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北海之極</br> 神界大陸四周便是無盡的海洋,在北海極北的區域,有著一座漂浮的冰之大陸,這塊陸地面積也有方圓萬里。在北海中,也算是比較大的一座冰島了。</br> 這冰島之上常年寒氣縈繞,時而還有著寒風吹過。</br> 一縷白晝之光從那縈繞的寒氣中艱難穿透了進來,模模糊糊之中,隱約可見兩個人影并肩從遠處走來,正是披著白色錦袍的秦羽和姜立二人,秦羽和姜立瞬移到了這塊冰島陸地上也不著急去找左秋琳,反而彼此欣賞著著冰島風光。</br> “這里可真是夠冷的,一般的神人估計都要穿上神器戰衣才能抗得住。”秦羽笑著說道,一手牽著立兒,一手半擁著立兒。</br> 冰島的陸地以及其他建筑,幾乎都是由那幾近透明的冰塊建造而成。這些冰塊處于這神界極北之地,已然億萬年不曾融化,堅硬的程度絕對不下于一般的堅石。</br> 在白晝之光的反射下,整個冰島地面的冰塊都散發著絢麗的彩光,猶如夢幻中世界一般。</br> “真的好漂亮,如果居住在這里,也真的很不錯。”姜立看著四周,眼中盡是喜悅。</br> “羽哥,我們不是要去找那左秋琳嗎?怎么不直接過去?”姜立詢問道,自從踏上這冰島她心中便有了這個疑惑,只是一路上景色太美,她便沒問。</br> 秦羽一笑:“這里景色很不錯,所以讓你多看一會兒啊。”</br> 姜立頓時笑了。</br> 秦羽搖頭一笑說道:“其實我沒有立即去左秋琳那,主要是想通過詢問這冰島上的天神,以知道這左秋琳的一些訊息。畢竟,我們對那左秋琳知道的太少。”</br> 姜立想了想,也認為秦羽想的周到。</br> “畢竟,我們來這不是戰斗,而是邀請左秋琳,自然不能得罪了她。”秦羽笑著,帶著立兒繼續前進。</br> 秦羽前進的路線也是計劃好的,在這條路線上便有一位上部天神,這位上部天神也是冰島上僅次于左秋琳的高手了。秦羽相信,詢問這位跟左秋琳做鄰居做了這么多年的天神,應該會知道不少內容。</br> 盞茶功夫,那縈繞的寒氣漸漸散了。</br> 一座由億萬年寒冰以及青色巨石構成的一座府邸出現在眼前,這座府邸占地面積并不大,方圓也不過數百米而已,府邸上上書‘白冰府’三字。</br> 白冰府的主人‘白逸居’在冰島上非常的有威信,雖然整個冰島的島主沒有完全定下來,可是絕大多數冰島居民心中,已經將白逸居當成了島主。</br> 白逸居實力強,為人友善。</br> 而白冰府中的人并不多,總共才十余人,白冰府的人都非常清楚,他們的府主大人每日早晨都喜歡一人對著冰花品茶。</br> 白冰府后園當中,各種由冰塊雕刻而成的花兒恍若真的一般,在白晝之光照耀下,更是比真花還要動人。白發白衣的‘白逸居’便悠閑的坐在沉香木椅上,端著熱氣縈繞的茶杯,享受著那份寧靜。</br> 白逸居一想到自己當初的選擇,便不由認為自己英明。</br> “如果我當初真的呆在雷罰城,恐怕就沒有今日悠閑的生活了。”白逸居心中暗嘆一聲,“只是日子雖好,那冰島深處的死亡神王,卻是最大的麻煩。”</br> 一想到北海之極的無冕之王,白逸居心中便有些無奈。</br> 居于這座海島海底深處的‘死亡神王’雖然不會對冰島進行大肆殺戮,可是死亡神王的存在,卻讓冰島的人心中總是有些膽顫。</br> “不過這死亡神王,總算不是傷心病狂,只要不踏入她那塊區域,她便不會殺人。”白逸居無奈一笑。</br> 如果死亡神王真的傷心病狂,估計整個冰島上的居民早就逃掉了。</br> “真是好閑情、好雅致。”</br> 一道淡雅聲音在白逸居耳邊響起,白逸居本人不由大吃一驚,能夠靠近他這個上部天神,甚至于讓他一點都不察覺,來人什么實力?</br> 白逸居轉頭看去,只見穿著白色錦袍的一對年輕男女微笑著走了過來。</br> “這二人好厲害。”白逸居發現對方雖然站在他面前,他卻一點感應不到對方實力。如此大的差距讓白逸居心中震驚。他甚至于有了推測……眼前兩人都是神王!可是他不敢相信。</br> 頓時白逸居站了起來,略帶恭敬的道:“在下白逸居,不知道兩位,來到我這小小府邸有什么事情?如若有事,逸居定會全力幫忙。”</br> 在問話的時候,白逸居已經將眼前二人形象記住了。</br> “二人如此親昵,那女子肚子又隆起想必是懷孕了。看來這二人是夫婦。一對神王夫婦?神界有嗎?”白逸居心中暗想著。</br> 秦羽微笑詢問道:“我想詢問一下有關這冰島的事情。”</br> 白逸居連忙說道:“兩位請盡管詢問,逸居在這冰島上也居住了億萬年,這冰島上應該還沒什么逸居不知道的。”</br> “你知道左秋琳嗎?”姜立直接出聲說道。</br> “左秋琳?”白逸居一怔。</br> 他還真的沒聽過這個名字,畢竟死亡神王幾乎從來不出自己的府邸,加上左秋琳可沒那個耐心將自己名字告訴這些天神。</br> “就是居住在冰島下方的那位神王。”秦羽說道。</br> 白逸居臉色陡然一變:“兩位說的可是死亡神王?”</br> “正是,你是否能將有關這死亡神王的事情詳細對我們說說?不必擔心死亡神王,她并知曉我們和你接觸。”秦羽微笑著詢問道。</br> 白逸居臉色緩了下來,這才說道:“兩位,逸居也不是擔心死亡神王知道二位和逸居接觸,只是逸居有點為二位擔心。”</br> “怎么了?”秦羽看著這白逸居。</br> 白逸居當即打開了話匣:“說到這死亡神王,她在冰島到底有多久,估計沒幾個人知道。不過這死亡神王雖然聲名在外,可是為人還是極為遵守承諾的。”</br> “遵守承諾?什么承諾?”秦羽立即追問道。</br> 白逸居點頭道:“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我還沒有到這冰島,那時候冰島便流傳起了一件事情……死亡神王承諾過,只要不踏入她那‘冰府地獄’的范圍。她將不傷害任何一個冰島的人。可一旦踏入她的府邸范圍,便是有死無生。”</br> “過去有人不相信,可是……歷史上我們知曉的人當中,任何一個進入那冰府地獄范圍的人,都死了。”白逸居眼中閃過一絲驚秫。</br> “這死亡神王的府邸范圍內,彌漫著一層黑色氣息。非常的好辨認!只是那層黑色氣息時刻在翻滾著,時而擴散時而收縮。我曾經親眼看到過,那黑色氣息在突然擴散的時候,一位中部天神一不小心陷入當中。一被那黑色氣息環繞,那中部天神便直接倒地了。待得黑色氣息收縮,我和一位好友迅速將那中部天神身體搶回。可是我們卻發現……這位中部天神的靈魂已經沒了。”</br> 靈魂沒了,自然是死了。</br> 秦羽和姜立相視一眼,心中卻沒太大的驚訝。</br> 他們都很清楚,這死亡神王和生命神王一樣,對于靈魂研究的極為透徹。生命神王是修復人靈魂。而死亡神王卻是毀滅人的靈魂。</br> 如此輕松殺死一個中部天神,也算不得什么。</br> “只是不知道,這死亡神王,是存心卻殺這位中部天神,還是那些氣息自動殺了中部天神。”秦羽心中暗想。</br> 如果死亡神王存心殺中部天神,這倒算不得厲害。</br> 可如果,僅僅是死亡神王的‘冰府地獄’周圍的黑色氣息,便能夠輕易殺死中部天神。這就太恐怖了。</br> “兩位,逸居知道兩位都是有大神通的人。只是這死亡神王為人絕情狠辣,最喜歡的就是殺人,特別喜歡殺高手。”白逸居鄭重說道,“兩位可曾發現,在冰島周圍億萬里內的數千座島嶼上,沒有任何一人。”</br> 秦羽驚咦了一聲。</br> 這白逸居不說,秦羽還沒注意到。北海上海島眾多是很正常的,幾乎大部分島嶼都有著不少居民。</br> 可是冰島周圍大量的海島都是空無一人的。</br> “雖然死亡神王她承諾過,只要冰島的人不進入她那‘冰府地獄’的范圍她便不殺冰島的人。可是冰島外的人,她卻是殺的。而且……每年都會殺!隨著她的不斷殺戮,冰島周圍的無人區范圍是越來越大。”</br> “那你們可以回到神界去。”姜立說道。</br> 白逸居苦笑一聲搖頭說道:“我們冰島的人,卻從來不敢離開冰島的,因為……這里距離神界大陸實在太遙遠了。別說到神界大陸了,單單冰島周圍的無人區域,一年的時間中,我們絕對無法度過。而我們無法飛躍過這段無人區域。一旦死亡神王要殺人,離開冰島的我們,便必死無疑。”</br> 秦羽、姜立心中恍然。</br> 天神再厲害,也趕不上神王。白逸居這些天神們無法瞬移,只能飛行。要在短時間內飛出冰島周圍無人區域,根本是不可能的。</br> “不過兩位也不必為我們擔心,我們在冰島上也算是過著平靜的日子。這冰島范圍也算可以,人口也不少。而且死亡神王的‘冰府地獄’范圍并不大。只要我們避開,便不會有生命危險。”白逸居笑著說道。</br> 秦羽和姜立相視一眼,心中對那素未蒙面的死亡神王‘左秋琳’也算有了一些認識。</br> 這左秋琳,雖然冷酷無情,可至少是信守承諾的。</br> “那我們就告辭了。”秦羽當即說道,他也不想多問了,因為秦羽聽得出來……整個冰島對于左秋琳知曉的都極為少。</br> 白逸居連忙躬身行禮。</br> 秦羽便和姜立轉身要離開,那白逸居忽然出手道:“兩位,逸居忽然想起了一件關于死亡神王的傳說。”</br> “哦,說?”秦羽轉過頭來。</br> 白逸居連道:“在逸居還未到冰島之前,冰島上有著一則傳說,說死亡神王曾經擊殺過一位神王。”</br> 秦羽心中一驚,擊殺神王?神王是可以瞬移的,要擊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br> “而后來,又有一位神王過來,重傷了死亡神王。自此,死亡神王便幾乎一直呆在冰府地獄中,很少出來大開殺戒了。”白逸居說道,“當然,這只是傳說,逸居對于這傳說真實性也不敢肯定。”</br> 秦羽點頭微微一笑:“謝了。”</br> 隨即秦羽帶著姜立,直接施展開瞬移離開了白冰府,來到了冰島的中心區域,冰島的中心區域也是整個冰島上唯一的無人區域。</br> 這里黑氣縈繞,是絕對的死亡之地。</br> 至于那死亡神王左秋琳,秦羽清晰感應到那左秋琳正呆在海島下方的極深之處。</br> 整個冰島的厚度,其實已然過十萬里,在海面之上的范圍只有方圓萬里,而海面之下,卻是越來越粗。</br> 等到海底,足有方圓數十萬里。</br> 而左秋琳,便是呆在大概海平面以下數千里處的一處冰穴宮殿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