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神一瞬間冷厲無比，俊眉狠狠皺起。
    他聽到了什么？
    佟佳慕珍說他的小福晉該死？
    小福晉搶了她的東西？
    什么東西？
    還有權傾朝野的佟半朝？
    不入流的烏拉那拉氏？
    呵，佟佳慕珍還真是什么都敢說！
    這就是他養母孝懿皇后疼寵了好幾年的娘家嫡親侄女？
    屋里對峙的兩人，根本不知道四爺已在門外。
    室內，只屬于兩個女人之間的硝煙還在繼續。
    楚嫻滿目不甘與憤怒，她雙手抱著頭痛苦的控訴：“原來是你，是你害我！你嫉妒我是四爺的福晉？”
    “為什么要這樣害我！”
    “什么理由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明年三月選秀，我會成為四表哥的嫡福晉。”
    “四表嫂，好走不送了~”
    “啪！”
    清脆的掌摑聲響起。
    佟佳慕珍俏臉上瞬間浮起一片紅色，是被楚嫻一掌抽出來的印記。
    她愣愣的捂住臉，反應過來后，滿眼怒火：“你這個下賤的女人，竟然敢打我！我祖父是國丈！你是個什么東西！”
    “啪！”
    “啊！！！你這個賤人！”
    “啪！”
    “啪！啪！啪！”
    楚嫻左右開弓一口氣狠狠抽了她六個巴掌，一直抽到佟佳慕珍捂著臉不敢說話。
    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挨過打，第一次挨打就被連抽這么多個巴掌，整個人被抽懵了。
    楚嫻揪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墻上，尖而長的指甲來回掛著她的下巴冷哼：“小妹妹，黃泉路上我等你。”
    “四爺不是東西，他是我的夫君，是皇阿瑪指給我的夫君。就算我死了，我這輩子也都是他的嫡福晉。百年之后，我會和他合葬。就算你將來使手段進了四爺的后院，你也不過是他眾多妾室中的一個。我，是唯一能站在四爺身邊的嫡福晉。”
    “如果再被我知道你把我家四爺當成可以隨意爭搶的東西，姑奶奶就親自撕爛你的嘴，拔了你的牙！”
    “還有，本福晉的地位，我們烏拉那拉家的地位，都是皇阿瑪賜予的，可不是本福晉搶來的。”
    “你，你不是瘋了嗎！”佟佳慕珍一瞬間脊背一涼。
    “我瘋了？”楚嫻一瞬間又露出疑惑的神情來：“沒有，我沒瘋！我是四爺的福晉，我不是瘋子！”
    她又變成了那個抱著腦袋滿眼痛苦與癲狂的“瘋子”。
    佟佳慕珍一陣陣顫抖，忽然有點害怕那離魂水。
    原來，離魂水會把一個正常人折磨到這種地步？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了她剛才所受的奇恥大辱，她抬步靠近動作瘋癲的楚嫻，想要掰過她的肩膀狠狠抽她幾十個巴掌。
    但她沒想到，楚嫻雖然瘋癲，但動作十分靈活。
    她一個轉身就脫離她能控制的范圍，然后她聽到楚嫻咬牙切齒的狠話：“到底是把我害成這樣的，我要報仇，我要剝了她的皮！”
    忽然，不知道什么東西被楚嫻劈頭蓋臉扔了過來。
    佟佳慕珍下意識伸手接住，接著暖閣里綠幽幽的光看清之后，她發出“啊————”地一聲尖叫。
    那是一只被剝了皮的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動物的血淋淋的實體。
    她這輩子也忘不了當時的感覺：
    手上捧著血淋淋的尸體，耳邊是楚嫻瘋瘋癲癲的狠厲聲音：“我要害我的人給我陪葬，剝皮制成人彘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