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放一邊，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是要修好河壩，前些天大水把村子淹成什么樣你也是清楚的，再淹一次這里就不能住人了。你老幫一下忙也算是為村里和大家做了一件好事，你幫了這個忙以后我吩咐下去，每月這里都會有一斤酒送你這來。”
    “這么好……”
    老霍頭終于徹底心動了，這年頭酒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買得到，更何況每個月都有，這大隊長果然大方。
    立琛心里想著這樣做人情，以后想找他幫忙就容易多了，“我答應(yīng)的事一定會做到，如果我們以后有需要請教你的時候，麻煩你再幫忙下，你看如何？”
    老霍頭被酒給誘惑，只是他仍舊精明著只是答應(yīng)道：“小事可以，大事愛莫能助，行有行規(guī)，有些事是不能幫忙的，要不然會損我自己的福報壽命，不信你問這丫頭就知道。”
    眼睛瞥到筱身上，上下打量。
    立琛馬上移過來擋住他的視線。
    老蔡頭收回目光，調(diào)侃起來，“你媳婦啊，放心我一把年紀(jì)了，我是覺得這女娃兒以前學(xué)過我們這一行的學(xué)問，有些好奇，對了!丫頭你師父是誰，既然肯教你一個女孩子。”
    學(xué)這種男孩比較多，女孩子哪家父母愿意去讓學(xué)那種，而且學(xué)這行的膽子大才行，一般女孩子一聽那些東西就會怕。
    筱筱曾經(jīng)答應(yīng)不說他師父的名字，即便說了他們也不知道，不在同一個年代的人會什么會知道他師父是何人，有些哀傷地說起：“我?guī)煾敢呀?jīng)過世，他當(dāng)時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所以見到我，不想自己平生所學(xué)的最后連個徒弟都沒得傳，就教了我點，可只是我當(dāng)時在學(xué)醫(yī)，對你們這行不是很相信也沒興趣學(xué)。”
    老霍頭聽完倒有些可惜了，不過這年頭他們這樣的人過得都慘。
    “你不學(xué)也好，要不然像我落成這樣。”說完連連搖頭。
    “也不一定，這會兒不是派上用場了嘛。”立琛在后面附和著。
    “人人要是像你這樣想就好了……”心中酸澀，嘆完氣之后就說道：“幫你們也可以……你說河里有鎮(zhèn)河獸？”
    “對，長得像牛一樣，但是又有點區(qū)別。”
    “像牛……那是鎮(zhèn)河鐵犀，俗稱鐵牛，用它鎮(zhèn)水，犀為神牛，牛能耕田，屬坤獸，坤在五行中為土，土能克水。當(dāng)然鎮(zhèn)水也不止這一種靈獸，還包括蚆嗄。傳說蚆嗄是龍子之一，性喜水能消水災(zāi)降祥瑞。有的地方還建有搭，石龜之類的鎮(zhèn)水。前陣子的那場水災(zāi)，說不定就是你們動了鎮(zhèn)水獸有關(guān)。”
    立琛一聽馬上就說道：“以前覺得是用鐵鑄造，值一點錢，所以就撈出來一只。”
    “難怪了。”已經(jīng)聽明白了。
    立琛一聽他這么說馬上就問：“你的意思是要放回去嗎？只是放回去也不知道要放哪里，有人說這是之前下暴雨從上游沖下來的，也有的人說是從中游經(jīng)過時間慢慢地移下來，但是我看那三只鐵牛，每只重幾噸，不可能會漂移那么遠(yuǎn)，應(yīng)該就在附近的吧。”
    立琛說完，老霍頭點頭贊成他的話。
    “對，你的猜測沒錯，那三只鎮(zhèn)河獸，是在河口那里，就在大壩上方?jīng)]多遠(yuǎn)的地方一處匯流處，那里不是還有一座橋在，放在那邊就好，而且放在那里水流下來遇阻就會有些改道往支流去，不會全部的水都往下邊走。”
    立琛聽完有些佩服，雖然聽起來有些怪，但是也有些道理，那邊水位高，如果把三只鐵牛放在那里的話也符合科學(xué)依據(jù)。
    想到這就說道：“你老能不能跟我去一趟，指出來具體放在哪里。”順道問一些別的事情。
    老霍頭覺得立琛做得不錯，關(guān)鍵以后有酒喝，所以也樂意幫他這個忙。
    豬場留下蘇恒看著，他們?nèi)齻€都去大壩那邊。
    筱筱看著眼前有十幾米高的大壩，佩服立琛他們才沒幾日就修成這樣。
    有幾個早來的人已經(jīng)在挑土搬石頭了，見到立琛就跟他打招呼著。
    老霍頭看著周邊的景象，感慨道：“這里風(fēng)水其實挺好的，只要修好水利，人再勤快點這邊以后就不會這么窮。好在把你調(diào)來，修好這座大壩，大家以后就不用怕被水淹，你算是為這幾個村子做了一件好事啊!”
    立琛搖頭，“不光我一個人提議，幾個隊的負(fù)責(zé)人一致同意的，不能每年都發(fā)大水，大家一年的勞作都沒有了。修好大壩，以后還要修水渠水車，這樣莊稼以后也可以灌溉，這里的田地還是不錯，不應(yīng)該連基本的溫飽都成問題。
    另外靠海，還能捕魚，日子真正過起來不差的，大壩還有沿海的海堤都修好后，大家就不怕被水淹。好好共同努力，日子會越過越好。”
    現(xiàn)在一件一件的事加緊處理起來，雖然連吃飯都成問題，但是立琛有信心把這里變得比以前好。
    他被調(diào)下來，要是這里被整治好起來，對他也有好處，他立功了，就更有希望升職以后更容易調(diào)走。
    筱筱聽著他們說話，慢慢打量四周，雖然她學(xué)的少，但是老霍頭說的對，這邊的地形有山有水，確實很適合居住。
    老蔡頭聽了立琛的講話，只是說道：“那你們要多努力，我只顧自個兒有得吃就行，沒有那么好心顧別人呢。”
    說完搖搖頭。
    無兒無女的操心那么多干嘛，這輩子輝煌的歲月已經(jīng)過去，現(xiàn)在就是大叔一個，不想理他們的家國大事。
    隨后帶立琛到要放鐵牛的地方，并指出來要什么放。
    立琛都記下，然后就叫了一撥人抬鐵牛，剩下河中的兩頭準(zhǔn)備用船拉到這里。
    立琛叫人忙去，太陽也升高了，筱筱就回衛(wèi)生站去，老霍頭也回去喝酒。
    筱筱回衛(wèi)生站，把昨日采來的藥草拿去晾曬。
    走到前面的時候，小山過來找她。
    “咋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垂著頭坐在門口，雙手托著臉。
    “嬸，老師不來了……”悶悶地說著，人剛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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