊!”北宮筠說道。
酆懿搖了搖頭,說:“算了吧,還有到站了,你們可以下去了。老韓,我有個東西要給你,你等我找找,你們后面的趕緊搬。”
等他們后面幾個都出去以后,酆懿轉過身,對韓羽瑩說:“看樣子那個小孩來了,感覺怎么樣?”
“不知道,感覺說不上來,不討厭但沒有什么可以聊的。”韓羽瑩摸著右手手腕上的紅繩,說道。
“那生日他是跟誰去?”
“我們之間的事,沒有必要扯上一個無辜的人。”韓羽瑩轉頭看著房子。
“可是……我沒記錯的話,他不是明年才來嗎?”酆懿說道。
韓羽瑩猛然轉回頭,眼神里滿是震驚。
酆懿覺得自己從韓羽瑩眼神中看到了“真的假的?你別唬我。”幾個大字。
酆懿看著韓羽瑩此時的臉色,斟酌的開口道:“我也不清楚啦,國內國外的飛,時差都有點亂了,說不定是我記混了呢,等會,問一下?”
“嗯,對,好。拜拜,謝謝,我先走了。”
酆懿感覺韓羽瑩整個精神都是恍惚的。
酆懿看著韓羽瑩離開的背影,說:“什么時候能好啊?”
別說酆懿,韓羽瑩感覺自己走路都飄飄然的。
韓羽瑩感覺自己的思緒很亂,但是他知道韓宇暉在這件事上,他什么都沒有做錯,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去怪罪他,自己還是……
找個時間問問吧。
韓羽瑩已經不知道幾次感覺走到家門口的這段路很漫長了。
抬頭,熟悉的燈光,熟悉的風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只是少了個熟悉的人而已。
韓羽瑩很想說大晚上的,自己在發什么神經,但是心口的疼痛,鼻尖的酸澀,那些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老韓,怎么啦?”郁笙衍放完東西剛走出來,就看見韓羽瑩站在家門口直愣愣的看著里面。
“沒事,可能吹的有點感冒吧,我等會泡袋藥喝就好了。今天麻煩你們了。”
“沒事,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那么客氣。”
“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了,還有酆懿暈車,別讓他在車里呆太久了。我先進去了,拜拜。”
“拜拜。”
韓羽瑩想上樓把衣服換下來,但看著客廳里那些不知道多少個的快遞,感覺換完可能更不方便了。
韓羽瑩看著在角落默默拿小刀劃快遞的南宮諾,還有用暴力打開快遞的幾個人,默默地走到廚房,拿出幾個全新的收納盒,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繩發呆。
“老韓,衣服拆不拆?”林佩問道。
“……先統一收著,不拆。”韓羽瑩回答道。
“那這些書呢?”思淵問道。
“先不拆,和防塵袋放一起。”韓羽瑩回答道。
“當初下單的時候,也沒有感覺有這么多啊!”北宮筠說道。
“話說回來,我們到底買了什么?”林佩說道。
“書啊,衣服啊,額……我看看。”北宮筠看了看自己的訂單,說:“我這的有,掛件,雨傘,耳機。”
“耳掛好像在我這。”林佩說道。
“發飾在我這。”樂游說道。
“我這是書。”思淵說道。
“周邊。”南宮諾說道。
“剩下的在我這。”韓羽瑩說道,“……你們先整吧,我先上去換衣服了。”
韓羽瑩走回房間,靠著門,緩緩坐下,看了看四周,無邊無際的黑中竟找不到一點光亮。
就像自己的前路一樣。
韓羽瑩抱住自己的膝蓋,感覺活著有點累,但又不得不活著。
哪來的光?
韓羽瑩看向地板,原來是手機掉了,微信上有個“新的朋友”。
“你好,我是蕭染。”
韓羽瑩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蕭染是誰。
蕭染:你好
寒江雪:你好
寒江雪:請問,你有空嗎?
蕭染:有啊,怎么了
寒江雪: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要聽嗎?
蕭染:好啊,你說吧,我聽著
韓羽瑩不知道為什么,就特別想把全部都說出來,是因為相同的興趣愛好,還是什么?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就是想把現在心里想說的都說出來,他需要尋找一個可以宣泄情緒的窗口,一個只有一面之緣,愿意傾聽的人再好不過。
寒江雪:有個小孩,他家里很有錢,但是就像電視劇演的那樣,他的家庭并不算特別美好,但生活還是繼續的。
寒江雪:小孩的家里人,成績都很好,盡管在別人眼中,他算是別人家的孩子,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那些成績,跟家里人比起來,其實也不算什么。
寒江雪:在一個特別普通的下午,生活給了那個孩子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那個孩子從那以后就一個人生活了。
寒江雪:好在他有很多朋友,但是那個孩子自從那以后總感覺人生不算特別有意義,他有時候總有一些奇怪的念頭。
寒江雪:就這么過了好幾年,那個孩子長大了,遇到了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后來他們終究還是分開了,后來那個孩子……跳海了。
寒江雪:故事講完了,說說你的感受
蕭染:感覺挺悲的
蕭染:可能上天是不公平的,他對有些人喜歡給予平坦的路,但他對有些人更喜歡給一條滿是磨難和顛簸的小路
蕭染:每個人做一件事情都有它自己獨特的看法和見解,這是沒有人可以左右的
蕭染:如果那個孩子在這個世界過得并不好,希望在另一個世界可以好好的生活。
寒江雪:希望吧
蕭染:我兄弟叫我了,先下了。
蕭染:拜拜
寒江雪:拜拜
韓羽瑩看著聊天記錄,不知道為什么,說完之后,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比較……輕松了。
但是那個人,自己終究追不上他。
韓羽瑩想到剛才酆懿的話。
寒江雪:你為什么愿意當膽小鬼?
懿:比我高傲的人都愿意當膽小鬼,我為什么不能當膽小鬼?
懿:老韓,如果要做膽小鬼,那就做一輩子的膽小鬼,如果做不了一輩子的膽小鬼,那我們盡量不要去做膽小鬼
懿:喜歡一個人沒有什么丟人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無論別人怎么說,怎么做,怎么強迫你,只要你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那你就改變不了你的做法。
懿:教堂里的白鴿也會親吻田野里的烏鴉,但是桀驁不馴的烏鴉是不屑于親吻矯揉造作的白鴿,高傲至極的白鴿也不屑于親吻自甘墮落的烏鴉。你本身就是白鴿,為什么要自甘墮落?
寒江雪:或許教堂里的白鴿真的會親吻烏鴉,但是它們也會死在流言蜚語中。喜歡就好,何必靠近。
懿:不靠近,何來結果?
寒江雪:如果靠近,非但沒有結果,還反被討嫌那要怎么辦?
懿:所以這才是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的原因啊
懿:我們總是瞻前顧后,要把前因后果都考慮清楚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他要是喜歡別人了呢?
懿:在這個濫情的年代里,一句我愛你相當于你好。
懿:可是總有傻子會相信。
懿:所以你要明白了愛一個人沒錯,付出真心也沒錯,你遲早會遇到一個,知你冷暖,懂你悲歡的人
懿:留不住的東西,終究留不住。
懿:生活永遠不會等你,生活不會因為任何人停下它的腳步。無論你在那里哭一分鐘,在那里笑一分鐘,都沒有差別,就是一分鐘,一分鐘沒了就是沒了,你不可能讓它回來,人也一樣。
寒江雪:道理誰都懂,有幾個人能做到呢?
寒江雪:我就一普通人,我沒有那么大度。我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跟他說,沒事,我不怪你。我……
韓羽瑩不知道可以說什么了,但感覺那些東西堵在心里又特別難受,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感受。
韓羽瑩感覺自己很難受。
“何もない砂場飛び交う雷鳴
しょうもない音で掠れた生命
今後千年草も生えない
砂の惑星さ
こんな具合でまだ磨り減る運命
どこへも行けなくて墜落衛星
”
手機發出慘白的光芒,韓羽瑩把頭埋在膝蓋里,憑著感覺摸到了手機,憑著感覺接通了電話。
“老韓,你放心,大膽的說吧!我聽著呢!你要是什么都說不出來,那你就哭吧,沒事,我陪你。或者你是想我陪你聊聊?”
“酆懿,我……我感覺我很累,就沒法用語言形容的那種……”韓羽瑩說完這話,就沉默了。
“…………放棄或許很簡單,但是堅持下來的樣子一定很酷。”
“可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做一個膽小鬼。做一個自欺欺人……的膽小鬼。酆懿,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我……我……就是好想他。”韓羽瑩感覺眼睛熱熱的,有什么東西順著臉頰劃走了。
“沒事,你哭吧!哭出來就好多了。…………我唱歌給你吧!”
“微微晨光點亮這喧囂世界,微微溫暖融化昨夜的冰雪,就像是每一秒都稱為歲月,微微從不停歇,微微就是秋天里每片落葉,微微就是彩虹里每滴雨點,微微她很渺小卻從不疲倦,微微就是我們……”
“頽廃的都市構想
浮ついた世のシーンでメロウに
雑踏の中息衝いた
Trap chiptuneと neon
アラカルト
感傷的都市逍遙
……”
“ちゅめて ちゅめて
飛び切り以外
いやだ いやだのなの風
全て夢で ものすごく濃い
ぴとり ぴとりってたい
せーのっ
……”
酆懿的歌聲,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酆懿像個音樂軟件,什么歌都知道的樣子。
但韓羽瑩知道,酆懿唱得都是他歌單里的歌。
“酆懿,我沒事……等會吃完藥,睡一覺就好了。你不用再唱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那……你把藥吃了,我再唱最后一首歌,我們同時休息,怎么樣。”
“嗯,好。”
韓羽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揉到一半背后的門響了。
韓羽瑩起身去開門后,發現有個塑料杯、藥和張紙條。
韓羽瑩拿起紙條,紙條上的字是南宮諾寫的。
“藥吃完,杯子放外面,等會收,早點睡。”
韓羽瑩一一按要求做。
“我好了。”
“那我開始唱了。”
“我將懷抱輕輕擁,寶貝兒做個好夢,醒來有最甜的酒,和著最溫暖的風,閉上眼 輕輕聽,遠方有你最愛的螢,閉上眼 輕輕聽,夜空有你最愛的星,星星在眨眼睛
留著小秘密,悄悄告訴你。”
“韓子,晚安。”
“晚安。”
“我掛就行了,你把眼罩戴好,趕緊睡吧。會好的,一切都會的。”
“如果快樂太難,那么祝你平安。”酆懿看著掛斷的電話,說道。
韓羽瑩等酆懿掛斷后,把手機放床頭柜上,盤腿坐在床上,看著四周,漆黑一片。
過了幾分鐘,門外響起了上樓聲和開關門的聲音。
韓羽瑩猛然往后躺,對身邊的熊說:“熊,我跟你講。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很像很像他的人。尤其是那雙眼睛。真的很像啊!而且我感覺他性格也挺好的,交個朋友或許不錯吧。還有還有我跟你講,那個孩子他來了,熊,你說我要怎么對他?你說我們兩個可不可以和平相處?你也這么認為哈,但是酆懿說,他應該明年才來呀,你說是不是我記錯了?我找個時間問一下吧。還有還有,我跟你講哦,我感覺……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等我哪天想明白了,我再跟你講。熊,晚安。”
韓羽瑩給了熊一個擁抱,在藥效下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