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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結(jié)束,她渾身疲軟地癱倒在他懷里,像只慵懶的貓咪,粉嫩的小嘴小口小口地呼吸著。
司溫塵抱起她回到房間,輕輕放到床上,石書凈抱著枕頭,很快就睡著了。
而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她很久很久。
面容時而危險,時而柔情,緊抿的嘴角,沉淀出堅毅之色。
秦白淵丟下幾百個賓客,直接開車趕往醫(yī)院,一路飆得很快,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架勢,好像要找人拼命一般,走廊上的醫(yī)生護(hù)士,都給他嚇得紛紛避開。
他一腳踹開房門,“嘭”地一聲巨響。
里面的下棋的老人嚇得棋子都掉了,而秦云寧只是不悅地抬了抬眉梢。
“滾出去!”
秦白淵沖那老人咆哮,他立即跑了。
“你這樣算什么?橫沖直撞的,像話嗎?難道我沒教過你,什么是禮貌?”
秦云寧當(dāng)然清楚秦白淵是為什么事而來,但只是很平靜地落了子,扯了扯嘴角。
“這個時間,你的婚禮不是還沒結(jié)束嗎?怎么?來請我過去?”
“那段視頻是你叫人放的?”
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口吻,秦白淵又上前一步,死死握緊拳頭。
“藥是你讓人下的,視頻是你錄的,也是你安排人婚禮上放的!”
“一派胡言,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秦云寧起身,身子好像還有些虛弱,咳嗽了兩聲,拿起茶杯,喝了兩口茶。
“落藥的事情,我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過,不是我干的?”
“你還狡辯?”
秦白淵眼里冒出了火光。
“那天我聽到你打電話,要偷渡一個人去泰國,我偷偷去了那個地方,找到了他,你以為,他真的走得了?如果不是我,他已經(jīng)被司溫塵的人帶走了!他親口承認(rèn),是你讓他在石書凈的湯里落藥?!?br/>
秦云寧沒料到會被秦白淵查出來,但既然做得出,他也不打算再抵賴。
“沒錯,就是我!”
他親口承認(rèn),對秦白淵的打擊很大。
因為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驚人的事實,所以之前他忍著沒有質(zhì)問秦云寧,但沒想到他更過分,居然偷偷拍下來,還在婚禮上播放!
“你怎么能這么做!”
“為什么不行?”
秦云寧反問,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會這么做,還不都是因為你太懦弱?但凡你有點(diǎn)出息,還需要我去替你操心那些破事兒?”
“你這樣是害了石書凈!你口口聲聲說多疼她,可結(jié)果是怎么對她的?”
說到這,秦云寧就來氣。
“我對她好,她呢?她背叛的時候,非要離婚的時候,有念我們的舊情嗎?像她那種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我也不必對她客氣!”
“我倒是覺得你很可笑,她給你戴了帽子,你不想著怎么報復(fù)她,我?guī)湍愠鲱^,你還來責(zé)問我,這是什么道理?”
“我不需要你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幫我!”
秦白淵痛心地說。
“從小到大,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榜樣,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一個耿直磊落的人,但我沒想到你會用那么卑鄙的伎倆去傷害一個女人!”
秦云寧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如果我像你說的那樣,你以為藍(lán)天能有今天的規(guī)模?說到底,我做這么多事,都是為了你,我想石書凈回到你身邊,所以才給她落藥,沒想到你居然不要!你以為你那樣做是正人君子,但其實是懦弱愚蠢,我秦云寧,怎么會有你這么個沒用的兒子?”
“而且,我這樣,不正好給你解決了蘇知閑這個麻煩?你不是不想娶她嗎?婚禮上那么一鬧,她還有臉嫁給你?”
秦云寧不但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相反為這個一石二鳥之計感到自鳴得意。
但被兒子這樣劍拔弩張地針對著,還是不可抑制地刺痛了他的心。
“我說過,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死,我只是想在死之前,為你鋪好路,你喜歡什么,我就幫你搞到手,難道這樣有錯嗎?”
秦白淵冷笑,眼里閃動著淚光。
“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自以為是,打著為我好的名義,一廂情愿塞給我,可是你沒有考慮過,我想不想要,更沒有想過,這樣會不會對別人造成傷害。”
“是我對不起石書凈在先,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她沒有對不起我,你沒資格報復(fù)她!而且,我很愛她,你傷害她,也是在傷害我,就算真的讓你落藥得逞了,你以為我這輩子心里會安寧?”
“她本來就該是你的女人,你碰她又怎么樣?”
秦云寧振振有詞。
“這個社會,誰和你講良心?勝者為王,才是生存法則!如果你想要,那么,就不惜任何代價搶到手,否則,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br/>
秦白淵感到一切都很荒唐,閉了閉眼,嘴角的苦笑充滿了酸澀的意味。
“是,我沒用,我一輩子都做不到像你那樣通過害人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至少在感情上,我做不到!”
“這件事到此為止,但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的‘好意’,我的事,以后也都輪不到你來管!還有,你再敢傷害石書凈,別怪我不念父子情分?!?br/>
丟下這句話,秦白淵奪門而出。
秦云寧先是怒不可竭,之后怒氣慢慢轉(zhuǎn)化為心痛,捂著心口坐了下來,胸膛里,激蕩著一種強(qiáng)烈的窒息的感覺,就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喘不過氣來。
他頹然地倒回沙發(fā)里,像缺氧已久的魚一樣,仰著頭大口喘氣,好像隨時可能斷氣死掉,臉色,越來越白。
醫(yī)生跑進(jìn)來看到這樣的情況,急忙進(jìn)行搶救。
午夜,石書凈睡得很熟,司溫塵卻一直沒睡著,坐在陽臺上,看著桌上的手機(jī)。
屏幕亮起,手機(jī)震動起來。
他立即接通了。
“找到他了?”
“晚了一步,他沒有去泰國,而是偷渡到文萊去了,監(jiān)控器沒有拍到他的臉,但還有另一個人在場……親自送他上船?!?br/>
“誰?”
“秦總!”
凌晨,秦白淵開車在路上狂飆一通,風(fēng)從耳旁呼嘯而過,周圍的一切都呈光速往后倒退,馬達(dá)的轟鳴聲,刺激著他的心臟,只有這種在生死邊緣游走的感覺,才能讓他感到自己還活著。
和石書凈的過往,秦云寧的真面目,不斷在腦子里瘋狂交織,都快把他折磨瘋了。
他最信任的兩個人,一個背叛了,另一個又完全不是他所認(rèn)識的那個樣子,一切突然變得好陌生,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相信誰……
對面,一輛跑車朝他直直撞過來,秦白淵忙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盤,猛踩剎車。
身子猛地向前傾倒,如果不是系了安全帶,早就已經(jīng)飛出去了。
秦白淵渾身冷汗,一張臉慘白如紙。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下轎車,握緊拳頭朝他走了過來,秦白淵也氣急敗壞地下了車。
“你瘋了……你想害死我們兩個嗎?”
司溫塵一語不發(fā),雙手直接拎起秦白淵的衣領(lǐng),將他整個身子往車上一撞,用力之猛,差點(diǎn)就撞斷了他的肋骨。
“那個人在哪?”
“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秦白淵很囂張地沖他嚷嚷,然而眼底泄露了一絲心虛。
“你把手給我松開!”
“我再問一次,人在哪?”
司溫塵額頭青筋突突跳動得厲害,雙手不斷用力,幾乎要勒斷秦白淵的脖子。
“你放手……”
“你還裝傻!虧我以為你是可以信賴的人,才讓你保護(hù)石書凈,結(jié)果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落藥的事,還有今天婚禮的視頻,究竟是你和秦云寧同流合污,還是你包庇他?”
秦白淵的喉頭被他用指骨卡住,哽得非常難受,卯足力氣,才用身體撞開了司溫塵。
本來心里就憋著一肚子火,再被他這樣一通質(zhì)問,秦白淵也是惱了,發(fā)了狂一般咆哮。
“你以為我想嗎?如果有的選,我也不愿相信我爸會干出那樣的事,一直以來,在我心里,他都是一個尊敬的人,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司溫塵不屑地譏諷。
“他不是變成這樣,而是他摘掉了假面具,你一時接受不了而已!他從前做的齷齪事,更多!”
從現(xiàn)在起,他會一件一件挖出來,讓他為當(dāng)年的罪行付出代價!
“他口口聲聲說為我好,可我不想那樣……我是他兒子,他竟然連我也設(shè)計,我對他太失望了!”
秦白淵說的這些,司溫塵感同身受,因為司柏鴻也是一個相當(dāng)強(qiáng)勢、為達(dá)目的不惜用盡卑鄙手段的人。
他派人強(qiáng)石書凈那件事,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噩夢!他不想承認(rèn)有一個那樣的父親,可是又無法將身體里的每一滴血抽干,和他脫離關(guān)系。正,因為骨肉親情,因為愛,所以才飽受折磨,痛苦不堪。
“既然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就應(yīng)該把那個人交出來!我自然會想辦法對付他!”
“不……那個是我爸,不管他做錯什么,我都不能讓你傷害他!”
秦白淵態(tài)度堅決。
“他做的其他事情,哪怕是草菅人命,我都不管,但他是傷害石書凈就是不行,這個仇,我必須報!”
司溫塵咄咄逼人。
“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