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東宮生活 !
秦姝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距離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
清竹苑
王才人親手替楚昱澤滿上茶,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秦妹妹也難得的有福氣,若能替殿下生下個兒子,那就更好了。”
聽到她的話,楚昱澤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這才開口道:“孤也希望秦氏能生下個兒子。”
“秦妹妹是個有福氣的,只可惜位份太低,不然就能親自撫養(yǎng)這孩子了。”
楚昱澤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王才人心頭一跳,在她以為他要生氣的時候,楚昱澤卻是勾了勾嘴角:“今日是怎么了,難道是有事相求?”
王才人聽了,怔了一下,上前一步跪在了楚昱澤的面前。
“殿下,妾身確實(shí)是有一事相求,還求殿下應(yīng)允。”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說來聽聽。”
王才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然后才開口道:“妾身求殿下將秦氏所出的孩子養(yǎng)在妾身的名下,妾身定會待他如自己的親生骨肉。”
楚昱澤目光復(fù)雜的看了跪在面前的王才人一眼,沒有說話。
王才人跪在那里,心里撲通撲通跳著,良久才聽到面前的男人開口道:“好好的,怎么提起這事來了。”
王才人聞言,眼圈一紅,出聲道:“妾身深得恩寵,卻至今未能替殿下生下一兒半女,妾身心中有愧,只盼著殿下能應(yīng)允了妾身,將秦妹妹所出的孩子交給妾身來養(yǎng)。妾身發(fā)誓,對他像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疼愛。”
聽著王才人的話,楚昱澤皺了皺眉,半天才道:“此乃后宅之事,孤總要和太子妃商量了才行。”
楚昱澤的話音剛落,王才人的臉色就變得格外的難看。
從來沒有哪一刻她如此清晰的認(rèn)識到自己為人妾室的身份,楚昱澤說的這句話對她而言無疑是最大的難堪。
楚昱澤像是沒有看到她的臉色,只靜靜喝著手中的茶。
王才人心中委屈,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是強(qiáng)忍著沒有落下來。
過了一會兒,楚昱澤才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來親手將王才人扶起來,柔聲道:“孤知道你的心思,可郭氏畢竟是孤的正妃,該有的體面孤還是要給她的。”
楚昱澤的話中帶著少見的溫柔,王才人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寵愛,心里頭的委屈也少了幾分。
只是,對郭氏占著太子妃的位置更加的不滿了。
“你放心,孤會好好的郭氏商量。”楚昱澤輕聲哄道。
王才人咬了咬嘴唇,臉上露出一抹歡喜的笑容,心里頭覺著殿下還是向著她的。
只是,礙著郭氏正妃的身份,不得不給她幾分體面罷了。
“殿□□恤,乃是妾身之幸。”王才人笑著靠在楚昱澤的懷中:“妾身最在意的,是殿下的心,只要殿下心里有妾身,妾身就什么都不求了。”
“嗯。”楚昱澤嗯了一聲,將人往他懷中摟了摟。
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身著綠色宮裝的宮女此時正在門口偷聽里頭的話。
“藥熬好了,怎么不進(jìn)去?”宮女琉璃見著站在那里的明月,低聲道。
明月掀起簾子的一角,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琉璃往里頭看了一眼,也就明白了。
這個時候,明月突然彎下了腰,面色有些難看。
琉璃大驚,上前扶著她,問道:“怎么了?”
“突然肚子疼,許是吃壞了,沒事的。”明月不在意的說道。
見著她這樣,琉璃皺了皺眉,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茶盞,小聲道:“你回屋里歇著吧,一會兒我進(jìn)去伺候。”
明月還想說什么,琉璃只說道:“你這樣子怎么伺候主子,若一個不小心沖撞了可就不好了。”
聽她這么說,明月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了屋里。
誰都沒有注意,明月回屋后只過了一會兒就從屋子里出來,走到墻角拿出一塊兒磚頭朝里頭放了張紙條。
上面寫著“才人,相求,抱養(yǎng),孩子。”這幾個字。
等到晚上的時候,有小太監(jiān)將那紙條交到了郭氏的手中。
郭氏打開紙條,看清楚上面寫的幾個字,臉色立時就難看起來。
孫嬤嬤站在下頭,看了看她的臉色,小聲問道:“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郭氏冷笑一聲,將那紙條放在蠟燭上燒了,唇角諷刺地一彎:“本宮就知道,她不會這么安分。今日,竟然和殿下相求,要將秦氏的孩子養(yǎng)在她的名下。”
孫嬤嬤聽了,面色一變。倘若真如了王氏的意,那自家娘娘的處境可就不好了。
王氏自己生不出孩子,可若是抱養(yǎng)一個,有皇后娘娘幫襯著,未必沒有機(jī)會。
“娘娘可千萬要想法子,不能如了王氏的愿。”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冷冷一笑:“放心,本宮好歹還是太子妃,后宅的事情,殿下會先和本宮商量的。本宮會想法子,好好的勸殿下。”
話雖這么說,郭氏這會兒心里頭也沒有主意。
以殿下對王氏的恩寵,很有可能會應(yīng)下此事。
殿下當(dāng)時沒有應(yīng)允,只是給她這個正妃一些臉面,可是,她又能如何拒絕呢?
她身邊已經(jīng)有了一個兒子,王氏的身份只比她低一點(diǎn)點(diǎn),背后又有皇后撐腰,沒道理她能養(yǎng)常氏的孩子,王氏就不能。
倘若她攔著,皇后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想著這些,郭氏心里頭真有些發(fā)愁。
見著自家娘娘發(fā)愁,孫嬤嬤心里頭也嘆了一口氣。
原本是想著讓碧秋找機(jī)會動手的,可有許嬤嬤在,碧秋竟連動手的機(jī)會都沒有,拖到今日,已經(jīng)是不可能除掉秦氏腹中的孩子了。
倘若秦氏生個女兒倒也罷了,若真生下個兒子,養(yǎng)在王氏的名下,以王氏如今的恩寵,殿下因著這孩子怕更會顧及她幾分。
這樣一來,自家娘娘的處境就更難了。
為人正室的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夫君疼寵妾室,殿下如今對王氏的恩寵東宮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更不用說,背后還有皇后撐腰了。
不管如何,都不能叫王氏如了意。
孫嬤嬤心里頭琢磨著,想著如何能在不落下話柄的前提下回絕了王氏的請求。
孫嬤嬤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猛地抬起頭來。
“娘娘,老奴倒是有個主意。”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看了她一眼,開口問道:“什么主意?”
孫嬤嬤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娘娘既然不能將那孩子養(yǎng)在娘娘名下,又不想叫王氏得逞,何不就讓秦氏養(yǎng)著呢。”
“秦氏的身份是沒有資格撫養(yǎng)孩子,可若是娘娘體恤,求殿下給她抬了位份,不就一切都解決了。旁人也不會說什么,只會覺著娘娘賢惠大度。”
郭氏眉頭皺了皺,權(quán)衡之后,覺著與其讓王氏得了便宜,倒不如給秦氏一個恩典。
郭氏才剛想著,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太監(jiān)陸成過來傳話,說是殿下一會兒就過來,讓娘娘先準(zhǔn)備著。
郭氏聽了,心里頭更是打定了主意不能讓王氏得逞。
今日不是十五,殿下突然過來,還不是為著王氏的事情。
郭氏垂頭片刻,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娘娘且放寬心,殿下肯過來和娘娘商量,心里頭就還是顧念著娘娘的。”孫嬤嬤開口道。
聽著孫嬤嬤的話,郭氏忍不住苦笑。
因?yàn)樗撬恼蓬櫮钪o她幾分體面。
他真正寵愛的,卻是王氏,要不然也不會過來。
楚昱澤快來的時候,郭氏早在門口迎著了。
見他進(jìn)來,郭氏上前幾步,福了輻身子:“妾身給殿下請安。”
楚昱澤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徑直上前,坐在了軟榻上。
郭氏接過孫嬤嬤遞過來的茶盞,放在了楚昱澤面前。
“這么晚了,殿下怎么過來了?”郭氏隨口問道。
楚昱澤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才問道:“秦氏腹中的胎可好?”
聽他這么問,郭氏心里頭酸澀難忍,卻是笑著回道:“殿下放心,妹妹快要臨盆,太醫(yī)日日去看,說是妹妹的身子很好,定能平平安安產(chǎn)下孩子的。”
楚昱澤聽郭氏這么說,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著郭氏笑道:“你這些日子辛苦了。”
郭氏愣了愣,慢慢紅了眼眶,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夫君對你柔聲細(xì)語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更讓人難受的呢?
“殿下別這么說,這都是妾身的本分。”
郭氏說完,看了坐在那里的楚昱澤一眼,又開口道:“正巧今日殿下過來,妾身有件事想和殿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