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自從上次的事情鬧了一場之后,整個神宵萬壽宮的香火,那可真的是急轉(zhuǎn)直下。
王道祿這個觀主自然是沒什么影響,可是他們這些小道士的生活標(biāo)準(zhǔn),那可是都已經(jīng)直線的降低了。
這整個神霄萬壽宮上下對韓墨,那可真的是恨之入骨,一聽說王道祿要去找他的麻煩,這些小道士們一下子動作都變得快捷無比了。
一個時辰之后,特意到河堤上看了一眼的王道祿,終于來到了縣衙門口。
“不對,掉頭,我們不去縣衙了,我們到元城去喊冤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道祿的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一個更好的主意直接蹦了出來。
他雖然只是一個道士,但是,這整個河北東路上的事情鬧得這么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他又怎么可能會一無所知呢?
現(xiàn)在這個時候,誰都知道那位新任的東京留守司機(jī)宜文字種彥崇就在韓墨的縣衙里,他到那里去講道理,能夠講得清楚才有鬼。
反正他這次證據(jù)十足,想要把這件事情徹底鬧大,還得到元城去。
這么多道士招搖過市,這種事情當(dāng)然瞞不過呂英了。
只不過他收到消息的時候,這些人已經(jīng)出了城直奔元城去了。
“呂縣尉,我在這里盯著就行了,你還是先把這個消息向大人稟報吧!”
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最后是要鬧得很大,可是事到臨頭的時候,高知堯還是感覺心里一陣的發(fā)虛。
“那這里就交給你了,我這就回去稟報大人!”
這件事情往好里說的話,那叫迫不得已,為民解憂,可是,要是非有人揪著律法不放的話,那可就是真正的侵奪皇家土地。
侵奪皇家土地,這個罪名那可是要?dú)㈩^的……
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手頭上的事情之后,呂英急匆匆的再次趕回了縣衙。
“大人,那個老道士現(xiàn)在帶著人又往元城去告狀去了!”
再次見到韓墨的時候,韓墨還沒說話,呂英就已經(jīng)趕忙說道。
“怕什么?這件事情我心里有數(shù),你只管去忙你的好了!”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捻起一顆棋子放在了面前的棋盤上。
“我說,要不然我先回避一下?”
看著都快急上房的呂英,種彥崇隨口說道。
“你少來,這局棋我馬上就要贏了,你別想賴賬!”
韓墨直接翻了個白眼,然后開始催促起種彥崇來。
“大人,您要是拉不下臉的話,要不然我現(xiàn)在去追上他們把他攔回來,了不起給他些錢財補(bǔ)償呢……”
看著韓墨那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呂英現(xiàn)在真的是著急莫名。
“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這件事情你不必管了,再說了,你以為現(xiàn)在這個時候,這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嗎?你這個時候去找他,他要不獅子大開口,那才見鬼了呢!”
且不說這么大塊的土地,這家伙會不會舍得出手,就算是他愿意出手,這徒弟的買賣也輪不到他來做主。
再說了,以韓墨和王道祿之間的恩怨,這老小子好不容易抓住這么一次機(jī)會,他怎么可能會因為區(qū)區(qū)一點(diǎn)錢財就放棄追究呢?
“大人!”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在這里耽誤我下棋,你去忙你的好了!”
粗暴的把呂英趕出去之后,韓墨再次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棋盤上。
“你這么做可是在給自己招禍!”
種彥崇一邊下棋,一邊隨口說道。
“這不也是趕鴨子上架沒辦法了嗎?不過對大人來說,這難道不是一個好消息嗎?”
韓墨笑了笑,然后隨口說道。
“怎么說?”
“這次的事情鬧得這么大,與其讓他們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官倉上,還不如現(xiàn)在我們主動給他們一個機(jī)會,讓他們把精力放到這邊來,等到汴梁城那邊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后,就是他們覆滅的時候了!”
“汴梁那邊的事情越來越詭異了,我都看不懂官家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覺得李邦彥有上位的機(jī)會嗎?”
反正這屋里現(xiàn)在只剩下了他們兩人,種彥崇現(xiàn)在這個時候,說話也沒了顧忌。
“放心吧,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最多再有三五天的時間,應(yīng)該也就差不多塵埃落定了!”
“你這么有把握?”
種彥崇有些疑惑地看著韓墨。
“我不是對自己有把握,我是對咱們這位王相公和白侍郎有把握!”
“你的意思是……”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兩位現(xiàn)在已經(jīng)殺紅眼了,他們兩個誰也不會放過對方的,如果李邦彥夠聰明的話,現(xiàn)在這個時候就該老老實實的蹲著看戲!”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趁著種彥崇不注意,再次挪動了一顆棋子。
“我說你能不能行了?你又來!”
好半響之后,等到種彥崇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立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這肯定是韓墨干的好事。
“這局棋本來你就是必輸?shù)?,我為什么不快點(diǎn)結(jié)束給自己省點(diǎn)力氣呢?今天晚上萬福樓你請了!”
“你這家伙真的是……”
雖然輸了棋的確很不高興,可是,種彥崇卻不得不承認(rèn),韓墨說的確實是有一定的道理。
“那萬一要是他在這個時候,忽然親自下場了呢?”
棋盤上的輸贏當(dāng)然算不得什么,可是,這汴梁城里的爭奪,卻讓種彥崇現(xiàn)在倍感壓力。???.BiQuGe.Biz
如果這相位落在李邦彥的手里,或許他們還有回旋的余地。
可一旦這個位置落在王黼,或者白時中的手里的話,恐怕,徐處仁的情況立刻就會急轉(zhuǎn)直下。
“放心吧,這個時候,我們那位袁先生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李大人的府上了!”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連續(xù)下了幾天雨,就連著空氣里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兒,這讓韓墨格外的難受。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站在你的對面,要不然的話,我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最近這段時間種彥崇每天都和韓墨待在一起,對于他的全局掌控能力,還有那冷靜的分析能力,他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