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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7 章 星際直播文女主角(番外2)

    親愛的來訪者——
    您將會花費五分鐘的時間,來閱讀我的第三千四百五十封寫給某某(劃掉名字)的情書。如您所知,我是希羅,是血族覆滅后,最后一任君王。我的出生伴隨著戰爭、鮮血、尸骸、絕望。
    這一切都是拜那位猩紅暴君所賜。
    我恨她。
    所以我必須要寫點什么來發泄我的動蕩的內心。
    當我在血月下逃亡,尚來不及品嘗種族滅亡的仇恨與痛苦,就被貪婪的人類捕捉了。
    然后,我被出售了。
    是的,出售,惡魔種子無論在哪一個星球,都是上架就銷售一空的熱門商品。我被野心商人包裝,賣出一個高昂美麗的價格,隨后輾轉到了一個奴隸主的手中,他富可敵國,臭名昭著,打造了全星際最受追捧的惡魔特色馬戲團。
    我是其中之一的玩具。
    我被注射了藥劑。
    無法反抗。
    我換上了華麗璀璨的服裝,腳踝系著精美的黃金鏈子,住進了那個特意為我打造的黃金囚籠。
    我一遍遍唱著歌,聲帶損毀了134次。
    我一遍遍跳著舞,在烙鐵上,在冰刺里,鮮血淋漓,瀕臨死亡。
    神明墮落地獄,惡魔淪為玩具,是全星際的客人最喜歡觀看的表演項目,我必須要取悅他們,才能換取一段時間的安逸。
    我出名了。
    但我更餓了。
    漸漸的,我的食物越來越少,據說是有一部分客人,想要看我高傲的面孔流下凄美動人的眼淚。
    他們出價很高,奴隸主無法不為之動心。
    我還不想死。
    于是我轉換了策略,在觀眾席上,主動挑選實力強大的主人,并利用惡魔天賦,越過囚籠,在她的掌心里流下一滴晶瑩珍貴的眼淚。
    惡魔天賦,魅惑。
    人們為我的表演而動容,貢獻了最熱烈的掌聲。
    “高等惡魔哭泣起來真是好看,比得上鮫人落淚成珠了。”
    他們如此評價。
    這場反響熱烈的演出之后,我又等了三天,就在我絕望以為,那位女客早已將我遺忘之時,她來了。她名諱尊貴,不教人得知,我從其他客人口中仔細探聽,只知道她是厄琉西斯家族的主宰,遠近有名的惡魔大公。
    她美麗放蕩,情人多不勝數。
    她仁慈慷慨,樂于幫助困境之人。
    她會救我嗎?
    黑漆描金骨牙扇遮著紅唇,扇面雕琢著的神明,風流又含辱地橫臥在她的唇邊,耳邊纏系著一尾綠咬鵑墜子。
    極艷,極動人。
    “我要買下這個可憐的小東西,您開個價吧,歐格斯特閣下。”
    奴隸主自然不肯輕易答應,但懾于惡魔大公的威勢,他裝模作樣地述說他與馬戲團成員的親情,實在難以割愛。
    “若我非要您割愛呢?”
    她看著我,捏著扇柄,在胸前曖昧游動,仿佛說著什么愛語。
    奴隸主開出了天價,想要宰她一頓。
    我不由得擔心,也許她會因為奴隸主的蠻橫而一走了之。
    但她沒有。
    惡魔大公玩弄著她的指尖,如同一副光艷奪目的油畫,將扇子一節節收攏起來,隨即漫不經心地彈了下扇面。
    “轟——”
    金色囚籠化為飛灰,漫天金粉閃爍,而趾高氣揚的奴隸主成了一具腐朽的枯骨,碎在她的腳邊。
    她不是高等惡魔,而是極位惡魔,實力等階接近于神祇。
    在極位惡魔的意志領域之下,惡魔馬戲團的體系被徹底摧毀,受到欺凌的惡魔們解除了枷鎖,紛紛跪在她的腳邊,愿意侍奉她為主。
    “不需要,我只要一名養子,聰明的,能干的,惡魔養子。”
    她語調慵懶沙啞,好似一場撩人的情/事。
    我跪下來,虔誠親吻她的腳背。
    “請讓我追隨您,母親大人。”
    “先別急著叫母親。”她的扇柄抵著那一扇狹長精致的鎖骨,是衣香鬢影里的極致華奢,“你有很多聰明又能干的哥哥,打敗了他們,我才會正式收養你,在此之前,你還是當我的小奴隸吧。”
    我從善如流,“我知道了,主人。”
    我跟隨著她,回到了一處古老的城堡,確實如她所言,我上面有一群哥哥,他們的容貌或是精致或是英俊,清一色的賞心悅目,都是她從各個星球里收集而來的“禮物”,唯有最出色的,才有資格被她收養為長子,成為厄琉西斯家的繼承者。
    我自然要做那唯一的勝利者。
    我與哥哥們偽裝成人類的身份,每日都要外出上學,回來還要接受家庭教師的訓練。
    我功課很好,馬術、射擊、狩獵、游泳,都不在話下,甚至因為我血族的魅惑天賦,我備受女孩子們的擁護和愛戴。我表現得越出色,便越得到惡魔大公的喜愛,她經常會賞賜禮物給我,有時候是絲帕,有時候是蘋果糖。
    在我住入古堡的第五年,我終于有了與她共用早餐的機會,盡管受限于餐桌禮儀,我從頭到尾只有一句發言,那就是向未來的養母請安。
    她越來越偏心我。
    這讓哥哥們很不滿,他們總是會在無人察覺的場合欺凌我。
    我亦沒有反抗。
    等時機差不多了,我就藏在她經常經過的玫瑰叢里,小聲柔弱地哭泣。
    當她發現我,便是這么一副精彩的情形——
    那黑發少年蜷縮在帶刺的玫瑰叢里,潔白的襯衫被暴力撕裂,沾染了星星落落的血跡,襯得他肌膚愈發晶瑩剔透,像玫瑰上的朝露。
    這時候我運用豐富的舞臺經驗,擺好了最惹人憐愛的姿勢,在她的呼喚中,如同受驚的小兔,紅著一雙眼睛,倉惶又凄美地回頭看她。啊,要說紅眼睛也不準確,血族的幼年形態,是天生的黃綠眼瞳,一邊是琥珀色,一邊是翡翠色。
    值得一提的是,我雖然接近一千歲,仍是幼嫩脆弱的少年惡魔體。
    血族的成長需要一個別樣的契機。
    但我并不想將自己的初次綻放交給一個羔羊般的少女。
    我的內心是月光照不到的荒涼,荊棘橫生,孤僻滋長,柔軟又天真的情意在這里沒有半分價值。
    我變態般渴望強大的野心。
    在學院里,我是彬彬有禮的優等生,容貌斯文秀美,聲音溫柔動聽,再苛刻的禮儀老師,都挑不出我的一絲錯處。而在古堡里,四周危機四伏,我只能通過各種手段,淘汰我的競爭對手,坐穩最后的贏家位置。M.XζéwéN.℃ōΜ
    我想,我要贏了。
    我被她從玫瑰荊棘里撿了回來,又被允許進入了她的房間。
    惡魔大公親自給我上藥。
    當她讓我掀起衣服,方便她涂藥時,我故作天真懵懂的模樣,褪了所有的衣物。少年般的臉龐,脊骨線條清晰挺而拔,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
    是的,我在勾引她。
    哥哥們爭得頭破血流,都想當她最優秀的長子,我則是想得更遠。
    ——沒有什么比抵達天堂更緊密的關系了。
    可惜,她看我的眼神沒有波瀾,很快治愈了我的傷口,送我出了房門。
    我沒能留下過夜。
    我的計劃失敗了,日子也愈發難過起來。
    哥哥們發現我的告狀,更加不著痕跡欺負我。我就像是一頭流浪的野貓,四處逃竄,獨自舔著傷口。
    我對她有了怨恨。
    為什么把我撿回來,又不好好保護我?
    我一定要報復她,在我得到她的權勢之后,我這么想著。
    于是我加倍學習,開始還擊。
    我將我的孤僻與乖張收斂進骨子里,對著鏡子日夜練習我的笑容,直到它像月亮一樣優雅靜謐,沒有半分的攻擊性。我蟄伏著,從最負盛名的貴族學院畢業,曾經欺凌我的哥哥們則是被我一個個淘汰,活著的還不如死了的。
    我受到越來越多的贊美,她那流轉的目光也落在了我的身上。
    惡魔大公決定為我舉行一個慶祝畢業的晚會,同時宣布正式收養我,賜我厄琉西斯·希羅之名。
    “我對您的厚愛感激涕零,主人。”
    我親吻著她的手背。
    “啪!”
    那黑漆描金骨牙扇打了一下我的臉,香氣逃逸。
    “還叫主人?”
    我禮貌微笑,“您還沒有與我正式簽訂收養協議,希羅不敢亂了規矩。”
    她夸贊他,“我的希羅,真是個聰明又有野心的孩子,也罷,等今晚過去,你不叫也得叫了。”
    ——那可不一定呢,厄琉西斯·紅獄。
    我看著她搖擺腰肢,似一條明艷的美人魚,滑進了舞池里,又在侍者的殷勤伺候之下,一無所知端起了酒杯。
    那是厄琉西斯家族死對頭,費利家族的圈套。
    他們在酒水里投下了災厄藥水,誘發極位惡魔的嗜血天性。等她醒來,整個宴會廳都是血尸,而費利家族就可以聯合受害家族,趁機發難,吞噬厄琉西斯家族的掌管權。
    至于我為什么會知道?
    我的間諜混入了費利家族,并提供了災厄藥水,做了今天這場陰謀。
    身為主謀的我端著酒杯,含笑等待著災難的降臨。
    可是——
    她似乎意識到了不對,隔著人群,用心靈感應呼喚了我的名字。
    ‘希羅,希羅……’
    她想要傳達一個危險的信號,而災厄藥水影響了她的語言組織能力,喚了我半天也沒能說出口。
    她重復著叫著我。
    真好聽。
    就像求歡索愛。
    ‘希羅,希羅,來我,身邊!’
    來我,身邊!
    我的雙眸剎那熠熠生輝。
    我說服自己,看哪,她即將墜入永恒深淵,我也許可以走近一些,近距離欣賞她的痛苦。我扶著她的手臂,帶她離開了舞會,她發作得厲害,額頭滲出薄薄的汗,很快身上的禮裙濕透了,像是一座沉墮的猩紅孤島。
    她都走不動了,是我拖著她在走。
    她攀著我的肩膀,氣息炙熱混亂,“去,去黑天鵝劇場……血液糖果……”
    黑天鵝劇場,是古堡里一個小型的私人劇院,她豢養了一群珍稀美麗的黑天鵝,它們在劇場里隨意走動,是一副生機盎然的畫面。我在古堡生活十年,對她的習慣熟悉于心,這位極位惡魔早已擺脫了低級的吸血本能,不過她喜歡吃一些血液制作而成的糖果,當做打發時間,安撫味蕾。
    我沒有避諱賓客,還故意透露我們的蹤跡。
    “主人有些不舒服,我扶她去黑天鵝劇場休息一下,諸位不必擔憂,請盡情享受宴會。”
    我扶著她進入了黑天鵝劇場,舞臺只投下一束散漫的照明燈光,席位昏暗不已,偶爾掠過一兩道黑色的流焰,那是黑天鵝的尾巴。
    “快,糖果……”
    惡魔大公頭痛欲裂,催促著我去尋找糖果瓶子。
    我知道糖果罐就藏在第一排席位的暗袋里,但此時的我故意拖延時間,“主人,您藏在了哪里?”
    “在,在第一排——”
    她廢了好一會兒的力氣,才吐出準確地點。
    我慢吞吞地跑動,又慢吞吞抱回一個罐子,她暴躁搶過,嘭的一聲,砸到地上,碎片四濺。在災厄藥水的影響下,她的惡魔形態逐漸清晰,羽翼展開,更長出了尖利的指甲,于是她努力了半天,指甲劃花了地板,也沒能撿起一顆糖果。
    她好像才意識到我的存在。
    我異常乖巧,聽從了她的心聲,又慢吞吞剝開糖果。但她等不及了,一口咬在我的手上,糖果沾血,被她吞了進去。這一下徹底覺醒了她的惡魔本能,她舔起了我的手,并且覬覦我的脖頸。
    我適當流露出了驚慌與哀求的眼神,卻頗有心計地側過頭,展示我纖細修長的頸線。
    她不出意料咬了下來,插在胸脯前的扇子也掉在了我的身上。
    “啊……哈……”
    我像兔子一樣嚶嚶求饒,用雪白的皮膚和微紅的眼眶,試圖喚醒她的理智。當然,我更清楚,我這樣做,只會激發惡魔的掠奪本能。于是我便目睹了極位惡魔的終極惡魔形態,眼瞳徹底血紅,情態瘋狂又駭人,她龐大的鮮紅的羽翼覆蓋下來,蠶食了我的視線。
    “母親大人,您怎么了?您不可以——”
    我欲迎還拒。
    呼救被她的熱浪淹沒。
    我得償所愿,被一位強大美艷的極位惡魔徹底侵吞。
    我因她綻放,同時進階惡魔的成年形態,黃綠異色的雙瞳也漸漸變紅。
    漆黑的意志領域中,我看不清她的面容輪廓,記憶也似斷開般的空白,只記得被反復拋擲和沉落,頭發還不止一次被她的手掌跟耳環扯著。我挺起胸膛,咬住了她的翡翠色耳環,冰冷的寶石觸感與溫熱的唾沫相融,似痛苦,更似愉悅。
    我攜帶著對她的恨,墜入了熾熱的愛河。
    是的,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并不是惡魔大公。
    她是那位執政官,傳說中的暴君,她從萬眾矚目的人前消失,又披上新的艷麗的皮囊,四處游走,然后假惺惺地救我出了囚籠。
    我一定會殺死她,在不遠的未來。
    我這么想著,抱緊她的脖頸,求饒著,“求您饒恕我,赦免我,別再咬了,我要死了……”
    我哭得越是厲害,羽翼就把我嵌得更緊,難以呼吸。
    我很變態,居然很喜歡。
    第二天的清晨,惡魔大公解除了災厄狀態,她發覺懷里還有一個淚痕斑斑、飽受傷害的我。
    “怎么回事?”
    她是一名敏感的惡魔,眼神透著懷疑。
    我抱著那件破碎得不成樣子的白緞禮服,沒了在賓客前的優雅從容,哭得惹人憐愛,瑟瑟發抖,“您忘了嗎?您喝了一杯白翎,忽然身體不適,說要吃血液糖果,我就把您扶進最近的黑天鵝劇場,您說第一排座位藏著瓶子……”
    我凄美垂淚,“后來,您讓我找出來,我剛替您剝開糖紙,您就把我手咬了,還、還——”
    “還強迫我戴上您給天鵝買的兔耳朵耳飾。”
    我特意晃動了一下腦袋,雪白的耳朵隨之跳動。
    這也是我特意準備的。
    “我哭著求您停下來,可是,可是……”
    我軟軟哭倒在她的膝上。
    我知道女人都愛這一面,雖然她是女性惡魔,道理也是相通的,我越是在外面表現得斯文干凈,進退得體,是凜然不可侵犯的禁欲優等生,就越能增加她撕毀我禁欲原則的愧疚感跟罪惡感。果然,當我撕心裂肺哭訴起來,她就不好追究我的以下犯上了。
    “一定是費利家族的陰謀。”她捏著眉心,“那白翎酒肯定有問題。”
    我鉆進她的頸窩,貪婪地相貼。
    沒錯,都是費利家族的陰謀,我已經提早解決了我的同謀,不會有任何一滴臟水濺到我的身上。
    我永遠是無辜的、完美的受害者。
    有了這一次事件,我做不成她的養子了,于是宴會就剩下了單純的目的,慶祝我畢業快樂。
    我愈發心安理得進入她的房間。
    在我的刻意引誘之下,她的床頭、衣柜、甚至是浴室,都擺滿了兔子的裝飾。
    兔子耳朵發箍、兔子發卡、兔子面具、兔子糖果、兔子香皂……
    她似乎覺得過于重復,去老虎星出差的時候,給我帶回了一只老虎玩偶做禮物,我很喜歡,并學著縫紉,用毛線編織勾纏出了另一只虎頭玩偶,然后悄悄放進她的被窩里。她竟沒有阻止我,又或者說,她懶得理會,總之我是得逞了。
    在她物色新的惡魔養子時,我通過進修,拿到了更高的學位,并且成了一所惡魔學院的教授,專門負責教授中位惡魔的進階。
    白晝燦然,我以教授的身份行走在學院里,備受學生的喜愛。我穿著最得體的教授正服,紐扣一絲不茍系到頂端,跟學生時代的禁欲風格如出一轍。唯一變化的,大概是我打著領帶,鼻梁上多了一副金絲細框眼鏡——這會讓我顯得成熟,增加學生對我的信任感。
    學院里亦有惡魔愛慕著我,但我表象完美無缺,它們竟如神明一樣供奉著我,不敢發起任何進攻。
    這正中我下懷。
    愛慕者們并不知道,當夜晚降臨,我會換了一副面孔,扯松領帶,扣子全解,然后挑上一款最順眼的草莓兔發箍戴上,再放浪輕挑坐進惡魔大公的懷里。我總是不掩飾我對她的赤誠膜拜。
    我在地獄里仰望著天堂的露水。
    惡魔大公捏著羽毛筆,飛快處理著家族文件,還取笑我,“你的學生,他們知道他們禁欲、成熟、完美的希羅教授,正在惡魔的懷里放蕩嗎?”
    我咬著唇,眼淚漣漣,一副被羞辱至深的模樣,但接下來我知道,我必定被疼愛一番。
    兔兔又有什么錯呢?
    兔兔只是想貼貼他的主人。
    我在完美教授跟惡魔情人的模式來回切換,一步步爬上高位,我以絕對優勢壓倒競爭者,成為惡魔學院的院長。
    我被賦予了惡魔領主的尊位。
    為了慶祝我的高升,她特意給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還從不知名的星球,弄來了一些冷光煙火。里面有一副煙火畫面我很喜歡,是老虎叼著一朵嬌小的花,是薔薇?還是玫瑰?總之是很可愛。
    人們驚嘆著煙花的美麗,而我只看見它們綻放過后的無盡黑暗。
    一抹翡翠光芒跌入眼底。
    她親自解下了她戴了許久的半邊耳墜,鳳尾綠咬鵑,厄琉西斯家族的權力象征。這種古老的鳥類有著最漂亮的長尾覆羽,而刻入權柄勛章里的它們,無疑會被雕琢得更加華美矜貴。她拆卸下來,放在掌心里,又在萬眾矚目的場合中,遞給我。
    “希羅,你已經能獨當一面了,我將厄琉西斯的權力勛章,正式交給你,你會帶領家族走向輝煌的,是嗎?”
    當她將權力交接給我,等同間接承認,我是她的男人,她的小丈夫,她最愛的小兔子。
    我彎下腰,單膝跪在她裙擺上,接受了這一份饋贈。
    她替我戴上,衣襟上的小黑扇險些掉落下來。
    我抬手扶住她的羽毛扇,塞了進去。
    人群竊竊私語。
    我知道,他們肯定猜測我與惡魔大公有一腿。
    實際上,我們有很多腿了,我從方方面面討好她,從身體跟心靈,都在契合她的心意,做她最漂亮最受寵的小情人,她已經離不開我這個能哭又能撒嬌的兔子。
    我內心充盈著驕傲與得意,如同一百只兔子四處亂竄。
    而在這一剎那,我的耳尖發燙,當這枚耳墜在我頰邊搖曳,無數錯亂的、血腥的、又夾雜淚水的記憶片段涌了進來。
    在遙遠未來,那個支離破碎的我。
    我忽然落淚,為此時此刻的我,為那時那刻的我。
    “怎么了?”
    而此時此刻的她,并沒有那時那刻的冷血,她把我摟進懷里,溫柔詢問,“怎么了?我的小丈夫可是吃壞了肚子?我都叫你不要貪嘴,吃那個蘋果糖了,那定是放了很久。”
    我改寫了結局嗎?
    我不知道。
    我一如既往恨她,亦一如既往難以抗拒著愛意泛濫。
    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都要與她糾纏。
    倘若我要為這命運付出代價,我愿做她腳下的塵埃,鐮刀下的亡魂,更為她王冠加冕之時,送上一束殘破又永恒的玫瑰。
    我的愛情故事荒唐又廉價,不過是色迷心竅,迷上了我的仇家,粗淺一述,希望不會惹得您發笑。
    好了,她又在催促我喂奶了,我需要忙起來了,我真不明白,小兔崽子餓一兩頓有什么過分的?
    她竟還罵我喂得慢。
    我再也不是她最喜歡的黑心夾糖兔子了。
    今夜星辰明亮,玫瑰安睡,祝好。
    ——厄琉西斯·希羅敬上。
    作者有話要說:另一個少年版本的男主視角虐文
    第一人稱果然很奇妙(摸著下巴)
    本來想今天開新世界,但我大綱還沒打磨好,明天雙更補償女朋友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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