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被又大又粗又爽毛片久久黑人,国产无遮挡又黄又爽免费视频,18禁男女爽爽爽午夜网站免费,成全动漫影视大全在线观看国语

第14章 十四

    接到線報,江月樓帶著宋戎和孫永仁趕往郊區,在一個樹林子里刨出了一具女性尸體。
    孫永仁扔下鐵鍬,用手將尸體臉上的灰土扒開,露出原本的面容,轉身問道:“是她嗎?”
    “沒錯。”宋戎拿著畫像仔細對比,點了點頭。
    孫永仁注意到女尸脖子上有傷口,特意觀察了一下,得出結論:“一刀斃命,是金馬堂慣用手法。”
    “殺人滅口,也是金馬堂慣用手法。”
    江月樓靠在一棵樹上,眼神冷得嚇人:“又是他們。這幫禍害不除,景城難保安寧。走吧,回警署。”
    他們的車一路風馳電掣開到警署門口,被站崗警察攔了下來。
    孫永仁把車子停下,坐在副駕駛的宋戎打開車窗詢問:“怎么了?”
    站崗警察對著汽車敬禮,態度恭敬地說:“報社的人來采訪江科長,在會客室等著。”
    提到報社,孫永仁氣不打一處來,不樂意地嚷嚷:“他們還有臉來?不是都報道過了嗎?”
    站崗警察瞄了眼坐在后座的江月樓,陪笑道:“說是早就跟江科長約好的,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江月樓沖他點了點頭,在他敬禮目送下,乘車進了警署院子。
    “頭兒,您還真打算去啊?要我說,就干脆晾他們一上午!”
    江月樓沒搭理孫永仁的吐槽,徑直向會客室走去。
    此時,會客室內,楚然和俞斯年正坐在雙人沙發上等待。俞斯年脖子上掛著相機,楚然拿著本子,正緊張地翻看著什么。
    墻上的鐘表滴答作響,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約好的那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俞斯年嘆了口氣,“估計是白跑一趟了。”說著,準備將相機收回包里。
    “不是早就溝通好了?”不知為何,楚然有些失望。
    “是上周安排的時間,但昨天報紙一出,什么內容你也看見了,這赤裸裸的揭短,今天哪還會理我們。”
    楚然沉默了一會,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我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小楚,我警告你,如果今天采訪能夠順利進行,你不準提也不準問這檔子事。我們的主要任務是采訪他對禁煙的看法……”
    他的話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便被打開,俞斯年趕緊住口,和楚然一起回頭看去。
    江月樓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見到楚然絲毫不覺得意外,視線僅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
    “江科長您好,我是《景城日報》的俞斯年。”俞斯年慌忙起身,微微彎腰,伸出手來試圖與他相握。
    楚然也跟著起身,輕輕搓了搓手,拭去手心里的汗漬。
    可江月樓徑自走進來,經過俞斯年的時候頓了下腳步,冷眼看著他伸出來的手:“我剛驗完尸回來。”
    俞斯年被唬了一跳,訕笑著趕緊把手收了回去。
    “我只有十分鐘時間,想問些什么就說吧。”江月樓走到單人沙發前坐下,看向兩人,主導了這場談話。
    俞斯年、楚然尷尬落座,手忙腳亂地準備開始采訪。
    “江科長,自從您擔任稽查科科長以來,景城的鴉片量銳減,大煙館關了七家,百姓們都很感激您為禁煙所付出的努力。”俞斯年按計劃先給他戴高帽子。
    江月樓卻嫌他耽誤時間,不耐煩地看了眼手表,蹙眉道:“說重點。”
    俞斯年不敢再恭維了,只好單刀直入:“最近半年,鮮少聽說您有什么大的禁煙舉動,請問您現在是否將稽查的重點放在了洋貨走私上?”
    “你沒聽過的事,不代表沒有發生。”
    正低頭做記錄的楚然突然停下筆,腦海里閃過江月樓在香港和盧卡斯的生死搏斗。這些事他從不大肆宣揚,甚至不準她和陳余之透露半分。這些就算不為人知曉,但為了徹底在景城掃除鴉片,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默默努力著。
    “不管是嚴查鴉片,還是緝拿走私,都是稽查科的職責。某段時間內或許有側重,但兩者都絕不會停。”
    楚然猛然緩過神來,又聽見江月樓平靜而堅定的聲音。
    “謝謝江科長配合。”俞斯年被江月樓的態度弄得有些尷尬,悄悄給楚然使眼色,換她來提問。
    楚然低頭深深呼吸,從筆記本里翻出一張剪報,上面是一名男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影像。她在俞斯年驚恐的眼神中,拿起剪報展示給江月樓看。
    “江科長,請問這是不是你的手筆?”
    江月樓看了眼照片,非常干脆地承認了。
    “他和你什么關系?為什么要打他?”
    江月樓覺得這個女人很有趣,扯了扯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們沒關系,打他,是因為他該打。”
    氛圍頓時有些劍拔弩張。俞斯年滿臉寫著“完蛋了”幾個字,苦著臉縮在沙發里,頭都不敢抬,生怕自己步了剪報里那個男人的后塵。
    江月樓突然起身,嚇得他一哆嗦,怕得都沒注意已經被下了逐客令。
    他身邊的楚然好似不怕死的樣子,竟然去攔江月樓的去路。她拿出另一張照片,在江月樓眼皮子底下抖了抖,繼續質問道:“這才是真相!為什么不解釋?”
    江月樓被照片晃得眼花,伸手拽住看了一眼。照片上,還是那名被他打的男人,只是傷口正常多了,是他那天下手的痕跡和力度。
    他疑惑地看向楚然:“你怎么會有這張照片?”
    楚然喉頭一哽,眼眶都有些泛紅。
    她從不相信江月樓會不分青紅皂白地亂打人,一定是那個男人觸及了他的逆鱗。她沿著那天碰見他的巷子一路走去,終于找到了他暴怒中揮拳打墻的位置。
    這個位置附近有幾戶人家,她很快就看見那個男人從一個房門中走了出來。
    她上前詢問,男人死不承認,她便在附近等候,等到了那個男人的妻子買菜回家。
    從妻子口中,她知道了當晚發生的事,看著妻子渾身上下都是淤青傷痕,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她認為江月樓沒有錯,這樣不要命毒打自己妻子的人,根本就不算個男人,被教訓了竟然還惡人先告狀。
    她寬慰了妻子很久,才拿到了這一張真實的照片,證明了刊登在報紙上的照片是有意畫出的慘狀。
    楚然滿以為江月樓會投來感激的目光,卻沒想到他竟然嗤之以鼻,對她辛苦找回真相這件事并不在意。
    他眼神暗了暗,惡狠狠道:“如果可以,我還挺想下這么重的手。”
    “江月樓,有時候你說話真的很不好聽。”楚然一陣無語,忘了自己現在記者的身份,語氣中透著一份熟稔。
    一旁的俞斯年已經從恐懼中緩過來了,聞言意外地看了楚然一眼,發現原來她和江月樓是認識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才好。
    他挪到沙發最遠處,慌里慌張地起身,找借口道:“水喝多了,我……我去下廁所……”
    等俞斯年關門離開,江月樓盯著對他滿腹熱心的楚然,冷不丁發問:“你是喜歡我嗎?”
    楚然瞬間石化,沒想到江月樓竟然這么直白地問了出來。她雖然確實有些心動,但女孩子的矜持和驕傲不允許她在感情上先一步棄械投降,再說她還沒明白江月樓的心意。
    “當然沒有!”楚然猛地搖了搖頭,聲音中透出一絲慌亂。
    江月樓揚了揚照片:“那你很閑?”
    楚然目光閃爍,飛快地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我是記者,記者的責任就是報道真相,揭開真相。跟你沒關系,換做別人,我也一樣。”
    她壓根不敢去看江月樓的眼睛,直覺自己的小心思在他犀利的目光下無處遁尋。
    “對了,還有件事,我覺得你需要知道。”她連忙轉移話題,“那個男人之所以往你身上潑臟水,不單單是為了泄私憤。而是有人找他,允諾只要這么做,就給他一大筆錢。”
    聽到這個信息,江月樓總算嚴肅起來,看著照片思索起來。
    “很明顯,這件事是有預謀的。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江月樓冷笑,將照片扔進了垃圾桶:“那太多了,都記不清了。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會處理。你不要再管了。”
    他說完徑直走出了辦公室,獨留楚然一個人傻傻地站在原處。
    江月樓本想去署長辦公室匯報工作,突然被沖上樓的孫永仁叫住,“頭兒,金馬堂的人出現了。”
    他精神一振,轉身和孫永仁一起奔下了樓。
    這個消息是陳余之傳來的。
    當時他正走在街上,趁著不用坐診治病,出來采買一些必需品。
    他正在一個小販面前挑挑揀揀,忽然瞥見對面巷子里,王猛的身影一閃而過。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快速跟了上去。
    前方的王猛戴著一頂帽檐寬大的帽子,將大半張臉遮住,腳步飛快,專門挑人少的地方趕路,還不時留意著周圍的情況,非常警惕。
    陳余之也小心謹慎,始終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遠遠跟著,倒也沒被發現。
    左轉右繞,王猛終于在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下,鬼祟地四下看了看,沒發現什么問題,這才快速推門而入。
    陳余之從角落里走了出來,盯著那扇門若有所思。剛才情急之下,他給警署打個電話,正巧被孫永仁接到,于是擔負起盯梢的責任,必要時,還要替江月樓他們拖延時間。
    他很著急,時不時抬起手腕看一眼時間,心想,萬一王猛要轉移,他不一定能攔得住。
    又過了一會,屋頂上冒出裊裊炊煙。
    門突然被推開,王猛探出頭來四處觀察。陳余之反應迅速,立刻退到角落里,避開他的視線。
    余光中,王猛將門關好,左顧右盼地往一側離去。
    陳余之正要跟上,看著緊閉的大門又有些遲疑。
    如果他跟著王猛離去,不但會讓江月樓白跑一趟,而且很可能會跟丟。瞧王猛如此小心翼翼,這個房子里一定有他最重要的人,與其跟著他到處亂跑,不如將他逼回來。
    陳余之打定主意,轉身往房門走去。
    此時,王猛正壓低帽檐快步離開巷子。忽然,身邊的人騷動起來,有人大喊著:“起火了!”
    他微微側過頭,順著眾人指點的方向看去,發現冒煙的地方居然是他剛出來的地方。
    那是他的家。
    他猛然一怔,顧不得多想,立刻轉身大步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越靠近家門,冒出來的煙越濃郁,他氣喘吁吁地沖進院子,大聲呼喚著母親。
    可是,他并沒有看見火苗,只有地上放著一塊不斷冒煙的煙餅。
    王猛立刻意識到上當了,剛要動作,背后卻被人用槍頂住。他頓時老實了,舉起雙手僵著不動,卻輕微地轉頭,用余光觀察后面的情況。
    陳余之手里拿著一根短樹枝,緊緊頂在王猛腰上,假裝持槍威脅他。
    但到底經驗不足,被王猛看出了端倪,找準時機,腳尖一勾,將煙餅踢了起來,頓時煙霧彌漫開來,熏得人什么也看不見。
    王猛自己早有準備,迅速捂住眼睛避開直沖的濃煙,同時借助煙霧熏到陳余之眼睛,分了他心神,身體一動,下了他手上的“槍”。但他想進一步扣住偷襲他的人時,卻被那人身手矯健地躲開。
    煙霧散去,兩人面對面,王猛認出陳余之竟是那夜在倉庫幫他們包扎治療的醫生。
    他呸的一聲在地上吐了口口水,兇狠道:“又犯到爺手上,可就怪不得別人了。”他說著,活動著筋骨,準備對陳余之下手。
    此時,屋子的門被推開,一個視力極差,幾乎半瞎的老太太摸索著出現在門口。
    “小猛,是你嗎?”
    王猛一驚,瞪了陳余之一眼,朝他娘迎了上前去。
    老太太依舊看著陳余之的方向,視線中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抓著兒子的手問道:“還帶了別人?”
    “伯母,我是王猛的朋友。”陳余之無視王猛目光中的警告,向前走了幾步。
    他的話讓老太太很高興,忙招呼起來:“家里很久沒來客人了,進來坐吧,孩子。”
    “不了,娘,我們還有事。”王猛試圖把陳余之拉走,卻被他一把甩開,上前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笑著說道:“早就聽猛哥提過您,今日終于見到了……”
    老太太樂呵呵地笑著,在陳余之的攙扶下往屋內走去。
    王猛一臉菜色,在母親面前對陳余之毫無辦法,無奈地跟了上去。他快步走在陳余之一側,低聲警告著:“有事情沖我來。別耍花樣。”
    陳余之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扶著老太太坐到了炕上。
    “小猛,快去給客人倒杯水,別干站著。”
    母親的話王猛不敢不從,只好起身倒水,余光卻時刻注意著陳余之的動靜。他聽見母親拉著陳余之親切地問道:“孩子,你跟我們小猛一樣也是船員嗎?”
    陳余之看了眼王猛的背影,猜到這是他的借口,便順著老太太的話,想要從她口中套出些消息來。“是啊,不過有時候我和小猛的航線不太一樣。他這次是打哪回來的啊?”
    “話多了口干,喝水。”王猛將水杯塞進陳余之手里,話里有話,目光始終帶著警告和怒意。
    陳余之接過杯子,也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兩人用眼神無聲較量著。
    “本以為小猛還在船上回不來,我老婆子要一個人過七十歲生日了。這孩子有心,打小孝順,剛下船就來陪我過生日,煮面給我吃。”
    老太太眼前一面模糊,但絮叨起兒子的好來,滿心自豪,聽在陳余之耳中,五味雜陳,沒想到殺人不眨眼的王猛也有這樣的一面。
    王猛見不得他這種表情,忙過來攙扶母親,“說這些干什么。娘,去睡會兒吧,我真的還有事,必須走了。”
    老太太不舍地摸了摸王猛的臉,應了一聲,這番母子情深的場面看在陳余之眼中,忽然冒出一股猶豫。
    就在此時,院門口傳來細微的推門聲,被王猛敏銳地捕捉到了,心里一緊,立刻松開母親,一把抓住陳余之擋在身前,另一手摸出一把刀來抵在他的脖頸上。
    陳余之本可以避開,但他尚在猶豫中,一時不察才被王猛抓住。
    也就是這一瞬,江月樓持槍沖進門口,見到屋內情景,槍口直指王猛,呵斥道:“放人。”
    老太太忽然被兒子放開,還沒鬧明白怎么回事,暈頭轉向的,又聽見一個陌生的兇狠的聲音,本能地想要保護兒子,雙手在四處摸索著,哀求道:“你是誰?別傷我兒子。”
    陳余之見她如此,自責地閉了閉眼睛。他如果知道是現在這樣的情景,情愿江月樓他們是在外面抓捕王猛,也不希望讓一個母親失望,那該是一件多么讓人難過的事情!
    “娘,你進屋去,這兒沒事。進屋!”王猛瞪著江月樓,歇斯底里喊道。他雙眼通紅,勒著陳余之的動作越發用力,太陽穴青筋直暴。
    老太太第一次感受到兒子的兇悍,有一絲陌生感,迷茫地站在原地,聲音顫抖地叫著他的名字。
    王猛終究是沒忍住,低頭看了眼母親。就在這瞬間,江月樓抓住機會,果斷開槍,子彈射在他持刀的手上。
    他手上一痛,刀應聲而落。陳余之趁機掙脫開他的束縛,撿起刀,快速退到安全距離。
    “小猛!”槍響把老太太嚇壞了,叫聲更加凄厲。
    此時門外又沖進來好幾個警察,一擁而上將王猛按在桌上,反手銬住。
    老太太心焦地摸索過去,試圖阻攔他們抓人:“你們是什么人?”
    “他們是警察,王猛犯了罪。”陳余之不忍老太太傷心,但也無可奈何,上前輕輕攔住了她。
    老太太頓時怔住,只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原來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并不是個單純的船員。
    王猛看著老太太悲傷欲絕的神情,痛苦地閉上眼睛,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帶走。”
    幾個警察將王猛扯了起來,往門外推去。
    經過老太太身邊時,王猛硬是停了下,眼中帶著淚光,對著母親哀號:“娘,兒子不孝。您保重。”
    老太太滿是皺紋的眼角緩緩淌下兩行濁淚,她想說什么,張口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想伸手拉住兒子,可手伸了一半又懸在空中不停顫抖。
    終于,王猛被警察們帶走了,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老太太仍沉浸在巨大的打擊中,幾乎站不住腳,眼看著就要跌倒,陳余之趕忙伸手扶住她。
    可老太太卻用力拂開了他的手,再也沒有剛才的熱情和親切。
    “他剛剛應該走的……回來干什么?干什么?”她喃喃自語著,佝僂著身軀,摸索著進了臥房。
    “他是個孝子。”陳余之心里難受極了,和江月樓走出去后,還回頭看了眼院內。
    “也是個鴉片販子。”江月樓始終冷靜,對剛才發生的一切無動于衷。
    “可她不知道!我們毀了一個母親的幸福,我覺得很殘忍。”
    “你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答案幾乎脫口而出,但陳余之剛張開口又猶豫了,吞下沒出口的話,緩緩搖了搖頭。
    “想想那晚的倉庫,他殺了多少人。”
    王猛殺人的殘酷畫面浮現在陳余之腦海里。
    “想想上次行動,死了多少警察。”
    警察圍捕金馬堂的時候,雙方發生激烈火拼,警署死傷慘重。
    “想想他們販賣的鴉片,害了景城多少個家庭,多少個孩子。”
    江月樓小時候,他的母親被凌辱后,抱著他發出絕望的哭泣。
    江月樓盯著陳余之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記住,你沒有錯。害他母親失望的,崩潰的,只能是他自己。從他選擇踏上這條不歸路開始,就注定是一個不孝不忠不義的人。”
    陳余之嘆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接受了江月樓的觀點。
    兩人一同回了警署,江月樓連夜審訊王猛。
    “余之堂的鴉片是你們設計的?”江月樓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王猛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手腳都被銬著,一副混不在乎的模樣,根本不回答江月樓的問題,而是吊兒郎當地笑道:“江科長最近很忙啊,這胡茬都冒出來了。”
    “那個女人是金馬堂的人?”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怎么,江科長也想開個葷?”
    江月樓的脾氣快被他磨到極限,強忍著怒氣,低吼道:“劉青峰滅門之禍,也是你們動的手腳?”
    “什么青峰白峰的,景城不是只有長壽峰嗎?”
    這一連串的不配合,徹底惹惱了江月樓。他忽然拔槍,對著王猛包扎好的傷口再次開槍,疼得他發出一聲慘叫,臉色煞白,額頭上汗珠淋漓。
    “我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你想好了再回答。”
    王猛喘著粗氣,瞪著他,嘴唇被咬出血來。
    “余之堂的鴉片是不是你們設計的?”
    王猛吐掉嘴里的血沫,渾不吝地笑起來:“沒什么可說的,要殺要剮,隨你便。愿意浪費子彈,你就接著招呼。”
    如此油鹽不進,讓江月樓覺得有些棘手。
    就在這時,孫永仁進了審訊室,靠近江月樓低聲匯報:“頭兒,咱們前腳剛走,老太太后腳就暈過去了,持續發熱,這會兒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他的音量恰好控制在可以被王猛隱隱約約聽到的程度,雖聽不清晰,但能抓到幾個關鍵詞。
    王猛頓時色變,劇烈掙扎起來,急切喊道:“我娘她怎么了?”
    江月樓撇了他一眼并沒回答,而是不緊不慢走到他對面坐下,孫永仁站在他身邊,安靜地旁觀著。
    王猛怒吼:“說話,我娘怎么了!”
    此刻的情景與剛才截然相反,江月樓也不再焦躁,看著王猛慢條斯理地開口:“還是不準備回答嗎?”
    王猛面上浮現出掙扎和糾結,最終還是咬牙拒絕:“我不知道。”
    “這老人啊,體衰力竭,不比年輕人,發熱不趕早治療,容易拖成肺癆……”
    江月樓沒說什么,孫永仁卻在一邊開了口,每一句話都讓王猛的內心翻江倒海,糾結至極,眼中不斷閃過猶豫和愧疚的神色。
    終于,王猛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煎熬,豁出去一般猛然抬頭,“我說,但有個條件。先放我回去見我娘一面,我要看著你們治。”
    “不可能。除非把你知道的一切都招出來,否則,別想走出這扇門。”江月樓冷面無情地拒絕了。
    “先救人,我再招。”
    “你先招,我再救人。”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肯讓步。
    王猛徹底崩潰,破口大罵起來:“江月樓你這個王八蛋!你這是殺人,是殺人!”
    他小看了江月樓的狠戾,“決定權在你手上。慢刀子殺她的人是你。我給你最后一小時考慮,說與不說,你想清楚。”
    江月樓說完,再不理會他,徑直往外走去,孫永仁也跟著離開。
    “你去救人,去救人!”因為身體和手都被束縛住,王猛根本無法活動,他用盡力氣也碰不到近在咫尺的江月樓,痛苦地嘶喊著。
    江月樓回到辦公室,陳余之正坐在沙發上等候,聽說江月樓拿王猛母親的性命要挾王猛,臉上滿是詫異。
    而江月樓依舊神情淡漠:“王猛作惡,累及家人,這也是咎由自取。”
    “罪不責父母,禍不及妻兒。你不能因為他的過錯,去懲罰一個本就痛苦的母親。”
    陳余之對江月樓的處置方式非常生氣,試圖繞開他往外走,卻被拉住了胳膊:“去哪?”
    “救人!”
    “不行。”
    陳余之被他氣笑了:“江月樓,你的心里只有王法,沒有人情嗎?”
    “和不守法的罪犯講人情,是對遵法百姓的最大傷害。我是警察,不是慈善家。”
    因為對王猛母親的愧疚,陳余之心里非常惱火,壓著脾氣道:“好,你是警察,做你認為該做的事,我是醫生,我去做我該做的事。”
    他再次抬步往外走,江月樓直接擋在他面前攔住去路。
    “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在這兒等著。二,去監獄,說服王猛。”
    陳余之震驚地看著他,不知不覺中又被他牽著鼻子走。
    讓他等是絕對不可能的,想要自行離開,江月樓也不會放行,唯一可選的只有第二條。
    這也許就是江月樓設計好的,讓原本置身事外的他來當這個說客。更何況,他還是個醫生,王猛急病亂投醫,對他的話本能地會信上幾分。
    陳余之已經越來越懂江月樓,雖然對他的行事作風還有些不認同,但也愿意和他配合。
    他站在監獄門前頓了頓,接著推門大步走了進去。
    孫永仁和江月樓站在監獄門口看著里面的情景。
    “頭兒,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您一定堅持要陳醫生去呢?您明知道他已經很自責了。”孫永仁低聲問出心里的疑問。
    “他出現了,才能讓王猛真的相信我們沒有派醫生去為他母親治療,才能最快瓦解他的心理防線,招出線索。”
    “原來如此。可陳醫生好像誤解了,您應該跟他說清楚。”
    “他本就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提前告訴他,就不自然了。”江月樓搪塞了幾句,看著陳余之的背影,相信他能猜測到自己的用意。
    監獄內,王猛正垂著頭,情緒消極到了極點。
    門被打開時,他還以為是江月樓回來了,正準備繼續破口大罵,卻發現是陳余之,未出口的話瞬間卡在喉嚨里。
    也不過是片刻的安靜,他突然瞪著陳余之,臉上一副恨不得撕了他的神情,牙縫里蹦出一個字:“滾!”
    陳余之并沒有被他嚇跑,而是在桌前坐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我想和你聊聊你母親的事。”
    王猛冷笑:“怎么,和江月樓打配合戰?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我來,是想幫你。”
    “假惺惺。不是因為你,我不會被抓;不是因為你,我娘以為我真的只是個船員。你毀了這一切!”
    “你不販賣鴉片,何來牢獄之災。就算不是我,你也遲早會受到懲罰。我唯一覺得遺憾的,是不該當著你母親的面揭穿你。”
    提到母親,王猛的情緒再次波動起來,“那就去做你一個醫生該做的事,贖罪。”
    陳余之搖了搖頭,心里也滿是遺憾:“我不能去。”
    王猛的怒火再度燃起:“為什么?她是病人,你是醫生,你自己說過的,不論什么時候,一個醫生都不能拒絕病人!”
    “我想,但我不能。我說了,我是來幫你的,王猛,把你知道的線索都交代了,否則,沒有人可以去救治你的母親,你明白嗎?”
    他真誠地看著王猛,得到的只不過是對方將信將疑的目光。
    片刻后,陳余之從監獄內走出來,對江月樓說:“他答應了。”
    江月樓一言不發,仿佛早有預料,大步朝監獄走,準備繼續審訊。
    可陳余之卻攔住了他,“我要帶他一起去。”
    江月樓猛然頓住腳步,回頭看向陳余之,眼神微瞇,散發著一絲怒意。
    陳余之有些無奈:“這已經是兩全的結果了,既不耽誤審訊,也能救人。為什么不同意?”
    江月樓懶得跟他解釋:“因為這里,我說了算。”
    他說完,也不準備去監獄了,而是轉身回辦公樓,同時交代孫永仁:“盯著王猛,一小時后還不招,送水牢。”
    陳余之追了過去,試圖說服江月樓,沒一會又冷著一張臉從辦公室里出來,接著又去監獄,對孫永仁說要再試試勸說王猛。
    江月樓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背影,拿起話筒,接通了一個電話。
    “他母親病情怎么樣了?”
    宋戎站在電話亭內,握著話筒回話:“找醫生瞧過了,喝了一劑中藥,體溫還是很高,沒敢讓醫生走,在這兒隨時候著。”
    “嗯。有什么異常嗎?”
    “沒有。弟兄們都蹲一天了,也沒見到別的金馬堂的人。”
    江月樓思索了一下:“看樣子,王猛被抓,他們已經知道了。或者,這個地點是金馬堂的人也不知情的。”
    “很有可能。”宋戎說:“王猛雖然混,但對他母親倒真是極孝順的。為了保護母親,不告知金馬堂這群人家里的位置,也說得過去。”
    “你們不用全守著了,撤一半人回來休息。晚點換班。”
    江月樓掛上電話,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閉上了眼睛。
    門外突然傳來奔跑的腳步聲,在夜晚尤為清晰。
    他猛然睜開眼睛,見門被撞開,一個獄警氣喘吁吁地沖進來,神色慌亂。
    “科長,出、出事了,王猛越獄了!”
    江月樓神色一變,立刻起身奔了出去。
    監獄里,孫永仁正躺在地上昏迷著,他身上的警服被扒了,只剩襯衣和大褲衩,王猛和陳余之都不知所蹤。
    江月樓看了看孫永仁,發現他的脖頸處扎著一根明晃晃的銀針,顯然是陳余之的手筆。
    是陳余之救走了王猛。
    晨光熹微,天色蒙蒙亮了起來,但街道上還很安靜,幾乎沒有行人。
    王猛穿著警服,和陳余之并排匆匆走著。兩人的手腕距離很近,若仔細看便可發現他的右手和陳余之的左手是銬在一起的。
    陳余之側頭看了王猛一眼,提醒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
    “啰嗦。”
    兩人很快出現在王猛家附近,躲在角落暗中觀察著,發現門口并無警察蹲守。
    陳余之又在四周看了看,視線落在一個擦鞋匠身上。
    他轉頭問王猛:“你家有沒有后門?”
    王猛心里急切,放松了警惕,看著空蕩蕩的正門,反問:“這兒不沒人嗎?”
    “這周圍,你看不見的地方,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這才是江月樓的風格。瞧見了嗎?那個擦鞋匠,坐在那里半天,從不招攬生意,手指和指甲也很干凈。”
    王猛這才恍然大悟:“江月樓這是要守株待兔。那好辦,鑰匙。”
    “你想干什么?”陳余之戒備地看著他。
    王猛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銬:“打開。你引開他們視線,我去看我娘。”
    “我是好說話,但我不是傻子。我之所以幫你,是念你這份孝心。至于鑰匙,我根本就沒帶在身上,你今天,不可能逃掉的。”
    王猛的心思被拆穿,臉色陰晴不定,和陳余之對視片刻后只能妥協。
    “算你狠。后門在這邊。”
    王猛說著,朝著一個方向抬了抬下巴,兩人一起朝那個方向而去。

我有一劍列表 替身嬌妻 婚期365天 無限之召喚筆記 玫瑰白塔 我的異能是熱水 龍嘯天下大結局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葉帆蘇輕雪 天才維修工 席爺每天都想官宣阮柒席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