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幾個已經(jīng)失去姿色的脫衣女郎正在臺子上賣力的表揚著,盡可能的試圖引起客人們的注意??腿瞬⒉欢啵瑑H有的幾個人,并沒有將目光投向舞臺,而是各顧各的喝著酒。
這家酒吧并不大,內(nèi)部的裝飾也是前些年的風(fēng)格,斑駁的色彩和陳舊的桌椅,似乎都能說明,這家酒吧的生意并不怎么樣。
此時已經(jīng)將近午夜,酒吧內(nèi)只有寥寥可數(shù)的幾個客人。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一位略顯肥胖的中年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啤酒。
猛的,一只寬厚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差點將他拍倒桌子下面。緊接著,一個聲音響起:“胖鼠,好久不見啊?!?br/>
胖鼠哆嗦了一下,急忙站起來,連來人是誰都沒看,轉(zhuǎn)身低頭,怯懦的道:“最近我手頭實在有些緊,你看能不能再給寬限幾天,我一有錢立刻就給你送過去。”
“噗嗤”一聲,來人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胖鼠,幾年沒見,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啊?!?br/>
“你是”
胖鼠急忙抬頭一看,那張圓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洪班長,你怎么會在這里?”
來人正是洪鐵,他哈哈一笑,拉著胖鼠坐了下來。毫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一邊喝一邊說道:“這次我有事找你,可惜你這家伙的通訊器怎么都打不通,我足足找了一天,才有人告訴我在這里能找到你。不過看起來,你混得似乎不怎么樣啊?!?br/>
胖鼠瞅了一眼自己身上陳舊的衣服,不自覺的將一處污漬用手擋住,苦笑道:“難啊。早知道我會是現(xiàn)在這樣的話,當(dāng)初就不會申請離開軍隊了。”正說著,胖鼠看到洪鐵身后站著的年輕人,好奇的問道:“這是你帶的新兵嗎?”
“老子早就不帶新兵了。”洪鐵一口氣將杯中的啤酒喝掉,然后呸了一聲,罵道:“這什么玩意,真難喝云翼,去弄幾瓶好酒來,我和胖鼠兄弟好幾年沒見了,自然要好好聚一聚。對了,花多少錢你仔細記著,回去后找校長老頭報銷。”
云翼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向賣酒的吧臺走去。
洪鐵看著云翼的背影,對胖鼠道:“這次我是給經(jīng)貿(mào)學(xué)院的參賽學(xué)員培訓(xùn),這小子叫云翼,不論是天賦還是實力都非常不錯。這次來找你,就是讓他跟著你,在這里好好的訓(xùn)練一下?!?br/>
“什么!你真是個瘋子!”胖鼠驚叫道:“這家伙還只是個學(xué)生,你居然會想到利用這里來訓(xùn)練機甲的戰(zhàn)斗,你難道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危險?”
洪鐵嗤之以鼻,不屑的道:“恐怕這小子經(jīng)歷過的,要比這里危險的多。不說這些了,一句話,你幫還是不幫。”
胖鼠略一沉默,臉上有些為難,道:“他的實力怎么樣?你可能不知的,前段時間跟著我的五個戰(zhàn)士,在比賽時都碰到了高手。兩個直接當(dāng)場死亡,還有兩個在失敗之后,應(yīng)該是害怕了,直接離開了這里?,F(xiàn)在我手底下只有一個只有武道八級的,戰(zhàn)斗能力也并不怎么樣的戰(zhàn)士,無法參加那些獎金豐厚的比賽?,F(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快窮的接不開鍋了。要是他的比賽不夠精彩,我們甚至連出場費都賺不回來。而且你就不怕他出什么意外,你怎么給學(xué)校交代?”
“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他的能力我還是信得過的。至于意外”洪鐵笑吟吟的看著胖鼠,說道:“只要你多操點心,不要給他安排一些太過變態(tài)的家伙,就沒有任何問題了?!?br/>
正說著,云翼已經(jīng)拿著幾瓶好酒回來了。洪鐵一把搶過,給胖鼠和自己倒了一杯。胖鼠聞著面前杯中逸出的酒香,舔了舔舌頭,無奈道:“好吧,我答應(yīng)你。但是,如果他的比賽連出場費都賺不回來的話,你可以得賠償我的損失?!?br/>
洪鐵眼睛骨碌一轉(zhuǎn),笑道:“沒問題,這個是應(yīng)該的。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如果他參加的戰(zhàn)斗,收獲超過出場費的話,多余的盈利我們要分八成?!?br/>
“哈哈,這就好。我可是穩(wěn)賺不賠了,洪班長真照顧小弟?!迸质蟮哪樕项D時輕松了下來,拉著洪鐵開始喝酒,一邊喝一邊回憶起當(dāng)年在軍隊的事情,似乎聊的非常開心。
云翼并不喝酒,只是要了一杯茶,在旁邊聽兩人談話。望著那個臉上帶著猥瑣,看上去極為落魄的家伙,真的能靠的住嗎?
來到這里之前,云翼怎么也想不到,洪鐵所提出的訓(xùn)練場地,竟然是楚唐帝國中臭名昭著的地下機甲競技場。
在充滿暴力、血腥和殺戮的地下競技場,來這里參加比賽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走投無路的人,比如破產(chǎn)者,逃亡犯,退役軍人等等,而且這些人,大多都不是楚唐帝國的人。像有些在其他小國算得上一流高手的人,為了謀取更好的生活而來到楚唐,卻因為這里的競爭太過于激烈而破產(chǎn),無奈之下只能走上地下賽場。
而更多的,卻是那些在他國混不下去的人。比如犯罪分子,或者得罪了一些當(dāng)?shù)氐拇髣萘Φ摹?偠灾?,肯在這里參加戰(zhàn)斗的,都是一群真正的瘋子。在這種絕不忌諱殺戮的戰(zhàn)斗比賽上,每出戰(zhàn)一次,他們的生命都可能受到威脅。而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很多人都無法保持正常,每天都酗酒和吸毒,以緩解心中的壓力。而當(dāng)壓力太大,便只有在戰(zhàn)場上,通過凌虐他的對手,來得到緩解和釋放。
洪鐵將這些告訴他之后,并沒有強迫,只是讓他自己選擇。對此,云翼并沒有拒絕,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便答應(yīng)了。在他看來,就算自己打不過對手,以他當(dāng)年在基地戰(zhàn)斗時的出生入死獲得的經(jīng)驗,在戰(zhàn)斗時自保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
這件事他并沒有告訴趙汐月,只是告訴她要去別的星球訓(xùn)練一段時間。并且在得到林沫雪的答允后,便將趙汐月送到了林沫雪在長安四星的房子,拜托她來照顧一段時間。
臨走之前,看著小丫頭眼淚汪汪,一臉不舍的樣子,云翼大為感動,差點就不想去了,最后還是被洪鐵生拉硬扯拽走的。
也不知道小丫頭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過的怎么樣,晚上會不會睡不著覺呢?可是擔(dān)心又有什么用呢,云翼搖了搖頭,看到洪鐵和胖鼠談的熱火朝天,非常投機,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結(jié)束了。
無聊之下,他便借著昏暗的的燈光,從包里拿出那本《星刺》,仔細的研讀著。
沉迷在戰(zhàn)技中的云翼,就連周圍略顯吵雜的環(huán)境,也無法影響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當(dāng)聽到洪鐵滿面通紅,一身酒氣的叫著他時,才茫然的抬起頭。
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了,酒吧內(nèi)一片安靜,舞臺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而客人們也只有兩三人,大多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了。
而那位看似猥瑣的胖鼠,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
將《星刺》仔細的收回包中,云翼跟著洪鐵回到了他們居住的賓館房間。
看到哼著歌,看似很高興的洪鐵,云翼鼓起勇氣問道:“洪教官,那個叫胖鼠的家伙,真的靠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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