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憂和月早早便被傳喚了去,風歸鏡也不知何時到了景王府。
清憂和月知道,她們將要執行來這里的第一個任務了。只是她們沒有想到,她們的第一個任務,不是去殺人,而是,作為線人。
“主子是要我們作為宮女潛伏在皇上身邊?”月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要你們潛伏在皇上身邊是真,不過需要你們監視的人不是皇上,而是,千葉皇后。”
風歸鏡看了眼滿臉疑惑的夜清憂和月,又看了眼冶致,解釋道:“千葉皇后是太子的生母,與嘉慶皇妃同日入宮,情同姐妹,她們向來相交甚好,千葉皇后對靖云公主也十分寵愛。可三年前,千葉皇后得了一場怪病,太醫全都束手無策,后來是一個自稱巫族后人的女子醫好了皇后,至此以后皇后便性情大變,那個女子也如同消失在了世間一般。”
夜清憂若有所思皺了皺眉:“將軍和王爺是懷疑,現在的千葉皇后,也許根本就不是千葉皇后?”
“聰明。”風歸鏡摸了摸下巴:“現在,除了要監視千葉皇后,還要弄清楚現在這個千葉皇后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
冶致從懷里拿出一塊月狀的配飾遞給夜清憂:“必要的時候可以在千葉皇后的侍女們面前露出,那里面有我們的人,看到這塊配飾,她會想辦法跟你們取得聯系并幫助你們的。”
夜清憂接過配飾,不經意間又瞥到了冶致掌心的那只鳳凰,只是這次,她沒有多看,只是粗略的掃視了一眼。
只是那只鳳凰,比起昨夜來,似乎更加栩栩如生了。
將配飾遞給夜清憂后,冶致便轉身離去了,只留下風歸鏡在那里交代著她們事情。
“雖然他沒有提,但是你們在監視千葉皇后的同時,也要注意好皇上的一舉一動。他表面上雖然好像很反感皇上,但實際上,他比誰都要關心他這個父皇。”
“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我已經安排好了,等會會有人帶你們進宮,宮里的一切我們不便插手,所以進宮后的一切事情需要你們自己把握,什么事情該管,什么事情不該管,我想你們是清楚的,也不用我多說。好了,你們下去吧。”
“是。”
風歸鏡去時,冶致正坐在亭子里品著茶,一副閑適的模樣。
“應劫,就是那個人吧?”
風歸鏡坐在冶致的身旁,目光幽幽的望著那一泊安靜的湖水。
冶致楞了楞,隨即一臉淡然道:“是你看人的功夫見長,還是我越來越不懂得掩飾自己了?”
“我派人調查過她的身份,她不是馥城城主的親生女兒,是別人委托城主夫婦代為養育的,我想那個人,應該就是帝冠老前輩吧。”
“你現在倒是愈發愛過問我的事情了,不過,也變得聰明了不少。”
“那么當初毀掉與茯苓公主的婚事,也是因為她么?”
“當初訂婚之時,對象本就不是那茯苓公主,又何來悔婚一說。要說原因,只能說是因為所遇非人。若非要計較,也不能說完全與她無關。”
風歸鏡皺了皺眉:“我不明白,既然是這樣,為什么還要讓她去宮里監視千葉皇后,明明知道,她那張容顏在宮里,就是被別人攻擊和排擠的。而且,若是皇上看上了她,又該怎么辦?”
冶致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反而調侃風歸鏡道:“你關心的人不是月么,怎么現在又關心起她來了?”
“你知道的,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月也算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怎么就不擔心她呢?”
風歸鏡楞了楞,沒有說話。
“放心吧,知道老頭子不會對她們兩個有想法,才把她們放在他身邊的。我現在只是有些擔心那千葉皇后罷了。”冶致說著,輕抿了口茶,“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你是說現在這個千葉皇后,或許是個厲害角色?”
“大概吧。”
風歸鏡將手靠在石桌上,一臉期盼的看著冶致:“看來你已經有些頭緒了。”
“有是有,不過還不能確定。”冶致側頭看著風歸鏡,“千葉皇后的事情你暫時不要管了,專心對付璃國吧,凌向那老頭,我看他不會善罷甘休。這段時間我可能不方便和你一同出征了,皇后那邊,現在正派人盯著我呢。”
風歸鏡皺眉:“你是說,景王府有皇后的眼線?”
“不只皇后,還有太子的人。”冶致執起茶杯,輕笑了一聲,“看來他們現在,已經把我當做敵人來對待了。”
風歸鏡低了低頭,沒有說話。
“怎么,是擔心我的安危,還是沒有信心打敗凌向那老頭?”
風歸鏡勉強一笑,言語中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畢竟常勝將軍不是我,而是你。凌向領軍打仗多年,是個老手,也是璃國的戰神,我看我,似乎還沒有這個實力和他對抗。”
冶致皺起眉頭,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這么沒有信心,看來你是不想做大將軍了。你以為我會扶持一個沒有用的庸才么?老實說,你的確有將才之相,在領軍打仗方面也很有見解,只是缺乏經驗罷了。”
“你這算是在安慰我么?”
冶致別過頭,站起身子往湖邊走去:“我還沒有這么矯情,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風歸鏡笑著搖了搖頭,冶致語氣雖然強硬了些,但他到底還是從他言語中找到了一些安慰,至少他所熟知的冶致,不是個會撒謊來討好安慰別人的人。
雖然從小到大冶致便處處勝過于風歸鏡,但從風歸鏡內心來說,輸給冶致,他從來都是心服口服,因為冶致,的確是個強大的人。
即使從未正正當當尊敬的稱呼他一聲王爺,但在風歸鏡心中,他從來都是一個自己尊敬著的人。
這一點,冶致也是清清楚楚知道著的。所以他也從不介意風歸鏡在別人面前稱呼自己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