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綠順利考入祁城大學計算機系。
開學之前,她一個人去外地旅游,沒叫上許宿野。
倒不是因為許宿野工作忙走不開,畢竟他在面對時綠的時候,永遠都有時間。
只是因為時綠想一個人出去走走而已。
經歷了那么多事,她想自己去透透氣。
許宿野雖然不放心,但拗不過她,最后只能答應。
時綠去了很多城市,最后在安城待了幾天。
其實她小的時候,來過這個地方一次。
那時她還很小,跟父母和哥哥去住在安城的親戚家,結果一不小心跟家人走散了。
她一個人站在路邊,夏天的太陽很曬,曬得睜不開眼,嘴唇發白。可她怕爸媽回來找不到她,一步也沒有離開。
后來有個跟她年紀差不多,比她稍微矮一點的小男孩走過來,手里拿著兩個冰淇淋。
“姐姐,你找不到家人了嗎?”小男孩問。
小時候的時綠防備心已經很強了,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經歷過單純的時期。
她閉著嘴巴,一聲不吭。
“你先吃個冰淇淋吧,今天那么曬,”小男孩把草莓冰淇淋遞給她,“我不是壞人,我爸爸是警察,他會幫你找到家人的。”
時綠接過冰淇淋,但并沒有吃。
她只是拿在手里,看著它一點點化掉。
如果有人要欺負她,冰淇淋至少能當個武器,她這么想著。
“姐姐,我們在樹下等吧,我爸爸一會就來了。”他試圖把時綠拉到樹下。
時綠甩了甩胳膊,拒絕他的觸碰,依然站在原地等爸媽回來找她。
可他們眼里只有時青延,連她走丟了都沒發現。
小男孩就站在她身邊,乖乖陪著她等。
“你爸爸呢?”過了會兒,時綠終于開口。
她心理有種很扭曲的平衡感。她爸媽忘了她,不過這個男孩的爸爸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他嘛。
“他應該又去幫鄰居叔叔了吧,等下就會過來的。”小男孩指著其中一個小區,老實地回答。
時綠看著他那副全身心信任父親的模樣,覺得刺眼極了。
“說不定你爸爸把你忘了呢。”她故意這么說。
“不會的。”語氣篤定。
“哼。”時綠不再
開口。
那個男孩也沒吃冰淇淋,跟她一樣只是拿在手里。
偏僻老舊的巷子口,只有兩個小孩站在大太陽下面。明明旁邊就是陰涼的梧桐樹蔭,他們卻沒有躲在樹下。
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陣貓叫,聽起來又軟又細,像是幼貓。
“你想去看看嗎?”小男孩問。
“不想。”
“那我去看看,說不定是只無家可歸的小貓。”
小男孩走出去幾步,又折回來,不放心地對時綠說:“你不要亂跑,我很快就回來,我會讓我爸爸送你回家的。”
時綠冷著小臉,沒搭理他。
在他離開兩分鐘后,巷子里的貓叫還在重復,一聲又一聲,聲調似乎一直都沒什么變化,不知疲累一般。
時綠皺起眉,漸漸覺得不太對勁。
她本來不想管的。誰讓那個小孩那么笨,好奇心還那么重。
手里的冰淇淋在這時候已經完全化成了水,滴在她手心,黏糊糊的,溫度冰涼。
時綠把冰淇淋丟進垃圾桶,對著巷子里喊了幾聲:“弟弟,弟弟你去哪了?”
沒有任何回應,只有重復的幼貓叫聲,吸引她往深處走。
時綠沒拿手機,身邊也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她跑著去剛才那個小孩提過的小區,正好遇上一個看起來很俊朗正派的叔叔,看身材像是經常會鍛煉的那種人。
時綠趕緊攔住他,“叔叔,有人用貓叫騙小孩子去巷子里面,有個小男孩剛才過去了,現在還沒有出來。他們可能是人販子,叔叔你能幫忙報警嗎?”
她說完這句話,那個男人立刻打了個電話,還給她看了自己的警察證。
時綠不記得他的名字,只記得他好像姓許。
看了警察證,時綠還是不放心,借他的手機親自報了警,然后才折返回去。
等時綠再次回到巷子口,貓叫聲本來已經停了,看到她出現,貓叫又響了起來。
時綠慢悠悠地往巷子里走,一邊走,一邊停下來摘花摘草,拖延著時間。毣趣閱
等她走過巷子拐角,突然沖出來一個人,用力捂住她的口鼻,把她往旁邊的面包車上帶。
時綠用自己帶的美工刀,在那人手背上扎了一下。
之后,她剛才在外面見到的那個叔叔沖上來,制服了
人販子。
那個叔叔的同事們也都趕了過來,把藏在面包車上的人都抓住,救出了之前那個小男孩。
“謝謝你。”小男孩站在她面前,有些靦腆地道謝。
時綠冷漠地看向他,發現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見底,一看就是生活很幸福的那種笨小孩。
怪不得那么傻呢。
后來時綠終于等到爸媽過來,就跟家人一起離開了。她沒記住那個小男孩的名字,長大后就逐漸把這件事忘了。
時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這段過往。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會突然想起某些本以為早已忘記的事情。
她這輩子做過的好事很少,這算是為數不多的一件。
收回思緒,時綠去浴室洗澡。
等她吹干頭發出來,拿起手機,就看到了一串的未接來電和微信消息,都是許宿野打來的。
他又打來了電話,時綠順勢接起。
許宿野緊張的聲音傳來,“時綠?是你嗎?”
“是我,怎么了?”
許宿野頓時松了口氣,“怎么一直不接電話?”
“午休的時候關了手機聲音,后來忘記打開了。”剛才她在忙其他事情,沒看手機,不知道他發來了這么多消息。
“沒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
“你還在安城嗎?我去陪你。”
時綠在酒店床上坐下,“明天你再來接我吧。”
“好。”
時綠聽出了那邊聲音的不對勁,隱約有風聲。
“你在開車?”
許宿野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不用說,時綠也能猜到,他肯定是放心不下,所以開車來安城這邊找她。
他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徹底對她放下心。
“那你過來吧,路上注意安全。”
又說了幾句,時綠掛斷電話。
她翻看了一下消息,其實她也沒失聯太久,只有一個多小時而已。
不過這段時間對于許宿野來說,已經足以讓他擔心得瘋掉了。
許宿野很快抵達酒店。
時綠拿著房卡下去接他,剛見面,就被他用力抱進懷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糅進自己身體里。
抱了一分多鐘,許宿野才松了手臂的力道,卻還是抱著她。
“先上去。”時綠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
雖然這附近沒
人,可她還是不太習慣在外面這么親密。
“好。”許宿野牽著她的手,跟她一起走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狹窄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許宿野的手很涼,應該是急著開車過來,沒關車窗,被冷風吹的。
“你小時候搬過家嗎?”想起今天記起的一件事,時綠忽然問。
許宿野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略微頷首,“小學三年級搬過,以前住在安城的長渡區。”
時綠挑了下眉,“青樹小區你知道嗎?”
“我們家以前就住那里。”
電梯停下,兩人走出來。
“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
“你想起來了?”
“嗯。”
許宿野抿了抿唇,表情有些糾結。
“不高興嗎?”時綠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他。
“沒有,”許宿野立刻否認,對上她的眼神,他不自在地碰了碰自己泛紅的耳朵,悶聲說出后半句話,“我只是,擔心你嫌我笨。”
他小時候雖然學習好,但性格單純,經常被欺負,長大了才好一點。
初一剛遇到時綠的時候,他并不知道他們曾經見過面,后來才從大人口中得知。
只是時綠好像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了,而他覺得這段過去太丟臉,從來沒跟她提起過。
“是挺笨的。”時綠看向他,忍不住輕笑。
許宿野臉頰發燙,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
回到酒店房間,一進門,許宿野就把時綠抵在門后,握住她的手腕壓在門上。
“嗯?”時綠眨了眨眼,深棕色的瞳仁在暖色光下顯得很溫柔。
“以后不要不接電話,我很擔心你。”許宿野微低著頭,呼吸近在咫尺。
“知道了,你也不要總是這么沖動。”
說過來找她就過來了,不管不顧的。
許宿野依然抵著她,沒有退開,“我沒有沖動。”
他低頭的時候,襯衫領口微松,時綠看到他頸側的一小片紅痕。這是她上次留下來的,現在都沒褪下去,反而顏色變得更深了。
他皮膚白凈,有這么一塊痕跡,著實顯眼。
“你帶著這個去公司,會不會不太好?”時綠的指尖在紅痕附近壓了壓。
“不會。”許宿野并不在意。
時綠的指腹輕輕撫摸他的喉結,身子忽
然僵住。
“……你戳到我了。”
許宿野低頭,含住她脖子上的軟肉,沒再說話。
時綠能感覺到,他呼出的鼻息變得滾燙。
“姐姐,你會一直保護我嗎?”
“你哪里需要我保護?”
“需要,”許宿野輕輕舔她的脖子,“我很笨。”
時綠環住他的腰,“好,保護你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婚后番外快結束了,之后會更年少時期的番外,想追的可以繼續看,不繼續看也不會影響文章完整度。
因為我個人不太喜歡寫副cp,所以番外只會有時綠和許宿野的故事。,,網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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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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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