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兄。”易蓮喜不勝喜,善良的
穆子平伸手從袖里帶出一枚錢袋,丟到了三人腳下,聽錢袋落地的沉悶脆響,便能感覺得到里面的確放著實(shí)打?qū)嵉南捎瘢瑪?shù)量還不在少數(shù)。
“這還差不多。”小荷撅起小嘴嘟嚷起來。
易蓮更是詫異,難道之前聽說苦水澤罪子瘋狂,都是騙人的?要是眼下這騎鱷的師兄真能拿出些仙玉,她再補(bǔ)上自己的私藏,說不定也足夠去交易市場為師傅買回一件像樣的藥材。
沒想到穆子平還算有些人性,突然提出了以仙玉補(bǔ)償三人的損失,閻子明一愣,還道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我們本都是攬?zhí)斓茏樱響?yīng)沒有什么隔夜的仇隙。我取了這株化龍草,補(bǔ)償你們一些仙玉,算是兩清吧。”
穆子平的表情開始緩和,似得償所愿后卸除了對閻子明一干人等的殺意。他使了一個眼神,其它五位惡狠狠盯著易蓮、閻子平的手下便同時退后五步,劍拔弩張的氣氛從空氣里消失,眾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易蓮閉上了眼睛,此來苦水澤機(jī)緣遇見這種奇草,本是送給師傅賀壽的最好禮物,可現(xiàn)在不但失去草藥,而且還連累小荷與閻大哥受傷,她心中十分難過。
毒鱷等待化龍已久,嗓子眼里很快便發(fā)出了心滿意足地吞咽聲。
穆子平眼神一亮,向前招了招手指便將腳下的化龍草捻起,迅速丟入了座下毒鱷的口中。
閻子明長嘆一聲,心中不舍,卻也知只有割愛,才能從苦水澤這鬼地方活著走出去,此地是攬?zhí)熳诘慕麉^(qū),罪子們大多對主峰弟子心懷不滿,自己受傷流落在此,便只有受氣的份。
“這草給你們,放我們走!”沒有時間去與小荷說理,易蓮臉色慘淡,迅速從懷里掏出了那株來之不易的化龍草,丟到穆子平的腳下。
她此刻沖動的舉止,立即讓閻子明與易蓮陷入了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
所謂公平,便是絕對的公平,可是她不明白,世上若真有絕對的規(guī)則,又哪需要人來界定規(guī)則,區(qū)分善惡呢?
小荷本是好心,在她這樣單純的少女心中,世界非黑即白,沒有中間地帶。
“是我們先找到那化龍草的,你們這些不要臉的東西,憑什么來搶?”就在閻子明沉默的當(dāng)口,小荷卻義憤填膺地痛斥起來:“為了與那獅身蛇尾獸激戰(zhàn),閻大哥和蓮師姐都受了重傷,我們沒偷沒搶,都是用自己的努力換取的靈草,難道草上寫了你的名字不成?”
閻子明一驚,這才想起自己渾身都是傷痕,很難掩蓋曾與妖獸激戰(zhàn)的事實(shí)。他的臉色迅速垮了下來,眼角直跳,不知再說些什么來掩蓋真相。
“可我看你胸口,怎么有……一枚獅身蛇尾獸的爪印?”穆子平皺起了鼻尖,平素最不喜歡不說實(shí)話的家伙。
他身著天翔子門下內(nèi)門弟子白衣,有烈虎與槍之暗紋,他相信就算在苦水澤里,無論長老還是弟子,都要給他這身份三分薄面。
“閻某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閻子明見來者不善,反而冷靜了起來,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
所以屬下一來匯報(bào)此地出現(xiàn)了三個陌生的丹師和白衣弟子后,他便立即趕到了他們面前。
他捫心自問,在附近地區(qū)沒有人敢砸自己的場子,其它九位十強(qiáng)者,大多都在各自的地盤游蕩,不會伸手到自己地界搗亂。這是十強(qiáng)之間老早就定下的規(guī)矩。
待他在找到那獸的下落時,他已經(jīng)變成了一副空空的骨架與一堆碎肉,這如何不令他大為光火?
為了令此毒鱷進(jìn)化成為似龍獸,他甚至舍棄了大把修煉的時間盯著那頭看護(hù)化龍草的獅身蛇尾獸,卻沒有想到那狡猾的家伙還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溜走了。
穆子平人如其名,其貌不揚(yáng),一身黑衣,表情木訥得猶如蠟像一樣,他座下有一條巨大的毒鱷,有著青灰色的表皮,和一雙兇殘的眼睛。
“前面有一只獅身蛇尾獸的骨架子尚且新鮮,不知這位兄臺,知道是怎么回事嗎?”攔截閻子明、易蓮與小荷的人共有六人,正是之前黑臉漢子的同伴向蘇瞳交代的穆子平一行人。
閻子明帶著易蓮與小荷沒跑出多遠(yuǎn),便被一群苦水澤的弟子給截了下來。
“走!”拍拍大黃坐得正舒服的大屁股,蘇瞳帶著夜吹又迅速沿原路返回,只留下三個折骨斷手的倒霉蛋兒蹲在原地,還搞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與這里的弟子爭鋒,并沒有在外游歷時驚險(xiǎn),不過他們都是受大宗教導(dǎo)出來的強(qiáng)者,與之慢慢過招,雖無生死壓力,卻能更細(xì)打磨自己的身手,了解自己的不足。
夜吹的話令蘇瞳忍不住熱血沸騰,她平素與敵人交戰(zhàn)都是生死危機(jī),拼盡全力不顧章法,很少有在大宗門里與同階者切磋的經(jīng)歷。
“去就去嘛,反正我們留在苦水澤也沒有什么事干,無外乎殺殺妖獸提升自己的實(shí)力,與其與那些沒有腦子的獸類為敵,不如去會一會這攬?zhí)焓プ诳嗨疂衫铮柗Q同階無敵的十位最強(qiáng)。”
“想去看看,畢竟這里的魔仙出手都太狠了,說不定會搞出人命。”蘇瞳淺淺一笑,其實(shí)覺得自己對一個只是從名的“小蓮”這么掛念放不下手,有些匪夷所思。
“你要去?”看蘇瞳有些出神的模樣,夜吹知道她心又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