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之后,韓墨再次開口問道。
“左右我又沒有什么別的心思,官家就算是怪罪下來,也不過就是訓(xùn)斥幾句罷了,我這么大個人又不是個小孩子,就算是挨上幾鞭子也無所謂的。”
趙榛只是微微一笑,十分自然的說道。
“我倒是有個法子,能在短期內(nèi)弄到大量的銀錢,不知道殿下感不感興趣?”
韓墨忽然笑著說道。
“哦?韓兄還有陶朱公的本事?”
趙榛這次是真的有點意外了,他這個人本來就比較直,再加上韓墨確實很對他的胃口。
所以,兩人說話的時候,他甚至都有點半開玩笑的意思了。
“陶朱公的本事不敢說,但是弄些錢財?shù)氖虑檫€是沒問題的!”
韓墨笑了笑,十分自信的說道。
“那趙榛倒是想聽聽韓兄的高論了!”
“上次給殿下送到府中的那些紅糖殿下可試過?”
韓墨直接反問道。
“韓兄要拿這東西換錢?”
趙榛直接瞪大了眼睛。
“就是不知道這城中,可有大商能出得起價錢!”
韓墨笑著問道。
他這具身體的原主雖然是個混子,但是這個汴梁城實在是太大了。
要知道,這大宋的汴梁城可是下轄十八縣二十四鎮(zhèn),真正的百萬軍民!
對于這城中的情況,肯定是沒有趙榛了解。
“這東西的確是不錯,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想讓他們拿出錢財來賑災(zāi),怕是沒人敢觸這個霉頭吧......”
趙榛猶豫了一下,皺了皺眉說道。
他是個光頭親王,不在乎皇帝的喜歡與否,不在乎那些大臣怎么想。
甚至不在乎皇帝會不會責(zé)罰,所以可以肆無忌憚,但是,這要是換成了別人,那可就真的不一定了啊!
現(xiàn)在這個時候,拿出一大筆錢來幫趙榛渡過難關(guān),恐怕一般的商人還真的不一定敢做啊!筆趣閣
他們這么大的攤子擺在這里,這件事情只會越做越大。
金人的使節(jié)才剛到汴梁,最起碼也要十天半個月才會離開。
按照現(xiàn)在的糧食價格,他們至少需要十來萬貫才能支撐下來。
一個商人拿出這么多的錢財,他就不怕被那些宮內(nèi)外的太監(jiān)們恨上嗎?
“他并沒有出錢賑災(zāi),只是和殿下和韓某以及長公主殿下做了一筆小生意!”
韓墨笑著說道。
“韓兄的意思是?”
趙榛還沒反應(yīng)過來,宗穎的眼睛已經(jīng)亮了。
韓墨現(xiàn)在可是旗幟鮮明的要站在趙榛的一方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嗎?
“我的意思很簡單,殿下找的這個人只需要負責(zé)生產(chǎn)和售賣,當然了,我們這次賑災(zāi)所需要的錢財,他需要提前預(yù)支給我們,后期從我們的分成之中扣除即可!”
“可是這東西是韓兄的,我......”
趙榛有些為難的說道。
“殿下,現(xiàn)在這個時候可不是討論這東西到底是誰的的時候,韓墨的腦袋可戴不起這頂賑災(zāi)的帽子。”
韓墨十分自然的說道。
“殿下,韓兄說得有道理,這事情放在殿下的身上,還可以說是代天賑災(zāi),可要是放在韓兄的身上,可就變成收買人心了。”
宗穎也趕忙在一旁說道。
“可這件事情可是吃力不討好啊!韓兄,你為何會......”
趙榛有些疑惑地看著韓墨,在這個時候插手這種事情,這可不是聰明人的選擇。
“殿下為了這些災(zāi)民能夠是破家相助,韓墨只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再說了,殿下怎么知道,這不是賺錢的好機會!”
韓墨神秘的一笑,卻不愿意繼續(xù)說下去了。
“若說大商的話,這汴梁城里的馮元寶,家資不下百萬貫,而且,他自己就是專營南北貨的,這事情找他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趙榛想了想,然后說道。
“那不如就讓守正兄陪我去一趟如何?”
既然有了目標,韓墨直接開口說道。
“既如此,那就偏勞先生了!”
趙榛本來就生性豁達,眼看著韓墨如此的豪邁,他倒是也沒有矯情。
“談不上什么辛勞,既然韓兄有邀,宗某敢不從命?”
宗穎笑著說道。
“既如此,那韓墨先告辭了!”
韓墨笑著跟趙榛打了個招呼,然后跟宗穎二人一起坐上了馬車,一路朝著汴梁城里而去。
“韓兄今日似乎對信王殿下多有青眼啊!”
二人上了馬車之后,宗穎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守正兄不也是?”
韓墨輕笑了一聲,然后直接反問道。
他當然明白,宗穎這是在替趙榛考慮,想要試探自己的心意。
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雖然對趙榛很感興趣,可現(xiàn)在可不是趙榛冒頭的時候。
所以,面對宗穎的詢問,韓墨只是笑笑,卻沒有做什么明確的回答。
“韓兄有心了!”
宗穎似乎是理解錯了,不過,韓墨卻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自己明白,宗穎是以為,這只是自己的試探,畢竟,現(xiàn)在這個時候,良禽擇木而棲。
這汴梁城里,真正能夠不站隊的人,要么就是無足輕重,要么,那可就是沒有利用價值。
剩下的人,又有幾個可以不陷入拉幫結(jié)派的旋渦中?
現(xiàn)在朝中的勢力明顯的分成了四股勢力,勢力最強的,自然就是梁師成和王黼了。
他們兩個一內(nèi)一外,梁師成號稱隱相,凡是通報徽宗皇帝的奏折和下發(fā)的圣旨,現(xiàn)在必須過他的手。
而王黼,自從跟梁師成勾搭上之后,僅僅一年的功夫,就從一個通議大夫直接變成了少宰。
少宰,也就是徽宗朝的是副宰相!
可以想象,這個家伙晉升的勢頭有多猛!
這第二股勢力,自然就是蔡京了,連續(xù)四次登上宰相的寶座,這在大宋開國以來,這可是真正的空前絕后啊!
他的黨羽眾多,門生故吏遍天下,就算是鄆王這個太子的有力競爭者,現(xiàn)在也要跟他保持好關(guān)系。
這第三股自然就是鄆王一派了,有童貫這個大宋樞密使、蔡攸的支持,他現(xiàn)在可是如日中天。
值得一提的是,蔡京的好大兒蔡攸,那可是真正的孝到家了,他也可以算是他老爹主要的政敵之一了!
最后一股勢力,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太子一脈了,雖然有不少人都是忠義之士。
可問題是,這樣的人在政治的角逐中,實在是很難出頭啊!
所以,在太子自己都朝不保夕的情況下,韓墨這個時候無論做什么,宗穎都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皇帝把那支碧玉如意賜給了他,那意思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此人,是皇帝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