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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清入關(guān)之后并沒有很快的一統(tǒng)全國,光是對付南明就打到了順治十八年,而撲殺豪東十三家足足折騰到康熙三年,直到康熙八年鰲拜死了,北方地面上都亂糟糟不太平,京城附近因為跑馬圈地強征漢人為奴等等逆行鬧得滿地亂民,甚至城里人都不敢隨意出行,而各地的抗清運動更是此起彼伏從未間斷,故而一直到了康熙十年,三藩手中仍掌握著滿清小半兵馬,僅平西王吳三桂手中就有三分之一!
眼見大的抵抗已經(jīng)基本結(jié)束,滿清廷便開始琢磨起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勾當,他們向來不信任漢官,可不放心三個漢王手中掌握著那么大的能征慣戰(zhàn)之兵。加上二十年來八旗兵墮落腐壞的度令人無法想象,連軍演都糊弄,而吳三桂手中將領(lǐng)全都是打了幾十年仗的老人,平均年齡四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且麾下兵馬“無三日不練”乃是天下最能征慣戰(zhàn)之兵,若是這廝心存異志,鬧騰起來不可想象!
因此,這種盡快收回兵權(quán)的需要便越的迫切。順治十八年,吳三桂前腳親手絞死了永歷皇帝朱由榔,后腳康熙上臺第一件事就是逼著他交出大將軍印;之后在康熙六年,借著他試探朝廷態(tài)度,“以目疾求解兩省事務”順勢就奪了他“總管滇黔事務”的大權(quán);隨后罷了其西選官的權(quán)利,徹底絕了他插手天下官員選拔擴張勢力的根,又出手將重要將領(lǐng)借著提拔的名目調(diào)離身邊,僅僅去年就有朱萬年、田進學、王輔臣、石玉貴、王永清被悉數(shù)調(diào)走,如此分散其兵權(quán)勢力;再將絕對忠心于朝廷的總督大臣以及總兵等將領(lǐng)派入其地盤摻沙子架空,這種手段并且還一直沒停下!
不但康熙皇帝忍不下去,朝廷之中提議裁撤三藩的聲音也不絕于耳,最為起勁的大學士魏裔介和淅江巡撫范承饃等人屢次建言及早收拾。如此更激起了吳三桂等人的怒氣!
吳三桂當然也不會任憑其慢刀子割肉的這么收拾,他本就是最為自私自利之人,向來貫徹“我拿到的就是我的,誰跟我搶我跟他急”的做人宗旨,前明時如此,當了滿清的平西王仍舊如此。當初逼著他交出大將軍印,這本應是國法常規(guī)必須遵守的,他老人家還老大不樂意并耿耿于懷,其后的種種做法更是直接觸動他的利益,登時就激起了他的逆反之心,與朝廷的種種制約措施針鋒相對的行動起來!
擁兵自重就不用說了,養(yǎng)寇自重那是基本常識,吳三桂甚至玩出花樣,時而聲稱西藩蒙古人鬧事入侵,時而又說云南邊境游“野賊”進犯,絞盡腦汁找借口派兵出去;最離譜的是康熙八年坑害總督,他竟然敢謊報軍情,聲稱“土番寇邊”將朝廷派來監(jiān)視他的總督甘文焊誆騙出城鎮(zhèn)壓,然后暗中唆使苗人土著背后偷襲,若不是甘文焊聰明且有所提防,差點就死在荒郭野外!
除他之外,平南王、鎮(zhèn)南王兩邊也不怎么老尖,盡管在兵備上動作不大,但在軍政干涉上卻小動作不斷,加上三藩無一例外的貪婪成性殘暴不仁,鬧得幾省之地民怨沸騰亂七八糟,地方官苦不堪言卻又無可奈何!事情鬧到這般地步,清廷削藩的想法愈加堅固,只不過顧忌到一旦采取的手段太過激烈,極可能會造成對方的強勢反彈,故而此時一直沒有提及朝堂大規(guī)模討論,只是用類似的種種手段一點點的消磨三藩力量,暗地里,對于他們的警戒監(jiān)視逐年增加,絲毫不敢懈怠。
在此情形下,南贛駐軍經(jīng)過兩次裁撤,先后調(diào)走了撫標一千五百人、提標五千人,只剩下總兵府的五千人駐扎此地,今番剿滅高家寨先后調(diào)動一千五百人,已經(jīng)有點傷筋動骨,如今幾大藩王那里風聲越來越緊,怎么可能為了一群山匪而長期放大兵在外?
這個理由看起來合情合理,但也不排除反復的可能性,這卻是誰都不能保證的。
張昊被點醒的卻是,在他的記憶當中,似乎離著三藩最終的造反沒幾年了!具體年份他并不清楚,但卻知道康熙動手削藩,就是從耿精忠上臺和尚可喜要求回老家遼東開始的!如今朝廷這么緊張,極可能這個。時玄已經(jīng)臨近了!
“他***,這才消停了沒幾天,馬上又趕上這種大亂,日子沒法過了!”一想到那場席卷大半個國家、連綿多年的大混戰(zhàn),張昊不由得腦仁子疼,脫口罵了起來。
旁邊的眾人大部分還在半迷糊當中,沒有聽明白胡文約話里的意思,冷不丁聽他說這么一句,越的摸不著頭腦,疑惑的問:“什么大亂?!難道贛南要生什么大事不成?”
張昊恍然醒悟過來這是在議事,其他人可沒有他的先知先覺,想了想終究覺得這件事還是及早通通氣比較好,搖搖頭失笑道:“哦,并非是贛南。方才經(jīng)胡師傅提醒我忽然想起,倘若朝廷真是為了警惕三藩而調(diào)走兵馬,說不準南邊當真會出什么亂子。萬一哪天勒子皇帝腦袋熱想起小汽撤三藩。而吳三桂尚可喜他們又不樂意鬧騰起來的話公…個好就要是一場席卷天下的大戰(zhàn)!那時候,咱們這種小蝦米夾在中間可就麻煩大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登時表情大變!胡文約和徐庸不約而同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張昊使勁看!
“裁撤三藩?,,這跟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大亂,,不會吧?!”徐文俊這種從來沒出去見過世面的年輕人很難將思路一下子從小山寨擴充到天下大局那么遠,聽起來仿佛遠在天邊,只覺得有些荒唐和茫然。
姜洛風和邱和尚卻是眼睛里放光,一點都不掩飾心中**裸的興奮,姜獨眼甚至磨著牙嘿嘿笑道:“真打起來才好,老子巴不得他們打個七零八落兩敗俱傷!他們打的越狠,鬧得越亂,對咱們越有利!憑咱們的手段和精良武器。到時候未必不能亂中取利,趁勢而起!”
他們這樣的人最是不怕打仗的,本身都是積年老手,見慣了殺場征戰(zhàn),腦袋里裝的都是“富貴險中求”的念頭,再說那些年還跟著“反清復明”胸中這一團火氣和骨頭里的血性都沒消餌,一聽到有這樣的機會折騰,哪里還不激動的要命?!他們可都是知道三番的實力到底有多強,當真到了兩方面不死不休的時刻,那才有好戲看呢!
人的野心都是無止境的,這倆人沒有實力的時候窩在徐家營胡混度具,那是沒可奈何。現(xiàn)在手握精兵利器,自然膽氣壯勝,昔日的雄心壯志不知不覺重新萌動,無奈山寨格局太面對的天下大勢又太大,難以浮起以小螞蟻對抗大象的念頭。
但是讓張昊這么貌似無意的一刺激,頓時如火山爆一般的一不可收拾!
“倘若真有這一天,我等須得早作打算!否則事到臨頭措手不及,便白白錯過千古良機!悔之不及!”胡文約陡然提高聲音,一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毫無保留的表示出他老而彌堅的板心!
“這老家伙居然是這樣一種反應?!”張昊驚訝之余心中不由激動起來,這幫人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骨子里都揣著這樣的心思,看來即便自己不提,在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展,力量再壯大擴充的話,他們早晚會提議主動打出去的!
定了定神,琢磨著自己這個小蝴蝶應該不能影響到三藩這種大事。張吳索性將話挑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近日所生的事情越微妙詭謫,不得不防!禪師曾經(jīng)說過,當今勒子朝廷那位康熙小皇帝不是暗弱之人,觀其登基之后種種作為,不但膽魄奇大,而且手段狠辣果決!從除鰲拜這件事就可看出,此人自信心極高,喜歡做這種需要冒極大危險的事,極有可能等不得吳三桂尚可喜死掉,就動手削藩!少年人好大喜功,不免對如此做的后果估計不足,未必能想到吳三桂對權(quán)利地盤的重視程度,甚至會不惜起兵對抗!”
在場的人都知道方以智的身份,張昊借口他所說,他們自然不會表示懷疑,其實這都是張昊當初聽朱老板所說,三藩之亂,正是由于康熙對后果估計不足,動手太過激進逼反了吳三桂,釀成連續(xù)七八年的大禍!胡文約枯瘦的身軀不自覺的挺直,臉上罕有的浮現(xiàn)出一抹興奮的血色,捻著胡子侃侃而談:“真到了那時節(jié),江西便當其沖,咱們便是為了自保!也須得早作準備!如此一來先前參謀部定下的諸般策略便要改上一改,不能只著眼于山塞一隅!”
“老家伙這是見獵心喜,要擼袖子赤膊上陣了!”張昊早已打聽過此老的過往,知道他不但是高天馳那家伙的座師,更是老高寨主二十年里的左膀右臂,胸中有丘壑的重要人物,絕非表面那等萎頓蕭瑟不起眼。當初硬將其拉近核心,便是看中了其過往的份量,今天果然打開硬殼,露出鋒芒了!
邱和尚興奮的擠眉弄眼,拍著大腿連連叫嚷:“改!當然要改!老子這就吩咐下去,讓他們瞪起眼來瞅著南邊的動靜!”
胡文約忽然唧唧一笑,老眼中閃現(xiàn)出雞賊的神采,曼聲道:“光盯著還不行,最好能放點風聲出去,就說朝廷有意著手削藩,看看這消息傳到眾藩王耳朵里之后,會有怎樣的反應!”
這主意太黑了!果然姜是老的辣啊,不出手則以,出手就是狠得!張昊幾人聽得忤然心動,更對這老家伙的手段倍感驚訝!這樣的消息都不用一般人傳揚,那些被滿清折騰的不敢明目張膽開罵,只能在家里偷偷寫詩寫文章泄的文人士子只要聽到這個,必定會一夜之間傳的街知巷聞!他們可巴不得這些背棄祖宗的漢奸跟勒子打個七零八落呢!
到時候民間物議沸騰,三藩固然不肯從善如流,朝廷那些急于拍馬屁而找不到借口的人必定會蜂擁上奏,以康熙的急躁,極有可能順勢而為,一旦開始在朝堂上討論起來,結(jié)果就由不得他控制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