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隊的最后一次排演已結(jié)束,剩下的事就是等待比賽通知。
籃球隊卻不同了。
為了彰顯本校“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名校風(fēng)采,校方對s市中學(xué)聯(lián)盟比賽很重視,隨著比賽日期臨近,巴不得隊員們將課余所有時間都用在訓(xùn)練上,為此,在接下來的好些天里,陸嫣都沒見過江成屹。
這使她莫名輕松了一點,原因不明,她也不想深究。
過了幾天,初賽正式開始,怕影響學(xué)生功課,比賽時間在周六周日兩天,地點則定在了市體育館。
下午才是七中的比賽,陸嫣三點多到的市體育館。
由于經(jīng)常舉行各類大大小小的比賽,觀眾席上足可容納近萬人,而為了給自己學(xué)校加油,全市十幾個中學(xué)的學(xué)生們幾乎都來了。
置身其中,滿眼都是攢動的人頭,滿耳都是嗡嗡的說話聲。
啦啦操跳完,全程氛圍都被帶動起來,一片歡悅聲中,陸嫣和隊友回到觀眾席休息。
七中被分在黃區(qū),隔壁則是一中的啦啦隊。
根據(jù)比賽規(guī)則,先進(jìn)行小組賽。
所有參賽的中學(xué)里,實力最強的就屬七中和一中,不巧被抽在了同一組,隨著裁判的哨聲吹響,堪稱最激烈的一場比賽正式拉開了帷幕。
陸嫣跟鄧蔓她們坐在一起,剛喝幾口水,就聽隔壁女生興奮不已地低聲說:“快看,快看,太帥了吧。”
“廢話,那可是七中男神。”有人答。
陸嫣往場上一看,就看見了江成屹。
那幾個女生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比賽期間,一直在興高采烈地低聲議論:“本來以為我們學(xué)校那幾個夠帥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她們聲音不小,被丁婧聽到了,她似乎有些不滿,接連往這邊看了好幾眼。
有人插嘴說:“我說你們能不能別那么膚淺?七中可是我們學(xué)校的勁敵,要是這場賽輸了,接下來可就懸了,都這時候了,你們還有功夫關(guān)注七中姓江的那家伙的顏值。”
“原來他姓江!!!”有女生準(zhǔn)確地捕捉到了關(guān)鍵詞。
“花癡。”那女生干脆閉嘴不說話了。
比賽打得異常艱難,上半場時,七中險勝一局,下半場時,又被一中給追了回來,到了最后的加時賽,賽況牽動了全場的心。
看至激動處,七中和一中的學(xué)生不少都站了起來,各自給自己的學(xué)校鼓勁:“一中!加油!”
七中也不遑多讓:“江成屹,加油!七中,加油!”
到了這時候,光有過硬的技術(shù)和心理素質(zhì)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不夠了,腦子也很關(guān)鍵。
平時看江成屹打球,陸嫣總覺得他有股驕狂勁,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場比賽,卻顯得非常穩(wěn),不管對方怎么咬得緊,都打得不急不躁。
一開場,七中就奪得先機,此后的十五分鐘,一直保持領(lǐng)先,最后江成屹的一記籃板絕殺,奠定了穩(wěn)勝的局面。
比賽結(jié)束的哨聲一吹響,七中的學(xué)生頓時歡呼雷動,江成屹被教練和同伴所環(huán)繞,百忙之中,居然還抽空朝觀眾席上看了一眼。
賽后,鄧蔓說媽媽過生日,不肯去參加聚會,等她走后,剩下的同學(xué)們一個勁地商量晚上慶功的事,名為慶功,無非是想找個借口放松一下。
上次,唐潔去找那個男生表白,本來信誓旦旦要將其拿下,誰知臨了犯了慫,東拉西扯了一大堆,最后還是沒能扯到點子上,就這么放棄吧,又不甘心,因此一聽說晚上搞聚會,唐潔就忙對陸嫣說:“我想去!我要去!”
陸嫣只好跟媽媽打電話請假,媽媽聽說很多同學(xué)都去,略放了心,問清楚了聚會地點,就叮囑說:“九點鐘之前必須回家,實在不行,媽媽過來接你。”掛了電話。
到了那,剛一進(jìn)門,唐潔暗戀那男生剛好跟同班同學(xué)路過。
唐潔眼睛一亮,忙把隨身物品都交給陸嫣,拔腿就去找那個男生,
陸嫣要上廁所,等了一會,臨時沒抓到眼熟的同學(xué),只好背著大包小包去找衛(wèi)生間。
誰知剛出走廊,就見江成屹和其他幾個男生迎面走過來,旁邊還有好些女生,大部分都是三班的,也有別班的。
丁婧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周圍女生的威脅,本來跟江成屹并肩而行,又突然停下,從隨身背的小包包里取出一包濕巾紙,墊腳要給江成屹擦汗。
江成屹正跟哥們說話呢,冷不丁被丁婧的濕巾一碰,像是被什么臟東西碰了一樣,一偏頭,躲開丁婧的碰觸,皺眉說:“干嗎。”
大家都有些尷尬,江成屹旁邊的男生忙解圍說:“江成屹你還行不行了,不就一個濕巾嗎,看把你嚇的。”
丁婧笑得很自然,說:“我是處女座的,但說起潔癖,還真比不上你江成屹,我懷疑阿姨當(dāng)時記錯你的生日日期了,你根本不是天蝎座的,行了,拆開了的你不肯用,沒拆開的總可以吧,這包新的給你,你拿著擦擦汗吧。”
“不用了。”江成屹到底不肯接那濕巾,一轉(zhuǎn)臉,看見陸嫣,不說話了。
陸嫣沒再看他,只不過跟他們擦肩而過時,沖其中一個科技小組的男同學(xué)笑了笑。
那人叫梁東,上個月她一起參加過科技大賽,比起其他人,她跟這人最熟。
幾個男生頗為艷羨,曖昧地說:“行啊梁東。”
陸嫣很快就走到了走廊盡頭,一拐彎,找到了衛(wèi)生間,推門而入。
洗了手,背上大包小包,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
沒走幾步,就看見江成屹,他身邊其他人都不見了,走廊里就他一個。
“這么巧。”見她出來,他一笑。
她瞟他一眼:“挺巧的。”
他看著她走近,目光落在她肩上的兩個書包上:“東西這么多,能拿得動嗎,我?guī)湍隳冒伞!?br/>
“不用了。”她微笑拒絕。
“別啊。”他笑得懶洋洋的,“上次的事我還沒正式道歉呢,你書包給我,我就當(dāng)賠禮道歉了。”
陸嫣想起之前那一幕,忽然停下,就說:“好吧,那就謝謝你了。”
遞給他其中一個書包,等他接過后,才故作不經(jīng)意地說:“剛才這個書包放在衛(wèi)生間的洗手臺上面,恐怕不怎么干凈,別嫌臟。”
江成屹面不改色地辨認(rèn)了一下那書包上的名字,很快便笑了笑說:“這算什么。”
陸嫣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下意識遞過去的是自己的書包,見他接得那么自然,又有點心慌。
他跟她并肩而行,好一陣沒說話,在路過ktv自帶的零食售賣店時,他忽然問:“想吃點什么嗎?”
她的確很餓了,就指指書包:“我?guī)Я撕芏喑缘模艜锪恕!?br/>
說著就走到他面前,拉開書包拉鏈,從里面取出一個面包。
撕開紙質(zhì)包裝紙,她剛咬一口,一抬眼,見他正含笑望著她,也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在看那個面包。
她猶豫了一下,問他:“你要不要?”
“要。”他回答得很速度。
她就從書包里又拿出一個面包,遞給他。
他不肯接,只盯著她手上的:“你那個好像比較好吃,隨便分我一半就行。”
“可是這面包我已經(jīng)咬了一口了。”
“我知道。”他篤定的語氣。
她抬眼看他。
在他的注視下,她不光臉開始發(fā)燙,連白皙的脖頸都慢慢染上一層粉紅色。
傻,再也裝不下去了。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