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士高隨后道:“此人中了大人的算計,咱家有一絲力量殘留在他身上,只要靠近,他就算化成灰,也能認出來。”
李清閑道:“我推演他的所在,而后勞煩茅公公親自去抓人。”
“大人請放心!”
李清閑望向沈小衣,道:“準備改勢局?”
沈小衣點點頭。
兩人分列殿前廣場兩側(cè),李清閑施法尋命術(shù),利用護道人的血肉與衣服為主命材,推演護道人的具體方位。
而后,用命盤外放皇宮地圖,仔細一對照,指著一處地方,上面立刻亮出紅點。
“茅公公,這個人,膽子太大了。”
茅士高仔細一看,汗毛直立,氣炸了肺。
“竟然躲在內(nèi)務(wù)府的地下寶庫中!咱家這就去拿人!”茅士高也不管真假,身體化作殘影,疾馳出毓慶宮。
王不苦搖頭道:“這個護道人得罪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宋白歌笑道:“命術(shù)索敵,老詭索命,他再能跑,也跑不了多久。”
李清閑道:“你們不要小看天命宗。護道人能力有限,但天命宗的力量不一般。對了,你們?nèi)ラT口把守,只要是考生,禁止入內(nèi),無論是任何人,明白嗎?”
李清閑掃視眾人,最后在王不苦臉上停留剎那。
王不苦微微低下頭,而后抬起。
“放心吧,伱與小衣拼命,我們不能拖后腿!走了,兄弟們,看好大門。”宋白歌攬過王不苦的肩膀,帶著大多數(shù)人走出毓慶宮區(qū)域,走出惇本殿,站在大門口臺階上,堵住門,只留四個人在殿前廣場照看。
李清閑望了一眼沈小衣,還在準備改變勢局的命材法器,于是靜靜觀看。
一切準備好,沈小衣開始施展命術(shù),李清閑感應(yīng)到,整個皇城上空的氣息突然發(fā)生細微的變化。
連那帝星也閃了幾下。
與此同時,外面?zhèn)鱽磔p微的喧嘩聲。
“你們留在這里看著,如果小衣有什么情況,馬上喊我。”李清閑吩咐完,走到大門口。
一隊老熟人站在門外。
南鄉(xiāng)候孟懷川的隊伍,好運生、林鎮(zhèn)原等人都在。
“葉寒,你總算來了。不至于吧?都是朋友,怎么也不至于堵門不讓進啊。”孟懷川一臉無奈。
宋白歌冷笑道:“本來好說好商量,好運生罵我們好好的人不當當看門的,當我們聽不出來嗎?”
“好運生一時情急,我已經(jīng)讓他道歉了,我也道歉了,不至于揪著不放吧?關(guān)鍵是,我們真有急事入毓慶宮,要是晚了,我們都危險。”孟懷川只望著李清閑。
李清閑嘆了口氣,道:“孟兄,怎么回事?”
“我們一開始弄到了腰牌,準備去附近的宮殿轉(zhuǎn)轉(zhuǎn),尋找命骸,看看有什么辦法。誰知道遇到一個皇子,說毓慶宮出了亂子,讓我們來這里駐守,等解決事端后再離開。”孟懷川道。
李清閑笑道:“原來是這件事。毓慶宮首領(lǐng)太監(jiān)茅士高已經(jīng)分派好任務(wù),我們幾個人留在宮內(nèi),其余人在外駐守。諸位暫且留在門外駐守,等茅公公回來,再安排。兩位侍衛(wèi)大哥,茅公公臨走前,可說了什么?”
“茅公公臨走前,說我們都聽您的。”兩個侍衛(wèi)急忙行禮。
“我也得聽茅公公的啊。”李清閑無奈望向孟懷川。
好運生身體稍稍傾向孟懷川,嘴唇輕動,似是傳音。
孟懷川無奈道:“我們的命令,是進入毓慶宮,萬一完不成,我們都要中詭。葉兄,行個方便。我們只是來駐守的,其余一切,皆與我們無關(guān)。”
李清閑幾人目光輕動,這個“其余”,暗指“奸臣”,孟懷川顯然很冷靜克制,沒有直接提出奸臣。
李清閑看了一眼好運生,深知不能讓他進來,因為這金蟒竊龍局很大可能是為他準備的。
一旦人局相遇,很可能提前激發(fā),這,或許就是天命宗的后手。
這就是十八隱王勢局的作用,人子有難,必然有人相助。
李清閑轉(zhuǎn)念一想,微笑道:“如果是別人,我可能就讓侍衛(wèi)阻攔了,但既然是孟兄,不讓進,不應(yīng)該。”
眾人望向李清閑。
李清閑繼續(xù)道:“懷川兄和鎮(zhèn)原兄的面子,不能不給。不如這樣,我葉寒后退一大步,請懷川兄、鎮(zhèn)原兄和幾位信得過的勛貴朋友進來。至于好運生等人,留在外面,如何?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畢竟,這里是詭城,是太子的地方,不是其他皇子的地方。”
眾人一聽,這話不對味啊,給孟懷川和林鎮(zhèn)原面子,那好運生呢?好運生不配?
好運生面色微變,急忙再度暗中傳音。
孟懷川沉默不語。
“我同意,多謝葉兄。”那小山一樣高的林鎮(zhèn)原點點頭,竟然不先聽隊長孟懷川的命令,直接走進門。
好運生眼冒怒火。
“老林你……”孟懷川氣得一跺腳,而后望向好運生,一臉難色,閉口不言。
宋白歌強忍笑意扭頭,望向李清閑。
李清閑也假裝沒看到,轉(zhuǎn)頭扭向別處。
王不苦看到這一幕,輕輕搖頭,果然個個都是人精。
這時候,孟懷川隊伍里的一個人道:“好運生,算了吧,不能讓侯爺為難。讓侯爺進去,我在這陪你。”
好運生臉更黑,怎么成了自己不讓孟懷川進去?
李清閑抬頭道:“天色晚了,茅公公讓我留守大殿,我不能在這里逗留太久。好運生,你也不想懷川兄為難吧?”
好運生深吸一口氣,向李清閑一拱手,道:“過去若有冒犯,我向葉兄認錯。但請葉兄給個機會,讓我進門。”
眾人不斷望向兩人。
李清閑暗道,好運生果然是天命人子,都被自己壓龍奪運,都被擠兌成這樣,換做之前要么暴跳如雷要么轉(zhuǎn)身就走,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不見,竟然如此沉得住氣,絲毫不在乎面皮。
但是,這也從側(cè)面反應(yīng)出,這個東宮、這個金蟒竊龍勢局何等重要。
李清閑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不近人情,但茅公公吩咐過,賊人擾亂后宮,意圖謀害太子,不能放太多人。這樣吧,等茅公公回來,我跟他說說,盡量讓你進來,如何?這已經(jīng)是我做到的極限了,畢竟,一大幫人進太子住的地方,不像話。就好比,我們現(xiàn)在一窩蜂沖進乾清殿,不被打出來才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