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易空靈被劫持后葉墨一直心神不寧寢食難安上朝例行公事下了朝立刻就奔回府內坐鎮。葉墨雖然擔心卻沒有亂了陣腳。他從回來稟告此事的那個護衛嘴里知道了幾個關鍵。
先伙同謝啟塵劫持易空靈的是某一方勢力埋在玄素宮的棋子。這說明玄素宮的人已經不是絕對可信早有外敵打入伺機破壞對于玄素宮的徹查和清洗勢在必行。
其次按照那個叫陳黎兒的女子所言他們從葉成貴這里得到的消息易空靈是葉墨的私生子。葉墨對此信了七八分。在葉墨看來至少易空靈不會自己泄露這個秘密。那么最有可能葉成貴無意間說了什么被有心人聽到這說明葉成貴身邊有了叛徒;又或者根本是葉成貴存心報復故意透露這個秘密給什么人知道。
另一個關鍵就是究竟什么人劫持了易空靈。埋伏在李家廢園外圍的人在事后被一伙黑衣蒙面人襲擊牽制陳黎兒和謝啟塵才能順利帶走易空靈。那伙黑衣蒙面人武功高配合嚴密嫻熟像是久經沙場訓練有素。乍看之下給人的假象這伙人應該是南朝的暗樁他們花這么大力氣無非是因為知道了易空靈的真實身份想以此為要挾獲得更多的利益。但是葉墨靜下心仔細想了想并不能排除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朝廷上與葉墨一直唱反調的那股勢力。這些人更容易在玄素宮和相府內安插棋子眼線他們也許已經知道了謝啟塵受相府指使行刺蘇越之事想要趁機劫持易空靈并誘騙謝啟塵上套。他們如果能夠威逼利誘謝啟塵當人證抖出陰謀。就可以沉重地打擊葉墨。
不過無論怎樣的情況葉墨都不能答應劫匪的條件。他知道如果他表現出十分在乎易空靈的樣子。那些人更會得寸進尺。相反地如果他漠然置之。堅持不服軟說不定那些人會先動搖。畢竟那些人沒有真憑實據證明易空靈就是他的親子。
做出這樣的決定葉墨其實是很難受地。他不是沒有想過易空靈落在謝啟塵等人手中會受到怎樣的對待上一次易空靈被謝啟塵毒打到奄奄一息這一次又有人親眼見到陳黎兒拿劍不斷刺傷易空靈泄憤。易空靈就算再堅強也是血肉之軀。能撐多久呢?
表面上按兵不動并不代表葉墨真地只是坐著干等他調動了一切暗中的力量查探情報。他有監控南朝暗樁的眼線也有埋在軍方的密探一方面迅搜集信息一方面不斷施加壓力做出一種打擊報復的態勢。.更新最快.
直到過了中午葉墨幾乎忍不住就要動用雷霆手段地時候。終于有了易空靈的消息。
從相府圍墻外邊丟進來一塊綁了紙條的石頭是什么人干的沒有人現紙條上只寫了幾個字:易空靈在城北老灶王廟內。落款謝啟塵。沒有其他附加條件沒有更多的說明。字跡與上一次謝啟塵留的字條相同。
葉墨立刻下令派了一隊護衛去城北的老灶王廟。
這老灶王廟以前香火鼎盛。往來都是窮苦大眾為求溫飽燒幾柱高香。后來有個大善人捐資遷了新址。這舊址漸漸荒廢就成了乞丐們聚集的窩點。
攝政王府的人趕到此處。并沒有遇到任何高手和可疑人物只有一些年老殘疾地乞丐圍著一口上了鎖的大箱子竊竊私語。護衛們四處搜索沒有現易空靈和其他提示就趕開乞丐用外力撬開鎖頭打開了大箱子。
于是他們看到了傷痕累累一絲不掛神志恍惚的易空靈。
有人抓住乞丐質問這箱子地來歷問了好幾個都說是一早醒來就在這里什么人放的沒人知道。這些乞丐本來還以為是好心人捐給他們地財物卻哪里知道箱子里是個大活人。
護衛們不敢耽擱分出人手先將易空靈送回相府另有人留下來繼續拷問那些乞丐調查周圍地線索。
易空靈被送回相府之后葉墨安排府內最好的大夫去診治自己也隨后趕到。卻見雁遲守在房門口神情緊張不安。大夫們紛紛從屋內退了出來。
葉墨不解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雁遲憂慮道:“相爺公子雖然神志恍惚但是并沒有昏迷他不愿意讓別人接近他只要別人碰到他地身體他就會極度恐懼不停抽搐。”
大夫也說道:“他如果不安靜下來我們是無法幫他敷藥療傷徹底檢查的。”
雁遲補充道:“奴婢試圖點了公子的穴道讓他昏睡可惜公子的經脈似乎錯亂移位點穴不管用。”
葉墨眼神一凜問大夫道:“就算無法接近他總知道他傷在哪里吧?經脈錯亂是怎么回事?”
一個大夫大著膽子顫聲道:“回相爺公子身上的外傷雖然大傷口血流不止小傷不計其數但只要敷藥妥善處理應該不會致命。至于內傷經脈錯亂有一種可能是被外力強行移位。屬下聽說過一套針法能夠暫時導致人經脈錯亂產生各種痛苦的幻覺與公子現在的癥狀十分接近。如果持續施用人就會徹底瘋。不過看公子的反應神志尚存也許多等些時間經脈自然復位幻覺就會消除。”
葉墨不解道:“那么他為何會怕別人碰觸他的身體呢?”
另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大夫解釋道:“屬下剛才大略看了公子的傷勢除了剛才那些內傷外傷下身隱秘之處也有傷痕。據屬下判斷是有人對公子做了禽獸之事……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抗拒害怕身體碰觸。”
葉墨的瞳孔迅收縮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緊。咬牙道:“那么就只有等他自己挨著么?那些傷不作處理怎么行?”
大夫勸道:“現在公子的神志正是脆弱之時如果用蠻力逼他他或許會因恐懼而崩潰。到時候外傷能好精神也會受到嚴重損傷。說不定就瘋了傻了。屬下建議先將公子一人留在房內用些安神地薰香不要旁人打擾。外傷拖一拖再治療不妨事等公子的神志清明才更穩妥一些。”
葉墨嘆了一口氣點頭同意。又囑咐雁遲等人好生伺候。他聽從大夫的建議沒有進去打擾隔著窗子向房內看了看只見易空靈臉色蒼白眼神惶恐地蜷縮在床上身體不住地顫抖可憐而無助。葉墨只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最柔軟地地方被狠狠扎了一刀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失去了易空靈。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葉墨內心擔憂卻不愿意在外人或下屬面前表現出來他極力地克制著不失態。走出了易空靈的院子又穿過幾個回廊。去了葉成貴地院子。院子外邊是層層護衛。可惜對院子里的人監視的功能更多于保衛。
葉墨想進去是沒有人阻攔的。
葉墨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在此時來看葉成貴。也許是還存了些許幻想。自從葉成貴被禁閉之后他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只是關于葉成貴日常行為的密報他會在閑來無事地時候偶爾翻看一下兒子來看我了?”葉成貴蓬頭垢面滿身酒氣手里拎了個酒瓶搖搖晃晃向著葉墨走來。他身后跟著他的妻子張氏容顏憔悴臉上淚痕未干。
張氏看葉墨臉色不佳緊走幾步行禮道:“老爺成貴他喝多了缺了禮數媳婦給補上您不要見怪。”
葉墨嘆了一口氣:“唉苦了你還有這樣的耐心照顧他。他這些天可曾有絲毫悔意?”
張氏咬了咬嘴唇心中打鼓。因為葉成貴除了酗酒瘋就是肆無忌憚地謾罵易空靈愈演愈烈別人根本都勸不住。她小聲道:“老爺媳婦會再勸勸他。”
葉成貴卻冷笑著一巴掌打在張氏的臉上大聲嚷道:“蠢女人滾開!你看不出爹早就不想要我了么?在他眼里那個南朝賤女人生的野種樣樣都比我強。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張氏捂著臉哭道:“老爺您看成貴他多傷心啊。那個易空靈有什么好呢?聽說他是攝政王府的仆人還做過男寵面就靠姿色和花言巧語迷惑了您。大哥的死也說不定是易空靈干的老爺您英明一世可千萬不要被壞人蒙蔽。”
葉成貴酒勁上涌兇狠道:“我才不會悔改我沒錯!爹是受了小人蒙蔽我只要活著就會想辦法讓那個小雜種消失讓他不能再害您。”
葉成貴原本就心胸狹窄嫉妒偏激被葉墨冷落禁閉后整日借酒澆愁偶爾聽聞易空靈受寵風光的事情更受刺激越想越覺得是易空靈故意害他搶了他地風頭搶了他的父親。張氏性格柔弱一向沒有主見對葉成貴的話千依百順只聽葉成貴一面之詞當然認定易空靈就是攀附權貴居心不良地小人。
葉墨看到葉成貴夫婦如此嫉恨易空靈他的心徹底涼透了。再回想當初易空靈說地話處處留有余地明明受委屈受傷害地是易空靈他還能不計前嫌一心期待著能與葉成貴和好共同輔助葉墨把葉家揚光大這樣的心胸氣度豈是葉成貴能企及地?
葉成貴被禁閉在此還不知收斂悔改四處宣揚公開辱罵易空靈自然會讓有心人聽了去。南朝的奸細朝廷上的敵對勢力都會以此做文章對易空靈不利。現在易空靈被折磨得身心俱損少不了葉成貴的責任。
在這一刻葉墨的心中就已經徹底沒有了葉成貴。葉成貴雖然還活著在葉墨耳邊聒噪著著牢騷不滿葉墨卻恍若未聞根本不信不在乎了。他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了葉成貴最后一眼什么也沒說就轉身走出了院子。周日晚上9點更新番外《夢盈篇:血仍未冷》寫夢盈和小易在王府的故事哈。(全本小說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