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聲呼救一切傳來的,還有陣陣危險的氣息。
女孩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整個人的氣勢也陡然攀升。
她的兩條玉腿繃緊,像是林中的小鹿一般,飛速朝聲音的源頭沖了過去。
不多時,女孩便已經趕到呼救老者的身側。
就見這老者此時渾身是傷,正被一個蓬頭垢面,雙目通紅的年輕人逼至墻角,渾身顫抖。
見有人來了。
老者眼中也是燃起一抹希望之火。
他對著女孩緊張呼救道:“小……小伙子,快……快救救我!他要殺我啊!”
女孩眉頭微微露出一絲煩躁,似乎是這老者喊她小伙子令其有些不爽。
但眼下緊要關頭,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就見女孩單手掐訣,口中念咒。
周圍的氣流隨著她的念誦,開始涌動起來。
先是微風,隨后變成勁風,緊接著勁風又變成颶風,只扇的女孩衣服,發絲都開始胡亂地顫動起來。
“去!”
隨著女孩一聲令下,她身旁涌動起來的那些颶風,仿佛是找到了目標一般,朝著那蓬頭垢面的年輕人就砸了過去。
一時間地動山搖,飛沙走石。
年輕人猶如海嘯翻涌中的一葉孤舟,被吹的是東倒西歪。
片刻后,這年輕人就被女孩輕松解決。
她用大拇指微微略過自己的鼻尖,自信說道:“哼,想在本小姐面前傷人,你還不夠格!”
說完,女孩又轉過頭,去攙扶老者。
“老頭,別擔心啊,那個壞蛋已經被我解決了?!?br/>
卻見老者根本沒有去接女孩遞過來的手,而是跪爬著,朝著地上那昏迷不醒的年輕人撲了過去。
在見到年輕人已經沒了氣息之后,老者也是抱著他的尸首痛哭流涕:“我滴兒啊,我苦命滴兒啊??!”
女孩也是微微一怔。
她疑惑問道:“老頭……這……這人是你兒子?!”
老者用憤恨的目光,死死盯著女孩,一字一頓地說道:“他當然是我兒子!而你,是殺了我兒子的兇手!你該給他償命!”
說完,老者直接放開手中的年輕人尸體,雙手成爪,朝著女孩就抓了過來。
女孩也是練練后退兩步,在躲避老頭攻擊的同時,還生氣地問道:“老頭!我救你一命,你不說感謝也就罷了,現在還要殺我,你老糊涂了是不是!”
老者厲聲爆喝:“我是讓你救我,可沒讓你殺了我兒子!”
“胡鬧!不是你剛才說他要殺了你嗎!”
聽到女孩這話,老者渾濁的眼眶里也是滿出兩抹晶瑩。
“他要殺我,你將他打昏便是,干嘛要殺了他啊!”WwW.ΧLwEй.coΜ
女孩心中不服,繼續辯解:“那等他醒了之后,不還是要殺你?這種治標不治本的法子有用嗎?”
老者啞口無言,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更加凌厲了幾分。
女孩雖說想要一擊制敵,但每每看到他那張蒼老的臉,還有其眼眶中掛著的淚珠,就總有些下不去手。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從遠處,陡然閃過一抹劍光,直直朝老者飛過來。
僅一瞬的功夫,老者就被劍光所擊穿,一分為二,癱倒在地上,血肉伴隨著其他內臟穢物,流的滿地都是。
女孩看到這一幕,一陣干嘔,最后扶著旁邊的一根樹干,狂吐起來。
而就在這時,一位劍眉星目,身材筆挺的俊俏少年郎,自遠處奔來。
看到少女那狼狽的模樣,他也是輕輕一笑。
“呵呵呵,跟這種被魔涌侵襲的人你有什么好說的,直接殺不就完了?”
少年那令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驅散了女孩心中的陰霾。
可她嘴上還是不服氣地說道:“哼,什么魔涌,我根本聽不懂,倒是你,二話不說就殺人,你爹娘沒教給你王法兩個字怎么寫么?”
聽到這話,少年的臉色微微一沉,輕聲道:“王法和規矩,對這些已經入了魔的畜生可不管用,他們唯一的下場,只能是死!”
說完,少年又蹲下身子,去檢查那老者和年輕人的情況。
見年輕人居然還尚存一絲氣息,少年舉劍便要將這年輕人的腦袋給削下來。
女孩見狀,趕緊上前阻攔。
“哎哎哎,他都已經死了,你還要斬他首級作甚,這未免太過分了吧!”
少年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低聲道:“你不懂,被魔涌侵襲的人,已經不算人了,不將他徹底根除,后患無窮??!”
可女孩卻怎么也不肯讓少年補刀,還說他就是殺戮成性,將來肯定不是個好人之類的。
少年也不跟她多解釋,只是將佩劍收回去之后,哀嘆道:“好,既然你執意要保他一命,那之后出了什么事,就全是你的責任!”
說完,少年揚長而去,不在看她一眼。
女孩撅著嘴,頗為不服地說:“哼,裝神弄鬼,莫名其妙!兩個死人還能翻起什么浪花?”
隨后,她在旁邊挖了兩個坑,將老者和年輕人的尸首,盡數安葬了。
忙完之后,女孩見天色漸晚,于是趕緊下了山,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棧休息。
而就在三天后,在女孩收拾停當準備前往鸞鳳城游玩之時。
周圍一桌正在吃酒的食客,所探討的內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哎,兄弟,聽說了嗎?野牛山上那幾十口人家,全都死完了!連老人和小孩都沒放過!”
坐他對面,一個宛如樵夫的壯實漢子嘆息道:“自然是聽說了的,不止聽說,我還親眼看見了,就在昨日,我上山砍柴,路過野牛村,村里幾十戶人家橫尸遍野,都快嚇死我了,而且他們死相極其凄慘,說是扒皮抽筋,挫骨揚灰也不為過??!”
兩人皆是感慨萬分。
“唉,也不知道是哪個畜生,居然對野牛村的人下手,那村里的人我見過,也接觸過,都十分老實憨厚,也不怎么下山,只知道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過些清閑日子,他們做錯了什么呀!”
另一人感慨道:“世事無常,豈是你我這等凡夫能夠參透的?不過,我倒是聽說這件事有可能是那魔……”
說到這兒,食客趕緊止住話頭,和樵夫攀談起了其他的瑣事。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番話停在女孩耳朵里,那是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