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jīng)深了,道路兩排的綠燈亮著昏暗的燈光,公路上時不時有其它車子飛馳而過。
青衣局的車緩緩向著市區(qū)里行駛,一行人坐在車?yán)铮l都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
望著窗外的景色,想了很長一段時間,康鼎煌忽然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唉……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聽到這話,呂振卻擺擺手說道:“這事啊,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樣?!?br/>
康鼎煌扭頭看著他:“哪里不一樣?”
“啪!”
呂振點上一顆香煙,吸了一口后說道:“我個人覺得,譚恒強一旦傾向于龍城一統(tǒng),那么事情反而變得簡單了?!?br/>
康鼎煌皺了皺眉頭,思考著這番話的用意。
呂振降下車窗,往外彈了彈煙灰:“行了,你也先別想了,回頭咱們單聊。”
康鼎煌面沉如水,輕輕點頭,也不再多言。
很快,車子開進了市區(qū),夜晚下的一區(qū)依然燈紅酒綠,整個城市散發(fā)著繁華的氣息。
呂振把抽完的煙頭丟到車外,目光落在坐在副駕駛的那名青年身上,開口問道:“小寒,三光會那條線,你摸到了嗎?”
青年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哥,實在是不好找啊。這事很奇怪,鄭光那波人,但凡活下來的,就都被蘇天御給抓走了。死掉的,尸體也都清點過。所有人都在,唯獨咱們策反的那個蔣建鈞丟了,整個人跟消失了一樣?!?br/>
說著,叫小寒的青年有點惱火:“這小子就是個小混子,行蹤不定,人際關(guān)系也摸不著。我們廢了老大勁,連他的一根毛都沒找到?!?br/>
呂振十分冷靜,聽到這話之后,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容易,但這小子必須找到。除掉他,大家才能安心。你多放放線,查查他家庭關(guān)系,研究下他平日的興趣愛好,看看都去過哪里,說不定會有線索。”
“我明白?!鼻嗄挈c點頭:“要是讓我找到,我親手扒了他的皮!”
這名青年叫做呂寒,是呂振的堂弟,目前也在軍情系統(tǒng)工作,算是康鼎煌手下的人。
這也是康鼎煌跟呂振關(guān)系親近的原因,二人不僅在工作上有聯(lián)系,私底下也是朋友。
交代過之后,三個人都安靜下來,不再言語。
……
次日中午,一區(qū),第三大街維多利亞酒店。
這家酒店經(jīng)營了許多年,雖然比不上那些五星級大酒店,但規(guī)模也不算小,五臟俱全。
酒店內(nèi)部,上到賭場、商場,下到酒吧、KTV,應(yīng)有盡有。整個酒店像是一個環(huán)形的小王國,把這些設(shè)施囊括在其中,讓里面的客人不用出門,就能享受到所有的服務(wù)。
此時,一輛商務(wù)車停在了酒店門前。
“嘩啦!”
車門拉開,代權(quán)和鄭光一塊走了下來,另外兩名同伴跟著下車,走在他們身后。
司機留在車?yán)?,盯梢的同時,還負責(zé)著策應(yīng)的工作。
酒店門前人來人往,很多穿著時髦的客人進進出出。一些邋遢的流浪漢坐在道路兩邊,跟來往的路人討要著錢財。
掃了一眼酒店大門后,代權(quán)伸出手來,摟著他的腰往前走。
鄭光非常無語,低聲說道:“你至于這樣嗎?我都跟你說了,我不會跑!”
代權(quán)笑道:“呵呵,我這個人的性格就這樣,生來謹(jǐn)慎?!?br/>
鄭光渾身不自在,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代權(quán)可能真想干自己……
代權(quán)在旁邊催促了一句:“少廢話,趕緊走!”
鄭光很無奈,忍受著這種不適感,被代權(quán)摟著進了酒店大廳。周圍路人看著他們的目光,卻都很正常,好像已經(jīng)屢見不鮮了。
一名某福利機構(gòu)的工作人員舉著廣告牌,走到他們身前,面帶笑容地問道:“兩位,要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嗎?我們這里有完善的手續(xù)……”
“滾!”鄭光皺眉罵道。
代權(quán)低聲提醒道:“別惹麻煩?!?br/>
鄭光忍住火氣,帶上口罩,一雙眼睛銳利地在人群中搜索著。
很快,他用手肘捅了下代權(quán),伸手指了一下前面一個酒吧的吧臺,低聲道:“里面那個女的就是?!?br/>
代權(quán)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吧臺里面站著一名皮膚白皙,身材略有些豐韻的女人。她下半身套著一雙黑色的咝哇,裹著雄壯的大腿,再看面相,起碼得有四十多歲。
代權(quán)瞧了一會兒,啪地一巴掌拍在鄭光的頭上,忍不住罵道:“你踏馬管這叫小姑娘啊?”
……
與此同時,一區(qū)華府,員工食堂里。
作為最著名的政府機構(gòu),就算是食堂也非常的上檔次。整個大廳布置得像是西餐廳一樣,一張張鋪著紅布的餐桌擺在精美的地毯上,透著一股有錢且自由的味道。
各種各樣的西式美食擺放在周圍,想吃什么只要拿著盤子去取就行。
康鼎煌跟呂振都穿著干凈的西裝,各自取了餐,坐在同一張餐桌上。
呂振的盤子里裝著各種各樣的肉類,而康鼎煌吃的就營養(yǎng)均衡許多,少許的肉,搭配著蔬菜,外加一杯用來幫助消化的酸奶。
看著對方盤子里的菜,呂振調(diào)侃道:“又吃草???”
康鼎煌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苦笑道:“上年紀(jì)了,還是吃得健康一點。”
“你是操的心太多了,老得快。”呂振調(diào)侃了一句,切開一大塊牛排,塞進嘴里咀嚼起來。
康鼎煌笑了笑,也沒反駁,吃著盤子里的沙拉。
過了一會兒,呂振放下了叉子,開口問道:“你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的話嗎?”
康鼎煌輕輕點了點頭。
呂振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譚恒強已經(jīng)有了態(tài)度,我反而覺得這件事情變得更簡單了。”
康鼎煌也放下餐具,插手看著他:“怎么說?”
呂振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拿起杯子,喝了口可樂,隨后才說道:“如果龍城一統(tǒng),必然以譚恒強為主,他是絕對的核心。那他要是鐵了心,我們也無法更改局面……”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靠近康鼎煌,緩緩說道:“既然無法更改,那我們就把核心干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