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這么多?”
折有蓉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算了,還是告訴你吧,我估計我要是不說的話,你今天晚上怕是睡不著覺了!”
看著她那將信將疑的表情,韓墨直接笑出了聲,這丫頭還真是單純的可愛。
“那你還不趕緊說!”
折有蓉直接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馮元寶你認(rèn)識吧?這小子得罪了王黼,他這生意怕是做不下去了,現(xiàn)在急著想要把家業(yè)出手,然后舉家遷居海外!”
“你瘋了?”
聽他這么一說,折有蓉四下看了看,這才壓低了聲音對韓墨說道。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瘋了嗎?你瘋了我都不會有事好吧!”
“這店鋪雖然是好,可是你別忘了。王黼那現(xiàn)在能夠惹得起的嗎?蔡京一走這接下來上臺的可就是他了,這個時候得罪他,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折有蓉一邊說話,一邊擔(dān)心的看著韓墨。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且等一個月后,就讓我們這位王相公先得意上一個月的時間,等一個月后,我們這位王相公也就顧不得這些錢財?shù)氖虑榱耍 ???.BiQuGe.Biz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冷笑了起來。
“你又憋著什么壞呢?你可得小心一點,王黼和其他人可不一樣,這個家伙實在是心狠手辣的很!”
盡管韓墨接連做下了幾樁大事,的確是讓折有蓉有些另眼相看。
可問題是,王黼這個家伙,那可是真正的心狠手辣,就算是比之蔡京,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放心好了,你什么時候見我吃過虧?再說了,誰說對付王相公一定非得自己出手?”
韓墨笑了笑,然后隨口說道。
“這朝堂上的事情你比我明白,但是我只說一句,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你可千萬不能小覷了他!”
折有蓉也知道,自己根本勸不了韓墨,而且在這件事情上,她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數(shù)的!”
這正經(jīng)的事情說完了,兩人一下子再次沉默了下來。
“那,那我先走了……”
眼看著氣氛又開始有些尷尬了,折有蓉咬了咬牙說道。
“你餓了嗎?咱們兩個夜游汴梁城如何?”
韓墨忽然來了興趣。
“誰要跟你夜游汴梁城,你也不看看我身上這身裝束,這要是出去,不得被開封府的人給抓去?”
折有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把推開窗戶,一個翻身直接沖了出去。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呀!”
眼看著她從窗戶里又翻了出去,韓墨頓時一陣的無語,下意識的直接開口拽了個文。
“你才是賊,你全家都是賊!”
只是他這句話才剛剛說完,頭頂上忽然掉下來一塊瓦片。
緊接著,就傳來了折有蓉氣急敗壞的聲音。
“喂喂喂,你把這屋頂踩塌了,我今天晚上怎么睡啊?”
韓墨直接笑出了聲。
“愛睡不睡!”
伴隨著頭頂上輕微的腳步聲,幾個起落之間折有蓉再次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這下子,輪到韓墨郁悶了……
“小官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在這寂靜無聲的夜里,這瓦片掉落的聲音是如此的刺耳。
沒過多一會兒的功夫,徐豐年就直接找了過來。
“沒什么,就是一只野貓把瓦片踩碎了!你明兒一早找人過來,把這瓦片好好的修一修吧,好在今晚應(yīng)該不會下雨吧……”
抬頭看了看外面清冷的月光,韓墨嘟嘟囔囔的說道。
“這只野貓可真夠肥的,這么厚的瓦片都能給踩碎了……”
看了看地上掉落的瓦片,徐豐年摸了摸腦袋,皺著眉頭說道。
“你還是把嘴閉上吧,這只野貓可兇的很,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再給你一爪子,你這輩子就不用再見人了!”
看著他這副呆頭呆腦的樣子,韓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鬧了這么一場之后,韓墨也沒心思繼續(xù)讀書了,干脆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間。
馬上就要殿試了,他們這些準(zhǔn)進(jìn)士們自然而然的需要接受一系列的禮儀培訓(xùn)。
直到這個時候,韓墨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這年月想要當(dāng)個官可真不容易。
走到哪里如何行禮?
如何稱呼?
如何回禮?
如何跪?
如何坐?
……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可以說一言一行,全部都是有復(fù)雜的規(guī)矩在里面。
就算是韓墨有超常的記憶力,現(xiàn)在這個時候也感覺一陣的頭暈?zāi)X脹。
這要是放在仁宗朝的話,或許規(guī)矩還沒那么嚴(yán),可是放在現(xiàn)在這個年月,這規(guī)矩可真的是格外的多。
不光是皇家的規(guī)矩,甚至還有不少是道教的規(guī)矩。
時間緊任務(wù)重,一天的時間要學(xué)會這么多的東西,對于這些新科進(jìn)士們來說,這還真的是一個艱巨的任務(wù)。
好在,在大宋朝優(yōu)厚的福利待遇面前,這些東西對于這些新科進(jìn)士們來說,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塊小小的磨刀石了。
這些禮節(jié)雖然繁瑣至極,可真要是靜下心來仔細(xì)研究的話,這些東西其實還是有很多脈絡(luò)可循的。
雖然說有點苦中作樂的嫌疑,不過折騰了幾個時辰之后,韓墨也算是慢慢的摸到了一點竅門兒。
就在韓墨他們興致勃勃的學(xué)習(xí)禮儀的時候,趙佶卻在大發(fā)雷霆。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朕這么相信你們,你們居然搞出這樣的事情來?你自己看看,自己看看這都是什么?朕難道是桀紂之君嗎?你們搞出這樣的事情來,這讓天下人怎么看朕?”
看著自己面前密密麻麻的案卷,暴跳如雷的趙佶就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
“官家,老奴們實在是不知道這小子居然做的如此過分,這簡直駭人聽聞……”
跪在地上的梁師成,現(xiàn)在也是一陣的頭大。
大名留守這個位置,原本是他的自留地。
雖然說王革這個家伙的確是膽大妄為,不過這些年來,對他卻還是恭敬的很。
所以這些年來他做下來的一些荒唐事情,基本上也全部都是梁師成幫他擺平的。
可是卻沒想到,這臨了臨了了,蔡京居然反手給了他這么一手。
這一招還真是來的又狠又準(zhǔn),這大名留守的位置,不光是油水豐厚,更重要的是,這政治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重要。
從大名府往北,幾百里路可就是宋遼邊界了。
朝廷如果想對遼國用兵的話,無論如何是繞不開這個大名留守的。
掌握了這個位置,可也就掌握了對遼戰(zhàn)爭的主動權(quán)!
畢竟朝堂上的方略再重要,歸根結(jié)底還是要落到實處去的。
蔡京現(xiàn)在忽然來了這么一手,這還真是讓他有點兒措手不及。
而跪在另外一邊的童貫,現(xiàn)在則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低著頭,時不時的用眼睛的余光觀察著趙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