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午。</br> 有關于陳墨收服閃電鳥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各大平臺。</br> 【墨老師,牛逼!</br> !】</br> 閃電鳥的事情鬧得太大了,全國上下時時刻刻都在關注這次的事情該如何處理。</br> 對此。</br> 對策局也沒拖沓,當天上午便已經將通過公布了出來,里面簡單描述了這次事件的大致情況,以及后續襲擊發電站的野生精靈需要用‘打工’的方式來彌補它們這次所犯下的錯誤。</br> 當然。</br> 最令人關注的地方,還是在于陳墨和閃電鳥立下的十年之約。</br> 安平市。</br> 選手休息室。</br> 因為上午停電的關系,比賽時間被推遲到了下午一點,而考慮為了不影響后面幾天的比賽,以及買票的觀眾,因此,今天下午的比賽安排可以說是很緊。</br> 但此時此刻,熱鬧紛紛的選手休息室里面,大部分人對于今天的比賽卻是興致寥寥,一直在討論著今天上午發生的停電事件。</br> “說實話,雖然在未來十年里,有閃電鳥這樣一尊傳說精靈級別的戰力,守護著我們,確實很讓人安心,但是,為什么是十年?”</br> 有人心存疑惑。</br> 就在閃電鳥當時的那個狀態,即便是墨老師那些官方人員,想要救下閃電鳥,也需要費很大功夫吧,所以,就算不收服閃電鳥,這個十年的時間,是不是也有點太少了?</br> 正在眾人滿心疑惑的時候。</br> 有人忽然用著沉穩的聲音出聲了。</br> “覺得十年很少嗎?”</br> “輝哥?”</br> 瞥見那熟悉的面孔,眾人一愣。</br> 阿輝的目光從一位位選手的身上掃過,隨后認真地問道。</br> “你們真的覺得,十年很少嗎?”</br> “……”</br> 偌大的選手休息室,數十名參賽選手沒有一人說話回應,包括與阿輝私交甚好的陳昊然也只是在此刻望著阿輝。</br> “我的經歷大家應該都清楚。”</br> 阿輝輕聲說道。</br> “如果論我人生之中,感覺最無力的時刻是什么時候,那么,在常青森林,遭遇三首惡龍的那一次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前三,我永遠都忘不了墨哥騎著阿勃梭魯獨自離開的身影,更無法忘懷躲在屏幕前,光是看著三首惡龍所爆發出來的能量就止不住渾身顫抖的自己。”</br> “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什么什么而成為一名訓練家的,但對于我而言,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有一天,能夠站在墨哥的身旁,和他一同進行戰斗,幫他分擔壓力。”</br> “這便是現在的我的一個夢想。”</br> 阿輝抬起頭,看著休息室內的一副宣傳海報,位于絕巔之上的陳墨和皮卡丘的背影。</br> “十年不少了。”</br> “如果在十年之后,我們還需要在一只閃電鳥的庇護下才能茍延殘喘,那說明我們也不過是那種程度的訓練家,不值得,也當不起墨哥,以及國家對我們抱有如此之高的期望。”</br> “但是,各位,們心自問一下。”</br> “那樣的結局,你們愿意接受嗎?”</br> 喬誠坐在人群之中,緊緊攥緊了拳頭。</br> 從預選賽,再到現在的小組淘汰賽,有過太多太多的遺憾,不少勝利者都是帶著失敗者的夢想和期望繼續前行著。</br> 同樣的。</br> 能夠走到這一步的訓練家,沒有人會甘心成為那種程度的訓練家。</br> “那樣的結局,我確實不能夠接受。”</br> 人群之中傳來一聲回應,陳昊然緩緩站了起來,面帶微笑。</br> “但是,想要立馬成長到可以幫到墨哥的那種程度也不現實,我們現在所能夠做到的,就是打好今后的每一場比賽。”</br> “不留遺憾!”</br> 另一邊。</br> 發電站。</br> 剛剛看完對策局通告的陳墨,看著不遠處的白大褂男,表情稍稍有些無奈。</br> “小川哥,不是說好了,閃電鳥的事情,盡量澹化處理嗎?為什么還特意把十年之約這件事寫到了通告上。”</br> “我也沒辦法啊。”</br> 周毅川攤了攤手。</br> “那上頭說,一定要給民眾一個誠意十足的交代,這件事影響這么大,我哪敢隱瞞那么多啊。”</br> “……”</br> 陳墨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往發電站內部走了過去。</br> 周毅川望著青年的背影,雙手插兜,喃喃自語。</br> “不可能什么都不說啊,小墨,總得讓這個時代的那些笨蛋,知道你這個大笨蛋,都做了些什么。”</br> “十年啊…”</br> 和網上所傳的小道消息差不多。</br> 因為正式確定了合作關系,發電站這邊,緊急空出了一個地方,用來給閃電鳥作為療傷的地盤。</br> 畢竟是一只傳說精靈,本源補完的情況下,閃電鳥目前只需要充足的電力支持便能快速地恢復健康,而發電站對于閃電鳥而言,確實是個很不錯的療養院。</br> “好快的速度!直沖熊的頭錘攻擊直接命中了小勝選手的過動猿,過動猿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重創,不過過動猿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來,它抓住了直沖熊,要展開反擊了!是雙倍奉還!巧妙的反攻吹響了!</br> !”</br> 電視機里傳來解說激情十足的聲音。</br> 陳墨愣了一下。</br> 憑借著多天解說比賽的經驗,到了這個階段的大部分訓練家,陳墨都有著一部分的印象。</br> 過動猿的訓練家小勝是一名相當懶散的青年,陳墨當時在直播間的彈幕看過有關這個訓練家的一些基礎信息。</br> 據說,此人參加皮卡丘杯的最初目的,是看見當時還是懶人獺的過動猿,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都躺在家中,因此怕懶人獺身體上會出現毛病,所以才帶著懶人獺來參加皮卡丘杯,活動活動筋骨。</br> 結果哪知道,預選賽才打了三四場,懶人獺便順利進化成了過動猿,性情大變,然后精力過剩的精靈,直接帶著自家的訓練家一路橫掃各路強敵。</br> 這讓懶散至極的小勝可以說是叫苦不迭,他原本不過是想打完預選賽就回家躺平的。</br> 結果一路干到了現在,甚至還有機會闖進十六強。</br> 不過。</br> 進化后的過動猿雖然精力過剩,沖動到了極致,但唯獨很聽小勝的話,因此,在懶散,同樣也是十分冷靜的小勝指揮下,一人一精靈能夠走到現在,其實并不讓人感到意外。</br> 至于與小勝和過動猿對戰那位訓練家,陳墨雖然對其了解的沒有小勝和過動猿那么深刻,但他依稀記得對方的打法,是依靠直沖熊的高機動性和高速度來壓制對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宛若狂風暴雨。</br> 而此時此刻。</br> 無論是直沖熊的訓練家,亦或者過動猿的訓練家,都仿佛是要證明著什么一樣,在畫面之中,拼盡全力地指揮精靈戰斗著,其風格已經和平常有了很明顯的不同,雙方一時間打的難分難舍。</br> “果然還是被影響到了…”</br> 陳墨搖了搖頭。</br> 他轉過頭,發現此時此刻閃電鳥也正望著電視機發著呆,在它的背后,還連接兩條用來傳輸電力的管子。</br> “怎么了?”</br> “啾…”</br> 閃電鳥搖了搖頭。</br> 電視機已經打開了好一會兒了,期間已經有好幾對訓練家已經登臺對戰過了。</br> 閑著無聊的閃電鳥,把每一場對戰都看了。</br> 雖然這些新人訓練家的水平還很低,所指揮的精靈,也大多都是那種路邊隨處可見,比野狗都還要多的常見精靈。</br> 但是…</br> 這個世界什么時候已經有這么多的訓練家了?</br> 閃電鳥很疑惑。</br> 它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接近一年了,這個世界對于精靈的態度,它可是都看在眼里。</br> 突然遇見陳墨這樣一群指揮著精靈戰斗的訓練家,已經讓閃電鳥感到非常意外了,結果那小盒子里面放出的畫面更加夸張,都開始舉辦比賽了。</br> “啾…”(這些都是假的吧…)</br> 閃電鳥忍不住向陳墨提問道。</br> 明白閃電鳥心中疑惑的陳墨笑了笑。</br> “真的,你們原本生活的精靈世界應該也有電視這種東西吧,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接觸過,但是,這確實是某個地方此時此刻正在同步發生的事情。”</br> “啾…”</br> 比賽很快進入到尾聲,過動猿憑借著略勝一籌的身體素質,加上那仿佛不知疲倦的戰斗意志,為小勝取得一場寶貴的勝利。</br> 沒有多久。</br> 因為緊密的比賽安排,下面即將對戰的兩位參賽選手登場了。</br> “啾!</br> !”</br> 閃電鳥望著屏幕之中出現的那道熟悉身影,那個不久之前,還在與自己進行戰斗的紫色大胖子,怎么突然就出現在了那個比賽場地里?</br> 還有。</br> 它和那個人類訓練家握手是個什么情況!?</br> 當瞥見耿鬼掏出一顆精靈球,召喚出來一只圓陸鯊的時候,閃電鳥徹底麻了。</br> 人類訓練家舉辦的比賽閃電鳥也不是沒有聽說過,甚至還有人類訓練家在舉辦比賽的時候,會尋求某些特殊存在的庇護。</br> 其中火焰鳥便經常會把自己的火焰交給人類。</br> 但閃電鳥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br> 一只精靈,大搖大擺拿著精靈球,站在人類訓練家的位置,召喚出精靈,與其他人類訓練家進行對戰。</br> 太詭異了…</br> 閃電鳥看向陳墨,那眼神仿佛在說。</br> 你們這個世界的發展,過于超前了。</br> 陳墨輕輕咳嗽了兩聲。</br> “這只耿鬼確實今天和你戰斗過的那只耿鬼,它召喚出來的圓陸鯊,也是我最近收服的一只精靈,嗯,它們倆當前的狀態有點特殊,但現在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騙你了吧,這確實是現實正在發生的事情。”</br> “……”</br> “好了,關于耿鬼和圓陸鯊的事情,我們暫時先放一放,閃電鳥,我想你應該清楚,我這次過來找你的目的。”</br> 陳墨抬頭直視著閃電鳥。</br> “你和這群野生電屬性精靈,到底是什么關系,還有,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打傷的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