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楚央央與白鏡、黎墨等人離開南陽山已經(jīng)三天了,踏入南方的地界后,一行人都輕裝上陣。由于黎墨的發(fā)色太過耀眼,所以特地用一條黑色的絲織圍巾遮住,即便那張臉讓人看不真切,但他身上疏離與冷然的氣質(zhì),還是十分引人矚目。
那天,師傅與她說了什么是陰煞體。
其實,這種體質(zhì)的人不僅能引用天地煞氣,更是學習玄術(shù)的好苗子。民間所說的‘天煞孤星’指的就是這類體質(zhì)的人,因為他們能將伴隨煞氣而生的多災(zāi)多難,轉(zhuǎn)移到至親之人的身上,克父克母,孤獨一生。所以,黎墨不足一周歲時,就被家人拋棄了,最后被玄宗掌門帶回門內(nèi),因天賦異稟,破格收為嫡系弟子,以至于年紀輕輕就與白鏡同輩,坐上玄宗四長老之一的位置。
另外,陰煞體質(zhì)的人三魂七魄不全,性子陰冷淡漠,鮮少見到喜怒哀樂的情緒,更是難以理解人世間的七情六欲。楚央央覺得,如果一個人沒有情感,那不就是行尸走肉嗎?難怪她在南陽山的小院內(nèi),沒有感覺到黎墨的‘生氣’。
當然,這幾日,師傅還告訴了她一些關(guān)于玄宗分裂的事。
原來,五年前,玄宗掌門為選擇下一任掌門,特地舉行了一場斗法,當時參加的是四個第二代嫡系長老,分別是龐統(tǒng)、夏霸天、白鏡、黎墨。其中,黎墨的成績最為突出,被選定為新掌門。龐統(tǒng)與夏霸天不甘心,用計害死了掌門,更是以屠殺門人相要挾,硬是將白鏡與黎墨逼離了香港。之后,白鏡就帶著黎墨來到了內(nèi)陸隱居,在南陽山一住就是五年。
黎墨許是發(fā)現(xiàn)楚央央的目光,轉(zhuǎn)頭對上,如水晶一般純凈的眼眸里露出不解與迷茫,好似在詢問楚央央盯著他看的原因。
楚央央笑著搖了搖頭,想到什么,坐到黎墨身邊,眨巴著眼睛,低聲說道:“小師叔,我知道慈安拍賣會上的人是你!”她指的是破壞夏恭游龍八卦鏡的事兒。“你居然敢瞞著師傅偷偷下了南陽山!”眼睛瞇起,語氣略帶威脅,想要尋找黎墨臉上的慌亂。
“恩。”黎墨不以為然,沒有否認,那神情,好似等待楚央央接下來的話。
不過,這反應(yīng)讓楚央央很無力,就好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據(jù)師傅所說,這五年來,黎墨一步都沒離開過南陽山,可怎么又出現(xiàn)在慈安拍賣會上?更是弄碎了夏恭的游龍八卦鏡?所以,她直覺,這個小師叔不簡單,肯定有什么事實瞞著師傅,偷偷進行。
黎墨看著垂頭喪氣的楚央央,以不可見的幅度,嘴角微微勾起,連他自己也沒察覺。
突然,車子猛地剎車,楚央央的身子剎不住地往后靠去,原本想著背會開花,結(jié)果靠在了黎墨的手上。一瞧,居然是黎墨主動伸手擋住的,不過他依舊面無表情,仿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出手。正在與何少凡輕酌小酒的白鏡,也一陣顛簸,瞧見眼前的一幕,暗自笑了,滄桑的眼眸內(nèi)閃過一縷精光,一縷欣慰,看來以后的日子不會無聊嘍!
“豪子,怎么回事?”何少凡不明所以,看衣袖上潑了少許的白酒,皺著眉問道,怎么好好地就停車了呢?
“對不起啊,剎急了。何少,前面兩條路,咱們是從青市走,還是從明市取道?”豪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著前面的岔路,猶豫不決。
這三天來,都是豪哥開車,想來是有些疲憊了,何少凡覺得自己疏忽了,于是開口道:“豪子,你休息一會,我來開車吧!”
車內(nèi)五個人,只有何少凡與豪哥會開車,雖然楚央央也會,但卻不能說,況且現(xiàn)在她還未成年。忽而想到什么,她對何少凡說道:“何少,從青市走。”因為她想起了趙志山教授的兒子,那個得了‘失魂’癥,成為植物人五年的趙一鳴。她確定,趙志山一直尋找的玄宗長老,無疑是她的師傅白鏡,這回順道回青市,算是還趙志山兵器展賣會上的解圍。
“好的。”何少凡爽快地點頭,車子走了青市的道。
楚央央見白鏡的眼神有些醉悠悠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幾日來,她發(fā)現(xiàn),這師傅簡直就是個酒鬼!一天內(nèi),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醉著的,剩下三分之一則在睡覺。她板著小臉,對白鏡嚴肅地說道:“師傅,五年前,您在香港的古玩鑒賞會上,是不是對一位大陸來的教授說,他兒子將有失魂一劫?”
白鏡歪著腦袋想了想,良久才點頭。“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師傅有辦法讓他兒子醒過來嗎?”楚央央松了一口氣,就怕白鏡忘記了,于是直奔主題。
白鏡搖了搖頭,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央央啊,師傅擅長玄術(shù)陣法。”接著,又若有所指地看了眼閉目養(yǎng)神的黎墨。
楚央央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師傅這話擺明了是讓她請黎墨小師叔出手。不過,沒等她開口,黎墨淡淡地說了五個字:“七星梅花針!”
聞言,楚央央瞬間明白,要知道,七星梅花針內(nèi)留下了許多華陀的醫(yī)學精髓,她拿出隨身攜帶的七星梅花針,集中精神,開始瀏覽一幕幕畫面,良久后,嘴角微勾,顯然是讓她找到了!
下午一點鐘左右,楚央央等人就到了青市,舟車疲憊,只有黎墨與她一同去了趙志山教授兒子所住的濟世醫(yī)院,其余人則去酒店休息了。
據(jù)楚央央所知,這所醫(yī)院是青市最大的、醫(yī)療設(shè)備最齊全的醫(yī)院,但收費高得驚人,一般人家都不會到這家醫(yī)院就診。因為事先與趙志山說明緣由,所以人一早就去醫(yī)院等她了。
還沒進去,就看到一少年跪在地上,拉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醫(yī)生,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
那醫(yī)生大約三十歲多,禿頂,長得賊眉鼠眼,身體有些肥碩,見少年扯著他的衣服,迅速打在他的手上。“啪”地一聲,十分響亮,肉眼可見的速度,少年的手背就紅了。醫(yī)生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而是冷著臉說道:“我警告你離我遠點,臭烘烘的。還有,醫(yī)院的規(guī)矩,先交錢,后治人。與其在這兒求我,還不如趕緊回去拿錢。”他尖酸刻薄的說完,還拍了拍被少年揪亂了的衣服。
旁邊的小護士也一臉不屑,仿佛少年就是什么病菌。“張醫(yī)生都說明白了,沒錢就趕緊離開,還敢來我們醫(yī)院。”
“我不是給了你們五萬塊了嗎?”少年也不覺得疼,繼續(xù)纏著醫(yī)生。
楚央央自然認出少年是誰,她的七星梅花針,不就是他賣給她的嗎?只不過,貌似少年的錢被眼前的醫(yī)生給黑了!
題外話
這周未晚更了點,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