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沒有想得罪蘇瞳的意思,澹臺攬月的傲氣已經在多次生與死的考驗里被
“沒想到你如此厲害,連我澹臺家的精神熔爐都搬了來,想必煉鑰匙的過程很順利吧?”
“我……我看到了宗穢爐。”澹臺攬月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唇,不好意思看蘇瞳的臉,只是低著頭直直盯自己的腳尖。
蘇瞳緩緩向二人靠近。
澹臺攬月更慘,大概斐濟在他身上施放的溯源通靈時間太長,以至于他體內仙力接近枯竭,原本英俊的臉已憔悴得不成模樣。
斐濟早沒有了那彬彬有禮的儒生模樣,額頭糊著一團血痂,頭發凌亂披在身后,腰上別著的讓他驕傲自豪的蕭已失蹤,被二師兄舔過的長劍也斷成兩截。
此刻二人站在一尊已經幾乎支離破碎的銅奴身上,可以看出,他們挑選的銅奴原本還算高大威武,可是身上的新傷幾乎削去了它半個身子,令其御空的動作都搖搖欲墜。
蘇瞳其實早已感覺到附近有修士存在,但并沒有料到會是自己的熟人,她定睛一看,原來是澹臺攬月與斐濟二人,他倆灰頭土臉,表情尷尬地呼喚著自己。
“蘇瞳!蘇……姑娘!”
就在蘇瞳懷著期待之心向前飛行之際,虛空中突然傳來幾聲弱弱的呼喚。
也不知道,打開了銅墻之門后,又會遇到什么樣的考驗?說不定不需要在花什么力氣,一開門便能看到馭靈**下部的法典。
原本她來時便只有浮云生和夏元夕在淬火,三人之中,她取巧最多,理應是第一個將開門鑰匙完整打出來的人。
“我應該是第一個煉出鑰匙的馭靈修士吧?”懷著興奮又忐忑的心情,蘇瞳匆匆向傳承之星的鎖孔飛去。
雖然手里沒有鑰匙,但看到蘇瞳臉上洋溢的微笑,澹臺雪便知道器已煉成。
“走!”
在蘇瞳跳上老銅人肩膀的剎那,一股清麗之風已經自老銅人腳底扶搖而上,將塵埃一掃而空。
可是越是這樣,便越讓蘇瞳覺得可靠高大。
再向地火眺望,那橙色的火舌顏色黯淡了許多,像是耗盡了自己的底蘊一樣,老銅人一動不動站在火坑外的一處小山丘上,如忠貞的衛士一動不動,經過十日守候,頭頂與肩膀上似乎都沉積了一些浮灰。
在二人離開祥厄爐的剎那,這紅藍異色的法寶立即無聲縮小,又化為兩個可愛的小葫蘆系到了蘇瞳的手腕上。
就在澹臺雪眉頭的“川”字越來越深之際,一直盤腿坐在六角陣臺上的蘇瞳突然一躍而起,吆喝澹臺雪與自己離開器爐。
不知那可怕的家伙是會先耐下性子繼續煉器,還是不顧一切地尋找蘇瞳要一較高低?
樗里家修士的騷擾,說明落后者們已經向此地聚集,只怕浮云生已經探查出最強溯源通靈的正主。
也許蘇瞳沉浸在精神煉器的時間已有十日,澹臺雪默默看著蘇瞳那張沒有表情的側臉,臉上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一抹憂慮神色。
蘇瞳選擇的火陸,較為偏僻,很少有人路過,就算有人路過,在看到她那座威嚴的宗祥厄爐屹立火里,尋思再三,亦不敢貿然打擾,只有樗里家的馭靈修士和隨從咬牙前來一戰,被祥厄爐中飆出的精神烈火燒得嗷嗷直叫狼狽逃跑。
越來越多沒有在銅人大潮中淘汰的馭靈修士趕到了傳承之地封閉的大門前,或是自行琢磨或是被人提點,都悟出了以火制器的門道。
時間天天過去,橙火在爐中旺盛地燃燒著。
有了二師兄在原料上的相助,有了橙火的燃燒加溫,又有了煉器爐鼎的鼎力相助,蘇瞳可謂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合,不一路開掛煉成鑰匙都對不起自己。
一把瑤池的雛形很快在火中凝結。
命澹臺雪護法,二師兄回到儲物袋里,蘇瞳開始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以腦海中烙印的鑰匙圖紙為原型,精心在火里雕刻起那些繁雜而精密的鎖齒。
來到安全的地方,蘇瞳便將浮陸上的橙火引入爐內,似乎比祥厄爐中本身存在的烈焰更加容易與精神力交融,橙火一來,她便感覺到了煉器力量的產生!
何況她還要在精神熔爐里進行操縱。
將銅合金放在六角陣臺中央,蘇瞳便帶著二師兄與澹臺雪進入了藍色器爐之下的精神熔爐,畢竟真的開始煉器時,器爐中的火力和溫度絕對不是蓋的。
蘇瞳魔性的狂笑聲在器爐中來回震蕩,澹臺雪默默地蹲在另一個墻角,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笑吧……
的確不需要費時費力再與銅人戰斗掠奪煉器材料,蘇瞳想到的辦法極好,在浮云生瞪著充血的眼還在為提純發愁的時候,她已經一步到位得到了精純原料。
因為這些煉金銅,都是之前竹竿吞噬銅人后留下的精華所在,甚至不需要以火艱難淬煉,純度就遠比原材料高出幾個數量級!
蘇瞳很沒淑女樣子地捧著一大團合金滅哈哈狂笑著,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
竹竿有些為難地吐出了一大團金屬丟在蘇瞳腳下,便捂著臉跑去角落里蹲著了,以人族的視角進行切換,大概嘔吐物被師妹當寶貝一樣供著是一件很惡心的事情,所以嬌羞地獨自消化內心的不平靜。
澹臺雪覺得只要跟著蘇瞳在一起,自己的三觀便會無底限地被重新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