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倆的見面,又推遲了,因為白荼感冒了。
大概是拍廣告累著了的緣故,但是工作強度真的不高,只不過這一段時間都在下雨,反正白荼再一次對他的體質有了新的認識。
周墟從陽臺爬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箱黃桃罐頭。
“我來給你送罐頭的,吃了以后,病很快就會好了。”周墟說。
“謝謝。”白荼接過黃桃罐頭,手指不經意地碰了一下周墟的指尖。
“你的手怎么這么涼?”周墟一下子握住白荼的手,視線在白荼身上來回打量。大概是因為生病的緣故,白荼的臉色有些蒼白,襯得艷麗的容顏柔弱了不少。
“你沒有好好吃飯嗎?怎么感覺人也瘦了不少。”周墟捏了一下白荼的手指。
白荼覺得周墟有點夸張了。雖然他確實因為不舒服所以沒怎么吃飯,但是他倆也不過才一天沒見面而已。
“你怎么說得好像我們一個月都沒見似的。”白荼笑了笑。
聽到白荼的話,周墟怔了一下。
“我這是在關心你。”沒聽說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周墟垂下眼睛,視線定格在自己和白荼相握的手上,十指糾纏卻彼此矜持生分,什么時候和白荼表白呢?
想到這,他放開了白荼的手,視線在屋里轉了一圈,然后看到了那扇打開的窗戶。
剛才進屋的時候,天還是晴的,現在卻開始飄起了毛毛細雨,不少雨水被風吹了進來,打落在了地上,還有書桌邊緣。
周墟走過去將窗戶關上,此時正好刮起一陣大風,將桌上的一沓紙吹落在了地上。
他撿了起來,隨意地看了一眼。原來是病歷。嗯?催眠?
周墟頓了頓,然后將病歷放回了桌上。
“吳別鶴那邊說還有幾張圖要重拍一下的,但是我幫你退了。”周墟說。
“為什么?”白荼突然覺得鼻子有點癢,一下子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連忙拿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鼻涕,臉上帶著歉意。
“這就是原因。”周墟彈了一下白荼的額頭,眉毛一挑,“好好休息,不要再想什么拍照了。”
“可是……”
“沒有可是。”周墟說。
大概是發燒的緣故,白荼臉頰泛著紅暈,可愛又脆弱。
周墟忍住想要rua白荼的沖動,臉色嚴肅地說:“一會兒老老實實吃罐頭,然后刷牙睡覺,記得一定要關窗,這樣感冒才會好得快。”
說著,他打開了黃桃罐頭。
香甜的黃桃味立即擴散在空氣里,看著肥厚多汁的果肉,白荼咽了咽口水。
這是白荼第一次吃黃桃罐頭,一方面在他那個世界里并沒有流行生病送黃桃罐頭的習俗,另一方面是因為他不喜歡吃甜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這個黃桃罐頭居然還挺好吃的。
白荼自認自己不是貪吃的人,也吃掉了幾乎三分之二的果肉,連周墟走的時候都特意叮囑他不要多吃。
白荼睡了,只不過他睡得并不安穩。
因為一個晚上都在打雷。
原本幾乎要停了的小雨,在周墟離開之后居然成了瓢潑大雨。
再一次被雷聲吵醒以后,白荼起了床,他打開罐頭,吃掉了最后幾塊黃桃果肉。
甜膩的果汁在唇齒間留下了黏黏的感覺,白荼拿上水杯出了門。
“哐當。”
突然隔壁陽臺傳來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白荼走了過去,發現陽臺上的窗是虛掩的,里面沒有開燈。
這人叫他記得關窗,自己居然忘記關了。
白荼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看了一眼陽臺的高度,然后爬了過去。
他剛準備關上陽臺的窗戶,一個黑影霍地將他抱在懷里。
“你……唔唔……”白荼剛要尖叫出聲,就被對方用力地捂住了嘴。
“砰!”
白荼被壓在了門板上。
黑影就像只野獸似的,用鼻子不斷嗅著他的臉頰和脖子,呼出的熱氣帶著濃濃的酒味。
“周……唔唔……”白荼拼命掙扎想要呼救,張開的嘴唇卻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就被塞進了手指。
好香。
“痛。”
手指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周墟回過神,原來是白荼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松開了手,并將屋內的燈打開。
只見白荼一臉驚慌未定,原本穿戴整齊的睡衣被扯掉了一顆紐扣,露出光滑白皙的肩膀,由于剛才被插入手指的緣故,他的嘴角還帶著水漬,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狠狠地蹂躪過似的。
“對不起!”周墟連忙將白荼扶了起來,“我今晚喝多了。”
白荼擦了擦濕漉漉的眼睛,一邊抓緊衣服的領子,小聲地說:“沒關系。”這人的性格怎么和白天差了那么多?
屋內有片刻的安靜。
周墟難受似的揉了揉太陽穴,打破沉默,說:“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口渴了,準備去倒水喝。發現你的陽臺的窗沒有關,就打算爬過來關窗,沒想到你突然……”白荼磕磕巴巴地解釋著。
“對不起。”周墟揉了揉額頭,說,“你先回去吧,別從陽臺回去了,不安全。”
“哦。”
耳邊響起了白荼的回應,但除此之外沒有開門的聲音。
周墟一臉疑惑地睜開眼,只見白荼居然沒有離開。
“怎么了?”
白荼說:“你究竟怎么了?”
此時,屋外突然打了一聲響雷。
周墟皺了皺眉頭,腦海里閃過幾個厭惡的畫面。
他站了起來,高大的身體幾乎將白荼籠罩在陰影里。
白荼猛地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應該說這話,他連忙說道:“如果覺得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的,那我先走了。”
說完,他伸手擰開門把。
“其實我有一個秘密,但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周墟說道。
白荼動作一頓,他看著周墟的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很怕打雷。”周墟說,“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所以今晚才會喝那么多的酒,想著可以睡得著。”
“不過好像失敗了。”周墟露出略帶譏諷的微笑。
“不能睡覺,那真是太慘了。那你以前是怎么睡的著的?”白荼好奇地問道。
他說:“每次打雷下雨的時候,我都要有人陪著才能睡得著。”
白荼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回答,他笑著說:“怎么像個小孩子一樣,那要叫花臂或者刺頭陪你嗎?”
周墟:“不用了,我不想讓他們知道。”作為家主,他已經習慣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脆弱。
白荼想了想,躊躇地說:“那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