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冷水澆過來,施小錦被激醒了!
睜眼看時,卻發現,自己早身處另一番天地!“這是什么鬼地方!”施小錦抹了抹臉上的冷水,不禁看了看這四周,“這不是電影里面演的清朝大牢嗎?我怎么會在這里?”
“你怎么會在這里?那還得問你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一個凌厲的男子聲音突然喝道。
施小錦看他,這一身的打扮好像哪里見過……他那頭發!施小錦大驚“你?”
男子臉上表情嚴肅,甚至,有一些兇。
施小錦微微晃了晃腦袋,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把眼睛使勁眨了眨,從新看那男子,施小錦不禁大驚“你怎么一副清朝的扮相?”
“你少胡言亂語!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說!你和天地會有什么關系?”
施小錦細細看了這地方——鐵門、鐵鎖、自己被捆在根木樁上,那男子身著清裝、梳著辮子、天地會……
清朝!
施小錦大驚“我穿越啦!”
男子一個皮鞭揮過來,喝道“渾叫什么?快點回答我!”
那鞭子正好打在施小錦腹上,施小錦自小嬌生慣養,哪里受得了這一下,登時便痛得哭了,嘴里只得討饒“那要我回答什么我說不就完了,打我干什么……”
男子“我問你跟天地會什么關系?”
施小錦“什么天地會呀,聽都沒聽過,我哪里知道呀,”施小錦說著直接哭了起來,“你一個男人老高的個子說打我就打我,我到底犯什么罪啦?嗚嗚嗚……”
男子見施小錦哭了起來,卻不知如何下手了,只道“你盜馬之罪,幾個時辰的功夫就忘了?”
施小錦哭道“你開什么玩笑?馬我連騎都不會騎,怎么盜呀?你說我盜我就盜,你拿出罪名來嘛……嗚嗚……”
男子“昨夜王爺宴請賓客看戲,沒人注意后院,你趁王府不備,伺機潛入后院在馬棚里縱火,那些我說的對也不對?”
施小錦一臉不屑“什么東西亂七八糟的?我說我沒做過,你愛信不信?”
男子“你……!”
另一個男子躡手躡腳過來,在那男子耳邊耳語幾句,那男子便放下皮鞭離開了,走時道“把這個丫頭給我押起來,待我回來時再審!”
旁人道“是!康大爺。”
施小錦見那姓康的走得遠了,想伸手撫一撫肚子,無奈手背捆得結識,根本動不得。
幾個獄卒把施小錦從木樁上解下來,連拖帶拽丟進了獄里,鐵鎖一鎖,把施小錦鎖進了與世隔絕的世界。施小錦一臉茫然,她還不能相信這個眼前的世界,真的?真的?為何一點預料都沒有?自己果真穿越回了三百年的大清朝?自己如何來得這個世界?這是哪個皇帝當政?這和碩王爺是誰?自己若無人來救會是個怎樣的下場?自己怎會與天地會扯上關系……
那些平日里想都想不到的問題一時間涌上心頭,全無答案,施小錦腦子想得疼,雙手被鐵鏈束縛,只把頭望墻壁上撞……
“丫頭!丫頭!”旁邊一個囚者低聲道。
原來是叫她。
施小錦回頭“你叫我?”
那囚者也有五十來歲,與施小錦同樣是身陷囹圄,鐵鎖鐵枷縛著,施小錦見他蓬頭垢面,說話時不住往自己身邊湊,不由得往后挪了挪身子,道“你是誰?”
那囚者道“我姓喬,你叫我喬大叔吧。”
施小錦平日里看見任何鄰居長輩看一不看一眼,眼前這個老者無端前來搭訕,她怎么會理?“你是誰大叔?你要我叫我就叫?”
喬大叔“你這個丫頭,也太無禮了!我身為長輩主動與你說話你竟如此回答?你家里人到底管你不管?”
施小錦氣道“走開!老不死的!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趁早離我遠點!不然我叫我朋友滅你全家!”
喬大叔的登時就笑了“小丫頭,好大的口氣!”
施小錦“你才有‘口氣’吶!走開呀老不死!”
喬大叔也不十分在意施小錦的無禮,只道“你膽量著實不小,竟敢來燒他的馬棚!我以為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干對付他呢,哈哈哈……”
施小錦見他瘋言瘋語,一臉鄙夷,跟他道“你的意思是你也很有膽量?那你說說,你都干什么啦?怎會也被困在這里?”
喬大叔道“哈哈!我上個月埋伏了他,只差一點,便把他給殺了,偏偏那時候這個姓康的冒了出來,刺殺不成,反而被抓了進來。”
施小錦“你說‘他’,那個‘他’是誰呀?”
喬大叔“你裝什么糊涂?這燒他馬棚你不知道他是誰?”
施小錦搖頭“不知道。”
喬大叔“當今韃子皇帝雍正的第四個兒子弘歷呀,先在是和碩王爺。”
施小錦尋思,道“弘歷……乾隆!”
喬大叔搖頭“這個不知道,弘歷他還有個名字叫乾隆么?沒聽說過呀。”
施小錦“這個不要緊,那個姓康的又是誰呀?”
喬大叔“那個姓康的叫康文才,是弘歷的走狗,弘歷共有兩個手下,是他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武的就是這康文才,自幼習武,十八般武器無所不通,怒火脾氣,卻對弘歷惟命是從,那文的便是龐銜喜,專會溜須拍馬,插科打諢,一肚子的餿主意,損著呢。”
施小錦道“那你為什么要刺殺弘歷呀?”
喬大叔道“韃子沒一個好東西!養著八旗貴胄,在京城里興風作浪,八旗子弟不工、不農、不商,整日吃老百姓的、喝老百姓的、用老百姓的,魚肉百姓!還欺壓百姓,現在人人都傳雍正要把位子傳給弘歷,那現在把弘歷殺了,不是就沒有傳人了,到時候朝廷亂成一鍋粥,我們再趁機把它推翻了,豈不是好!”
施小錦不解“八旗子弟那么沒用朝廷為什么還要養著他們?”
喬大叔“只因當時韃子打咱們漢人時候,八旗為主力軍,沖鋒陷陣、所向披靡,能力確實厲害,也怨當時咱們的皇帝無能,把袁大都督給剮了,不然咱們漢人怎會落得如此地步。”
施小錦“袁大都督又是誰?”
喬大叔“袁大都督就是袁崇煥呀,遼寧水師提督,把努爾哈赤都給結果了,厲害著呢!”
施小錦“那么有能力的人都給殺了,看來你們的皇帝也不怎樣嘛。”
喬大叔氣道“怎么說話吶?你不是漢人?”
施小錦“我當然是漢人,如假包換!”
喬大叔“那你怎么向著韃子說話?”
施小錦“人家清朝確實比你們明朝厲害嘛。”
喬大叔一臉疑惑,道“你是誰派來的?”
施小錦不解“什么誰派來的?”
喬大叔“你為什么要燒弘歷的馬棚?”
施小錦眉頭緊皺,怒道“誰跟你說那馬棚是我燒的啦?我怎么知道我會到這里來?我過來的時候馬棚已經著火了。”
喬大叔“這么說,馬棚不是你燒的,那會是誰?——不會是你有膽量做沒膽量承認吧?”
施小錦“笑話!我殺個人該承認我都承認,一個屁不是我放的我絕不承認!”
喬大叔聽見這話本一臉狐疑,卻不禁笑了,道“這丫頭,說話卻也沒個遮攔,姑娘家家的什么話都說。”
施小錦登時便神氣起來,道“這有什么,我平時跟朋友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什么話不敢說?什么黃色笑話、黑色段子張嘴就來!”
喬大叔驚道“你還敢喝酒?”
施小錦滿不在意“喝酒怎么啦?喝酒很正常。”
喬大叔起身,轉圈地打量著施小錦,見她身著‘奇裝異服’,胳膊在外面露著,還沒穿鞋子,便嘆道“唉,好好一個姑娘,卻是淪落風塵,不過也是個巾幗梟雄,敢于參與這些事情。”
施小錦被他越說越糊涂“什么……什么風塵女子?什么巾幗梟雄?什么東西亂七八糟的。真是越說越離譜。”
喬大叔忽然話題一轉,道“‘池底蓮花一夜開,日月定從水中來’的下面是什么?”
施小錦被他這突然一問,卻不知如何回答,只道“你考我樂府詩還是唐詩呀?我怎么聽都沒聽過?”
喬大叔氣急敗壞“且說下面是什么?”
施小錦搖頭“不知道。”
喬大叔一臉失望,道“卻是我錯意了?”
施小錦見他瘋言瘋語,轉念又癡癡傻傻,也不理他,兀自倒在地上小憩,看著上面黑乎乎的,還掛著許多的黑蜘蛛網,蛇蟲鼠蟻滿地亂竄,施小錦要瘋了,這樣呆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哇。
卻說康文才出了地牢,是被弘歷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