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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皓北沒有穿衣服,整個人壓在小青身上,小青的褲子已經褪到了屁股下面了,而小青在哭——這個姿勢,誰見了都得懷疑凌皓北不安好心!
“你在干什么!”安好一聲怒吼,鞋都來不及換,大步走過來,一把把凌皓北提起來,隨手一扔,又趕緊伸手把小青抱起來,擁在懷里:“小青,小青不哭……”
凌皓北再一次摔倒在地,這一次沒這么幸運了,后腦咚的一聲撞到茶幾的棱角上,疼得他差點暈過去!
而小青嗅到安好身上的氣息,整個人縮在安好溫暖的懷抱里,哭得更大聲了:“哥,哥……”
“凌皓北!”安好咬牙切齒地開口:“你給我滾!馬上給我滾!”
凌皓北的火氣也噌地就冒起來了,顧不得腦袋上的疼,一下子跳起來:“安好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就讓我滾!你不問問是怎么回事……”
“我再說一次!滾!”安好真是快氣瘋了,剛剛那個畫面,都快讓他有了想殺人的沖動了:“在我能控制自己不對你動手之前,馬上滾!”
凌皓北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憤怒,他喘著粗氣,咬牙開口:“好!好!很好!安好!為了這么一個小兔崽子,你就這么對我是不是!”
他伸手撈起濕漉漉的衣服,穿上,又穿了褲子,大步走到門邊,穿鞋,一臉陰沉,在玄關處他開口:“安好,爺記住了你的話!爺要是犯賤再上這個門,爺就不姓凌!”
說完,他甩門而去。
小青的哭聲漸漸小了,整個身子還在發抖,緊緊抱著安好,在安好的懷里啜泣。
安好這時才發現,小青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濕的,他輕輕拍著小青的背,小聲安撫他:“小青乖,沒事了,沒事了,不哭了……”
小青顯然還處在驚恐之中,一直在發抖,安好見狀,只能把人抱到浴室:“小青,把濕衣服脫了,洗個澡,你這樣,會感冒的。”
小青只管使勁兒抱著安好,在他懷里搖頭,就是不說話,也不動。
安好嘆口氣:“小青乖,沒事了,哥在呢。聽話,來,放開,自己脫衣服,哥就在外面等著你,行嗎?”
“哥,我,腿疼……”小青啜泣著開口。
安好一聽,皺眉:“怎么?受傷了?”
小青點點頭,淚花在眸子里閃爍。
“哪兒?我看看!”安好說著,蹲下身子,就去卷小青的褲腿。
小青的褲子是休閑褲,褲腳也不小,安好輕易地卷上去,一看膝蓋上的傷,眉頭立即就皺起來了:“這是怎么弄的?摔的?”
小青嗯了一聲,然后倒吸冷氣:“嘶——哥,可疼了。”
安好起身,直接伸手把他的T恤脫了:“不能洗澡了,哥給你擦擦,你把褲子也脫了,注意別沾到水了。”
小青應著,彎腰把褲子脫了,想了想,小內褲也一起褪下去了。
安好放了溫水,拿著毛巾浸進去,一回頭,就看見小青赤條條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慌忙移了目光,把毛巾給小青遞過去:“你自己擦吧,我在外面等你?!?br/>
“哦。”小青眨巴著眼睛點頭,看著安好出去了,吸了吸鼻子,看了鏡子里的自己一眼——這身體,是一切噩夢的開始,可現在,它還是美好得讓小青又愛又恨。
安好出了浴室就開始捏眉心,頭疼啊,凌皓北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小青還那么小,他怎么就下得了手?
一直以來,他覺得凌皓北雖然風流,卻不下流,每次和他言語曖昧,也僅僅是動動嘴,并沒有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怎么對小青…。
安好又嘆口氣,話說回來,小青也的確長得叫人想犯罪,但這個不是理由啊,小青是自己的弟弟,凌皓北竟然真的一點也不顧忌?
安好回來的時候,已經不下雨了,所以他沒淋著,但剛剛抱著小青,衣服也差不多濕了,他回了臥室,換了家居服,出來的時候,小青已經從浴室洗完了。
小青換了短褲,膝蓋上的傷口鮮血淋漓的,觸目驚心。
安好看得心疼:“沙發上坐著去,我去拿藥箱?!?br/>
小青乖乖地坐了,膝蓋打彎都疼,他只能往里靠著沙發坐,把腿伸直了放在沙發上。
安好以前參加比賽什么的,也沒少受傷,一些基本的傷口,安好都能處理。
小青的膝蓋完全就是在水泥地上磕破的,皮肉模糊了,露出鮮血淋淋的嫩肉,看著就讓人心疼。
安好給他清洗消毒,又上了藥,最后包扎起來,這才抬眸看他:“能不能跟哥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安好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開口問:“小青,皓北脫你的褲子,說了是要看你的傷口是吧?”
小青點點頭,小聲回答:“可是,我不想讓他看,他還要……”
安好揉揉眉心:“小青,可能,他也沒有惡意的……”
小青的頭更低了:“可是,我怕他,他,他又沒穿衣服,很兇……”
安好嘆口氣,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是這么一個版本的——看來,他冤枉凌皓北了。
但當時,誰看到他那個動作,也都會想歪,更何況,他還是個GAY。
“哥,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看著小青臉上的惴惴不安,安好只能先安慰他:“沒事,跟你沒關系,他那人,就是有點急性子,我等下給他打個電話說兩句就沒事了。”
但安好這樣說,心里也難免會擔憂——自己剛剛說的話,可能有點重了。凌皓北那樣的人,一向高傲自大,這下,不好辦了……
但這些,安好自然不會讓小青擔心,給他處理好傷口,又去做飯,之后輔導小青寫作業,等忙完了,照舊是十點上了床。
他深吸一口氣,撥了凌皓北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沒人接。
他再打,那邊直接拒絕接聽。
安好知道,這次他是真生氣了。
安好沒轍,發了一條短信過去——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明天我去公司找你。
很快,對方回復了,就倆字——絕交!
安好再打過去,對方依然是拒絕接聽。
折騰了幾次,安好也沒轍了,想想凌皓北身處其位,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自己這樣騷擾他,恐給他帶來不便,想了想,還是明天去找他當面解釋比較好。
但安好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說真的,他其實是把凌皓北放在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地方,比朋友多,也就和親人差不多了——冷不丁的,對方說了絕交兩個字,安好一時還真是接受不了。
但安好也知道,凌皓北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今天之所以這么生氣,也的確是因為自己當時說的話太重了——想必,他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吧。
想想電話那頭那個一身倨傲的男子恨恨地掛了自己電話的表情,安好無奈地笑了,明天,肯定是要好好哄哄的。
但安好沒想到,凌皓北這次是玩真的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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