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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晉江末世文女主角(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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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厭長久冷冰冰地注視這個爛人,她擁有著最華艷的皮囊,最腥臭的心臟。
    “大小姐,你玩夠了吧,我很忙,你回家喝奶行不行。”
    手側(cè)拳頭收緊,戚厭強忍著將她掐死在床頭的沖動。
    “玩夠?不不不”
    她長腿交疊,腳趾頭鉤了下金屬密碼箱的手柄,“戚董,游戲這不才剛剛開始么,你著什么急呀?怎么,看你這不情愿的樣子,是我給少了?你想要,就自己上來要啊!”
    她擺出一副無辜的純欲模樣。
    “嘭!”
    那金屬密碼箱如同一道銀光,重重墜落到墻角。
    聲音碎裂。
    外頭的徐忍冬嚇了一跳。
    里面什么情況?這么激烈?
    “外面野狗那么多,金小姐若是饑渴難耐,不妨捉一籠回去,玩?zhèn)€天昏地暗。”戚厭眼色發(fā)沉,欠缺正常溫度,“恕戚某失陪。”
    他滿身寒意,轉(zhuǎn)身離去。
    后頭的人玩味地笑,“嫣嫣,你真不求我?看在過往的情分上,你求求我一次,我倒是可以高抬貴手,放你一馬。”
    男人回頭,面孔陰森森的,全是恨不得生啖她血肉的殘忍。
    “多謝。”
    戚厭冷嘲。
    “只是戚某是人,做不出這等搖尾乞憐行徑,大小姐另尋新歡吧。”
    而徐忍冬見著的,是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嘭”
    戚厭兇狠撞開了徐忍冬的肩膀,徑直走向電梯。
    “……哎?兄弟?你等等我!”
    徐忍冬最后一秒擠上了電梯,齜牙咧嘴揉著肩頭。
    “不是,你們什么情況,買賣不成仁義在,干嘛發(fā)這么大的火?那么一個賞心悅目的大美人啊,就算有刺兒,你說好話哄著點不行?等等,你為什么這樣看我?我可告訴你,我老冬性取向為婦女,你少打老冬主意!”
    戚厭看了徐忍冬半天,直把他看得發(fā)毛。
    戚厭緩緩開口,“徐董一表人才啊。”
    徐忍冬立馬謙虛,“客氣客氣,你也不差。”
    戚厭淡笑,“就是沒想到,人才還干起了拉皮條的事兒啊。”
    徐忍冬:“???你說啥玩意兒?!”
    電梯一路下行,戚厭保持緘默。
    徐忍冬卻忍不了,揪住他衣領(lǐng),暴跳如雷。
    “兄弟,你摸摸良心,老冬對你還不好?現(xiàn)在由于金董的緣故,人人都避著你走,就我,就我他媽的給你發(fā)了相親大會的請?zhí)悴豢湫值芩蜏嘏簿退懔耍氵€污蔑兄弟是拉皮條的,你這倒打一耙算怎么回事兒?!”
    “誰不知道你把金董逼成了瘋子,如今她在圈子里放下了話,要你端茶倒水磕頭認錯,她就既往不咎,兄弟想著,你臉皮薄,不得主動給你創(chuàng)造點機會?”徐忍冬是白手起家的,忍受過無數(shù)白眼,對他來說,磕頭認錯可比生意破產(chǎn)要好多了。
    這年頭不是天之驕子,誰沒裝過孫子!
    如今娘們一個個都狠起來了,男人就更不能嬌氣了!
    要徐忍冬說,戚厭一個大老爺們就是矯情,當初是你招惹金董,愣是搞黃人家的對賭協(xié)議,現(xiàn)在人家回過神了,重拳出擊,要拿你問罪,你不賠著點臉,還指望著糊弄過去?
    要知道大家在商戰(zhàn)里混的,俱是豺狼虎豹,可沒有太多的心慈手軟!
    “兄弟,橫豎你家門前的事兒,我管不著,你自個兒好好想想吧!”
    徐忍冬壓著怒火離開。
    深夜,燈火與月色融為一體,藍山紅庭籠罩在羊蹄甲的淡粉色煙霧里,偶爾傳來一段歌聲,清靈甜蜜。
    戚厭沒有去參加相親大會。
    他待在洋紫荊樹下,在初春的夜晚猛抽著煙,肺腑灼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煙段燒盡,燙傷了他的手指。
    戚厭與緋紅談判破裂,事態(tài)愈發(fā)勢如水火。
    僅僅三日,伽利略資本憑空蒸發(fā)了百億,對沖基金王國一朝崩塌,客戶的指責與埋怨如雪花般飛來,撤資之勢越演越烈。
    “老大,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
    基金經(jīng)理一個見慣金融風浪的老手,都忍不住帶了點哭腔。
    “交易所要強行平倉,我們要被玩死了!”
    戚厭眼神微冷。
    他桌面上堆砌了一份份離職申請。
    “你回去工作,我來想辦法。”
    戚厭的語調(diào)依舊從容冷靜,沒有半分慌亂,這讓基金經(jīng)理多了一份渡過難關(guān)的自信,他按捺住離職的沖動,露出了點笑容,“我相信你老大。”
    老大帶他們走過那么多次風口浪尖,沒有道理這一次會輸。
    基金經(jīng)理滿懷信心走后,戚厭撥通了一個放在黑名單的電話。
    三聲輕響。
    “……哪位?”
    樂聲隱隱約約流蕩過來,水波般晃動。
    “在哪。”
    “……嗯?戚厭?真不容易,貴客終于舍得登門了?”
    她突然笑了。
    戚厭頓時一種自己主動走進陷阱的感覺。
    但現(xiàn)在情況惡劣,也差不了多少。
    尊嚴是奢侈品,而他沒有,一直都沒有。
    男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談談吧,金大小姐。”
    “可以。”
    她很痛快,不動聲色調(diào)侃他。
    “我們的貴客想去哪玩兒?”
    “你定。”
    “那就藍山紅庭吧,就原先那個房間,你覺得怎么樣?”
    他能怎么樣?
    她打定主意要折辱他,不是藍山紅庭,也是其他地方,戚厭只想快刀斬亂麻,結(jié)束這一場風波,“可以,兩個小時后見。”
    戚厭提前半小時抵達,他從前臺那邊領(lǐng)了門卡。
    滴。
    門卡劃過,他進入房間,拉下窗簾,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中等待著對方。
    “滴!”
    同樣的聲響。
    戚厭撩開眼皮,冷光泄出。
    “怎么不開燈”
    最后一個“燈”字淹沒在唇齒里,男人長腿抵入膝蓋,緋紅被人強橫架在墻上,燦亮壁飾被撞得嘩啦爆響。
    緋紅往后揚頸,眸底妖氣汩汩流動。
    “小野狗這么熱情啊。”
    她用他之前的話來回敬他。
    “但是呢,別急,咱們先來一盤開胃的小菜。”緋紅隨即抬手,銀質(zhì)手鐲發(fā)出清響,她拍了拍他臀部,“心肝,放我下來,腿酸。”
    男人僵硬片刻,又緩緩放她下去。
    而下一刻戚厭就恨不得當時沒有弄死她
    緋紅摔開紙袋,拆出一條純白tutu裙。
    “聽說男孩子跳芭蕾舞更性感,你也來試試吧。”她興奮無比,“這條裙子是專門為你定制的,你肯定穿得下。”
    戚厭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走。
    女聲幽幽道,“最后一次。戚厭,你挑戰(zhàn)我耐心,我就讓你全公司一起陪葬。”
    系統(tǒng)自動關(guān)機。
    它有點不忍心看男主的慘狀。
    戚厭腳步頓住。
    男人指骨泛白,一字一頓地說,“這是女裝。”
    “金緋紅,你適可而止。”
    “女裝怎么了?我穿起來不好看嗎?你不是說最喜歡我穿這個的嗎?我想看看你穿怎么了呢?好了,別抗拒了,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在害羞什么呀?”
    緋紅就像魔鬼,寸寸動搖他的意志領(lǐng)土,那條芭蕾舞裙也被她強行塞入自己的手里。
    戚厭久久沒動,他額頭青筋暴跳。
    “我忘了,你不會穿,那我?guī)湍惆伞!?br/>     緋紅頗為耐心,哄著他穿上。
    竟是頗為驚艷。
    戚厭原本就是一身冰霜似的冷白皮,雪羽層層疊疊,光華潔凈,襯得背后那兩扇挺拔的肩胛骨格外清瘦精致。
    緋紅的指尖觸著他的頸后,劃過那一塊性感的棱鱗,驚得男人筋肉發(fā)顫,他猩紅般的眼睛直直望過來,如果可以,他想剜了這個人的心肝骨髓奉做湯藥。
    她就笑,“給我跳一支,嗯,唐吉訶德吧。”
    冰天鵝冷冷吐字。
    “你他媽怎么不去死。”
    緋紅意有所指,“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輪到你了。”
    緋紅要做戚厭的上帝。
    上帝揚起紅鞭,驅(qū)使信徒朝圣。
    “嘩啦啦”
    水聲四濺。
    緋紅用腕骨,蹭干凈了洗手間鏡子上的一層熱霧,它清晰地照見了男人那張飽含屈辱的、嫣紅的臉,難以言喻的美艷。
    戚厭愣了愣,狼狽又倉惶地回避這副軟弱到糜爛的姿態(tài)。
    “多漂亮呀,嫣嫣。”緋紅含笑進出,“你抓著我頭發(fā)往鏡子上撞的時候,是不是也是我這樣的心情呢?喜歡強硬手段嗎?我也喜歡的,可是我也很害怕呢,所以大家共享害怕的心情,公平輪流著來,你說好嗎。”
    她呶起唇,“做人不能只顧著自己快樂而傷害別人呀,你說是不是。”
    戚厭一顆心被攪得支離破碎。
    她分明在笑,她在傷害他,但為什么眼中閃爍著淚光。
    戚厭壓抑著氣息,最終垂下頭顱。
    嗓音澀然。
    “……那雙舞鞋,不是我偷的。”
    雖然是那么歡喜你。
    提前站在你經(jīng)過的地方,只為得到你那無心一眼。裝作在沙發(fā)上睡著,等你來叱喝我。故意弄亂你的舞裙,或許能得一次親密接觸的恩準。
    但一次也沒有。
    你只會用冷漠、厭惡、充滿質(zhì)疑與譏笑的目光看我,你覺得我是陰暗生物,覺得我不該與你并肩而行,更覺得我鳩占鵲巢奪走了你父母的注意力。你只會高高在上,施舍著你的惡意,你說,“喜歡我?你怎么不去死?”
    戚厭固執(zhí)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我房間,但真的不是我偷的,我……沒有那么惡心。”
    緋紅在他身后,一聲不響。
    戚厭冷汗涔涔轉(zhuǎn)過頭,拽住她的手,“你信我,真不是我。”
    他低聲,“……信我,紅紅。”
    緋紅收拾了狼藉,她將那件破碎的芭蕾舞裙裝進紙袋,遞給他,“送你。”
    臉色竟是冷冷的,沒有一絲嫵媚的情意。
    戚厭嘴唇血色盡失,仿佛一層蒼白的釉。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
    緋紅陷入了沙發(fā)里,長發(fā)捋到胸前,她問:統(tǒng),怎么樣,紅總的虐戀演技還行吧。
    系統(tǒng):……
    你都成為兇殘的攻方了,虐的是誰你心里沒點逼數(shù)嗎?
    戚厭回歸之后,galileo資本管理公司的經(jīng)理們喜極而泣。
    “老大,紅總注資了,10億美金啊,臥槽大手筆啊!”
    “終于雨過天青了,老子要去上香還愿,感謝佛祖保佑!”
    “兄弟,加我一個!”
    在他們看來,金緋紅的投資無疑釋放了一種徹底和解的信號,從此這片戰(zhàn)爭之地不再充滿硝煙!他們也不再是被狙擊的小可憐了!
    秘書湊上來,“老大,你怎么讓紅姐同意的?”
    戚厭淡淡地說,“打了一炮貴的,是要終端付費的內(nèi)容,還想知道嗎?”樂文小說網(wǎng)
    秘書及眾人:“……不,不用了狗哭了嗚嗚。”
    老大跟紅姐分明是明撕暗秀!
    面對眾人似有若無的羨慕眼神,戚厭的腦海里竟掠過了一種白頭偕老的荒唐想法。
    “我真是被做傻了。”他喃喃道。
    白頭偕老?
    結(jié)婚?
    怎么可能呢。
    他恨她,她亦恨她,兩人不死不休,哪怕是暫時的和好,平靜湖面下也是處處暗礁。
    他們的未來,毫無可能性。
    戚厭將這非分之想拋出灰淡的窗外,專心處理工作。
    雪山葡萄酒集團帶來的經(jīng)濟震動在逐日平息,它出讓了4的股份,交易所順利平倉。經(jīng)此一役,對沖基金公司折損了大半,戚厭在這場風暴中勉強存活下來,一切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但galileo資本管理公司安穩(wěn)沒幾日,又動蕩起來。
    earl資本高薪挖角!
    earl資本是開在他們隔壁大樓的新興公司。
    對的,跟他們是同行。
    對的,earl資本創(chuàng)始人是金緋紅。
    不是和好了嗎怎么又干起架來了?!
    眾池魚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瘋狂吶喊:你們一對狗情侶還能不能好了啊!
    秘書都懵了,“老大,這,這是怎么回事?”
    他說的是他的郵件,earl資本以雙倍的薪資來聘用他。
    秘書初出茅廬,還是個熱血小年輕,做不出跳槽的事情,遂將這件事跟頂頭上司說了。這個月以來,秘書已經(jīng)處理了將近十七份的離職信,再這樣下去,伽利略資本的精英高層都要被earl掏空,只剩下一具漂亮軟殼了!
    戚厭整個人站在陰影里,像一叢死寂的塔松。
    秘書不敢繼續(xù)開口。
    夜晚,燈紅酒綠。
    緋紅簇著裸粉皮草,坐在主駕駛位上。
    有人半路攔截。
    緋紅硬生生拐了個彎兒,差點沒撞到樹上,她憑著精湛的車技從死神的手上溜走,降下車窗,很不客氣地開罵,“你瘋了!”
    戚厭勾唇,“對啊,瘋了,你不是要玩嗎,我陪你玩啊。”
    他將身軀探入車窗,吻得她天昏地暗。
    “咳咳”
    后邊傳來咳嗽聲,“那個,后頭有人,別太過火了啊。”
    戚厭倏忽僵直。
    緋紅反而窮追猛打,手指撥弄他衣領(lǐng),露出優(yōu)美線條。
    “金緋紅,不許動那里!”
    他臉染薄怒。
    緋紅這才遺憾住手,“行了,上車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戚厭站著沒動。
    “真不去?”緋紅指尖敲著方向盤,“那我泡仔去了哦。”
    嘩啦一聲,男人擠了進來,利落扣上安全帶,面上仍是一副冷冰冰不可褻瀆的模樣。
    “口是心非。”
    緋紅笑罵他一聲。
    他們抵達會所,燈火錯落,疊石奇景,角落疏疏種著美人蕉。戚厭正漫不經(jīng)心顧視四周,忽然被人牽住了手,他猝不及防地抬頭,撞入一對月光滿盈的纖細的眼,煙霧繚繞間,像是廟里披金戴銀的觀音,慈悲又多情。
    他沒由來得心悸。
    胸腔鼓噪。
    要,要跳出來了。
    緋紅:“等下我們要見伊蓮夫人。”
    戚厭:“……唔,嗯。”
    他盯著兩人交扣的手,什么情緒都啞了火。
    他想她這樣牽著他,永遠的。
    她拉扯他的手,放到胸前,戚厭喉結(jié)微動。
    “幫我做最后一件事,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她眼波銷魂,祈求的模樣很嬌艷,“日后你想我怎么聽你的,就怎么聽你的,好不好。”
    男人似乎一瞬間容光煥發(fā)了起來。
    頸后火燒四野。
    戚厭低不可聞嗯了一聲。
    答應了。
    “去勾引伊蓮夫人,去成為她最喜歡的情人,記得”
    在男人驟然慘白的面孔前,緋紅踮起腳尖,紅唇渡他一口妖氣。
    “在夫人的床邊,多說我好話呀。”
    許粒壓抑著呼吸,眼睛發(fā)紅。
    女人則是彎下腰,從灌木叢里撿起了那部燙手的手機。
    “……小粒?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邊起了疑心。
    緋紅笑著,將手機遞到他面前。
    許粒:“……”
    壞女人。
    他煩躁爬著頭發(fā),“沒事,老子摔了一跤,就先這樣!”
    不等回應,他干脆利落掛斷通話。
    許粒剛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見緋紅尾指勾著破皮的手背,一副苦惱的樣子,“萬一我老公問起來,好端端怎么破皮出血了,我該怎么回答他呢?”
    許粒情緒不高,陰陽怪氣,“照實說啊。”
    “怎么照實說?”緋紅挑眉。
    他冷笑,“被漂亮小寵物咬的唄。”
    許粒是個小心眼的,所以他非常記仇,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牢牢記住。
    緋紅噗哧一聲笑了。
    許粒見她笑了,眉頭也松開了,但還是忍不住刻薄她,“你應該慶幸,他暫時沒毒,不然這一口牙,活活咬死你,讓你毒發(fā)身亡,爛心爛肺。”
    “那還真是”
    緋紅眼波汩汩流動妖氣。
    “多謝弟弟高抬貴手了。”
    許粒沒吭聲,他掌心壓住女人的后背,輕松把人扯到懷里。
    既然做了,他就不會像孬種一樣退縮。
    他低下頭,欲要意圖不軌,又被緋紅用手背擋了擋,“很晚了,姐姐送你回去,嗯?”
    許粒眼神失望,硬邦邦地說,“不用,我自己回去。”
    “連姐姐跟弟弟車內(nèi)獨處的機會你都要殘忍剝奪嗎?”
    “……”
    許粒弟弟閉嘴了。
    他就辦不過這女人。
    緋紅開車送人回了學校。
    許粒系著安全帶,沒動。
    緋紅先解開自己的,隨后傾過身,去松開對方的安全帶,許粒拘住她的手腕,虎口粗礪,頗有威懾力度,“女人,我們這算什么關(guān)系?你還回來找我嗎?你……”
    還會同我去騎旋轉(zhuǎn)木馬嗎。
    許粒知道有錢人的毛病,有的是越有錢越變態(tài),比如闞定權(quán)。
    現(xiàn)在這位太太呢?
    報復?捉弄?還是一時興起?
    或者覺得他是個gay,可以享受一把掰直的成就感?
    他正自暴自棄地想著,被緋紅揉了一把狗頭,“什么女人,叫姐姐,我可比你大十歲呢。”
    “嘁。”許粒死鴨子嘴硬,“那還不是老女人。”
    “叫姐姐就親你。”
    “……”
    許粒內(nèi)心抗爭了半天,自尊心占了上風,他很有骨氣擰過頭,“哼,誰稀罕,老子要下車!”
    他死也不會讓老女人得意的!
    許粒打開車門,又嘭的一聲關(guān)上,女人的聲音飄了出來,“你明天課多,今晚好好睡覺,別夢到我,影響不好。”
    行人投以注目禮。
    許粒差點在大門口摔了一跤。
    他回過頭,惡狠狠地說,“要你管!!!”
    女人慵懶靠在車窗上,濃密黑發(fā)被夜風吹得凌亂,偶爾泛起幽藍的光澤,指尖則是提著一副墨鏡,要掉不掉的樣子。許粒忽然想起他喝過的fourloko,水蜜桃味的,醇甜的果汁讓人放松警惕,然后它在你身體里大殺四方。
    直至理智潰敗。
    許粒照常上課、吃飯、睡覺、畫畫,生活好像恢復平靜。
    唯一不同的是
    “粒子,你的外賣,臥槽,這家的不是不外送嗎!”
    “粒哥,你的快遞,哇塞,這一箱紙夠你用到畢業(yè)了吧。”
    “許粒,你家姐姐又來了,就在宿舍樓下!”
    七月逐漸熱烈。
    許粒從白蠟樹上捉了一只蟬,放進密封透氣的透明容器里養(yǎng)著,當他素描的新素材。
    這小東西丑得比較獨特,還特別吵,整夜不停嗡嗡地叫,許粒不得不搬出了宿舍,找了個陽光充足的單間住著他絕對不是為了要跟她獨處!
    他們一起去看畫展、露營、寫生、游泳,林間騎自行車,海邊玩煙花棒。
    像朋友。
    但又比朋友更親密。
    許粒開始捋起袖子,用那雙創(chuàng)造藝術(shù)品的手,笨拙給女人洗衣服。飄窗掛滿了她的白襯衣,陽光混入了洗衣液的味道。
    然后,她突然中止了這種聯(lián)系。
    他快一個月沒見到人了。
    壞女人。
    老女人。
    臭狐貍精兒。
    沒有心的混蛋。
    八月里許粒陡然失眠,脾氣變得愈發(fā)暴躁古怪,同學看了他都繞道走。
    這天許粒背著畫板,打算去公園寫生,一輛豪車停在他面前。
    “上車。”
    車窗搖下,露出男人的俊美面孔,架著一副墨鏡,薄唇曖昧多情。
    許粒瞥了他一眼,不為之所動。
    作者有話要說:此時的狗陳并不知道,紅總打算提褲子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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