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年輕漂亮的模特兒,一會兒看著我,我看著安娜,眼里滿滿的都是羨慕和意外,估計她們剛才走臺時,還沒看清安娜,現(xiàn)在看清是她之后,甚至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安娜的前夫。
安娜前夫的表情,從之前的古怪變成了尷尬。
安娜低聲對我說道:“沒這么拍法的,再說了,像這種高端的晚禮服,一般人一輩子只要有一套就夠了。”
司儀這時好像也認(rèn)出了安娜,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安娜的前夫,安娜的前夫只能裝著視而不見。
司儀再次問我:“這位先生,你剛剛是說,這三套晚禮服你全要?”
“是的,”我摟著安娜的肩膀說道:“我不可能天天讓我的女朋友穿一套衣服吧,她總得換洗。”
我的話立即引起哄堂大笑,誰都知道,沒有誰會花六十萬美元來買晚禮服,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女朋友有換洗的衣服。
他們覺得這是種幽默。
圍在外圍的顧客,居然有人用漢語喊了聲“好”,不用看,就知道是國內(nèi)來的那些旅游團(tuán),他們不一定知道我是他們的同胞,但看見我是唯一的黃種人,在這種場合下,貌似讓他們都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
隨后便有人鼓掌。
開始都是那些旅游團(tuán)的人,到后來,當(dāng)?shù)貒^的,以及坐在椅子上準(zhǔn)備競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跟著鼓起掌來。
安娜此時的手掌都出了冷汗,她緊緊的握著我,一雙眼睛一刻都不愿意從我的臉上離開。
司儀這時笑道:“非常榮幸,今天讓我見識了一位來自東方的富豪!”
我微微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不是什么富豪,這六十萬美元是我全部的家當(dāng),買了這三套衣服之后,我甚至連容身之地的房子都沒有了。但沒有辦法,誰讓我覺得這三套衣服,穿在我女朋友身上是最適合的呢?”
說完,我把安娜從椅子上扶了起來。
原本我只是被那個白人激怒了,就想狠狠地抽他的臉,沒想到司儀的問話,讓我靈機(jī)一動,把這次裝逼提升到愛情的高度。
安娜聞言,依然兩眼旁若無人的注視著我,眼淚從她的眼角奔涌而出。
在場的人再次響起熱烈的掌聲,一些女人甚至也開始掏手絹擦起眼淚,她們被我的這番話感動。
剛剛幾個參加竟拍黑、白晚禮服的男人,似乎還顯得有些不服氣,準(zhǔn)備對司儀說什么,都被他們身邊的女人攔住。
我猜想,估計他們還想單件地競拍,但他們身邊的女人,被我的話感動了,就算再有錢,她們也想成全我。
司儀也看到了這種情況,不失時機(jī)地宣布道,這三件晚禮服全部歸我。
這一刻,安娜再也忍不住了,淚流滿面地?fù)е铱裎侵?br/>
經(jīng)理這時有些緊張,雖然他認(rèn)識安娜,但卻不了解我,我一下子拍了三件晚禮服,而且最后的話又說得那么扇情,恐怕他擔(dān)心我真的沒有錢,趕緊讓一個美女,拿著pos機(jī)走到我的面前。
我掏出珍妮給我的卡一刷,看到錢到位之后,那個經(jīng)理才笑逐顏開,朝司儀做了個“OK”的手勢。
司儀立即示意三個模特,在后面把衣服換下來,大概是為了公平起見,三個模特僅僅只是走到靠近舞臺的后方,然后又有兩個模特,拿出一塊條形布擋在她們身前。
三個模特當(dāng)眾脫下晚禮服之后,交給了禮儀小姐包裝好,安娜的前夫,表情尷尬地在包裝盒上簽上名字,然后由禮儀小姐送到我的面前。
安娜很快恢復(fù)了常態(tài),她當(dāng)眾打開包裝,我還以為她想換上一套,沒想到她把三個包裝盒一塊打開,一手夾住三套禮服,一手挽著我的胳膊,轉(zhuǎn)身便朝殿外走去。
她的前夫見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很多人都是為了他的現(xiàn)場簽名來的,安娜卻把他簽過名的包裝盒,當(dāng)作垃圾一樣扔掉,顯然讓他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出門的時候,我悄悄的問了一句:“這幾件衣服都不錯吧?”
安娜笑道:“他設(shè)計的衣服,我還真的看不上,如果不是你最后幾句話說的太過扇情,我丟下的就不是包裝盒,甚至?xí)堰@三套衣服都當(dāng)場送人。”
我立即停下腳步:“要不我們回去?”
安娜搖了搖頭:“雖然這是他的作品,但卻是你的心意,今天是我有生以來最感動的一天,這種激動和喜悅,甚至超過了我第一次走臺。”
說完,她又情不自禁的親了我一下。
我解釋了一下:“我可不是故意裝窮,只是今天這種場合有些特別,畢竟坐在椅子上的,我是唯一的東方面孔,太過囂張的話,怕引起別人的不滿,我感覺你們西方世界,種族歧視依然根深蒂固。我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在這里引起騷亂。”
安妮笑道:“你想的確實太周到,確實有點想多了,幾十萬美元恐怕還不至于吧?對了,你的心我領(lǐng)了,這幾套衣服的錢,回頭我會給你的。”
她的這句話,再次讓我感受到她的善良和善解人意。
我搖頭道:“珍妮能夠花那么大的代價,讓你陪在我的身邊,你就應(yīng)該清楚,我并不像自己剛才說的那么慘。”
“你有是你的,我無功不受祿呀!”
“瞧你這話說的,看你一眼,就讓我心情愉悅了許多,你給我?guī)淼目鞓罚墒墙疱X都買不到的。”
安娜嫣然一笑,不再說什么。
回到酒店的房間之后,她洗了個澡,穿上了那件大紅的晚禮服,又精心的化妝了一下,把頭高高的盤起。
我看到她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的那一瞬間,簡直是美到了極致。
如果說是新娘的話,她應(yīng)該是天下最美的新娘。
如果說是貴婦的話,她應(yīng)當(dāng)是世界上最氣質(zhì)最好的貴婦。
我不解地問道:“你怎么會穿上這一件?拍賣的時候,我看那兩套黑色和白色的,好像更適合你們西方人的審美。”
安娜走到我的面前,直接把我撲倒在床上,然后輕吐玉蘭之氣對我說道:“因為我知道,你喜歡這件,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東方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