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問這話就很有意思了,這里可以說是大祭司的地盤,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就算是族長親至,估計也得碰釘子。
這時候竟然把選擇權交給了我,是幾個意思?
我對于青狐族的印象談不上什么好壞,這次過來的那些族老,不知道過來這邊所為何事,直覺告訴我應該不是什么好事。
看著遠處湖邊的爭斗,我猶豫了一下,對靈雪兒說道:“我去去就回!”
靈雪兒也沒有阻攔,輕聲說道:“不需要跟他們太過客氣,不要委屈了自己!”
我點點頭,朝著外面走去。
當我走出祖地廟宇那座大門的時候,發現大祭司正站在大門前,看著遠處湖邊的爭斗。
“不準備過去勸勸架?”我問了一句。
大祭司幽幽說道:“那邊已經超出了祖地的范圍!”
聞言,我深深的看了大祭司一眼,朝著湖邊走了過去。
大祭司話中的意思很明顯,他不能離開祖地。
祖地是大祭司的地盤沒錯,他之前可以跟白衣女很肯定的保證,只要進入祖地之后,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她。但是,只要出了祖地的范圍,他就沒辦法了。
湖邊那片區域已經成了一片沼澤,湖水浪頭不知道拍打沖擊了岸邊多少次,一些粗壯的柳樹都已經被沖斷了。
控制湖水浪頭的那個面色冷漠的男人,我有點印象,之前跟著白衣女進入祖地的時候,見到他面無表情的打掃著祖地中的落葉,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家伙。
但是,此時的他舉手抬足間,湖泊中的那些浪濤不時的轉變成手臂粗的冰刺或者水龍等形狀,不斷的朝另一方人馬那邊轟擊。
白衣女這邊,僅有十余人,皆是祖地這邊的人手,除了白衣女不斷的喝罵之外,其他人都是默不作聲的出手。
泥沼之中,不時的出現泥土大手、龐大的泥雕傀儡等等。
祖地這邊的這些人,他們和青狐衛有著很大的差別,似乎更傾于一些術法之類的攻擊,不像青狐衛那樣習慣近身搏殺。
而另一方人馬之中,除了五十余位青狐衛之外,還有數位面容蒼老的老家伙,之前見過的那個青衣老人也在其中。
白衣女喝罵不休,不過沒有出手的意思,畢竟她之前已經受傷了,這時候出手也不定能討到什么好處。另一方那邊,青衣老人等幾個老家伙也沒有動手,很平靜的看著祖地這邊的十余人狂虐那些青狐衛。
沒錯,就是狂虐!
五十余位青狐衛能夠釋放出怎樣的戰力,我還是有了解的,絕對不可小覷。
但是,那五十多位青狐衛此時面對祖地十余人的聯手壓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基本上就是被動挨打,很狼狽的模樣。
明眼人也能看出來,祖地這邊的十余人沒有下殺手,若不然的話這五十多位青狐衛此時早就已經躺下了。
“老泥鰍,別一直縮在后面不露頭,有種過來啊,老娘當年在族中的時候,你這老混賬不是一直叫囂著要把老娘扒皮抽筋獻祭祖靈的嗎?老娘現在就在這,過來啊!”
“那個老王八蛋,別亂看,說的就是你。當年陰老娘的也有你吧,別以為老娘忘記了……”
“一群不要臉的老東西,還想把我當成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狐族小丫頭哄騙嗎?你們給老娘記著,當年的仇怨,老娘就算不找你們償還,也得從你們的子孫身上找回來,等著瞧吧!”
“有種就現在出手殺了老娘,要不然你們的子孫后代一個都跑不掉……”
……
說實在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白衣女如此潑辣的模樣,完全可以媲美那種罵街的老婦女了。
想想當初第一次見白衣女的時候,邪氣凌然,森魅脫俗,就算明知道她對我不安什么好心,那時候也覺得這個女人很不一般,有種別樣的氣質。
而現在……
大概是回到了家鄉,一些被壓制的性情得到了釋放,有種很接地氣的感覺了。
不論白衣女如何的破口大罵,青衣老人等幾位老人那邊始終一副很平靜的模樣,像是一座座木雕似的站在那邊不為所動。
當看到我過來之后,青衣老人眸中微亮,對身邊的那幾個老家伙低語什么,朝我這邊指了指。
白衣女則是停止了喝罵,微皺眉頭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道:“你來干什么?”
我無奈說道:“我聽說青狐族有人過來了想見我,大祭司說讓我自己選擇見或不見,既然人家來了,不見也不太合適!”
聽我這么一說,白衣女狠狠的朝祖地那邊瞪了一眼,罵了一句:“奸詐的老東西!”
說完,白衣女低聲說道:“這幫老東西來意不善,別給他們什么好臉色,大不了跟他們打一架,反正這里就在祖地邊,他們不敢進祖地的!”
“你知不知道他們來找我所為何事?”我問了一句。
白衣女哼了一聲,冷聲說道:“無非就是我那個父親想見你,想讓你去族中一趟吧,你應該不會答應吧!”
“我又不傻!”我沒好氣的回應道。
白衣女點點頭,說道:“就怕你腦子一熱糊里糊涂的跟著他們走了,一旦去了族中,再想離開就難了!”
“轟轟轟……”
陣陣轟鳴之聲接連響起,悶哼慘呼之聲夾雜其中。
五十多位青狐衛,已經有大半昏迷了過去,不少青狐衛的手腳折斷,有的胸骨凹陷了一大片,不過似乎都沒有生命危險,祖地那十余人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剩下的那十余位青狐衛還在苦苦掙扎著,按照這情況下去的話,距離被撂倒也不遠了。
這個時候,青衣老人出手了。
青衣老人身軀輕晃,三道青色狐尾從他的后面竄出,快若閃電沖進那片泥沼地中,轉眼間將那些青狐衛包裹席卷,直接拖拽出了那片區域。
青衣老人出手的瞬間,祖地這邊的十余人也不約而同的停手了,匯聚到了白衣女的身邊,面無表情的像是護衛似的。
如果沒有這些人守護的話,白衣女估計都不敢走出祖地的范圍,更別說在這里這么痛快的喝罵了。
青衣老人揮揮手,讓那些還清醒的青狐衛帶著受傷的那些人離開這里。
隨后,他看向白衣女,淡聲說道:“鬧夠了吧?”
白衣女冷哼,沒有回應。
“胡靜,大祭司既然選擇了庇護你,我們自然不會多言了!”
一個八字胡老頭陰測測的說道:“鬧也鬧過了,該說說正事了。我們不是來找你的,是找你身邊的那位……”
“老東西,聽說你這些年和我那不成器的兄長走得很近啊!”
白衣女打斷了那老頭的話,冷著臉說道:“怎么?準備扶持他上位了?”
聞言,八字胡老頭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森聲說道:“放肆,別以為有大祭司護著就能肆意妄為了!”
“我說錯了?”
白衣女冷笑說道:“你們這些老家伙的心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些年族中權勢被你們分割了不少吧!我那個老不死的父親,當年被我偷襲重創之后,族中的不少事情都無法顧及了吧?這些年你們分刮族中的權力利益,有沒有想過是多虧了我,要不然的話……”
“胡靜!”
青衣老人沉聲開口,說道:“不要再胡攪蠻纏了,大祭司固然能夠庇護你,如果真讓我等撕破臉的話,大祭司那邊也會很難做!”
白衣女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祖地中的那十余人中的一個人附在白衣女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白衣女的臉色有點難看,哼了一聲不再說什么了。
這時候,青衣老人身邊的那個八字胡老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微皺眉頭說道:“不太像啊!”
其他幾個老頭也是紛紛搖頭,似乎有點失望疑惑的模樣。
這種被人當成商品打量的感覺讓我很不爽,我很干脆的淡聲說道:“諸位有話不妨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了。”
聞言,那個八字胡老頭直接開口說道:“把你的尾巴亮出來給我們看看!”
“看你媽!”
我直接懟了一句,面無表情的說道:“要不要老子把褲子脫下來給你們看看?老東西,說話客氣點,老子不是你們青狐族的人,你也別拿著那個族老的身份在老子面前倚老賣老,老子不吃那一套!”
一番話,讓那個八字胡老頭氣的胡須亂顫,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白衣女則是哈哈大笑,還沖著我伸出了大拇指,反正只要能讓這些老家伙吃癟,她就會很高興。
其他幾位老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估計沒有哪個年輕人敢在他們面前這么放肆過。
青衣老人輕咳一聲,沉聲說道:“小友莫要誤會,我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確認一下小友的身份!”
我冷眼看著他們,沒有回應。
幾個老家伙對視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同時點了點頭。
緊跟著,幾個老家伙豁然動手。
青衣老人和八字胡老頭聯手,他們的目標不是我,而是白衣女和祖地的那十余人,道道殘影閃爍,瞬間將白衣女和那十余位祖地之人籠罩。
“該死的老混蛋……”
白衣女怒吼:“唐大寶,快回祖地!”
我之前已經猜到這些老家伙會動手,但是沒有想到他們這么的不講究,連招呼都不打就動手,并且這里還是在祖地附近。
就算大祭司不能離開祖地那邊,祖地里的那些人卻能夠隨意進出啊。
在青衣老人等動手的瞬間,祖地廟宇大門那邊已經躥出了數十道身影,朝這邊疾馳而來。
而這時候,除了青衣老人和那個八字胡老頭之外,剩下的那幾個老家伙身后同時竄出數道青色狐尾,封鎖了我的身周閃避的空間,朝我席卷籠罩而來。
這一刻,我心中那股莫名的憤怒再現。
背后脊椎骨尾端再次出現麻癢的感覺,身上黑紋匯聚,十幾道黑色長尾驟然竄出,狠狠的抽擊在了那幾個老家伙襲來的青色長尾上面。
“砰砰砰……”
一連串的炸響之聲傳出,我的黑色虛幻長尾安然無恙,而那幾個老家伙的那些青色長尾則是紛紛皮毛炸裂,甚至有兩根尾巴直接斷裂,鮮血飄灑。
幾個老家伙悶哼連連,呲牙咧嘴的露出痛苦之色,同時死死的盯著我身后的那些黑色長尾,眼神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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