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成利打量著兩人親密的互動，一時有些拿捏不準外界傳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假，但眼瞧著凌熠川的表現，他還是不愿招惹凌家的。
    “蔣三少是還有什么話要跟我太太說嗎？”
    冷不丁凌熠川將目光投向了蔣成利，蔣成利回聲忙輕笑著接話，“凌總誤會了，我只是跟季小姐……凌太太敘敘舊，現下已無事你們聊。”
    他說完不等兩人回話，便先一步離開了此地。
    周遭瞬間只剩下了兩人。
    “你還要抱多久？”
    季語兒推著凌熠川的手掙扎著遠離了對方，兩人面對面站著，凌熠川靜靜的打量著眼前極力躲著自己的女人。
    季語兒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臉警惕的注視著面前的男人。
    “你以為我稀罕。”她翻了白眼。
    凌熠川嗤笑著接話，“我只是不想你以凌家少夫人的身份，給凌家抹黑。”
    話里話外的意思全然都是他只是為了她凌少夫人的身份才幫的忙，并不是為了她季語兒。
    王八蛋，大爺的。
    凌熠川似乎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眼眸微微瞇起。
    捏緊的拳頭寸寸收緊，季語兒抿緊了唇，皮笑肉不笑，“怪我自作多情了，凌總放心這身份過不了多久就會還給你凌家的。”
    她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走凌熠川沒再開口，只是靜靜的望著她遠去的身影出神。
    凌熠川朝著人群走了過去，路上經過眾人時，那些人會自覺的讓開一條道，原本議論著的話題也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這是凌氏集團的總裁，凌熠川？”
    “好像是他！只是這樣的會場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會出現？”
    有人小聲討論著，目送著凌熠川尋了一處安靜的位置坐下，視線隨著他的目光望向了遠去，正瞧見了季語兒的身影。
    “這瞧著凌總是陪夫人一起來參加的！”
    “剛才我還看到兩人親昵依偎在一起，想來外界的傳聞都是假的！”
    “真是可惜了，我們怕是沒機會的，季小姐跟凌總兩人看著也是十分般配的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眾人的議論聲被淹沒在嘈雜中，凌熠川端著酒杯靜靜追尋著某人的身影。
    季語兒進入大廳的時候，鑒賞會已經正式開始了，周圍展示著很多瓷器原石，以及已經開窗的賭石，都擺在展廳內玻璃框架內的展示臺上。
    每一個展品面前都站著一群人，互相探討著對展品的自我見解，季語兒的視線只在房間內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季父他們那邊。
    那是一只凈瓶，渾身通透潔白的質地，遠遠望著像是羊羔脂，水凈瓶上有絲絲裂紋，若不細看都不易察覺到。
    季薇薇看了一眼季父，開始講述起她的見解，“這是隋朝的一個凈瓶樣式，小盤口瓶頸細長些，盤心平坦，質地細膩，只是瞧著這釉面想來燒制時火候沒掌握好，有些開裂了。”
    前面那些話幾位老學究都很認可的點了點頭，“季老的千金能力就是不凡只一眼就看出了瓷器的朝代，可見平日里季老教的還是很好的。”
    有人夸贊著季薇薇的能力，誤將她當做了季語兒一頓夸贊，“照著這個進程學下去，季小姐的未來不可限量啊。”
    季奉彥似是很滿意眾人的夸贊，笑呵呵的應著話，“你們也別太夸贊她了，她還有很多不足要慢慢學。”
    季語兒只是打量了一眼，嗤笑著不愿跟那些馬屁精多語，那凈瓶確實是隋朝的，但瓶身的裂痕以及平底的三點卻是因為，瓷器發展從隋朝起開始采用三點支具支托疊燒工藝造成的。
    這樣燒制出來的瓷器直接接觸火焰，經受到窯內煙熏火燎，釉面不均勻，才形成了現如今的樣子。
    “語兒什么時候來的，我一時倒是沒注意到。”
    季奉彥側頭看到季語兒站在身后不語，忙跟她搭著話，季語兒超前走了幾步，跟季薇薇對視了一眼，絲毫沒有錯過對方看向自己時眼神中得意的樣子。
    她輕笑著接過季奉彥的話，“我只是聽著妹妹說的精彩，一時忘了開口了，由此可見妹妹這學費也不是白交的。”
    夸贊的話這樣說出口，聽在耳中怎么都讓人覺得不像是好話。
    季薇薇想發脾氣，一時被氣的也只是咬緊了牙關。
    老學究們打量著突然出現的季語兒，再看看一旁的季薇薇，兩人對比起來還是季語兒更像季奉彥，一時便明白自己這是認錯了人。
    展會還在進行，季語兒接下來的一路也不怎么說話，就看著季薇薇跟在季父身邊不斷的表現著自己。
    她的視線在展廳內巡視著，觀摩這些百年千年前留下的物件，也算作學習了，若是有什么好的物件也不是不能考慮買回去。
    蔣家還組織了一批原石盲拍，低價擺在展品下方，競價器也在一旁，有喜歡的大可上前輸入自己的編號以及競拍價，最終統計價高者得。
    季語兒站在一塊土灰色的大石頭前仔細看了很久，從石頭的紋理以及表現浮現的斑駁痕跡，她猶豫著輸入了一個價格。
    另外一旁傳來了一眾人的看好聲，季語兒順著聲音看過去，是季薇薇在跟季父交談著一樣物件。
    她皺眉朝著眾人湊了過去。
    “季叔叔這次來展會您本身不就想收購一些藏品嗎，我瞧著這個展品樣式就很不錯，而且年份也很好，明代青花瓷是青花瓷器的巔峰時期，這一個物件幾位元老也都鑒定過，絕對是正品。”
    “依著季家現在的余款，買一件這樣的藏品還是不成問題的，再說藏品都是有收藏價值的，往后時間越久價值也會更高，根本不用擔心貶值問題。”
    季薇薇一番說辭下來，那幾位老者也開始跟著幫腔，“老季這個確實是很有收藏價值的，若是手上有閑錢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屆時你把玩夠了，也可以轉讓給我們幾人。”
    “蔣家可是難得有機會對外售賣這些物件，機會可是難得的啊。”
    季父皺著的眉一直就沒有舒緩開過。
    他心中對此也是有些心動，只是一時還有些拿捏不準。
    “明代青花瓷，精品確實稀有，但這個款式問世的少之又少，我擔心……”
    “你這還有什么好擔心的，我們都已經幫你看過了，這個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對啊老季，難道我們你還不放心嗎，都是在古玩屆混跡好多年的了。”
    幾個人輪番勸著季父，季父的目光注視著那瓷瓶，猶豫著手放到了競價器上。
    就在他準備按鍵的時候，橫亙里出現了一雙手，攔住了他的動作。
    “語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