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砸!一個不留!”
東山市。
白龍飯店第五分店內(nèi)。
董正明一進入店里,就吩咐手下肆意破壞著里面的桌椅板凳。
原本來吃飯的食客通通被他給嚇跑了。
而這家分店的代理店長也是嚇得瑟瑟發(fā)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董……董老板,我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
代理店長有些不甘心的吼了一聲。
卻被董正明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還敢問!我兒子現(xiàn)在沒了,你們白龍飯店卻還是好好的開著!老子看著就來氣!”
啪!
話音剛落,董正明隨便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瓶就摔在地上。
見他如此盛怒,周圍沒有一個人敢再開口說話了。
等到董正明發(fā)泄完畢之后,他才擦了擦手上的臟污,離開了這家分店。
而此時,滿頭繃帶的陶哲開著車,停靠在白龍飯店的門口等著自己家的大老板上車。
董正明坐在副駕駛上,冷冷的問道:“這是第幾家了?”
陶哲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隨后說道:“董事長,這是第五家了,再砸?guī)准遥堬埖暝跂|山市的店面就算是被咱們?nèi)堪纬綍r候那個坐在幕后的大老板,就算是不想出面,也得出面了,畢竟,這些可都是他的基業(yè)!”
“哼,都砸了五家店鋪了,那白龍飯店的老板居然還沒點兒動靜,真是能坐的住啊!”
董正明臉色扭曲,剛想吩咐陶哲開車。
可就在這時,一道熟悉人影從車旁邊走了過去。
董正明趕緊吩咐陶哲停車,然后拉開車門就追了上去。
“劉大師,請留步!”
董正明回憶著大雪剛開始肆虐的時候,他和這位劉大師在自己書房對弈的請假。
劉大師當(dāng)時望著窗外感慨了兩句,他當(dāng)時不怎么在意,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才感覺有些不對勁。
老態(tài)龍鐘的劉一手此時轉(zhuǎn)過身,用好奇的眼神看著董正明。
“你是?”
董正明微微一愣。
“劉大師不認識我了么?我是董正明,南云白藥的真正掌權(quán)者!”
“哦!哦哦哦!是我老糊涂了,記憶力有些衰退,居然把董老板給忘了,罪過罪過。”
董正明感覺有些不對勁,眼前的這個劉大師,穿著打扮乃至氣質(zhì)都和之前不太一樣。
如果說之前在龍江碰到的劉大師,身上是那種灑脫,隨性,不拘小節(jié)的感覺。
那現(xiàn)在的劉大師,則是古板,陳舊,墨守成規(guī),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劉大師您怎么也到東山來了?是來看望自己的哥哥么?”
劉一手想起來之前弟弟對他的吩咐,于是便裝出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哀嘆道:“我哥他……已經(jīng)……唉……”
看到眼前的劉大師和自己面臨同樣的困境和痛苦。
董正明心里也隱隱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劉一手的肩膀說:“劉大師……節(jié)哀順變,實不相瞞,我兒子最近也……”
說著,董正明便紅了眼眶。
劉一手見狀趕緊說:“哦?令公子居然也?!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董老板,你這可得好好在東山市調(diào)查一下,究竟是那些人要對你們董家不利!”
董正明冷冷一笑:“放心吧劉大師,我們已經(jīng)查到了,就是這白龍公司想要吞并我們南云白藥,所以才委派殺手取了我兒子的性命,我董正明和他們白龍飯店不共戴天,不是我死,就是他們白龍滅亡!”
劉一手微微震驚,再看身后的白龍飯店已經(jīng)是破破爛爛,哀嚎聲遍地,他心里頓時有些不忍。
“董老板此言差矣,你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啊!”
他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讓董正明有些摸不著頭腦。
“敢問大師的意思是?”
劉一手沉思了片刻,便計上心頭。
就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說:“你是為何懷疑上這白龍飯店的?”
董正明把之前警方調(diào)查到的結(jié)果,都和劉大師簡單說了一下。
劉一手聽后也是趕緊說:“董老板,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而忽略了事情的本質(zhì),而且還冤枉了好人啊!”
“嗯?!”
董正明頓時皺眉,他沒明白劉大師是什么意思。
就見劉一手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這白龍飯店為什么那么巧,非要在你兒子的死亡前夕找他合作呢,而且還是那個幕后的大老板親自過去和你兒子談的,一般這種合作項目,不都是你們的手下互相通知一聲就行嗎?”
董正明一愣,感覺劉一手說的有些道理。
“另外,若真是白龍飯店想要對你兒子圖謀不軌,那何必親自出面留下嫌疑,直接派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人過去和你們南云白藥談合作不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嘶……說是這么說,可是……”
董正明已經(jīng)砸了白龍飯店五家店鋪,他不想承認自己判斷出錯。
而劉一手卻是義正言辭的說道:“董老板,依我看這件事真正的罪魁禍首,并不是白龍飯店,而是它敵對的那些勢力,只有他們,才會在陷害你們南云白藥的同時,惡心一下自己的老對手,你們兩家公司鷸蚌相爭,可是讓那些漁夫心里樂開了花啊。”
董正明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不得不承認劉一手這話并沒有說錯。
即便是他董正明,想要對其他企業(yè)使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是,還知道去找那些混混和地痞,甚至直接包裝一個子公司做替罪羊呢。
他不覺得堂堂白龍飯店的大老板,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多謝大師解惑,我現(xiàn)在就轉(zhuǎn)移目標,去找那些和白龍飯店有過節(jié)的企業(yè)!”
董正明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堅定,隨后告別了劉一手回到車上,催促著陶哲趕緊開車。
望著逐漸遠去的黑色寶馬車尾。
劉一手也是感慨了一句:“驅(qū)虎吞狼,圍魏救趙,老頭子我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周家小子,剩下的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他拍了拍腦門,進到被砸的白龍飯店里,和那些被嚇到哭泣的服務(wù)員,一起收拾著現(xiàn)場的狼藉。
“董事長,您剛才和那古怪的老頭都說了些什么呀?咱們不繼續(xù)砸白龍的場子了么?”M.XζéwéN.℃ōΜ
陶哲別看此時都快包成木乃伊了。
但他的嘴皮子還是沒閑下來過,也就是董正明上了年紀,沒有太大力氣,只是讓陶哲受了些皮外傷。
要是換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過來,這南云白藥的財務(wù)非得進ICU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