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使的力量,現(xiàn)在就能殺了那賤人!”罕古麗磨著牙齒,似乎要在如燕出現(xiàn)的那一刻撲上
就在此刻,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極為凌亂的腳步聲,看來是平臺上的眾人等得不耐煩了,所以鼓動巫王們開路,一起踏上了天梯。
這一次夜吹可算是神之預言,蘇瞳感激地看了夜吹一眼,將此事揭開,從今以后這玄谷荒巫勢必與如燕徹底決裂!
愣了片刻之后,罕古麗蒼老的臉頰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一抹極為濃郁的殺氣!
“好一個如燕仙子!好隱秘的手段!居然連我都能蠱惑和操縱,我真是把荒巫的老臉都給丟盡了!管她是什么來歷,這一次我要把她送下地獄去!”
越是想不清楚,罕古麗的臉色便越是難看……因為這種混沌的記憶明顯說明,她的神智的確受到了七弦琴的干擾!
一經(jīng)夜吹提醒,荒巫罕古麗這才目光一縮,猛地想起自己這些年來時不時會聽到一些縹緲的仙音從琴上傳出,但這些記憶通通模糊而久遠,亦真亦幻,現(xiàn)在只要稍微回想便覺得頭痛欲裂!
“怎么不可能?雖然沒有人來,但那琴可在門上掛了多年,你又一直與門合體……咳咳……一直以身奉神,說不定在不知不覺時便被下了藥?!?br/>
夜吹這樣說是在羞辱她的智商。
“這怎么可能?如燕仙子是最近才來到玄谷世界的,之前我聽到的可都只有她的聲音?!被奈讓ψ约旱膶嵙€是極有信心的,再說了,她一直獨居在神域中央,被巫王們謁見的時間極為短暫,什么人能有通天的手段來干擾她的心魂。
“也許是被蠱惑了吧?罕古麗前輩一直覺得是在憑自己的意念做出決定,但極有可能已經(jīng)在渾然不覺的情況下被人控制。”夜吹好意提醒了一句。
罕古麗羞得滿面通紅,整個臉快要埋到地下,心中對如燕的恨意已經(jīng)達到鼎盛,這么簡單的事情,自己為何之前完全沒有考慮過?
沉默了一會兒,蘇瞳才緩過卡在嗓子眼里的這口氣,憤憤罵道:“你腦子被門夾了吧?這都不問清楚就中套!”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久不見人的老荒巫心性也太單純愚蠢了,連對方的目的都沒有搞清楚便急著與對方交換好處,這不是腦門上寫著四個大字“你來騙我”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占領(lǐng)異域,七弦琴便能從神身上施放出更多荒力!”老荒巫的哭喊聲將蘇瞳徹底雷倒,頭頂滋滋冒煙。
“別哭了,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如燕仙子為何要得到太白星土?”這個問題已經(jīng)憋在蘇瞳心中很久,無論是赤無還是音王達吾提都沒能給她解惑。
在她的譏笑聲中,罕古麗如萬箭穿心,哭聲頓時更加嘹亮。
“損人不利己,真愚蠢!”蘇瞳撇撇嘴,神補刀一句。
“呵呵……我們一脈最厲害是小師妹了,這樣才能與師傅一較高下?!币勾翟谛闹星椴蛔越诖鹛K瞳與坑人對陣的場景,也許有蘇瞳在,他將康仁老祖頭發(fā)綁在樹上脫了褲子爆扁一通的幻想終有一日可以成為現(xiàn)實。
“這丫頭是被誰教成這樣的?玉卮都沒她這樣坑??!”赤無紅著臉忍不住小聲嘟嚷了一聲。
“神使恕罪!”罕古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悲悵地嚎哭起來。此刻什么言詞都無法形容她內(nèi)心的驚恐和懊悔,如果不是神使到來,也許她還要一錯再錯。
如果假設(shè)成真,她便是聽訞一族唾棄萬年的罪人!
一想到這些情況可以導致的惡果,她便情不自禁身體顫抖起來。
簡單幾句,將荒巫數(shù)落得瞠目結(jié)舌,之前她完全沒有預想過荒力不正常提高,也許會讓本族修士身體失衡,而荒神的力量更有過度使用最終消耗一空的危險。
蘇瞳立即口若懸河將揠苗助長的典故給三人解釋一番,未了不忘記補充幾句:“荒力急劇增加對修士的副作用就不說了,何況存在即是合理,你妄圖將神為玄谷世界儲備的荒力一次性用盡,可有想過百年后,千年后……聽訞族無荒力可用的場面?難道到那時候你的如燕上仙會給你尋找新的星土?還是你們前往太白世界去修煉聽訞族人根本無法適應(yīng)的五行六意靈氣???”
罕古麗一臉茫然,夜吹和赤無也紛紛搖頭表示這個詞相當新鮮。
不想錯過這來之不易機會,蘇瞳自然不可能以什么“戰(zhàn)爭通通都是不正義的”之類蒼白大道理去糊弄罕古麗,所以她陰著臉,擺出一張極臭的表情,拿出了一個地球子們耳熟能詳?shù)墓适?,冷哼道:“愚蠢!你聽過揠苗助長么?”
明明是她有一肚子東西要問,到頭來居然還得先給荒巫解惑……不過她得感謝這荒巫心中對荒神信仰的堅定。如燕帶來的是“神跡”,她帶來的也是“神跡”,但最后這罕古麗還是選擇相信自己而拋棄仙人的蠱惑。
看著老荒巫那充滿求知與渴望的目光,蘇瞳憋出了一腦門的汗珠子。
“神使能告訴我……為何荒神不愿看到自己的子民強大嗎,明明藏著那么多荒力卻不使用,還派您來阻止我?”
罕古麗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畏手畏腳站在一旁,目光崇拜地看著蘇瞳。
“若不是神使到來,我全然看不到自己的錯誤,您是荒神給我的一個警告,告訴我一切已經(jīng)不再是神所希望看到的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