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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當清晨的曙光照耀到巢穴那深深的小巷中的時候,老頭早早地就爬起來了,打開臥室的門走進書房。
    靠著書房一側的沙發上,那少年睡得極為香甜。
    老頭并不想驚動少年,他靜悄悄地打開房間的門走下樓梯,來到法英哥的門前。
    在巢穴里面,任何門都是不上鎖的,因為這里都是開鎖的專家,那些東西在這里一點用處都沒有,相反卻容易引得那些金手指們手癢。
    推開房門,走進房間,和那少年完全不同,法英哥可是個積年的老賊,房間里面的任何異常舉動立刻會引起他的警覺。
    看到立刻驚醒的法英哥,老頭感到相當滿意,點了點頭說道:“快起來,你去把特德叫來,我們得去見頭兒。”
    “這么早?”法英哥有點弄不明白。
    “在大家起來之前離開,我可不想出昨天那樣的亂子。”老頭說道。
    “明白了。”說著法英哥跳下了床,飛快地跑出房間。
    過了很久,法英哥才回來,在他手里還提著一件衣服。
    “馬車在外面等著呢,特德說巷子太深,他的馬車進不進來。”法英哥說道。
    “去把那小子叫醒。”老頭吩咐道。
    法英哥答應了一聲走上樓去。
    喚醒那少年并不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法英哥將那件衣服遞給少年,便退到窗口看著窗外,法英哥可沒有興趣看一個男孩子換衣服。
    從窗口看下去,老頭正在那里同特德竊竊私語著什么,而特德連連點頭。
    “我換好了。”身后傳來那少年的聲音。
    法英哥回頭瞧了一眼,穿上新衣服的那少年顯得格外精神,看來他已經從昨天的風波中恢復過精神來了。
    “那,我們走吧!”說完,法英哥當先領路。
    巷子外面,馬車早已經準備好了。
    跟在老頭和法英哥身后,那少年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駛動很快便出了城門。
    出了城門之后,馬車并沒有駛上寬敞的大路,相反駛上了那些鄉間小道。
    道路兩邊的樹枝不停地敲打著馬車車廂,車廂里面坐著的三個人,誰都不說話。
    馬車行進得很慢,而且還有好幾個上下坡道。這條路的岔道相當多,那少年就覺得馬車一路上不停地拐彎。
    少年早已經失去了方向感,他心里祈禱著,車夫千萬不要迷失道路,要不然,即便想要回到大路上去,那也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
    少年正在那里奇怪,東家為什么要住在這樣偏遠而又道路復雜的地方,今后自己萬一出門辦點事情,那實在是太辛苦了,單單是熟悉這條路,大概也要花費幾個月的時間吧。
    正當那少年愁眉苦臉地看著窗外的時候,馬車終于駛上了一條整齊的林蔭大道。
    遠處是一排排碧綠整齊的田野,春天來臨,田野中的作物綠油油的,長勢喜人,成片成片的麥田隨著風的吹拂而左右擺動,蕩起一陣陣漣漪一般的波浪。除了麥田之外就是油菜,新生的油菜猶如一條鋪在田野上的墨綠色厚地毯,寬大的油菜葉子密密地將田野層層遮蓋起來,不露出一點泥土的顏色。
    天空中看不清是什么鳥正歡快地飛翔著,尋找著他們一天之中第一頓美餐。
    沿著林蔭道,馬車越駛越快,這里顯然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一路上不要說是馬車,即便是行人也一個都看不見。
    過了一刻多鐘的時間,馬車終于在一座寬敞豪華的別墅庭園前停了下來。
    走下馬車,那少年第一眼的印象就是白。
    一切都是雪白的。
    地上鋪著白色的碎石子和并不常見的白色鵝卵石,庭園中的樹木花草也種植在用白色的泥磚砌起來的花壇之中。
    圍攏著庭園的那一道高高的鐵欄桿圍墻,同樣是用白漆漆過一遍的。
    至于那座別墅,不但地板是雪白的大理石砌成的,那九根雙臂剛剛能夠抱攏的廊柱同樣是用漢白玉雕琢而成的,別墅的墻壁雪白一片,不知道是漆砌成的,還是使用的磚塊本身就是白色的。
    整個建筑物中最顯眼的就是那座白色的大圓頂。
    擁有巨大的圓頂的建筑物,少年只見過南港的大教堂是這個樣子。
    圓頂雖然美觀但是很難建造,因此建造費用相當昂貴,在南港那些有錢人都是精明的商人,沒有人愿意把錢花在這種地方。
    只有那些并不經常出現南港的貴族才對圓頂的建筑物感興趣,聽說瑟思堡里面就有好幾座這樣子的圓頂建筑物。
    少年心里猜測著,住在里面的即將成為自己老板的人的身份。
    看這架勢,很有可能新東家是個擁有貴族身份的大人物。
    少年有些局促不安起來,他再次拽了拽衣角,將衣服整理整齊。
    老頭拉了拉門前懸掛著的一根長長的明黃色絲絳,隨著一聲清脆的鈴聲,門打開了,門口出現了一位穿著整齊,帶著侍應生領結,板著一幅面孔的中年人。
    “派姆先生,主人早就在書房等候著呢。不過我想,你們還沒有吃過早飯吧,主人已經吩咐我為你們準備好了,等到你們吃完了,再去見主人吧。”說著,那管家將眾人帶到了廚房。
    一路上,少年四處打量著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里裝飾豪華而又不失典雅,主人顯然并不想炫耀自己的財富,因此并不存在南港大多數富翁家中那些華麗的裝璜和精雕細鏤的家具。
    不過整座建筑物本身已經稱得上是一座無比優雅的杰作了。
    在少年的眼中,整座建筑物就像是那些來自于遙遠的海洋的彼岸的那些珍貴藝術品一樣,正如馬迪耳德先生說過的那樣,那些東方的民族才真正懂得藝術。他們能夠用簡潔的線條描繪出美妙的令人難以忘懷的藝術珍品。
    到了廚房,富人們的廚房全都是一個模樣,在廚房里面幾個廚娘正在忙碌著,空氣中飄蕩著一種誘人的食物香味,在廚房的正中放著一個長長的桌子,桌子上放著剛剛切好的肉,和好的面粉,已經摘除干凈的蔬菜。
    管家吩咐了一聲,那些廚娘們便在桌子的一角清理出一塊空地來。
    圍著那一角,老頭,法英哥和少年坐在那里。
    廚娘們從還冒著蒸汽的蒸籠里面將食物一樣一樣地拿了出來。
    “我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會到,所以叫廚娘們將食物早就做好了,放在蒸籠里面熱著,可能味道比現作的稍微遜色,不過我想,為了不讓主人等得不耐煩,這點損失還是值得的。”管家說道。
    當法英哥看到端上來的第一盆菜肴是一條烤得金黃,還灑滿了洋蔥和胡椒的金槍魚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任何不滿意了。再加上那正好每人一份的花菇扒鵪鶉,以及他最喜歡的火腿雞蛋,這頓飯比他出獄那天的慶祝宴毫不遜色了。
    法英哥心滿意足地享用著。
    而那少年顯然心中太緊張了,因此即便是面對這樣一桌他平時根本沒有機會吃到的美味佳肴,他卻并沒有多少食欲。他馬馬虎虎地吃了兩口,便將剩下來的那份全都留給法英哥去享用了。
    吃完早餐,管家將他們帶到書房門口。書房是在別墅的二樓,二樓和一樓之間由一道螺旋型的紅木階梯連接,在書房門口兩旁掛著兩幅巨大的畫像,上面描繪的是曙光天使同夜魔戰斗的故事。左面那幅畫著夜魔戰勝曙光天使,魔王駕著月亮戰車將曙光天使驅逐到西方去。而右面的那幅畫則描繪著黎明時分曙光天使發起反攻,光明大天使駕著太陽戰車將夜魔軍團撕裂粉碎。
    在店里干活時,少年最喜歡的就是那些來自于東方的藝術品,那些精美的繪畫曾經無數次讓少年著迷,現在面對這兩幅繪畫,少年有同樣的感覺。
    正當他看著繪畫出神的時候,書房的門打開了。
    少年跟著老頭走進書房。
    書房里面極為寬敞,令少年吃驚的是,在書房里面靠著三面墻壁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靠著角落的地方擱著一道扶梯。
    書架實在是太高大了,一直通到房頂,沒有那道扶梯根本就沒有辦法夠得著上面那一層。
    書房中除了高大的書架之外,最顯眼的就是那唯一沒有安置架子的一面。
    為了能夠透進更多光線,那一面全部被打通并且安上了一整塊玻璃。
    這樣大塊的玻璃,少年還從來沒有見過,佛朗士并不出產玻璃,雖然有一兩家玻璃作坊,但是絕對作不出這種樣子的東西來。
    這樣巨大的玻璃,只可能是從意雷專門定制的。
    但是,玻璃是相當易碎的東西,運輸這樣大塊的玻璃更加困難,少年簡直無法想像運這樣一塊玻璃,得交給運輸商人多少錢,不過毫無疑問,遠比他打碎的那個瓷盤要昂貴得多。
    少年心中越來越肯定,這位新東家是個聲名顯赫的貴族。
    “這是意雷的總執政官送給帕羅大教堂用來裝飾教堂的那些高大的窗戶的,為了防止運輸途中,玻璃意外損壞,這樣的大玻璃多制造了五十塊,相當幸運的是,建造完大教堂居然還剩下二十多塊,我正好想要造這么一堵墻,因此買了下來。”
    正當少年為那扇窗戶而驚奇不已的時候,背后右側斜上方傳來一陣蒼老的聲音。
    眾人回過頭一看,一位頭發花白、面容枯瘦的老者正扶著另外一部扶梯緩緩地爬下來,在他胳膊底下夾著厚厚的兩本書。
    少年仔細地打量著這位老人,他猜測這位老人便是自己的新東家。
    只見這位老者因為歲月的流逝,臉上布滿了皺紋,花白的頭發,黑發的數量遠遠沒有白發來得多,一幅寬大的金絲邊框眼睛將高聳的顴骨掩蓋了起來。老者的雙手干瘦,布滿了厚厚的老繭,如果憑著這張臉和這雙手,少年肯定不會認為這位老者是個有錢人。
    在他印象中,自己老東家這樣的有錢人即便再瘦,也不會宛如脫干了水份的樹枝一樣,干瘦到這種地步。
    有錢人多少懂得保養,再老再有皺紋都不會是這樣一幅飽經風霜衰老的模樣。
    但是,老者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證明老者是相當有錢的人物,同房間的布置完全一樣,老者衣著的質地絕對上乘,做功精細,裝飾簡單但是相當有品味,都是從意雷運來的好東西。單單是那條鱷魚皮腰帶,就價值不菲。
    “這就是你找來的孩子?”老者朝著派姆說道。
    “是,是,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意?”派姆鞠著躬,笑著問道。
    “合不合適,你問埃克特去。”老者說道。
    “那不是法英哥嗎?最近還好嗎?你出遠門的這三個月里面,我和派姆商量了一下,派姆說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而且他說自己也老了,因此以后事情漸漸地要你負責擔起來,你可要賣力一點喔。”老頭對法英哥說了兩句,轉過頭來對管家吩咐道:“將埃克特請到這里來。”
    管家答應著轉身離去。
    老者自顧自地坐在皮質躺椅上看起書來。
    派姆他們三個人只得靜靜地站在一邊。
    書房里面靜悄悄的,少年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給老者帶來不好的印象。
    至于法英哥,可就輕松多了,聽到頭兒親口告訴自己昨天老頭說過的話,法英哥更感到放心了,他真想大叫三聲,以示慶賀。
    時間過了很久,當法英哥漸漸感到有些站得難受起來的時候,書房的房門打開了。
    從門外走進一個留著兩道整齊漂亮小胡子的中年人來。
    只見那中年人同樣帶著一幅金絲邊眼鏡,黑色的絲絨軟背心配上雪白的絲綢襯衫顯得高貴典雅,寬松的黑色呢子馬褲配上一雙擦得锃亮的軟底馬靴,證明他剛剛遛馬回來。
    “我剛剛出去轉一圈,那匹剛買來的小馬還不太馴服,看來用來學習騎術還有些危險,我看如果實在不行還是用那匹灰斑點母馬算了,那匹母馬相當老實。”中年人說道。
    “這你是專家,你決定吧。派姆將你要的人帶來了,就是這個孩子。”老者指了指少年說道:“今后半年里面,你得要教他很多東西。”
    老者回過頭來對著那少年說道:“你今后就跟著這位埃克特,你有很多事情要學習,但是時間只有半年。我聽派姆說,你很好學,好好地作給我看吧。”
    說著老者朝著那中年人揮了揮手,示意中年人將少年帶出去。
    中年人領著少年走出書房,順手將房門輕輕關上。
    他將少年帶到西樓偏僻一角的一間房間里面。
    房間里面的布置雖然遠遠比不上書房和大廳,但是仍舊能夠體現出主人高雅的品味。因為房間正好位于整棟建筑物的西側,因此三面都有窗戶,透過百葉窗,陽光灑在了柚木地板上。靠著北面的窗戶下擱著一張大床,是那種帶有四根支柱、有錢人家才用得起的大床。
    正中央隔著一道花梨木的屏風,少年曾經在店里面見過同樣的一幅,那是從西拜運來的,價值不菲。這道屏風自然而然地將房間一分為二。
    南邊窗戶之下,擱著一張楠木雕花書桌,西邊是一扇落地窗臺,外邊應該是陽臺。
    房門右側是一排書架,雖然遠比不上書房里面的書架那么壯觀,不過卻要精致得多。
    房門左側正對著床頭的地方掛著一幅精美的肖像畫,那是一位非常美麗充滿了成熟魅力的貴婦人的畫像。
    這位貴婦人不會是埃克特的太太吧,少年猜測著。
    “今后,這里就是你住的房間了。”埃克特說道。
    “什么?不會吧。”少年驚叫起來,顯然對于這樣的安排,感到相當意外。
    “今后的半年中,你要住在這里學習很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從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做瑞博。拜恩迪特。記住這個名字。”埃克特嚴厲地吩咐道。
    “為什么?”少年疑惑不解得問道。
    “不能問為什么,等到我認為你學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我會解釋你所有的疑問,但絕不是現在。”埃克特的語氣中完全沒有緩轉的余地:“瑞博。拜恩迪特,讓我們開始上你的第一堂課。”
    說著,埃克特從書架上面拿下厚厚的一本書放在書桌上,順手拖了一把椅子過來。他指了指椅子,示意少年坐下。
    腦子里面充滿了疑問的少年,愣愣地卻又順從地朝著書桌走了過去。
    上課開始了。
    ……
    在書房里面,老者坐在一張躺椅上,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老舊的書隨手翻閱著。派姆和法英哥早已經離開了,暖和的陽光照進書房,令老人有些昏昏欲睡,他早已經忘記自己看書看到哪里,老人將書合了起來,靠在躺椅上打起瞌睡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房的門打了開來,將老者驚醒,用大半輩子的時間學會的本領,不大會因為生活變得舒適而完全忘得精光,老者對于自己仍然如同當年在街上混的時候一樣警覺而感到高興。
    老者看了來人一眼,果然是埃克特。
    “怎么樣?感到滿意嗎?”老者笑著問道。
    “很好,派姆這次挑得不錯。”埃克特點頭回答道。
    “有把握在半年內完成計劃的第一步嗎?”老者問道。
    “正如派姆告訴我們的那樣,這個新人相當好學,半年內將他改頭換面應該沒有問題。”
    “菲斯那里有沒有消息?他那里和你的工作同樣重要。”老頭又問道。
    “幾個重要的證人已經全買通了,特別是那個侍衛隊長,他有很大的把柄捏在菲斯的手里面,哪些沒有必要買通,或者是用*不到目的的,菲斯準備找個理由將他們一個個撤換掉。這件事情讓那個被收買的管家來干就可以了。”
    聽到埃克特的回答,老者點了點頭,他將書塞到埃克特的手里:“這種東西還是你來看吧,嗨,我始終沒有養成閱讀的習慣,一看到書就想打瞌睡。”
    “紋章學確實是一門相當枯燥乏味的學問,而且,在我看來一點用處也沒有,如果不是為了這次計劃,我也沒有興趣研究這方面的東西。”埃克特接過書,隨口說道。
    “那小子呢?”
    “我弄了份考卷讓他做,想看看他原本會些什么。好像,我低估了他,看他答了幾道題,就看得出來,這份考卷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問題,看來在南港確實能夠學到很多東西。”
    “懂得太多也并不是一件好事。”老者說道。
    “能不能讓凱爾勒去一次南港?那孩子有個叫貝蒂的阿姨,請凱爾勒從這位阿姨身上取一件信物來。我想,控制這個孩子就更加容易了。”
    “凱爾勒?有必要讓凱爾勒出現嗎?”老者對此有點疑問。
    “我極為希望凱爾勒能夠參加我們的計劃,他會對計劃有相當大幫助的。”埃克特解釋道:“從最近收集到的一些情報中,我發現真正的瑞博。拜恩迪特并不是生病而死的,更像是中毒,而且半年前始終有人在探聽這個瑞博的生死狀況。
    “幸好那個管家害怕讓人知道他的小主人已經死亡,害怕讓人懷疑是他沒有盡到職責,更害怕法官會調查瑞博名下的財產,進而發現一部份財產已經被他這個管家以各種名義侵吞了,以至于錯誤的判決他上絞架。因此,藉口小主人生病需要治療而封鎖了真正的瑞博已經死亡的消息。更幸運的是,走投無路的他來找我們,給我們提供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將是我們所實行過的最大的一個計劃。
    “不過,顯然有人并不希望瑞博這個人存在于世,或者說有人不愿意瑟思堡擁有一個直系繼承人,瑟思堡最近接二連三地更換主人,老梅丁伯爵是在打獵時意外掉下馬來摔死的,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在繼承爵位的當天,被一盞吊燈給砸死了,另一個兒子在就職之后兩個多月,便生重病死了。
    “據說臨死前,他正打算簽署一份重要文件,這位爵爺宣稱這份文件將使得瑟思堡渡過最艱難的時期,從來沒有任何人聽說過瑟思堡遇到了什么危機,瑟思堡一切運轉良好,領主也沒有任何難以付清的欠債,相反,通過于南港之間的貿易,領主大人每個月能夠擁有兩萬金佛朗士的收益,足夠裝備起一支重裝甲騎兵小隊的了,這還沒有算上在南港的投資。
    “雖然沒有確切數字,伯爵在南港的投資每年至少為他帶來五十余萬金佛朗士的收入,我想像不出擁有如此收入,瑟思堡還會遇到什么財政方面的問題。這位伯爵的死更加令整件事情變得撲簌迷離,看來其中的內幕絕對不那么簡單。”因此,我有極大的把握相信,真正的瑞博先生的死也是因為那不為人知的原因,所以,我希望凱爾勒能夠為我們的小朋友保鏢,至少在獲取繼承人身份之前,瑞博。拜恩迪特絕對不能夠因為生病這樣的原因而死亡。“
    埃克特詳詳細細地報告了自己這幾天的發現。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從瑟思堡接二連三傳出領主死亡的消息,我就猜到是怎么樣一回事情了,你以為那個管家真是自己找上門來的?他是經過他人指點來找我的。我甚至能夠猜測出那個指點他的人是誰,和為什么指點他來找我們。凱爾勒早就在幫你們了,只不過他絕對不合適公開出現。凱爾勒只有在陰影里面才具有最大的威力。”老頭說道。
    “是,不過,您看那個幕后指點的人會不會在關鍵時刻出賣我們?”埃克特不禁擔憂起來。
    “出賣我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相反對他自己的傷害遠比我們大得多,那個人只想安安穩穩地維持現在這個局面,一旦瑟思堡失去了合法繼承人,就有人可以正大光明地謀取這個位子了,任何改變對于那個人都沒有好處,這個計劃能夠成功與否,那個人比我們更加關心。”老頭笑著繼續說道:“埃克特,你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對實際情況的把握,你看到的事情實在太少了,雖然你腦子里面藏著的東西遠遠比我多,但是你卻并不知道哪些是當前最重要的,哪些當前最有用。你得多了解一下人性,你的知識已經夠多的了。”
    “但是,我更加喜歡呆在書房里面。”埃克特說道。
    “我希望你能夠接我的班,這個計劃可能是我制訂的最后一個行動了,我老了,想要換一種更加安詳的生活方式,也許像派姆那樣去當個財主,也許將來住到南港去。”說到這里,老者揮了揮手,示意埃克特可以離開了。
    臨走之前,老者好像想到了些什么說道:“你想要凱爾勒作的那件小事,我會吩咐他辦好的。”
    走出書房,埃克特心里想著頭兒剛才說的那番話,最近幾年,頭兒告訴自己越來越多原本自己毫無所知的秘密,自己已經猜測到頭兒打算退休了,但是,自己對此并沒有多大興趣。如果頭兒將那個書房送給他,而不附帶任何條件,這樣他倒是更高興。
    理了理思緒,埃克特回到“教室”。
    他的那個學生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桌前,做著那份考卷。
    埃克特湊過去看了一眼,考卷解答得相當不錯,可見這個學生在南港的時候并沒有浪費時間。
    “好了,瑞博,你停一停吧。”埃克特說道。
    少年迷惑不解地看著自己的這位老師。
    “你懂得什么,我已大致了解了,我已經給你安排了一個周密的學習計劃。”說著埃克特從衣兜里掏出一張圈起的紙,他將紙條攤開在少年的面前。
    “每天早晨六點準時起床,六點半吃早餐,同時學習上流社會在餐桌上應有的禮節和風度,七點半開始學習馬術或者是劍術,九點喝早茶。你必須學會這門高雅的藝術,同時這也是你的語言課,你會說西拜語,意雷語,得里至語嗎?”
    “會一點,能數數,或者是簡單地打招呼。”少年回答道。
    “那可不行,你得能夠說一口流利的西拜語,意雷語和得里至語可以稍微馬虎一點,那么我在晚上睡覺前再給你加上一段語言課時間吧。”說著埃克特從書桌上拿起一支筆,在紙條末尾處又加了一個小時的語言課:“這樣就差不多了,十點到十一點是娛樂時間,不過不是讓你去玩,你得學會上流社交圈流行的一切,以及符合你新身份所應該具有的禮儀。
    “十一點是文化課,我會看你缺少什么而給你補充這方面的知識,十二點是午餐時間,午餐后你可以休息半個小時,一點開始宗教課,我看你缺少這方面的常識,兩點是繪畫課,三點到四點是政治課,四點到五點是歷史課。這兩方面你一點都沒有了解,五點吃晚餐,同時是驗收你一天學習成果的測試。
    “晚上七點開始機械課,教你機械的原理,怎么組裝或者怎么破壞它,八點是體能課,讓你能夠好好地消化一下晚餐的食物,九點到十點是剛才增加的第二堂語言課,十點之后你可以睡覺了,但是在此之前,還有一堂懲罰課,對于你每天的學業,我是有嚴格規定的,如果你完不成,睡覺之前,你就得挨鞭子,懂嗎?”埃克特邊指點著邊說。
    少年連連點頭,特別是當埃克特從書架頂上拿出一根拇指粗用藤條編織成的教鞭時,少年的頭點得更起勁了。
    “好,現在差不多九點了,我讓仆人們準備早茶。”說著埃克特用一種特定的節奏拉了拉房間里面的一條長長的黃色絲絳。
    “但是,我剛吃過早餐沒有多久,肚子里面并不餓……”少年解釋道。
    還沒有等他說完,埃克特手中提著的那條教鞭便落在了他左臀之上。
    啪的一聲脆響,少年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捂著屁股驚叫著跳開了一步。
    “懲罰的時間并不僅僅是在你上床睡覺之前,一旦你犯錯誤,隨時隨地都會受到懲罰,以便提醒你注意。聽懂了嗎?”埃克特面無表情地問道。
    不停地撫摸著傷痛的部位,少年充滿畏懼地連連點頭,他可不想讓鞭子再一次落到身上。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埃克特打開房門,管家推著一輛小推車,車上放滿了各種精致的小點心,正中央是一套銀質茶具和一壺不知道什么飲料。
    埃克特用極為優雅的動作拿起一疊點心放在少年的手中說道:“早茶和午茶是上流社交圈最重要的組成部份之一,有人請你喝早茶,說明他們已經接受了你進入他們那個圈子,至于午茶的邀請,則說明別人已經將你當作了自己人,或者是有相當重要的事情請你幫忙。因此,茶會將是你正式進入社交圈的第一個考驗,你要充分掌握其中要領,現在拿起你手里的點……不要那么粗魯,跟著我學,看清楚我的樣子,注意我的動作。”
    ……
    “倒咖啡時,要緩慢,背部不要彎曲,你不是個仆人……雙眼平視,別太注意杯子,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請人喝咖啡的時候,說話語氣要誠懇而有力,吐字要清晰……你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店員了,神情不要那樣畢恭畢敬的,挺起胸膛,看我的眼睛……眼睛別沖著我的胸口,這要是遇上一位女士,是相當失禮的行為。……起身的時候,動作要輕巧,不能扶住椅子,那相當無理,那是老年人才擁有的特權……”
    ……
    在一陣陣呵斥聲中,少年總算結束了一天的學業,他還從來沒有這么勞累過,即便是在店里,那個駝子安排自己干各種重活都沒有現在這樣勞累過。他感到身上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
    整天都處在一種極為緊張的狀態之中,腦子里面塞滿了各種從來聞所未聞的知識,而且一個不對教鞭就會擊落下來,這讓自己更加緊張,更加沒有辦法放輕松。
    躺在床上少年撫摸著臀部上的傷處,現在還能感到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知道明天的課程會不會更加艱難。
    不過盡管學得這么辛苦,盡管時時要當心落下來的教鞭,盡管整天生活在無比緊張的氣氛中,少年卻感到極為充實,因為,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看得出來,埃克特是個極為博學的人,同他比起來,馬迪耳德先生都要略遜一籌。
    有很多事情,馬迪耳德先生只能說清楚一個大概,但是對于埃克特來說,好像那根本就是常識一般簡單。
    少年心中暗想,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也能夠像埃克特那樣博學。
    不過他明白,對于他來說,當前最重要的是學好埃克特準備好的那些課程。
    對于少年來說,埃克特如果和馬迪耳德先生一樣和藹可親就好了,那條教鞭和它給自己的屁股帶來的痛苦是少年唯一感到遺憾的。
    第二天的課程,并不是少年想像的那樣艱難,相反因為他已經能夠漸漸適應了這種高度緊張的學習生活,第二天的課程反而變得沒有第一天那么困難了。這一天里面唯一挨的那一鞭子是因為自己在馬術訓練中沒有較好地控制住馬,但是少年心里叫著冤枉,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騎過馬呢,第一次騎馬能夠有這樣好的成績已經相當不錯了。
    正如他想像的那樣,接下來的幾天,騎馬對于他來說變得越來越容易,課程也變得越來越簡單。他甚至有精力抽出多余的時間來學習和閱讀一些他喜歡的知識。
    少年已經漸漸習慣了自己新的身份,當別人叫著瑞博。拜恩迪特的名字時,他會自然而然地當作是對自己的稱呼。
    不過少年始終對于學業充滿了疑惑,因為這些學業怎么看都不像是用來服侍別人,倒像是被別人服侍的一般,埃克特好像要將他教成一個優雅體面的有錢人家的小孩,教成那種每天坐著馬車到處閑逛,有眾多仆從伺候著,成天可以無所事事,卻能夠擁有世界上最好享受的那些有錢人家的子弟。
    將他訓練成這樣一個人,對于東家來說有什么用嗎?少年對此充滿了疑惑。
    這份疑惑隨著時間的推移,積累的越來越濃重,劍術和馬術課程基本上已經結束了,同時少年在早茶午茶,任何一場宴會上的表現已經令他那嚴厲的老師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至于談吐方面,在埃克特的訓練下再加上那少年原本在南港時就看到過各種千奇百怪的事務,因此在這方面,是埃克特最為滿意的。即便將這個學生放在佛朗士王國最高貴的貴族群中,憑這番談吐少年也絕對是出類拔萃的。
    在少年看來,埃克特簡直就是那些豪門貴族家庭雇傭的家庭教師或者是私人秘書之類的人。
    在南港的時候,經常能夠看到瑟思堡的貴族們帶著他們的仆從到商店買東西,他們身邊總是帶著一位顯然不同于普通隨從,但是又肯定不是主人的身份奇特的人。
    這些人好像都長得一個模樣,同樣的古板,同樣的嚴肅認真,一絲不茍。
    而且這些人還有一個同樣的特點,都是些知識廣博、見多識廣的學者。
    他們與其說是那些貴族的隨從,還不如說是智囊或者顧問更加合適。
    在店里面,每當那些貴族們看中一件精美的商品,他們都會讓這些智囊、顧問來仔細鑒定一番,直到這些人做出肯定的答復,那些貴族們才肯乖乖地掏出腰包。
    在少年的印象中,這些人是絕對不收取賄賂的,他曾經看到掌柜的偷偷給那些貼身女仆或者是管家的手里塞錢,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給這些遠比女仆、管家地位要高的貴族智囊們塞過錢。
    少年曾經問過掌柜的。
    掌柜告訴他,這些人都是真正的學者,有很多人甚至擁有自己的產業,就像少東家馬迪耳德先生,他就曾經是瑟思堡一位名聲顯赫的貴族的私人秘書,老東家也同樣如此,在南港很多商人就是這樣同貴族們建立起聯系來的。事實上,這是商人們打通上層門路最迅速、直接的方法,他們如果能夠令貴族們滿意,并且進而成為密友,那么就等于在佛朗士的上層社交圈里面布下了深厚的人緣。
    少年相當好奇,埃克特會不會同樣是個成功的商人,或者身份更高貴一點,是哪個小貴族門閥的后裔?埃克特身上頗有些貴族氣質,那是馬迪耳德先生所不具有的。
    而且埃克特的騎術和劍術極為高明,一般的商人絕對不會在這兩樣東西上花費過多的注意力。
    商人們更喜歡坐著馬車旅行,騎馬可不是他們的愛好。
    至于劍術,那是用來決斗的,一旦發生什么事情,商人們寧愿用金錢來解決一切,刀劍絕對是他們極力避免的。
    正因為如此,少年越來越肯定埃克特是個沒落貴族的后裔。
    聽掌柜的說,這些人作為貴族私人秘書,享有特殊的尊重。
    這首先是因為他們的貴族血統,其次,這些人往往同時也是貴族們的私人政治顧問。
    在政治策略方面的高明指點,是商人絕對不會擁有的。
    而埃克特顯然也想將自己培養成為一個同樣的貴族子弟,只要看一下,那些歷史課程和政治課程的難度和廣度,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無法解釋過去。
    看到埃克特對于自己的學業相當滿意,少年終于鼓足勇氣向埃克特詢問起他的目的來。
    出乎少年的預料之外,埃克特手中的教鞭并沒有因此而落在他的屁股上,這頗讓少年感到意外。
    “你真地想知道嗎?”埃克特問道:“好吧,反正早晚要告訴你知道的,法英哥,也就是將你招來的那個人并沒有告訴你實話,我們的東家并不是一個‘慈善家’,海德先生是佛朗士南部十六省盜賊工會的總頭目,人們管他叫‘頭兒’。
    “我則是騙子們的指揮者,大家都叫我‘戲子’,派姆是專門管轄城里面那些小偷的,是個賊頭,法英哥則是小偷們的老大。
    “我們現在有個新的計劃,但是這個計劃中需要一副從來沒有人見過的新面孔,法英哥就這么找上了你。而你并沒有讓我們失望,至少現在沒有讓我們失望。”
    聽到埃克特和盤托出事情的內幕,少年感到渾身發冷,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在一群盜賊的手里,雖然在法英哥他們住的地方,自己曾經一度懷疑過法英哥他們的身份,但是,派姆房間里面的那許多書籍立刻打消了自己的疑惑,哪個小偷會有那么多書呢?沒有想到最終自己落到了這么一張組織嚴密的大網上。
    想到這一切,少年不禁神情恍惚起來,不過幸好這一個月的訓練使得他將大多數的東西深深地映入了腦海里面,一舉一動都成為了自然而然的習慣,因此才沒有出什么大錯。
    晚上當少年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他越來越感到害怕,他不知道這是賊窩還好說,現在明白了一切后,他總是感覺著從門縫里面有人監視著自己,或者有一個手拿匕首的人正站在窗口靜靜地等候著他睡熟。
    “不能再呆在這里了,得想辦法逃出去。”少年心中暗想。
    他悄悄地爬起身穿上衣服,打開陽臺的窗戶,陽臺在二樓離地面并不高。
    少年攀住陽臺的柵欄小心翼翼地翻下陽臺,在接近地面的時候,少年輕輕一跳,盡可能發出最小聲音地落到地面上。
    等到踏上平地,少年琢磨起來,是不是先到馬廄里面將那匹自己騎熟了的馬牽出來,也許這樣逃起來更加容易一點。
    但是轉念一想,這一個月里面,自己從埃克特那里學到了很多東西,騎術也是他教給自己的,如果臨走時再偷他的馬匹的話,那實在是太講不過去了。想到這里,少年轉過頭來向房子背后走去,那里有一道小門是從里面插上的,因此用不著翻閱鐵柵欄門。
    正當他回轉身體時,他突然間看到埃克特和另外一個中年人正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后。
    兩個人同樣穿戴得相當整齊,顯然他們早就等候在這里了。
    “你的耐心不錯,我們可是早就等候在這里了。”埃克特用一種揶揄的語氣說道。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管家穿著一身睡袍從門里面走了出來。
    “你的徒弟學得不怎么樣啊,居然發出這么大的聲響,他把這里當作什么了?養老院嗎?我看大多數人都給他吵醒了。”管家笑著說道。
    少年當然猜測得到,管家絕對不會是一個真正的管家,這里的仆人也絕不會是真正的仆人。
    少年垂著頭跟在管家身后走進房子。
    回到房間,那中年人走到床前,他信手敲了敲床頭的那四根立柱,結實的實心木柱發出沉悶的聲音。
    中年人慢悠悠地轉回到書桌前,他從書桌上的筆筒里面抽出三支鵝毛筆,突然間一個轉身,三支鵝毛筆閃電般射向大床的一根支柱。
    如只聽得,“脫脫脫”三記清脆的聲音,鵝毛筆整整齊齊地深深釘了堅硬的木頭當中。
    少年整天用那三支鵝毛筆寫東西,當然知道,這些鵝毛筆的筆頭并沒有多么尖銳,同時還相當柔軟,用起來極為舒適,而那張大床則是全部用酸棗木制作的,堅硬無比。
    能夠用如此柔軟的筆尖刺入這堅硬的刀也未必砍得進的酸棗木中,這只能說,眼前這個陌生的中年人是個極其危險的角色。
    正當少年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這兩個面無表情的中年人,心中默默地猜想著自己可能的下場。在南港的時候,聽別人說過,盜賊會將那些背叛者的腳上綁上一塊大石頭,然后扔進河里面活活淹死,也許自己馬上也要去喂那些小魚蝦了。一想到這些,少年便渾身發抖。
    埃克特始終沒有說話,反而是那個中年人從兜里面掏出一條項鏈,那是一條很便宜的,在南港到處都有買的項鏈。
    “認得嗎?”中年人問道。
    少年害怕地往后退了兩步,點了點頭。
    “這是我到南港走了一次,從你那個貝蒂阿姨脖子上摘下來的,這對于我來說極為容易,我同樣可以在你的貝蒂阿姨脖子上摘下其他什么東西,而不是這根項鏈,你明白了嗎?”
    看到少年害怕地睜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點著頭,一張臉慘白,鼻翅抽搐地顫動著,埃克特相當滿意,說道:“好了,我想你知道應該怎么干了,你可以繼續休息了,不過在休息之前,我還要重新給你上最后一課。”
    聽到埃克特怎么說,少年當然心里明白,所謂的最后一課就是得為了這件事情接受懲罰,不過這樣一來他倒是安心了,至少小命包住了。
    少年順從地趴在床上,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次的懲罰是那樣疼痛,每一記都讓他發出一陣嘶啞的慘叫聲,他想要掙扎著爬起身來,但是背上被埃克特牢牢地踩住,根本動彈不得,他只得忍受著這無比痛苦的鞭打,直到昏死過去什么知覺都沒有。
    當少年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他整整昏迷了兩天,但是傷勢仍舊使他身體極為虛弱。埃克特格外開恩地免除了馬術、劍術這些需要運動量比較大的課程,同時也免除了最后一節懲罰課,這對于少年倒是難得的福音。
    大量的時間被用在書本知識的學習上,特別是語言的學習,一整天里面,埃克特總是用不同的語言和他對話。
    既然少年已經知道這里是個賊窩了,埃克特也就不再掩飾什么了,所謂的機械課也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怎么開鎖、怎么使用盜賊專用工具的課程了。
    而且,從那天起,少年又有了一個新的課程——紋章學。對于少年來說,這門課根本就只是在背家譜。佛朗士擁有三百多個古老貴族家族,其中半數以上的家族其歷史能夠追溯到雷都科大帝時期,那可是遠在佛朗士王國開國之前三百年的事情。
    在這近千年的歲月里面,這些家族互相通婚,其中的一些佼佼者又制造出了一批分支家族,難得有一兩個短命的家族能夠為減少這龐大的體系作出貢獻,大多數家族則相當根深葉茂。
    如果不是英明的佛朗士五世頒布法令,宣布爵位從他那個時代開始只能夠由直系血統傳承,而不能夠拆分或者合并的話,這些貴族譜系還不知道有多么復雜呢。
    在背誦家族譜系的這段日子里面,少年已經漸漸地認同了自己的新身份,他是瑞博。拜恩迪特,一位不知道什么貴族血統家族的直系后裔,不過從拜恩迪特這個姓氏看來,應該是一個來自于西拜的古老貴族家系的后裔,怪不得埃克特一定要自己學好西拜語。
    瑞博心中暗想,幸好他只需要了解佛朗士的貴族譜系而不是西拜的。
    要知道,在這片大陸上,佛朗士還算是個新興的國家,像是西拜這種歷史悠久的國度,很多家族在古羅勒塔帝國時期已經相當活躍了,整整一千五百年的歷史,讓這些家族的譜系復雜得如同一捆蠶繭中的蠶絲一樣。
    經過一個月的修養,瑞博終于恢復過來了,但是從那對于他來說災難性的一天之后,他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陌生的中年人,那個人從來不曾在餐桌上出現過,瑞博猜測他和派姆一樣并不是住在這個地方。
    對于那個極度危險的陌生人如果能夠不與他相遇,也許更好些。
    但是,那是做不到的。
    瑞博必須從他那里要回那條項鏈。
    因為那條項鏈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父親得瘟疫去世的時候,房子被治安官領著人點火燒毀了,家里原本沒有什么財產,那些無法燒毀的東西中稍微值錢一點的都給那些治安官搜羅走了,只留下這根不值錢的項鏈。
    但是,這條項鏈對自己意義重大,瑞博將項鏈送給了和他最親近的貝蒂阿姨,用來表示對貝蒂阿姨的感激之情,貝蒂阿姨也知道他的用意,因此從來沒有摘下過這條不起眼的項鏈。
    這條項鏈雖然并不值錢,但是卻代表著父母和貝蒂阿姨對自己的關愛。
    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最有價值、最有意義的一件東西。
    他一定要找回這條項鏈,即便這條項鏈落在了一個比魔鬼還要危險、比死神還要恐怖的殺手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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