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稍長,兩人之間隔著不近的距離。
孟窈的思緒已經完全清醒,她的嘴角立刻咧出笑意:“老公,原來你也沒吃飯啊。”
王媽在一旁,趁此機會說起來容懨的各種好話:“是呀是呀,夫人你是不知道先生等你等了多久時間,自從把你抱到樓上之后,你睡覺的這一段時間先生就一直在樓下守著,他怕在樓上影響你休息。”
“夫人你沒睡醒,先生也沒吃飯,說是要等你一起吃呢!你看看這滿桌子的菜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先生特地讓人給你溫著。”
容懨眉頭微蹙,卻沒有打斷她。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了解,孟窈早就知道王媽一直在他們兩邊為對方說好話,就是為了他們倆的感情能夠好一點。
不過王媽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因為他們倆的感情是不可能有所增進的。
為什么?小說劇情就是這樣寫的。
孟窈心中對王媽說的話不以為意,臉上卻綻出了更燦爛的笑容:“老公你對我這么好,我竟然到現在才知道,我快要感動哭了,能嫁給你是我三世修來的福氣啊!”
或許是因為她的文學水平不高的原因,孟窈總覺得自己說情話時只做到了膩人,卻遠遠達不到纏綿悱惻的那股勁兒。
不過這樣剛剛好,膩人就夠了,只需要膩人。
至于其他的……孟窈想她這一輩子或許都不會給別人說纏綿悱惻真心實意的情話。
王媽一看孟窈懂了她的意思,瞬間就露出了笑容:“先生就是不善于表達,其實他的心思比誰都細膩……”
孟窈起身為容懨夾了一筷子的紅燒肉放進他的餐盤里,隨后目光轉了轉,她眼睛一亮,又夾了一筷子粉蒸肉。
沒想到這桌子上幾乎都是她愛吃的肉食,只有兩樣青菜,倒像是解膩用的。那這樣的話就好選了,反正她隨便一夾都是容懨不喜歡的。
這幾塊肉都是經過她精挑細選的,保證讓容懨終生難忘。
容懨看著她的動作,隨后又看到了她笑顏如畫。
眼前的一幕似乎與他前段時間看到的那部劇重合在一塊。
當時的她就是笑著給凌霄夾菜,溫柔到了極致。
他勉強壓住心中翻涌的惡意,只是眼眸中還是泄露出幾分冷意。
孟窈看到他這樣冷著臉,笑得更開心了,果然容懨不喜歡吃這些。
不過他沉下臉的樣子蠻嚇人的,眼眸壓著黑沉沉的烏云,仿佛下一秒就要雷霆大作。
孟窈滿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沒多久又聽到容懨的聲音,依舊低沉,但偏冷:“你和凌霄是什么關系?”
孟窈一愣,筷子的紅燒肉都滾落到碗里。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又將碗中的紅燒肉塞進嘴里,認真的想起了容懨問她的問題。
他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目的是什么?
容懨見她不回答,目光愈發冷沉。
他正要起身離開,卻聽到孟窈的聲音響起:“凌霄?凌霄哥啊?我們沒有什么關系啊。不對,我們有關系……”
容懨的目光驀的一頓,記憶中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如同幻燈片一樣一幀幀的開始播放,仿佛不停歇,他克制住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沖動。
“凌霄哥和我一塊長大,我們倆是發小啊。”
孟窈又笑起來:“老公你忽然問這個做什么?”
她沒忘記自己現在“癡情油膩”的形象。
“沒別的了?”
“不然呢?”
孟窈覺得自己跟容懨之間的代溝越來越嚴重了,她現在是越來越不明白容懨說的話了。
容懨應了一聲,看到孟窈急于解釋的樣子,他忽然就釋懷了。
孟窈這么喜歡自己,當然不可能再喜歡第二個人。
他再一次的看向孟窈,目光柔和了許多:“不是還沒吃飯嗎?快吃吧!”
孟窈看的一愣一愣的,在心中腹誹容懨變臉比翻書還快。估計連小白花孟青青都要甘拜下風。
洗漱完之后孟窈就躺到了舒適的大床上,過了那么多天原始野人的艱苦生活,她躺到床上的一瞬間只覺得舒適到難以形容,軟綿綿的床榻無限滋生人的困意。
乍一回到舒適的家里,孟窈激動的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
忽然感到腰部傳來溫熱的觸感。
側過身子一看原來是容懨攬住她的腰,他只用了一只手掌。
此時孟窈已經滾到了床榻的最邊緣處,仿佛下一秒就要滾到床下去。
孟窈知道自己興奮過頭了,玩嗨了。
不過目測距離來看,摔下去估計也不會死,尤其下面還有毛絨的地毯。所以在沒有致/死危險的情況下,容懨為什么擋住了自己?他不是討厭自己嗎?
容懨感受著手掌處傳來的溫度,他的手僵了半秒。
他難以想象孟窈的腰會這么細,盈盈一握纖細得不可思議,皮膚的溫度沿著睡衣傳遞到他的手掌。
容懨將孟窈往前托了一下,使她遠離危險的范圍,隨后抽出了自己的手。
孟窈一副感動的樣子:“老公你對人家可真是時時刻刻都在關心啊,王媽說的果然是對的,你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的心上。就像是現在,你如果不在乎我就不會這么擔心我摔下去?”
與孟窈那雙亮晶晶眼眸相對,容懨的心中總是浮現出些許的燥意。
“時間不早了,睡吧。”
孟窈見容懨好像是不想要理自己的樣子,又巴巴的跑過去,故意惡心他:“你怎么忽然對人家這么冷淡了?王媽不是說你只愛我一個只在乎我一個嗎?你怎么這么快就變卦了?一眨眼就嫌我煩不愿意跟我說話了?”
“沒有”兩個字就卡在喉嚨里,容懨卻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他發現孟窈是一個心思很敏感的一個人,自己說的一些話做的一些動作總會引起她的誤會。
盡管在商場上游刃有余,但是在家庭這一方面,他覺得自己就是初出茅廬的菜鳥。
“沒有嫌你煩。”
他對這方面真的不擅長,想了許久才憋出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