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30年雖然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但其豐碩的成果,不可能非常均等地平攤到我們每一個人身上。這里面的道理我們都懂。但要求公平追求平等的美好愿望,卻是我們黨不變的承諾和人民矢志不渝的目標。我們的百姓是可憐的。譬如高速橋下的這24戶住家,雖然也不免有這樣那樣的抱怨,但終歸為有這樣一個棲息之地而感到滿足。問題是,我們的政府應該時時不安。他們這樣的蝸居,不僅是對我們政府工作的嘲諷,更是對人類生命的一種踐踏,因為生命的最基礎性的意義,就是居有其屋,當然不應該是這樣的屋,最美好的愿望,是“詩一般地棲息”。
睡著了
開大會發生睡覺現象是經常的,是不奇怪的。過去一般群眾也經常開大會,邊奶娃邊開邊打毛線邊開,也已經司空見慣了。但是干部特別是領導干部開大會,而且開的是整頓機關工作作風的大會,再發生爬著爬仰著仰的睡覺現象,不但不雅,也著實是問題不小。陜西就出了這樣的丑聞,當然,那些個睡覺的家伙也一定沒有好果子吃了。
不過,我們也不妨逆向思維一下。其一,他為什么睡覺?有不少人練就了這樣的功夫,就是在開會時睡覺,而且睡得特別香。我們知道,所有的功夫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練出來的。開會睡覺的功夫之所以能夠練出來,一是說明人家開得會多,二呢,大概與會議的質量亦不無關系。會多了,甚至見天地開,質量和效果又都不咋地,和關系身體與生命的睡覺相比,孰輕孰重,睡覺者自然能夠判別的清。于是乎,便開始睡將起來,便練就了這樣的睡覺功夫。也許人家睡覺恰好是對我們這種質量不高的會議的抗議。眾所周知,“文山會海”現象我們經常在喊叫要克服要抵制,一些領導一天連續開四五個會都不奇怪,終日里忙于開會忙于應酬。克服和抵制的成效怎么樣呢?好像微乎其微。大家都覺得自己的會非常重要,都把主要領導能夠參加作為榮耀。這樣的兩個想法一存在,再扎根,會議便少不了,領導便忙起來了。其二,他為什么那么瞌睡?我們可以做兩方面的推想。一是至少可以說明他晚上沒有睡好。當然晚上沒有睡好的原因有很多,譬如失眠,譬如加班,當然也不排除杯觥交錯歌舞升平那一類的事兒。而作為領導,后面這類事兒發生的幾率要相對多一些。說實話,他們也煩;當然也是說實話,他們也喜歡。記得朱镕基在上海當書記的時候,一大早開會時問大家,昨晚的“焦點訪談”看了沒有?一大半的人面面相覷,非常尷尬。朱說,難道你們比我還忙?其實朱也清楚,他們忙是忙,但都忙到杯觥交錯歌舞升平那一類的事兒上了。見天地這樣忙這樣睡不好,又見天地這樣開會,他們怎么能不瞌睡?二是至少可以說明會議的內容是他漠不關心的,傷不了筋動不了骨,與己無關高高掛起。即便是整頓機關工作作風,也不是沒有涉及到自己的部門,但他或許也會覺得,那不過是一陣風而已,風過耳,吹過去也就罷了。倘認起真來,還保不住讓人家笑話:白在機關混了這么多年了!所以,與其認真聆聽筆走龍蛇“刷刷”地記錄,毋如小憩片刻以備晚上之戰。
睡或者不睡,解決這個問題的根本辦法,應該從會議的質量上來著手。有些人看上去沒有睡,且還頻頻點頭以示認同,其實骨子里是在裝傻充愣。現實社會中這樣的人很多,秦檜就是他們的老祖先。秦掌權時,諸侯進京送禮要先送給他,其次才能到高宗那里。一次高宗的老母喟嘆好些日子不見大魚了,秦的老婆王氏忙說我家里有,明日給你送100條來。回到家里自然遭到秦的痛斥,宮里沒有你倒有,不是找慘是什么?所以,第二天皇太后見到的所謂大魚,不過是些小糟魚而已。皇太后大樂,不無揶揄道:這就是王氏他們家的大魚啊。
說難不難,說易不易
干干凈凈為國家和人民干事,這是胡錦濤總書記對每一個領導干部的要求和殷切期望。在涂鴉看來,人性本善這句話是沒錯的,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想著怎么怎么做些壞事做些損人利己的事。干干凈凈總比滿身污垢臭氣熏天好。但是,為什么在大多數老百姓看來,領導干部的屁股上總會多多少少沾些屎,也就是說,很難搜索到讓他們感到服服貼貼的、干干凈凈的領導干部呢?是老百姓誤讀了我們的領導干部,還是我們的領導干部原本就這樣讓他們不放心?或許,真正回答好這個問題,干脆利落地回答好這個問題,也應該是領導干部干干凈凈干事的題中之義。
其實,一個領導干部干凈起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在我們看來,大多數情況下,不掌握實權說話不頂的領導干部,一般情況下都比較干凈;或者,他們想不干凈都不行都沒有那個條件。能夠不干凈的,大多都是一些手中有權說一不二的領導,特別是一些能夠和包工頭大老板交上朋友的領導。你說話不頂批條子沒用,人家包工頭大老板是不稀罕和你交朋友的,人家的錢也是錢,是不會往你那個黑洞里砸的。要想干凈起來不難,關鍵還是要靠他律,也就是監督和法治。有沒有仰仗自律而干凈起來的人?有,但很難。你抽軟中華,我吸硬塔山,也行,反正都是冒煙;你住200平方米的小別墅,我住80平方米的單元樓,大家睡得也都是一張床,晚上肺不好的話,打起呼嚕來聲音都不小。但問題是,人們的向往都恰如一句廣告詞說的那樣“更高更好更快”,這是人的共性或者叫通病。現實生活告訴我們,仰仗干干凈凈滿足這樣的向往,不是不能夠實現,而是很難達到“三更”。況且,“三更”也是水漲船高的東西,不是靜止的,“更”上有“更”,沒有盡頭。
我們時常說,在工作中要克服“小富即安”的思想,要有攀登一個個“更”的勇氣和膽識。這話沒錯,人類就是具有了這樣的勇氣和膽識,才推動著社會的進步。倘哪位領導把這樣的思想也用到個人生活上,你覺得是不是合適?若說不合適,領導也是人,和我們一樣有心有肺有血有肉,也不應該光帶領別人越來越富而讓自己越來越窮;若說合適吧,你領導手里畢竟有權,有權意味著什么,大家都門兒清。也就是說,你要想先富起來,想攀登那一個個“更”,天時地利人和都是可以占全了的。若這樣看來,把克服“小富即安”的思想首先用到個人身上,起碼作為領導,是不可為的。可為的,倒是我們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先之先后之后”。所以,拔高了講,干干凈凈干事對于一個領導干部而言,是難還是易,是世界觀的問題,也同樣是決定其前途與命運的問題。
銀行、無期徒刑與習慣意識
銀行的ATM機出了問題,然后讓一個小伙子栽了大跟頭。廣州中級人民法院似乎抱著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態度,一氣之下,給小伙子判了無期徒刑。17.5萬元招來一個終身監禁,一時間輿論嘩然,沸沸揚揚。
聲音不僅來自民眾,同樣有法律界的權威人士,譬如賀衛方。從我們所知道的情況來看,法官量刑的基點,主要是這樣兩個方面:一是對嫌疑人進行了有罪推定,一是把ATM機認定為金融機構。小伙子賬上其實只有1700元,取1000元或許是想晚上出去泡一下,輕松輕松。結果發現,ATM機吐給他1000元,卻只在賬面上減掉了1元。小伙子把這個奇跡告訴了他的同伴,于是,他們用同樣的方法在24小時內取走了17.5萬元。應該說,是ATM機的錯誤誘發了小伙子的犯罪意念,這與小伙子把那個爛屎從機器砸開拿走17萬元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很多的網友說,ATM機時常出現假鈔令人惱火而無奈,其公信程度已經開始滑落。涂鴉的女兒在大學校園里就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取了100元,拿到超市買東西,結果被斷定是假鈔。傷心的女兒回來告訴涂鴉,不相信機器會出現毛病,更不相信自己手里拿的竟然是假東西。涂鴉與銀行方面交涉,銀行方面很干脆:錯誤只能來自你們,我們怎么可能會出錯?天大的笑話!一般情況下,在中國大家的處理方法基本與我相同:懶得再和他們糾纏下去,自認倒霉吧,好在傷不了筋動不了骨。這就如同打10010號碼,你不打吧,它三天兩頭給你發短信,要你有什么困難盡管找它,打了可好,遇到它解釋不了的問題,竟然就可以給你來一個“現在線路忙”,叫你很長時間里都處于“線路忙”的狀態。
銀行是金融機構,但這并不能夠代表銀行的機器也是金融機構。在我們的習慣意識里,機構往往是很具權威性的,是不會有什么錯的。一切藐視機構的行為,都基本上是膽子吃大了的表現。壟斷給消費者帶來的苦果,實在是苦不堪言。所以聽說國芳百盛要進駐銀川,消費者都快到了奔走相告的程度。競爭無疑是社會進步的助推器。另外,改變我們的習慣意識,同樣是解放思想的一個方面。近來還看到披露的幾張照片,反映一個基層法庭的庭審面貌,法官不著裝還叼著煙,讓人絲毫也聯想不到嚴肅呀神圣呀之類的詞。如果按照我們的習慣意識,你一定會以為是到了一個什么集貿市場,大家喋喋不休唾沫飛濺,也不過是為了那點碎銀子的利益。
綜上所述,至少我們應當明曉這樣幾個理兒:一是ATM機也是人操作的,該出錯時照出錯,出一半張假鈔也不過小菜一碟;二是法律雖然是嚴肅的神圣的,但也有法官操作的空間,所以法律程序上才有了對被告人的另一方面的空間,譬如上訴;三是盡量多地改變我們的習慣意識,或許對促進社會進步亦不無裨益。
走T
世間的事,常常這樣:有粉絲在,就有讓粉絲失望、憤慨的事情在。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多一樣。不久前,學者紅人又稱“學術超女”的于丹,在南京就讓她的粉絲們狠狠地失望與憤慨了一把。有挑釁者擬在于丹與他們的互動中,出幾個題來考考她,但遺憾的是,他們沒有如愿以償,不知是主辦方還是于丹的意思,人家把這個互動的項目臨時取消了。于丹在沒有向她的粉絲們做任何解釋的情況下,一溜煙撒腿走人了,趕場子去了。
身為一個學者,好歹也是知識分子了,竟然把自己搞得像戲班子里的穴頭一樣,不能說不是悲哀。你看,于丹也好老易老余他們也好,幾乎無不沉浸沉湎迷醉于這樣的氛圍之中。老臉一露,鎂光燈嚓嚓嚓,保安攙著胳膊,前后簇擁;自己呢?臉上綻放著幸福的花朵,軟綿綿的肥手頻頻揮動——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這倒也罷了,因為咱們畢竟是一個文化大國,其積淀也已經5000余年了,不可能不把文化當回事,當然也就不可能不把文化名人當回事。
問題是,既然號稱為學者,也算是學養深厚名儒碩彥之流了,那就應該像個樣樣,哪怕是唬人呢。但人家似乎并不把這些放在眼里,也并沒有把下面熱情似火熱血沸騰的粉絲們放在眼里。人家惦記著的,更多的是主辦方,是“場子”。何謂“場子”?鈔票是也!對于一個學者,這顯然是不應該的。雖然我們并不反對學者也應該有錢,也不應該寒酸。其實我們不反對任何人有錢,我們為所有人都有錢而歡呼。只是,學者應該有個學者樣,應該以“學”為主,學識呀學問呀什么的,都應該是一個字:頂!
當然了,學者也是人,不是神。學無止境,所以掩卷支枕的日子應該成為常態。沒有這樣的意志,是做不好學問的,也應該是不好意思當學者的。還有,既然你不是神,別人也還沒有把你當神看,你就應該坦然一些,至少不應該對粉絲們出的這個題那個題發怵。答不上來不要緊,答錯了也不要緊,該下課時就下課,該備課時就備課,大度了,有風范了,別人看你也就不像神而更像人了。
也有不少的聲音冒出來,指責粉絲們事媽,挑三揀四,不知要人咋伺候他們才好。其實這是誤解。在粉絲們看來,你學者衣我之衣食我之食,既然堂而皇之地跑出來了,而且聲稱要對我們指手畫腳指點迷津,我們“事媽”一下你,似也不為過。只要不把講臺當T型臺,以為靠扭扭屁股就可以走下去,也不是大掉書袋,而是做一個響當當的真學者,且具人君之風,粉絲們的“事媽”便會時日無多。
愚弄之為的成長
國慶節前,重慶地產窩案現形,至少六位以上的廳級官員被審。他們腐化墮落的行為方式,和所有的腐化墮落分子一樣,大同小異。在尚且為溫飽而奔波的普通百姓看來,不管是什么樣的腐化墮落行為,對于他們都是望塵莫及的,甚至都是不可思議的。他們或許會覺得,像重慶規劃局副局長梁曉琦每周末都要和老婆打飛的到全國各地的頂級高爾夫球場打兩桿,意思可能并不大。但人家為什么非要如此作為,他們卻是清楚的——“禍害”錢的方式之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