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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她懷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我沒有……”韓書煙躲閃了目光,“我只是以為白先生現(xiàn)在身體不好,還是不要讓他再受刺激。”
    “是么?可我怎么覺得,你是故意不想讓唐笙找到他呢?”上官言單手撐在韓書煙身后的墻壁上,她無路可遁了。
    “你……想多了。”
    “從你一次次把白卓寒的行蹤透露出去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在懷疑你究竟是誰的人了。”上官言俯下身子,輕輕吐出一口酥癢的呼吸,“我之所以一直沒有戳穿你,是因為我能感覺得到,你心里的矛盾和不安。
    而且,我自認為還是可以對付得了你。
    Steven是我重要的朋友,請不要再給他惹麻煩。否則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喲。”
    連威脅都像是在戲謔,韓書煙只覺得從這個角度來審視上官言,從頭到腳都很陌生。
    上官言,你真是個白癡……
    你以為這只是光靠替朋友兩肋插刀就能搞定的事么!
    上官言離開后,韓書煙的淚水打濕了鏡片。
    “喂,唐笙她……到處在找白卓寒,我……我已經(jīng)截下來了。”她拿起手機,猶豫了幾分,撥出去,“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她現(xiàn)在一個人沒有幫手,什么都阻止不了的。”
    “是么?如果她沒有幫手,你又何必強調(diào)。”電話那端是陰沉沉的冷笑,與晚餐上其樂融融的和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馮寫意!”
    韓書煙急急匆匆地撲到陽臺上,上官言的車已經(jīng)漸漸開出了視線。
    馮寫意對著一個助手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離開餐桌。他把自己的電話交給對方,讓他撥過去——
    ***
    唐笙的了二十幾分鐘,上官言終于趕到了白卓寒家門口。
    “先上車再說。”他搖下車門,沖唐笙招了招手。
    “上官先生,卓寒呢?”唐笙坐進副駕駛,沒有看到白卓寒一起來,還是很心塞的。
    “他……唉你別管他了,白天的事他肯定很生氣,你跟他解釋再多也沒用。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說就是了。”
    上官言雖然長了一張花哨到讓人很難信任的臉,但唐笙多少在他身上聞到了點可靠的味道。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我不知道你跟卓寒有多熟,他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表姐車禍的事。”
    上官言很想搖頭,因為他也很想告訴唐笙,白卓寒并沒有提過顧淺茵車禍的事,因為他在意的人至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姨夫顧海礁相信了?”
    唐笙連連點頭:“我姨夫因表姐的死,這些年都難能釋懷。前段時間肇事司機在監(jiān)獄中意外亡故的時候,他就有些耿耿于懷。我也沒想到,隨便找了個私家偵探會搞出這么多事。”
    唐笙表示說,顧海礁走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她簡直無法想象他會做出什么。
    “殺人放火倒是不至于。”上官言低吟一聲,“不過,別的事可就不好說了。話說,這個偵探叫什么?干什么的,你們從哪里找來的?”
    “是馮——”唐笙剛想脫口一句,立刻警惕地咽下去了。
    這位偵探是馮寫意當(dāng)初幫忙查遠東商貿(mào)時聯(lián)系到的,說是自己好友地同學(xué),反正關(guān)系拉了一團毛線出來。那天姨夫來家里跟她說了胡楊的事后,唐笙心里也是疙疙瘩瘩的。
    而顧淺茵的話題一直以來都相當(dāng)于自己跟白卓寒之間的禁忌,于是那天她就跟馮寫意說了。順便也從他那拿到了這個偵探的名片。
    可是,如果就這樣告訴上官言的話……那不等于又要讓白卓寒誤會自己了?
    “沒,就一個熟人介紹的,我們也不太了解。他給了兩份影印的證據(jù),我姨夫拿走了一份,這份在我這兒。”唐笙翻了翻手提包,把那些銀行對賬單和照片都找了出來。
    “上官先生,這些……可是這些也不像是假的吧。”唐笙心里也開始沒底了,“如果是真的,難道我表姐的確是卓寒媽媽害死的么?我……我覺得不太可能啊!”
    “這些私家偵探都是拿錢吃飯的,有些時候,雖然受道德準(zhǔn)則約束,但不一定每個人都有很高的水平。”上官言擰著眉頭,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就算是真的,也未必就是他推理的那個樣子。”
    “我知道,可是我們需要時間。”唐笙嘆了口氣,“而我姨夫那個樣子,真不知道他會打算——”
    想到這個,上官言也覺得頭疼了。
    這個不聽勸的白卓寒,當(dāng)時非要為了保海山日化而把那三噸水楊酸的事壓下來。現(xiàn)在顧海礁為了女兒的事,不遷怒他才怪。
    那份高風(fēng)險的擔(dān)保協(xié)議在手,哪怕顧海礁去殺人,他白氏圣光都得陪著一起扛的即視感,簡直是太捉急了。
    這個時候必須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找到突破口,從重重陰謀中找到解決的辦法。
    那么首先第一步,他們必須要先判斷證據(jù)的真?zhèn)危宄櫆\茵的死到底跟趙宜楠有沒有關(guān)。
    “你今晚有時間么?”上官言問唐笙。
    “有!當(dāng)然有,你說我們要怎么做?”唐笙哪里還會拒絕,當(dāng)然連連點頭。
    “我?guī)愠鲆惶薚城,去S市,車程十個小時,現(xiàn)在出發(fā)明早才能到。我在那有個熟悉的私家偵探,業(yè)界享有盛名。
    他那里有最專業(yè)的硬件設(shè)施和經(jīng)驗豐富的團隊成員,可以用最快速度檢驗出我們手里這些證據(jù)的真?zhèn)巍!?br/>     “好,我沒問題,我們這就去!”
    唐笙二話不說,拉上了安全帶。
    手機突然唱響,唐笙低頭,看到馮寫意三個字。
    “喂,寫意?”
    說話的人并不是馮寫意,而是工作室里一個存在感不是很高的職員。唐笙記得馮寫意叫他阿允,平時負責(zé)庫存廠料那邊的保管記錄工作。唐笙對他有些印象,是因為他健碩的身材跟白卓寒的保鏢高斌有一拼了。
    “唐,唐小姐是我。老板他出了點事,剛剛喝多了不小心摔了腦袋,我們都很擔(dān)心,準(zhǔn)備送他去醫(yī)院。你在哪,方便過來看看他么?”
    “什么?”
    馮寫意在這個時候摔腦袋?唐笙倒吸一口冷氣,“要緊么?”
    “還不知道。唉,他本來以為你今晚也會跟我們在一塊慶祝的嘛。你就這么走了,他心情肯定不好,就喝多了。你還是過來看看吧。”
    上官言看了唐笙一眼,小聲道:“你要是實在為難,我自己過去也一樣。”
    唐笙擺擺手,示意他別說話。然后糾結(jié)了一會兒,她對電話那端說道:“抱歉阿允,我現(xiàn)在有急事要出一趟城。我馬上給佳佳和文姨打電話,讓她們過去看看寫意——”
    “啊!對哦!可以給馮小姐打電話,沒事了沒事了你忙吧,我們自己聯(lián)系!”
    掛掉了唐笙的電話,阿允不太敢直視馮寫意的眼睛。只是無奈地聳了下肩幫:“她不肯來。不過,我聽到她旁邊似乎還有別人的樣子。”
    馮寫意坐在陽臺前的椅子上,目光凝視著窗外燈火連天。
    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但是當(dāng)他聽到唐笙說‘自己沒空’的時候,心里的痛的確還是無法丈量的。
    “既然她不肯過來,那就只能你過去了。”馮寫意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腕表,“她身邊的人肯定是上官言,我早就叫人在他的車上放了定位,你去找老王要一下跟蹤儀,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我不管他們倆去哪,能干出什么事來。你找個機會,給上官放點血。
    先別要他命,我看韓書煙這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但是記著,千萬不要傷到唐笙。”
    “是。”
    阿允走了以后,馮寫意這才一拳砸在桌面上。
    阿笙,在你眼里……我就真的永遠也比不上他重要么!
    掛了電話后的唐笙,靠在副駕駛上平復(fù)了好久的呼吸。
    上官言問她:“你分明就很清楚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究竟是誰,為什么還要這么對卓寒?”
    唐笙心里一寒,幽幽垂下頭去。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幫馮寫意出席發(fā)布會的時候,卓寒有多難受?”
    “可是這件事分明就是你們不對啊。”唐笙心里也難受,但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明明是你們先出的招,處處打壓他的工作室。就算大家都處在一個競爭系統(tǒng)下,但這么明目張膽地店大欺客——
    我知道卓寒是因為心里有火,才故意遷怒馮寫意。我這么做,是不想我的朋友因我而受牽連。他不爽,可以直接來找我。”
    “算了,他找你的次數(shù)也不少。”上官言并不打算就這么把馮寫意可能的動機告訴唐笙。
    首先現(xiàn)在他們的證據(jù)也不是很充足,之前那些都是揣摩推理的。
    其次,這是唐笙和白卓寒的事,如果自己冒名多話了,反而會讓唐笙以為是白卓寒授意自己在這里詆毀馮寫意,反而弄巧成拙。
    這兩人憋著兩股勁兒擰在一起,關(guān)系脆弱的堪比入秋的蝴蝶翅膀。隨便一拉扯就鮮血淋漓的,真是看得急煞旁觀者。
    “上官,”唐笙緩了緩,問出憋了很久的疑惑,“我想問你件事。”
    “哦,那先說好,我不一定都會回答。”
    “卓寒那四年一直在國外對么?你們在一起?”
    上官言正等紅燈呢,隨手撩起一瓶礦泉水,剛想解解渴。一聽這話,差點都噴方向盤上了。
    “什么叫我們在一起!”
    唐笙臉上一紅:“別開玩笑了,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姐姐車禍去世后,他就再也沒跟我們家聯(lián)系過。我一直很想知道為什么。甚至以為,他因為深愛的女人死了,就再也不想理睬我這個跟姐姐很像的妹妹了。
    但是……卓瀾呢?為什么連卓瀾也沒有任何消息呢?”
    記憶深處,那個帶點痞氣的笑臉,鼻子一擰,兩只小胳膊一攔——
    誰也別想碰我的阿笙姐姐!
    白卓瀾,應(yīng)該也快二十三歲了吧。他已經(jīng)長成什么樣了呢?
    連小君都已經(jīng)躥起一米八多的身高了,他是不是變得更帥了?
    “你問這個啊……”上官言別過臉,擦擦嘴,“要不,你就當(dāng)他們在國外。嗯,受到了資本主義享樂主義的荼毒,根本就沒把你和你姐姐放在心上好了。
    年少時候的承諾算什么呀。跟沙子似的,風(fēng)一吹,全散了……
    你看卓寒后來不是也有湯藍么?說不定,卓瀾……也有喜歡的女人了。”
    “這樣啊。”唐笙唏噓一聲,雖然她并不愿意相信這個就是真相。但是上官言不愿多說,她也不可能勉強。
    這個紅燈好長啊,上官言忍不住想抽一支煙了。
    至少,你們還有年少時的承諾。而自己,連年少都沒了,一刀切去的除了承諾,還有記憶深處那張……怎么也想不起來的臉。
    “能不吸煙么?”唐笙弱弱地請求。
    “哦?”
    “我……對煙有點過敏。”唐笙下意識地扶了下肚子,低頭低聲說。
    “抱歉。”上官言熄了煙,
    “累了就先睡一會兒,還要開好久呢。”上官言說。
    ***
    白卓寒醒了,這一覺睡到了凌晨四點。
    秋天已經(jīng)越發(fā)深了,外面的天還沒有亮得很可靠。
    他覺得頭沒有之前那么疼了,但精神還是提不起來。
    “上官!”白卓寒沖外面叫了一聲,沒有反應(yīng)。
    “高斌?!”
    “韓書煙?!”
    “媽!!!”
    靠,麻痹的自己住了一晚上的院,怎么一個人都不在?!
    白卓寒起身,看了眼快要輸液結(jié)束的手背,隨手拔了針頭。
    他有點渴了,想要過去倒點水。
    這時門開了,進來的人是湯藍。
    她穿了一件深藍色的風(fēng)衣,雙手插在口袋里。頭發(fā)拉成又長又直的樣子,臉上沒有化妝。
    就像清晨里的第一縷顏色,白卓寒覺得眼睛有點痛。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去倒水,口吻也不客氣。可是他的腳步還是略顯浮軟,一不小心差點撞了個踉蹌。
    “卓寒!”湯藍甩開步子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推了個正著。
    手臂上的傷口有些吃痛,湯藍不由皺了皺眉。她從墻上依起身子,再一次向白卓寒扶過去。
    “夠了沒有!你再這個樣子我也不會感動的!滾出去!”
    吼完才看到湯藍左手肘處似乎隱隱透出些暗紫紅,只有紅色的血漿跟藍色的衣料混合在一起才會染成紫色。
    “你的手怎么了?”
    “沒什么…”湯藍扶了一下,轉(zhuǎn)臉過去。
    她突然明白了一個套路——白卓寒是個生性對自責(zé)沒有抵抗力,對隱忍的女人沒有拒絕力的可悲男人,唐笙是怎樣的,自己也可以照著學(xué)。
    “傷口感染了要趕緊去看。”白卓寒記得,好像是那天把她扔噴水池里的時候又弄壞了她的創(chuàng)傷。
    “我知道……你,早上想吃點什么?我?guī)湍闳ベI。”
    “不必了,我要出院了。”
    “卓寒!”湯藍眼里閃著淚,“就算你永遠不能接受我,至少不要用折磨你自己的方式來讓我心疼吧!唐笙不會在意,別人也只會幸災(zāi)樂禍,這世上真正會心疼你的,除了我就只有你媽媽啊!
    你就不想想,如果你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媽媽怎么辦?”
    湯藍的話略有攻心之意。
    對于一個處在病中的脆弱男人來說,白卓寒不可能不為此動容。
    雖然他跟媽媽趙宜楠向來不親近,但剛剛蘇醒時最后那下意識的一聲‘媽’已經(jīng)出賣了他的內(nèi)心。
    猶豫了片刻,白卓寒躺回病床上。咬著牙擠出了一聲‘白粥’。
    湯藍轉(zhuǎn)身揪下樓了,也顧不得胳膊的疼痛,甩開步子一路跑到馬路對面。
    她一直都知道,能啟開男人胃的一瞬間,距離啟開他的心,也就不遠了。
    打包了一份白粥,兩只茶葉蛋,她剛想掏錢的時候,一張白乎乎的紙條從包里面飄了出來。
    湯藍撿起來,看到貌似是化驗報告。
    那天在醫(yī)院換藥的時候,她的確撿了一張報告單,當(dāng)時還以為是自己掏鑰匙的時候掉的,也沒有多在意就隨手放進了提包
    可是這一刻,她清清楚楚看到上面的名字——是唐笙。
    這是唐笙的報告單?
    上面的內(nèi)容,湯藍再明白不過了!
    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重重澆滅了她心頭那一點希望之火。
    她以為只要那么堅持地等待下去,好死賴死總能等到這兩人不給力的空虛,能讓她找到機會取而代之——就比如像今天這樣!
    白卓寒的狀況就像一顆定時炸彈,卻只有唐笙是被隱瞞的。這種時候,還有誰比她湯藍更適合照料這個男人的呢?
    可是如果唐笙懷孕了,那么什么都不一樣了。
    想到這,湯藍狠狠攥起了拳頭……
    ***
    “程先生,您是說這張照片和這些銀行入賬信息都是真實的?”
    唐笙有點緊張地看著面前的男子,同時回過臉,又瞄了瞄上官言。
    他們開了十小時的車,趕在今天一大早來到臨城S市地一家私人偵探事務(wù)所。
    老板是個年近四十的花樣大叔。
    純色襯衫,藍山咖啡,還有,喜歡抱著貓。是唐笙對程風(fēng)雨的第一印象。
    “是的,經(jīng)過檢驗,照片沒有PS痕跡。這個女人地背影的確在東山監(jiān)獄附近出現(xiàn)過,而這組銀行入賬單,也是從官方系統(tǒng)里導(dǎo)出來的。
    名為趙宜楠的借記卡卻是往這張偽造身份為張山的銀行卡里劃過二十萬現(xiàn)金,隨后,又由這個張山轉(zhuǎn)到了胡楊的個人存折。”
    唐笙覺得有點懵了。她一直是那么相信趙宜楠不會是殺害顧淺茵地兇手,那這些證據(jù)既然是真實的,難道——
    “可是,這些證據(jù)能說明什么問題么?”程風(fēng)雨慵懶地倚在沙發(fā)上擼著貓,不屑地挑了挑唇角,“你找的哪家偵探跟你說這就可以定性的?我看看又是哪里來的坑蒙拐騙,柯南看多了也沒點長進。”
    唐笙紅著臉說,只是朋友介紹的,好像叫陶然。
    “那個貨?”程風(fēng)雨立起身來,貓咪了一聲,炸毛逃掉。
    “那貨不是上次來應(yīng)聘的么?”一旁正在敲電腦地助手林子賦不由轉(zhuǎn)過臉來,“就挺瘦的一男的,看起來像個推銷保險的。”
    唐笙點點頭:“的確很瘦,大眾臉。”
    “沒想到這種人自立門戶,還會有人上當(dāng)啊?唐小姐,你以為偵探這種活,是個人就能做么?隨便拿幾張照片,拉幾張對賬單。就OK了?我就問你,你看看那邊桌子下面,那四條貓腿——”
    程風(fēng)雨右手一指:“你告訴我,那是什么品種的貓?”
    唐笙一臉懵逼:“這……這怎么看得出來?要不,美國短毛貓?”
    她隨便瞎說了一個。
    “你看腿都看不出來什么貓,看個背影你看得出來是趙宜楠么?我告訴你就算是拍到了高清的正臉,都是可以被人故意化妝模仿的。”
    說話間,桌子底下那只‘貓’跑出來了,原來是一只泰迪!
    ——剛才在那邊日地板呢!
    唐笙大跌眼鏡。
    程風(fēng)雨告訴她,這叫先入為主:“你覺得她是趙宜楠,就會越看越像。我問你那是什么貓,你壓根就沒多想過它可能是條狗。”
    不得不承認,跟程風(fēng)雨的第一回合交鋒,就徹徹底底讓唐笙領(lǐng)略到了什么才叫高大上的私家偵探逼格!
    “另外這張銀行卡對賬單也有問題。”程風(fēng)雨把資料往桌面上一拍,“趙宜楠轉(zhuǎn)過第三方,性質(zhì)就大不同了。”
    “程先生,難道趙宜楠不可能是故意留了個心眼,先把錢轉(zhuǎn)到一張假卡,再轉(zhuǎn)給胡楊么?這樣可以隱藏一下她自己啊。”上官言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所以問題地關(guān)鍵就在于,這張名為張山地中間卡,你們自己看看——”
    就在這時,負責(zé)技術(shù)支持的助手何明天過來了,他把平板電腦推到程風(fēng)雨面前:“風(fēng)雨哥,基本可以認定了,這張卡是一張電信詐騙卡。這些月初月入的記錄,基本鎖定年紀(jì)都是50歲以上的中老年。”
    電信詐騙卡?!
    唐笙和上官言相視一下。
    “所以,我對趙宜楠這個人的分析如下:她今年五十二歲,衣食無憂社會關(guān)系簡單。平時活動的范圍也只有闊太圈里地一些牌友,跟過會,也買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理財品。綜上所訴,這個人是個很容易聽信別人,且智商偶爾捉急的富家太太。
    與其說她買兇殺人,我倒覺得更愿意相信,她是被電信騙子坑了二十萬。”
    唐笙覺得腦子漸漸明晰了一些。她堅信趙宜楠不會是兇手,但是現(xiàn)在必須得跟她本人證實一下。
    “你打通白太太地電話了么?”上官言問。
    “沒有。”唐笙咬了咬嘴唇,搖頭。
    趙宜楠既然是回鄉(xiāng)下了,可不可能是信號不太好呢?
    “阿笙!”這時梁美心的電話也進來了:“阿笙你姨夫到底去哪了啊?我打了他一天地電話都在關(guān)機。前面去了公司,有人說他突然回來了一趟,對幾個管理人員交代了一些問題后就離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一聽顧海礁完全沒有下落,唐笙也有點慌了,但她還是極力安撫梁美心:“姨媽你先別急,不管怎么樣一旦聯(lián)系到姨夫要立刻告訴我。還有公司那邊,您能不能盯一下?”
    “盯一下?”梁美心沒太明白唐笙的意思,“海礁一般做什么決定也不是都告訴我,我也不是很懂公司上的大事。但是看起來,高層那些人有點疑惑,阿笙你告訴我,海礁他到底要干什么?!”
    唐笙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暫時穩(wěn)住梁美心。
    上官言安慰她先別怕,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總有辦法讓顧海礁相信這是個誤會的。
    告別程風(fēng)雨之前,上官言讓唐笙先回車?yán)铩KD(zhuǎn)身,很認真地看著程風(fēng)雨:“另外,那件事還麻煩程先生再幫我查一查。”
    “放心,一直在進程中。”
    上官言指的的馮寫意父親地案子。他覺得,如果今天趙宜楠的事真的不是巧合的話,就說明馮寫意伸出地手爪上,真的已經(jīng)帶了傷人地鉤子。
    “我們現(xiàn)在去哪?”唐笙問上官言,“回T城么?”
    “不,現(xiàn)在找不到卓寒的媽媽,還是有點麻煩的。”上官言看了看導(dǎo)航地圖,“從這里開會松梁鄉(xiāng)要到半夜了,整個是兩條路。唐笙,你覺得我們還能找誰來證明趙宜楠確實被人詐騙過?”
    唐笙想了一會兒,想到了一個人。
    趙宜楠是個好壞都寫在臉上的人,心里往往也是藏不住事情的。
    “她,應(yīng)該會把這些事告訴自己的心腹吧?毛麗麗?”
    “你說那個鞋拔子臉的黑瘦小丫頭?”
    “你認識?”唐笙驚訝。
    “不認識,但是Steven讓我托人處理過她。”
    唐笙連連點頭:“我知道卓寒媽媽什么話都會跟她說的,她也沒少幫她出主意。所以如果真的是被人詐騙了二十萬,我覺得她未必愿意告訴卓寒,卻很可能跟毛麗麗說。”
    “我知道這女孩老家在哪,從這里開出去過了亦莊縣城就是。大概三個小時,我們?nèi)コ渣c東西,然后出發(fā)。”
    ***
    湯藍帶著早餐回到病房,才發(fā)現(xiàn)白卓寒還是離開了。
    他終究不愿意給自己任何脆弱的機會……
    湯藍默默放下早點,一團亂麻的心里就快被嫉妒的火焰燒成灰了。
    咬咬牙,她撥通了馮寫意地電話。
    開門見山,一句話。
    “唐笙懷孕了,你知道么?”
    “你說什么?”馮寫意幾乎失眠了一夜,這會兒才將將有點迷糊。而湯藍的話,就像一大盆冷水,徹底將他澆個透心涼。
    “我說什么?我說她懷孕了!你不是天天跟她在一起么?孩子是不是你的?”
    湯藍的口吻也沒有之前客氣了,想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實在有點毀滅。
    “怎么可能!她已經(jīng)搬走了,根本就沒有多少機會見到白卓寒!”
    看著馮寫意有些失控的慍怒,湯藍反而覺得心里好受了些。這叫獨郁悶不如眾郁悶——
    “我怎么知道?不過韓書煙是說過,卓寒不止一次去唐笙公寓門口等她,而且上周,她為了你的事專門去圣光找了卓寒,衣冠不整的離開。
    馮寫意你真是好樣的,贏了美人還帶輸人家身的!”
    湯藍的諷刺幾乎叫馮寫意錯碎鋼牙:“湯藍你給我閉嘴!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
    “我沒想教訓(xùn)你,現(xiàn)在唐笙懷了白卓寒地孩子,你還指望他倆能分得開么!”
    “我知道了,你別管,我會處理。”
    掛了湯藍的電話,馮寫意整個人睡意全無。
    他簡直不敢想象,這種事情怎么可以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發(fā)生。
    “喂,阿允。”
    “馮先生,我跟著呢。他們一早到了S市,好像進了個什么事務(wù)所。現(xiàn)在沒有往T城回。倒是沖第三個高速口下去了,像是往陽春鄉(xiāng)的方向。
    那里窮的跟狗屁似的,簡直就是貧民窟,他倆去哪干什么?”
    “別管他們干什么了,”馮寫意攥緊手機,“找到機會就動手,讓他們直接找醫(yī)院去吧。”
    “明白。”
    “還有——”
    “我知道,不會傷到唐小姐的。”阿允說。
    馮寫意略略沉思了一下:“不是。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不小心撞到唐笙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你自己下手有點分寸就行。”
    “我懂了,馮先生。”
    關(guān)了電話,馮寫意心亂如麻。
    阿笙,對不起,但我絕對不能讓你生下屬于白卓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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