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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死亡沖鋒!

    號角號飛艇的艦橋,坐在椅子上的約翰一邊把玩著手中的彈殼掛墜,一邊百無聊賴地瞧著遠(yuǎn)處濃煙密布的山崗。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他的旁邊,那狂熱的模樣和他臉上的無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人的名字叫馬丁,是個來自大荒漠西海岸殖民地的生物學(xué)家,據(jù)說還是個避難所居民。
    約翰并不是很喜歡這家伙。
    倒不是因為這家伙是個藍(lán)地鼠,而是因為此人從頭到腳都讓人感到不適。
    也許是因為經(jīng)常和尸體打交道的緣故,他的身上有一股尸體的味道。
    不過,這家伙畢竟是拿著古里昂將軍的介紹信來的。
    約翰就算不喜歡,也不太合適這么不給面子地將他趕下去。
    而且這年頭,想找個青睞軍團(tuán)的藍(lán)地鼠實在不容易。
    總歸這家伙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死劑……只要一瓶蓋的劑量,就能讓植物枯萎!讓器官衰竭!讓土地死亡!并成為孕育新的毒素的溫床!”
    聽著那神神叨叨的碎碎念,約翰興趣缺缺地打了個哈欠。
    “……比這更強(qiáng)的毒我們至少有20種,你的這個‘死劑’又比它們強(qiáng)在哪兒呢?”
    馬丁陰惻惻地笑了笑。
    “強(qiáng)在后效!比如并發(fā)癥,比如傳染等等!它不會讓我們的敵人很快死去,而是會折磨他們,讓他們在病痛中掙扎,并傳染給更多的人。”
    原本不以為然的約翰聞言頓時一個激靈,從椅子上坐直了起來。
    “傳染?你怎么不早說?”
    說著的同時,他的目光已經(jīng)盯向了落地窗外那些正在搭橋渡河的士兵。
    那畢竟是他的同胞。
    雖然是陸地上的蠢貨,但他也不能看著他們送死。
    “嘿嘿……您不用擔(dān)心,”看著這位如臨大敵的萬夫長,馬丁干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道,“那是預(yù)期中的效果,比如超強(qiáng)的傳染性,比如只對人管用,而且只對特定的人群管用等等。”
    “這些功效暫時還沒有實現(xiàn),不過已經(jīng)快了……而且我對毒素的劑量做了控制,以威蘭特的免疫力,會在一小時之內(nèi)產(chǎn)生抗體,基本上不會受到這種毒素的威脅。”
    “基本上。”約翰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對這個模棱兩可的修飾詞并不滿意。
    “是的。”
    馬丁倒也沒有否認(rèn),坦誠的點了下頭,很干脆的承認(rèn)了。
    “……我無法保證100%,就像我無法保證今天一定會是晴天,不過99%是可以保證的,而且這個概率在高層看來也是能夠接受的。”
    頓了頓,他神色狂熱的繼續(xù)說。
    “只要能夠完成這種病毒的最終版本……它會像古老的黑死病一樣,清除掉這片土地上的大多數(shù)婆羅人。”
    “那對我們而言有什么好處嗎?”約翰側(cè)目看了他一眼,“我們要的不是一片廢土,大荒漠有一個就夠了。”
    有時候他實在搞不清楚這幫高層到底在想什么,包括那個瑞恩。
    相比起他們殖民地上的其他土著而言,婆羅人簡直是太溫順了。
    這簡直是元帥陛下賜給他們的奴隸,清除掉他們簡直是浪費。
    然而馬丁卻并沒有領(lǐng)會他的意思,只是笑著說道。
    “怎么會變成廢土?這里本來就是廢土!倒不如說……這是在給廢土換血。”
    那雙瞳孔中閃爍著的狂熱令約翰感到了一絲不適,不過他并未說什么。
    遠(yuǎn)處正在過河的是第36萬人隊第一千人隊,伍爾夫萬夫長的麾下。
    由于東線取得的巨大進(jìn)展,古里昂將軍向這邊增派了兩支萬人隊,并且還向雄獅城派遣了一批軍官訓(xùn)練仆從軍。
    第36萬人隊便是增援之一,他們曾在里德布爾縣的西部重挫了聯(lián)盟的精銳裝甲師——骷髏兵團(tuán)。
    瑞恩萬夫長率領(lǐng)的大部隊正在從雄獅城一帶向此地進(jìn)發(fā),號角號飛艇率先部署至前線,配合第36萬人隊在河對岸建立前哨陣地。
    根據(jù)瑞恩萬夫長本人的判斷,如果聯(lián)盟和婆羅國打算狙擊他們的后勤線,一定會在永流河轉(zhuǎn)彎的地方動腦筋。
    阿卡勒縣是最有可能的。
    無論河對岸有沒有婆羅國的游擊隊,他們都得過去看一眼……
    同一時間,阿卡勒縣的西部,距離永流河不到20公里的一座無名的小村莊里,駐扎著第36萬人隊的指揮部。
    饑荒似乎比威蘭特人更先來到這里。
    當(dāng)?shù)氐拇迕褚呀?jīng)早早地搬走,只剩下空蕩蕩的窩棚和破敗的瓦墻。
    雖然婆羅行省的幸存者有紅土可以吃,但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紅土的。
    只有人口數(shù)量龐大的聚居地或者貴族的農(nóng)莊才有繁育大片紅土的基礎(chǔ)。
    人多是關(guān)鍵。
    光人多還不夠,還得剝削的夠狠,讓一部分人活得像牲口。
    畢竟那終究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食物,但凡能吃得上一口豆子,沒有人會愿意吃那東西對付。
    伍爾夫有時候覺得,他們并不是來占領(lǐng)原住民的家園,而是將這群幾乎墮落成原始人的土著從愚昧的生活中拯救。
    西帆港的居民再怎么沒有自由和尊嚴(yán),也比巫駝統(tǒng)治的時期體面多了。
    雄獅城的居民很快也會一樣。
    他們失去的只是一些木頭棚子和乞丐,而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獲得干凈整潔的街道,甚至是以前從未擁有過的下水道。
    指揮車上。
    副官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看著那修好的浮橋和順利抵達(dá)河對岸的部隊,繃緊的表情終于舒展了一抹笑意。
    “……第一千人隊已經(jīng)順利過河,呵呵,看來我們還是把他們想的太聰明了。”
    一旁的參謀皺了皺眉,冷靜的提醒道。
    “別大意輕敵,我們的對手不只是當(dāng)?shù)厝耍€有聯(lián)盟。”
    副官咧了下嘴角,不甚放在心上的說道。
    “我知道,聯(lián)盟是個麻煩,但他們的數(shù)量就那么多,總有顧不上的地方。”
    就像在雄獅城的戰(zhàn)斗,聯(lián)盟的部隊頂多是在正面戰(zhàn)場之外的地方給瑞恩萬夫長的麾下制造了一些麻煩,后來還在平原上被一鍋端了,變成了他胸前嶄新的勛章。
    就算他們即將面對的真是聯(lián)盟,也沒什么好怕的。
    伍爾夫沉思了良久,忽然心中微微一動。
    “我記得……飛艇的精確火力需要放下錨鏈之后才能部署?”
    副官微微愣了一下,和參謀相視一眼,隨后謹(jǐn)慎地點了一下頭。
    “是這樣的,怎么了?”
    飛艇的火控系統(tǒng)分為兩種模式,一種是散布彈幕,還有一種是精確炮擊。
    由于后坐力以及風(fēng)阻等等諸多原因,往往需要扔下錨鏈之后才能展開更精確的火力打擊。
    換而言之,如果他們的部隊距離敵方太近,支援火力恐怕很難派上用場。
    如此想著,伍爾夫立刻作出了決定,看向副官下令道。
    “讓支援隊準(zhǔn)備,將射擊諸元預(yù)瞄準(zhǔn)向我方第一千人隊行進(jìn)方向。”
    雖然很疑惑是否有這么做的必要,但副官還是盡職地領(lǐng)命道。
    “是!”
    就在命令下達(dá)的同一時間,近百門“火弩”自行火炮分成了三組,從隱蔽區(qū)域開到了最近的炮擊點,完成了部署。
    而另一邊,由陶特千夫長帶領(lǐng)的第一千人隊已經(jīng)順利地渡過了永流河,期間并未遭遇攻擊。
    婆羅國的陸軍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將整個陣地拱手相讓了。
    看著那片靜悄悄的樹林,坐在偵察車上的十夫長不禁皺起了眉頭,眼睛貼著電搖機(jī)槍的觀察鏡,湊得更近了。
    覺得有問題的不只是他一個人,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jī)也是一樣,手掌摩擦著方向盤,臉上帶著警覺的表情。
    “這兒的情況有點奇怪……”
    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瞄準(zhǔn)鏡,十夫長隨口說了句。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就是因為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司機(jī)搖了搖頭,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盯著那片茂密的樹林繼續(xù)說道。
    “河道轉(zhuǎn)彎的地方,旁邊還是丘陵,沒有比這更適合的伏擊點了……然而他們卻像是消失了一樣,把這處絕佳的位置直接讓給了我們。”
    坐在后座的士兵吹了聲口哨,咧嘴笑著調(diào)侃了句。
    “也許是被我們的炮擊打沒了。”
    坐在一旁的機(jī)槍手也笑著插了句嘴。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聽說這幫土著連防毒面具都沒。”
    “真搞不懂前面的弟兄是干什么吃的,能被這幫玩意兒繳械。”
    “你讓我想起了那個可憐的鼻涕蟲。”
    “哈哈,真不想回憶那個窩囊的家伙——”
    話音幾乎剛剛落下,一股龐大的沖擊力便撞在了側(cè)邊的車門上。
    金屬射流瞬間貫穿了車門,高溫的碎片將那個背著機(jī)槍的士兵轟沒了半個身子。
    一旁的步槍兵嚇得魂都丟了,看著那只剩半邊的身子和灑了半個車廂的黑血,嚇得整個人縮在了地上。
    他渾然不覺,自己的褲子已經(jīng)濕了,一半是戰(zhàn)友的血,還有一半是他沒憋住的尿。
    這里和大荒漠中完全不同。
    在大荒漠中,最致命的威脅也不過是土著的燃燒瓶或者埋在路邊的遙控炸彈,從未遇到過能夠打穿他們載具的武器。
    哪怕就在不久前,他們的友軍已經(jīng)在這些裝備上吃了癟。
    由于他們的傲慢,他們在同樣的地方又吃了一回。
    偏斜的車頭猛的撞在了樹上,司機(jī)的額頭差點磕上了車窗,坐在車內(nèi)的眾人身子都是劇烈的一晃,被顛的七葷八素。
    “媽的——!”
    “RPG!!!是聯(lián)盟的人!!”
    “從右邊打來的!”
    “喬倒下了!”
    “下車!快!”
    十夫長的眼睛上多了個黑眼圈,罵罵咧咧的轉(zhuǎn)動機(jī)槍對準(zhǔn)的火箭彈打來的方向,也不管看沒看到人先突突突的掃了一梭子。
    駕駛員用肩膀撞開了車門,其余的士兵也紛紛鉆出了車廂,依靠著車廂做掩體,朝著火箭彈射來的方向開火。
    很快又是一發(fā)火箭彈打了過來,轟在了前方的引擎蓋上。
    高溫的金屬射流瞬間灌入了發(fā)動機(jī),崩飛的破片打穿了駕駛位的玻璃。
    “媽的!!!”
    看著那爬滿防彈玻璃的蛛網(wǎng),坐在炮手位上的十夫長怒罵了一聲,一邊指揮著部下向兩側(cè)散開,一邊呼叫著后方的增援。
    “這里是偵察一隊!我們遭遇敵方游擊隊突襲!我們需要增援!”
    嘈雜的電流音從耳機(jī)中傳來,緊接著是不緊不慢的聲音。
    “收到,報告敵方數(shù)量和方位!”
    “不知道!媽的!他們就在我們臉上!”十夫長一臉驚恐,一邊咬著牙控制著電搖機(jī)槍開火,一邊試圖甄別出敵人襲擊的方向。
    然而現(xiàn)場的情況過于混亂,子彈似乎是從四面八方打了過來,甚至還有一部分來自他們的身后。
    那片區(qū)域他們明明已經(jīng)偵查過,這幫家伙是從哪冒出來的?!
    似乎是聽出了戰(zhàn)況的焦灼。
    通訊頻道中原本不緊不慢的聲音也逐漸嚴(yán)肅了起來。
    “了解,我們已經(jīng)向你們的位置派出了增援,堅持住!”
    “收到!”
    十夫長大吼著回應(yīng)了一聲。
    也就在同一時間,電搖機(jī)槍的槍管因為過熱而被迫停火。
    他罵罵咧咧的一聲,抓起了掛在一旁的步槍,匆忙的鉆出了敞開的車。
    而幾乎也就在他停火下車的同一時間,又是一發(fā)RPG火箭打了過來。
    這一次火箭彈直接命中了油箱,爆炸的火焰沖天而起,將整輛車掀翻了過去。
    那十夫長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一名士兵躲閃不及直接被壓在了車底,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一聲便斷了氣。
    看著爆炸的偵察車,眾人眼中都寫滿了驚恐,慌忙中更是亂了陣腳,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隊長倒下了!!”
    “媽的!誰去把他弄醒?!”
    “我過不去!!”
    “@#%!”
    扶著機(jī)槍的機(jī)槍手罵了一聲,朝著遠(yuǎn)處的樹林突突突的打了一梭子子彈,隨后將機(jī)槍讓給了身旁的隊友,朝著隊長的方向飛快的爬了過去。
    然而不幸的是,他幾乎剛剛離開掩體,嗖的一發(fā)子彈便飛了過來,射穿了他的頭盔。
    那機(jī)槍手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周圍的士兵們徹底陷入了恐慌。
    “是狙擊手!”
    而與此同時,200米開外的土坡上,一名架著狙擊槍的玩家深吸了一口氣,挪動著瞄準(zhǔn)鏡又瞄準(zhǔn)了下一個目標(biāo)。
    “機(jī)槍手掉了!有人接替了他的位置!”
    另一名玩家將手放在了他肩膀上。
    “別把人都打完了,留幾個魚餌。”
    扶著狙擊槍的玩家“砰”的開了一槍,將接替機(jī)槍的士兵射倒。
    “收到!我數(shù)著呢。”
    與此同時,四輛裝甲運(yùn)兵車在一輛步戰(zhàn)車的帶領(lǐng)下,從永流河的邊緣朝著友軍遇襲的方向浩浩蕩蕩地殺了過來。
    20毫米炮和10毫米機(jī)槍對著森林突突突的掃射,那攢射的火力一時間壓制了撲向偵察隊的彈雨。
    然而,坐在車上的威蘭特人并沒有留意到自己身旁,那樹木與灌木叢下的竊竊私語。
    就在他們一路狂飆趕過去增援友軍的時候,兩只攜帶著反坦克裝備和輕機(jī)槍小隊已經(jīng)繞到了他們的側(cè)翼完成了部署。
    看著越來越近的威蘭特人百人隊,拉普拉斯緩緩的抬起了手,接著用力握成了拳頭。
    “開火!”
    就在他命令下達(dá)了瞬間,十枚拽著尾焰的火箭彈頓時如飛蝗一般,竄向了正狂飆著的步戰(zhàn)車以及裝甲運(yùn)兵車。
    由于那火箭彈剛好卡在安全距離的邊緣,如此接近的距離以至于車組人員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結(jié)結(jié)實實的和那火箭彈撞了個滿懷。
    最倒霉的便是那輛步戰(zhàn)車,一發(fā)rpg直接打穿了駕駛位,隨著一聲爆炸的巨響便拋錨在了路旁,撞上了一顆大腿粗的老樹。
    另外四輛裝甲運(yùn)兵車有兩輛被打爆了引擎,一輛被打爆了車廂。
    還有一輛因為拐彎太急側(cè)翻了過去,不過也因禍得福沒吃到RPG。
    被摔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威蘭特人匆匆下了車,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火箭彈是從哪打來的,又被那突突突的槍聲打得暈頭轉(zhuǎn)向。
    攢射的曳光在樹林間亂飛,拉開了一道道致命的網(wǎng)。
    “散開!快!”
    率先下車的百夫長扯開嗓子吼了一聲,隨后便縮在了一輛報廢的裝甲車后面,試圖觀察周圍的情況。
    然而那嗖嗖亂飛的子彈來自四面八方,根本分不出來哪里人多哪里人少。
    僅靠著一輛裝甲車也根本擋不住那兇猛的火力,他只能又狼狽地趴在了地上。
    洶涌的火力從四面八方襲來,下車的威蘭特人士兵一個二個都被打的找不著北,只能就地臥倒,然后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還擊。
    整個戰(zhàn)場一片混亂!
    只能聽到那突突突的槍響和零星的爆炸,卻看不到敵人在哪!
    眼見情況危急,臥倒在裝甲車旁邊的百夫長立刻取下掛在肩頭的通訊器,朝著通訊頻道大聲吼道。
    “這里是一隊!我們遭到了敵方伏擊隊的狙擊!”
    “他們的火力太猛了!包圍我們的至少有一支千人隊!”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遠(yuǎn)處忽然傳來“嗖”的一聲尖嘯。
    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那爆炸的火光便在陣地上綻放。
    兩名威蘭特人士兵被炸了個正著,套著外骨骼的尸體滾到了一邊。
    勉強(qiáng)抬起頭的百夫長朝著陣地上掃了一眼,眼中終于寫上了一絲驚慌。
    “媽的!是迫擊炮!”
    永流河邊上。
    坐鎮(zhèn)前線指揮的陶特千夫長聽著通訊頻道中的吼聲,心中也是焦急萬分。
    不過他的戰(zhàn)斗素質(zhì)到底還是不錯,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狀況而慌了陣腳。
    敵人在樹林中!
    而且至少有一支千人隊的規(guī)模!
    搞不好還是聯(lián)盟的正規(guī)軍!
    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刻連接上了飛艇的通訊頻道。
    “這里是第36萬人隊的第一千人隊!我方遭遇敵方密集火力,需要炮擊支援!”
    說完的同時,淘特又語速飛快的報告了炮擊坐標(biāo)。
    短暫的電流嘈雜音之后,通訊頻道中很快傳來了回答。
    然而這句回答卻讓淘特的心情沉入了谷底。
    “這里是號角號,我們無法批準(zhǔn)你們的請求……飛艇正在行進(jìn)狀態(tài),我們無法進(jìn)行精確火力打擊,直接開火會將你們一起覆蓋在炮擊范圍之內(nèi)。如果你們?nèi)匀幌M@得支援,請至少與敵方單位保持1公里以上的距離。”
    一公里?!
    這特么不得退到河對岸去了!
    淘特在心中把對面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接著匆匆地瞥了一眼河對岸,不過很快又將頭扭了回來。
    為什么要撤退?
    對方不過是一群散兵游勇,僅僅是咬住了他一支偵察隊和一支百人隊而已。
    根據(jù)前方的報告,敵方最多也不過一支千人隊的規(guī)模,只要他將手下的部隊推上去,分分鐘能將那只咬住他腳趾的螞蚱給踩死!
    而他這時候要是退了,那他懦夫的名聲是逃不掉了。
    捋清了這其中的利害,陶特不再猶豫,抓起通訊器大聲吼道。
    “所有步兵下車!第二第三百人隊向第一百人隊兩翼增援!”
    “其余各級戰(zhàn)斗單位向森林中挺進(jìn)!消滅一切你們看到的敵人!!”
    聽到指揮官的命令,河岸邊的威蘭特人紛紛發(fā)出士氣高昂的吼聲。
    “收到!!”
    “噢噢噢!!!”
    浩浩蕩蕩的大軍朝著森林中開赴,其中七支百人隊沿直線向著丘陵的腹地穿插,另外兩支百人隊則像一只老虎鉗一樣一左一右地夾向了焦灼著的戰(zhàn)場。
    之所以采取這樣的行動,因為淘特判斷森林中還有其他伏擊者。
    不得不說他判斷的很準(zhǔn)。
    然而很可惜,他顯然低估了伏擊者的數(shù)量。
    駐扎在這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千人隊,而是聯(lián)盟的死亡兵團(tuán)以及婆羅國的第三萬人隊!
    區(qū)區(qū)一支千人隊,填進(jìn)去簡直跟送死沒什么區(qū)別……
    “好家伙,威蘭特人開始葫蘆娃救爺爺了。”
    看著那一支支挺進(jìn)森林的部隊,匍匐在掩體背后的負(fù)債大眼驚訝的砸了砸舌頭。
    “添油戰(zhàn)術(shù)可是兵家大忌啊,我記得這幫大鼻子以前沒這么蠢的啊?”趴在一旁的工地佬百思不得其解,嘴里嘀咕著說道。
    “他們太自信了,這次搞不好能勾上來一條大魚。”
    按捺著興奮的聲音,已經(jīng)摸到前線邊緣劃水打開了步槍的保險,同時朝著通訊頻道喊道。
    “第一組炮兵開火!徐進(jìn)彈幕推到河邊,給我揚(yáng)了他們的浮橋!”
    “二組炮兵打煙!三輪彈幕之后立刻撤入隱蔽點!”
    “一營的弟兄!跟我上!”
    說完,他將掛在脖子上的短哨銜在嘴里,接著用力吹響。
    “噓——!”
    刺耳的聲音如穿林的箭,將正朝著林中挺進(jìn)的威蘭特人嚇了一跳。
    尤其是緊接著那響起的一聲聲炮響,更是讓跟隨前線部隊向前的陶特一陣驚慌。
    支援火炮!!
    駐扎在這兒的絕不只是一支千人隊!
    然而,此時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太晚了。
    那如海浪一般的喧囂的喊殺聲,幾乎和那轟鳴的爆響一同殺到了他的臉上!
    “殺啊!!!”
    那些人就好像是憑空變出來的一樣,又好像是一棵棵樹活了過來。
    他們穿著樸素的軍服,帶著防毒面具,手中挺著明晃晃的刺刀和步槍。
    “開火!!!”
    陶特朝著通訊頻道大吼了一聲。
    其實根本用不著他下令。
    就在那哨聲響起的同一時間,他麾下的部隊就已經(jīng)與那森林中殺出的部隊展開了交火。
    突突突的槍聲在森林中穿梭,隨之而來的還有連續(xù)不斷的死亡。
    那些人的數(shù)量仿佛無窮無盡。
    他們就像拍上岸的海嘯一樣,頃刻間便將他麾下數(shù)支百人隊淹沒。
    直到前一秒還在求援的偵察部隊已經(jīng)沒了信號,趕過去增援的兩支百人隊也被半路的伏擊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落荒而逃。
    怒吼聲和驚呼在通訊頻道中此起彼伏,陶特的臉上終于浮起了一絲驚恐。
    他們到底在和怎樣一只部隊在戰(zhàn)斗?!
    “防毒面具……”
    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難道……
    是死亡兵團(tuán)?!
    被震撼的不止是威蘭特人。
    在遠(yuǎn)處觀戰(zhàn)的伊舍爾和第三萬人隊的一眾將士們也都呆住了。
    令他們震驚的不只是聯(lián)盟士兵的戰(zhàn)斗力,還有那一往無前的勇氣與士氣。
    生死仿佛已經(jīng)被他們置之度外,當(dāng)哨聲響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毫不猶豫地爬出了戰(zhàn)壕,朝著敵人發(fā)起了沖鋒。
    而且那并非是有勇無謀的自殺式突襲。
    他們是在瞄準(zhǔn)了敵方的破綻之后,用手中的刺刀刺出了穩(wěn)準(zhǔn)狠的一擊。
    面對近在咫尺的突襲,威蘭特人的飛艇就算看見了也只能干著急。
    站在伊舍爾的旁邊,一名百夫長壓低了聲音,艱難地嘀咕了一句。
    “……還好他們是我們的朋友。”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面對威蘭特人,也不愿意與這群悍不畏死的家伙做對手。
    畢竟哪怕是號稱戰(zhàn)斗種族的威蘭特人,也是有可能會投降的。
    而這幫家伙打起來,那簡直是不死不休的架勢,換成誰都遭不住。
    伊舍爾沒有說話,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群奮力殺敵的戰(zhàn)友。
    一名軍官被點燃了心頭的熱血,忍不住看向他問道。
    “我們真的不用上去幫忙嗎?”
    伊舍爾搖了搖頭。
    “他們說,還沒到我們上的時候。”
    現(xiàn)在他們要做的是學(xué)習(xí),等到時候會有他們上場的機(jī)會。
    而就在這時,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炮響。
    那聲音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而且還是來自地上。
    聽見那炮聲,觀戰(zhàn)的眾軍官臉色齊刷刷的一變。
    “是威蘭特人的火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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