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求求你,停吧。專業提供電子下載”群眾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胖子也只好訕訕地停止演唱:“有那么難聽嘛?!?br/>
“以后誰要是犯錯,就罰他聽胖子唱歌。”車老板子最后拍板。
胖子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纏,有些事越描越黑,胖子還是很在意自己名聲的:“老板叔,你說抓哈什蟆,用啥招?。俊?br/>
“天機不可泄露?!避嚴习遄訉iT叫胖子郁悶,不過,胖子很好地揚了沒心沒肺的優良傳統,把手一揮:“老板叔,領我們找個溫泉,干一天活了,好好泡泡?!?br/>
“這月份好像不行,水里熱乎,上岸秋風一吹,肯定打哆嗦。”時間已經是秋天,過了野浴季節。
“你們不去我去,俺膘厚,比較抗凍?!迸肿又浪约嚎隙]事,冬天的時候就穿一身秋衣秋褲,抗寒能力相當強。
“等明天中午一起洗,你小子又想脫離群眾?!避嚴习遄尤酉乱痪?,然后就組織大伙卸車,把馬車上的土坯,麥魚子,黃土、石頭等物都卸下來,明天就可以正式開工。一邊干一邊備料,不耽誤進度。
沐浴在夕陽之中,大伙仨一堆倆一塊,端著大碗吃飯。伙食比較簡單,一飯一菜:高粱米飯,醬茄子,還有點大蔥,大白菜幫子,咬起來咔嗤咔嗤,有個脆成勁。不過大伙吃得都挺香,干活累的啊。
“老板叔,明天弄點魚,改善一下伙食?!迸肿佑X得大伙這么辛苦,伙食也要跟上。
剛說完,李長江就端著一個大盆上來:“還有菜呢”
胖子一看。里面都是一寸多長地小魚。打成地魚醬。蘸點青菜正好下飯。
“老板哥地須籠還真好使。我抽空扔到水里。到晚上一收。里面全是小魚。足有七八斤。”李長江興致勃勃地說著。
胖子拿著白菜幫子到里面戳一下。弄上來幾條小魚。咔嚓一口。大嚼起來:“嗯。味道不錯。臭魚爛蝦。送飯冤家??隙ㄓ帜芏喑砸煌腼埬巧丁_@么多小魚。魚肚子摳了沒有啊?”
“這小魚是葫蘆子。就能長這么大。誰有工夫摳它啊?!?br/>
“那剛才豈不是連魚腸子里面地臟東西啥地都吃到肚子里。算了。不管他。反正都吃了。”胖子又夾了一筷頭子放到碗里。然后就開始扒拉飯。
“呵呵。放心吃吧。冬天、開春、和老秋。魚都不吃食。肚子里最干凈。車老板子終于沒再給胖子添堵。
吃完飯,胖子從鍋里揭了一塊飯鍋巴,嘎巴嘎巴嚼著。大鍋燜飯,最后鍋底就會剩下一層糊巴的鍋盔,已經被李長江完整搶下來,就跟個小鍋差不多。
鉆進了馬架子。里面已經鋪上褥子,竟然十分暖乎,葦簾子的保溫性能最高,用它房子的人家也不少。
因為胖子的身板子太寬,占用的資源比較大,所以,這個馬架子里面,只有他和車老板子兩個。胖子習慣性的叼起一根煙,忽然想起防火的事,連忙重新放回煙盒,然后倒頭便睡。
雖然胖子有勁,但是也累啊,所以這覺也就睡得特別香。身下面的葦簾子一點也不涼,跟炕頭上沒啥區別。
三十多個馬架子里面很快都響起鼾聲,此起彼伏,就跟大合唱似的。不過大伙累了一天,基本上都是沾枕頭就著,所以也不會相互影響。
到了這月份,黑天已經比較早,六點半左右就眼擦黑。寂寥的天地間,高遠而肅穆,只有鼾聲回蕩。
“誰別跑!”李六爺的呼喊聲響起。車老板子第一個沖出馬架子,還不忘踹了胖子一腳,把他蹬醒。
胖子到了外面的時候,只見一道手電筒光束的照射下,一個披頭散的人正在向遠處狂奔,手里似乎還拿著一個盾牌。
“野人!”有人驚呼一聲,眾人不由一起收住腳步,這兩年也聽過一些野人的傳聞,都感覺嚇人唬道的,所以一時間都被鎮住。
只有一道粗壯的人影追上去,只穿著一個大褲衩子,度卻是奇快,正是胖子。無論如何,這次也不能再叫“野人”跑掉。
上一次是在密林之中,這次卻是在草甸子,一馬平川,胖子自信在度上絕不會輸給對方。
后面的眾人也大呼小叫地沖上去,手電筒的光束僅僅追蹤最前面的兩個人,而且天上也有大半個月亮,光線也不暗。
胖子越追越近,嘴里還不停吆喝:“別跑,我們都是好人”
前面的野人跑得更快了,不過,他的耐力顯然沒有胖子渾厚,漸漸被胖子追到身后。野人猛然轉身,手里的盾牌迎頭砸下。
胖子的反應也夠快,抬起胳膊迎上去,只聽咔嚓一聲,盾牌四分五裂,碎片從胖子身上掉落。
吸溜一下鼻子,胖子聞到了一股米香。他也顧不得多想,繼續拔腳追趕。
噗通野人慌不擇路,掉進水塘。沼澤地里面湖塘密布,每個都是陷阱啊。
胖子猶豫了一下,也縱身跳到。反正他現在光著膀子,下身也只穿個褲衩子。一直t澡,現在終于如愿以償。
野人的水性顯然不行,很快胖子就游到他的身后,伸手抓住對方的頭。野人也轉回身,兩手亂抓。
胖子的身上立刻就起了好幾道血子,對方的指甲又長又利,胖子又不想傷害他,所以有點吃虧。
“嗨”胖子大吼一聲,抓住野人的雙臂,然后把他夾在胳膊底下,然后邁開大步,往岸上游動。
這個池塘并不深,很快胖子就腳踏實地,塘水只沒到他的大腿根,又走了幾步,就已經接近岸邊。
“啊別咬??!”胖子又是一聲大叫,那個野人大概是真急了,一口咬在胖子的胳膊上。胖子吃痛,手臂一松,野人啪嚓一聲,掉在水面。
又沖上來兩個棒小伙,抓住野人的胳膊,把他押到岸上。野人口中出憤怒的嗚嗚聲,狀如野獸。
“這家伙還真夠野的。”胖子趟到岸上,胳膊上一個血淋淋的牙印。趁著夜黑,他連忙撒上點云南白藥,止住流血。
把野人押回駐地,大伙這才覺得身上涼嗖嗖,彼此一打量,基本都是光膀子。于是都回到馬架子把衣服穿好,然后又都跑出來,想瞧瞧這個傳說中的野人。
胖子擦干身子,也穿上衣褲,車老板子已經點燃一盞嘎斯燈,燈下,就是那個被抓獲的野人。
只見他披頭散,身上黑黢黢的,只是腰間圍著一塊破布,腳上也沒有鞋子,一只腳包著一塊皮子,另一只則光著腳,大概是陷進剛才的水塘。
胖子撩開他花白的頭,露出一張憤怒而驚恐的臉,只一眼,胖子就斷定,他絕對不是野人,因為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太多的情感。
野人五官扭曲,嘴里出呀呀的怪叫,狀如瘋魔,看起來十分可怖,但是在胖子眼里,卻覺得他無比可憐。
“你冷靜一下,我再說一遍,我們都是普普通通的農民,都是好人?!迸肿虞p聲說道。
不過,這話沒有起到絲毫作用,野人依舊咆哮不止。
“你是哪的人,我們可以把你送回家。”
野人掙扎得更加厲害,只不過他的年紀看來不小,根本無法逃脫兩個棒小伙的掌控。
胖子清咳了一聲:“那啥,四人幫已經被打倒,文化大革命也已經結束?!?br/>
野人一下子就呆立不動,然后竟然仰起頭,望向胖子,顯然,他已經聽明白胖子剛才說的話。
“果然和三炮說的差不多,很可能就是一個在文革中遭受迫害的可憐人?!迸肿有闹谢疽呀浢髁耍缓笳f道:“給他盛點飯,用開水泡點高粱米飯,再拿點咸菜?!?br/>
李長江很快就端來一碗飯,上面還冒著熱氣,里面放著兩根咸菜條子,碗口橫著一雙筷子。胖子把碗接過來,慢慢遞過去:“先吃點飯?!?br/>
兩個棒小伙猶猶豫豫地撒開手,這個野人一點也不老實,不會直接把碗打翻吧?
出乎意料的是,野人伸出雞爪子一樣的手掌,一把接過飯碗,然后把上面的筷子一扒拉,直接把手伸進碗里,開始往嘴里扒拉飯。
寂靜的夜晚,只有呼嚕呼嚕的聲音回蕩,顯得特別清晰,四周的漢子心里一陣難受,也都忽然像被塞進什么東西。
“慢點吃啊。”胖子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高粱米水飯大咸菜吃得如此香甜。再想一想,可能他已經三五年沒有吃過一頓熱飯啦。
“咳咳”野人吃得太快,可能是飯粒嗆到嗓子,開始劇烈的咳嗽。
車老板子在他的后背敲打幾下,然后又把自己的老羊皮祅披在野人的身上,他也看明白,這個根本就不是什么野人。
等野人慢慢恢復平靜,胖子又叫人給他倒了一碗熱水:“先別吃太多,看一下子消化不了,你就先跟我們一起住,別再跑了。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對天誓?!?br/>
野人的一雙眼睛死死盯住胖子,叫他有一種和野獸對視的感覺。好半天,那個野人竟然點點頭,不過由始至終,他連一句話都沒說。
胖子知道一切都得慢慢來,想要重新回到人類社會,需要給他一段時間來適應。
野人被領進馬架子,胖子索性就叫他一個人睡。車老板子則告訴打更的仨老頭警醒一些,然后招呼大伙睡覺。
“剛才那家伙用盾牌給了我一下子,你們看看我臉上滑壞沒有?”胖子這才想起,剛才的追擊,吃了不少虧。
車老板子把嘎斯燈挑過來:“沒咋地,我也看到你剛才挨了一下子,胖子你還真抗打。”
李長江從胖子的頭上摘下幾塊東西,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哈哈,哪有啥盾牌,原來是鍋盔,我說剛才盛飯的時候,那個大鍋盔怎么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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