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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被勾搭的大狀元

    張燦的父親不算是意外去世的。
    可是張燦父親死的緣故,張燦卻根本沒臉告訴其他人。
    因為他的父親,是死在悄悄納進(jìn)來的一個良妾手上的。
    張家用虎狼藥的事情被捅出來后,因知道這件事情的都是張家姻親,因此他們也不曾再往外說。
    張燦的父親張老爺子原本就不太在意這件事被姻親捅出來。畢竟那些姻親和張家也是一體,張家子孫身上,也流著那些姻親的血脈,他們也就是能來張家摳上幾個銀錢,還能作甚?
    張老爺子心中所想的,還是讓張燦早早的給他生個孫子,延續(xù)血脈。
    偏偏張燦不肯。張老太爺也是不肯。
    張老太爺更是道:“早早與你說了,阿燦正在吃藥調(diào)養(yǎng)身子,說不得過上三四年,就能使女子正常有子了。只是再等上三四年而已,你才幾歲?如何不能等的?我老頭子都沒急,你急甚么?”
    張老爺子心說,如果真的能讓兒子調(diào)養(yǎng)幾年,就能得孫子,他怎么可能不能等?偏偏他親自去問了那林家村的白遠(yuǎn),又找了好幾個悄悄給張燦看過診的大夫問過,所謂的調(diào)養(yǎng)幾年就能好,只是說張燦將來有些微的可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而那個可能,則會讓他們等上十年八載都等不到一個!
    張老爺子心里又急又恨,偏偏還不能在林婉身上動手,生怕惹急了林安,害了張家。因此只抓了張燦過來,跟張燦說,他已經(jīng)找了一個良家女子,早在半年前就給那良家女子每日吃那等虎狼藥了,只等著那虎狼藥藥效到了,張燦孝期也到了,好讓那良家女子進(jìn)門,給張家延續(xù)血脈。
    張燦自是不肯:“爹你太糊涂了!這等造孽的事情,祖上已然糊涂了幾輩子,爹你怎能繼續(xù)糊涂?你這般糊涂,可知、可知那女子有多無辜?可知兒子心里,從來都只有我媳婦兒一個?可知就算那女子納了進(jìn)了,因著那虎狼藥在張家?guī)状訉O體.內(nèi)的延續(xù),兒子也不一定能讓那女子有孕?爹你這樣糊涂,就不怕菩薩難為,真的讓咱們張家從此絕了血脈?”
    張老爺子罵道:“那白遠(yuǎn)才幾歲?他說的話就能當(dāng)了真?說不得他就是收了你大舅子的好處,才會這樣咒咱們張家!你且莫管,這事兒我來替你擔(dān)著,只說是我老頭子想要孫子,逼著你進(jìn)的洞房。待得將來,有了孩子,就算是你那大舅子再生氣,他妹子在咱們家,咱們還要甚好怕的?”
    張燦既恨又惱,拂袖而去。
    張老太爺愣是因張老爺子的糊涂,恨得狠狠病了一場。
    張?zhí)^,她聽說了這件事之后,在她的小佛堂里念了三天的經(jīng)文,出了小佛堂,就令人把那個吃了半年藥的良家女子和她的家人請了過來,見那良家女子性子軟弱,兩家就重新定了納妾文書,這女子,就從原先張燦的妾室,成了張老爺子的妾室。
    而且還是過了幾日,還在張燦曾祖孝期的時候,就被張?zhí)那奶Я诉M(jìn)來,置了席面,讓張老爺子和那良妾吃了席,好去“洞房”。
    且不提張老太爺和張燦對此事的想法,張老爺子那日氣得徑自掀了席面。
    可是待過了幾日,聽說張?zhí)枇舜髲N房給那良妾送“藥”,就立刻坐不住了。他只得去了良妾的院子,在這院子里置了小廚房,讓那良妾自己熬了藥吃。
    張?zhí)划?dāng)了自己是瞎子聾子,再不肯管。
    張燦正被林安在華安縣支使著干活,張?zhí)珎髁嗽挘妥審垹N在華安縣好好干活,少回家。還把消息封在了張家,愣是沒人敢跟張燦說這件事。
    那良妾也只當(dāng)自己努力喝藥,到老爺子孝期過了,來與她洞房,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做了被里鴛鴦,就能一舉得子,連帶著分了這張家偌大的家產(chǎn),好好去補(bǔ)貼她娘家。
    可惜世事無絕對,那良妾有一日院子里差不多喝完了藥,只剩下一包的量,又見老爺子去別的縣城巡察生意去了,她又知道自己跟太太求這生子的藥,太太必是不肯的,因此心下一橫,就自己使了銀子,讓貼身的奴婢拿著剩下的那一包藥,去給她往藥鋪里去買藥配藥。
    結(jié)果……
    結(jié)果就知道了她每日殷切期盼著吃的藥里,被放了好幾味虎狼藥。
    那藥鋪的伙計也是個不怕事兒的,見小丫鬟穿的也不怎么的,再問是一個小妾來買藥的,干脆就連嚇唬帶蒙騙,把自己當(dāng)半個大夫似的哄騙說,這藥要是吃了,肯定能生兒子。可是等生完兒子,這女的就能立刻一命嗚呼。
    小丫鬟是那妾室出嫁前臨時買的個村子里的十二歲小丫頭,哪里懂什么真的假的?看得出這伙計是在騙她?當(dāng)下哭著回了家,就全都告訴了那良妾。
    良妾也不甚聰明,人又有些軟弱,只當(dāng)張家要去母留子,埋頭哭了幾日,想到娘家情形,還有常年病著的母親,心中難過,但也不敢做出別的。哭了幾日后,自己也沒法子,只得收拾了房里的值錢東西,打算以后都往娘家送去,等自己生了兒子死了,再求求這負(fù)心的張家,好好照看她娘家。
    可是良妾縱然認(rèn)命,待張老爺子回來,板著臉問她為甚不吃那藥,還為此要打殺她房里的奴婢時,良妾一時恨意怒意涌上心頭,竟是乍著膽子拿了繡花的剪子,一剪子捅到張老爺子心窩里。
    等張?zhí)蛷埨咸珷敾呕艔垙堏s到這房間里來,張老爺子可不是失血過多,早沒了氣?
    他們甚至連大夫都沒法子去請。
    張老太爺氣得一指指著徹底懵住的張?zhí)B連罵了幾聲“惡婦”,可到底是張家理虧,又有張燦在,根本說不出休了張?zhí)脑挕?br/>     更何況,張老太爺心里還有一種隱秘的心思,明明這良妾性子軟弱,又有娘家需要張家照拂,怎么就忽然大著膽子敢動手殺人了?難道,難道真是是張家作孽太多……
    張老太爺不敢多想,身子歪了歪,險險沒有歪倒。
    張?zhí)鄾]想到這些事情湊到一起,竟能害得丈夫沒了性命。腦中嗡嗡直響,倒在床上,一病不起,竟不知自己是對是錯。
    張老太爺只得強(qiáng)撐著把張燦叫了回來,又讓張燦去把林婉叫回來主持喪禮。
    這才有了張燦羞愧又不得不來縣衙找林安的事情。
    林安哪里知道張家竟發(fā)生了這樣多的事情?他心中只想著婉兒運(yùn)道太差,而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張家兩位長輩接連去世,原本和張家和離的事情,竟也無法提起。
    而且婉兒的心思……
    林安心里長長的嘆口氣,末了也只得拍了拍張燦的肩膀,道了聲“節(jié)哀”,就去衙門后院,告訴了林婉這件事。
    林婉怔住:“突然去世?怎么會突然去世?公爹身子向來很好,就是冬日里,也常常是一件薄衫,外頭罩了皮子,就往外頭去。比起我婆母穿了厚厚的衣衫坐在炭爐前的樣子,可是好得多了。怎會突然去世?”
    林安道:“我方才看阿燦神色不對,沒敢多問。你和他畢竟是夫妻,待會該問的,私下里悄悄問了就好。倒也不必再聲張。”
    林婉一怔,驀地抬頭看向林安,哽咽道:“哥哥……”
    林安哪里不知道林婉如此,僅僅是為著方才他那句“夫妻”?
    當(dāng)下嘆道:“張家雖不好,可如今兩次孝期,加在一起就是四年。你若愿意,這兩次孝期后,哥哥還肯為你出頭,讓你和離;你若不愿,想要和張燦長長久久的一輩子……”
    林安微微一頓,“那你也要想好。哥哥現(xiàn)下雖能為你撐腰,可是哥哥終究虧欠你秦哥良多,已經(jīng)與他承諾,做官十載后,便與他歸隱田園。到時候,哥哥雖然還能為你撐腰,卻比不得現(xiàn)下當(dāng)官時管用了。那時,你過得好或是不好,都要靠你自己了。”
    林婉淚流滿面,埋頭在林安肩窩,泣不成聲:“哥哥,哥哥……”
    “婉兒,女子雖不易,可是這世上也不是沒有過得好的女子。婉兒,你將來,要自己真正立得起來,才能過上你想要的生活。”林安道,“哥哥只盼你,求仁得仁,一生喜樂。”
    林婉是紅著眼睛離開的。
    好在張燦也是紅著眼睛,倒也不曾懷疑其中的緣故。
    林安不知道林婉將來如何,可這條路,無論是一帆風(fēng)順,還是艱難坎坷,總歸是林婉自己選的。林安縱然心憂,卻也不比從前沒有想通的時候,那樣擔(dān)心了。
    “她長大了,總要自己過自己的日子。”林安板著臉,努力勸自己道,“將來姝兒和平哥兒也是如此。”他總不能時時刻刻都照看著他們,他們的路,依舊需要他們自己走。
    獵戶默默地站在林安身邊,默默地伸出手,默默地放在林安的腰上。
    然后掐了一下林安腰間的軟肉。
    林安登時跳了起來:“三哥你掐我作甚?”
    雖然獵戶用的手勁不大,可是、可是,這腰間軟肉也是他癢癢肉啊,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笑出聲的!
    獵戶默默地低頭看了林安一眼,遺憾的收回手,面無表情道:“肥了。”
    林安:“……”轉(zhuǎn)身就走。
    獵戶幾個大步,就把人給追上,這次伸出了兩條胳膊,干脆把林安給環(huán)在懷中。
    “肥了,也好看。”獵戶以為自己在說甜言蜜語,還不忘重重點頭道,“真的。”
    林安:“……”好看個鬼!
    愛美是人之天性,他也愛美的好不好!
    再說了,他才二十出頭,腰上就有了贅肉,等將來老了,那可怎么辦?萬一那腰腹大的像是懷胎七月的婦人一般,那該如何是好?
    林安使勁掰獵戶環(huán)著他身子的手,奈何力氣比不過,林安只得使勁去掐,同時還不忘恨恨的罵道:“你自己腰上一點肥肉都沒有了,卻偏偏跑來夸我身上的肥肉好看,說,你是不想要把他養(yǎng)的肥頭大耳,好找個理由嫌棄我?”
    獵戶啞然,只得松了手。正欲解釋些什么,就見林安轉(zhuǎn)了頭看他,怒氣沖沖。
    “你不必解釋了!我就知你是要讓他變得又丑又肥,才不會被旁人看上!你這等心思,”林安瞪大了眼睛道,“我早就知道了!”
    獵戶:“……”雖然他真的沒有這樣想,但是……這個想法似乎真的沒有錯。
    林安猶自不覺,還在道:“可是,就算你心里有這么齷齪的想法,我原也歡喜你,愿意讓你歡喜。可是這么齷齪的想法……三哥你放心,我這輩子也不會讓你如愿的!我絕對不會肥成那個樣子的!”
    獵戶:“……”他真的只是覺得媳婦兒腰間那點點的軟肉,摸著簡直舒服極了。
    所以才發(fā)自真心的“夸”上這么一“夸”的。
    奈何林安真的不覺得那番話是夸獎這話,立時就和他鬧了一場。
    可惜獵戶從來不是能和人吵架的人。
    當(dāng)下只默默地聽林安指責(zé)他,半晌,見林安累了,就又朝著林安伸了手。
    林安警覺地道:“伸手作甚?你不是嫌棄我肥了么?待我將來瘦了,你再……不對,待我將來瘦了,你也不許輕易碰我!”
    獵戶:“……”罷了,他反正也吵不過媳婦兒,媳婦兒大約也不會聽他的解釋,那,他就用行動告訴媳婦兒,他真的不嫌棄他好了。
    當(dāng)下他一彎身,就把林安一把扛在了肩膀上。
    惱的林安直打獵戶后背:“放下放下!光天化日,成何體統(tǒng)!”
    獵戶……獵戶覺得自己不太會吵架,于是干脆也不回嘴了,直接在林安的臀部拍了兩下。
    然后覺得林安的臀部手感極好,又留戀的在上面多磨蹭了幾下,最后就不肯挪開了。
    林安:“……”不帶用這么有“情.色”意味的動作來勾.引他的!
    雖然他心志堅定,一般不會輕易被勾得住,但是,但是,凡事都有萬一不是?
    譬如現(xiàn)在,獵戶把他扛進(jìn)了房間里,用嘴堵住他要說的那些話,又把他們二人的衣物扔的滿地都是后,林安他就再一次的被很不小心的“勾.引”了。
    ……
    一番*之后,林安心里頭也暢快了許多,趴在獵戶光裸有熱乎的胸口,就不肯起來了。
    獵戶也由著這只小狐貍。
    他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喜歡的,不放在心口縱著他,還能怎么辦?
    “人長大了,就要分別,自己照顧自己。”林安幽幽的道,“這樣真的很不好。”
    他初初穿越而來,因借了原身的身子,雖不知自己到底是搶了原身的身子,還是撿了原身的身子,可是他心里對著原身總歸是有些愧疚的。
    也正因著這個,他那時就想著,一定要好好照顧好原身留下來的三個弟妹。
    可是那個時候,他剛穿越過來,自己身上病得每日都昏昏沉沉,別說做甚么一家之主了,就是每日能清醒的時候都是有數(shù)的,如此還多虧了獵戶掙錢養(yǎng)他,林婉和林姝把一大家子的做飯洗衣打掃縫衣納鞋還有照顧林平和秦茂兩個小的的責(zé)任都攬了下來。
    林婉那時身子瘦弱的跟十三四歲的女孩似的,林姝那時也才八歲,就已經(jīng)盡全力撐著那一個家。平日里若是有人來家里說些閑言碎語,林姝小小年紀(jì),都知道要想了法子把人給擠兌走,不讓對方耽擱了自己休息。林婉更是要想了法子給他補(bǔ)身子。
    因著如是種種,林安對著兩個妹妹,總是想要多照顧一番的。
    林姝還好,比他小了八歲,等他當(dāng)了官,說的親事也比林婉好上幾分,李家雖非官身,但是家里富裕,那位舉人老爺寄情山水,雖性子天真,但并不惹事,李長寧的母親通情達(dá)理,兩個哥哥也都是讀書的料,就算三兄弟將來有誰考不中進(jìn)士,好歹也能做個舉人,捐個官,將來兄弟三人,自可相護(hù)幫扶。這門親事,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
    更何況林姝性子本就比林婉強(qiáng)硬些,林安又教了她騎馬射箭,隔上一段時日,就會帶她去小莊子里跑馬。比起林婉,林姝心性更豁達(dá)些,也更快活些。
    可惜林婉……
    林安喃喃道:“姝兒出生那會,林……我就常常在學(xué)堂里被夫子夸,大家都說我有出息,姝兒受的苦也少些,老宅那些人也許了她常常跟著村子里其他人玩鬧。但是婉兒和我同歲,我是男孩還好些,婉兒常常被祖母拘著,略長大一些,就要跟著嬸娘干活,一干不好,就要被罵。娘那時護(hù)不住她,我也護(hù)不住她,林禮除了愚孝,再不會做別的事,婉兒的軟弱性子,就是從那時候養(yǎng)成的。”
    待到后來,雖然原身林安長大了,會讀書了,考了功名,老宅的人早就習(xí)慣了林婉為老宅做牛做馬的干活,小小年紀(jì)一手老繭,原身那時還小,又辯不過老宅的那些“長輩”,最后也只能讓林姝少受些苦,林婉卻還要給那個家里干活。
    直到分家后,他掙了錢,家里急急買了家仆,才讓林婉開始慢慢的不用干活。可惜那時他身子又不好,好的時候,還要想些前程和獵戶的事情,分給幾個弟妹的時間又不多,還需要林婉照顧他們的衣食住行。
    林安后來想,大概就是林婉從他們身上得到的“在乎”不夠多,在張燦格外在乎她的時候,林婉才會變得格外執(zhí)著罷。
    如果他能多放些心思在這個妹妹身上,或許今日……
    “三哥自小,過得也不好。”獵戶摸著林安的背,沉聲道,“后來遇到二哥。二哥那時,已經(jīng)做了幾年暗衛(wèi),又為著要討好心上人,待我也不過如此。說好算不得好,說不好也算不得不好。”
    林安凝神細(xì)聽。
    “二哥從前做過一些對太子很不好的事情,后來想要對太子好了,便拼命的想法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更何況是我這個許久未見的弟弟?”獵戶聲音里聽不出半分情緒,“三哥那時,也沒有遇到過一個真正全心全意在乎自己的人。”
    “直到遇到了你,終覺老天,還是公平的。”獵戶道,“媳婦兒以為婉兒過得不好,可是婉兒如我一般,最是重情。她既歡喜張燦,那么于她來說,能和張燦相守,便是極好。旁的事情,在她而言,早就沒那么重要了。”
    林安聽得獵戶的安慰,心里也終于把這件事徹底放下:“既是她選的路,那便由著她去走罷。”
    此后再不為著這件事煩惱,只請了從京城請來的兩個嬤嬤,一個送去給林婉,另一個則被林安要求,好生教導(dǎo)林姝后宅的陰私之事,不求會用,只求明白,好讓林姝不至于為著“情”之一字,就不顧其他,糊涂到底。
    當(dāng)然,林安還新有了個習(xí)慣,每每二人*過罷,就會伏在獵戶身上,鄭重承諾:“我會疼三哥的。”
    不管獵戶從前受過多少苦難,可是現(xiàn)下遇見了他,他都會幫著獵戶補(bǔ)回來的。
    獵戶眼睛里的欣喜,日復(fù)一日,也越來越多。
    且不提林婉在張家如何,林安和獵戶的感情,反而越來越深。
    眼看到了十月,天氣微涼。林安這一日休沐,正和獵戶收拾了東西,想要往山上石屋住上一晚,結(jié)果就被家仆攔住,說是有獵戶的舊友求見,還是他沒有見過的。
    獵戶擰眉細(xì)思。
    林安直接拉了獵戶道:“走!我且去看看,三哥哪位舊友還是我不認(rèn)識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秦修然,還有秦修然身后的宋瑜。
    以及宋瑜身旁一個四歲左右的金童一般的男娃娃。
    林安正想著要怎么開口說話,就聽獵戶先開口了。
    “你的?”獵戶看了秦修然一眼,見秦修然一臉怒容地瞪他,又轉(zhuǎn)了目光,看向一派悠然的宋瑜,“你的?”
    宋瑜淡淡笑著,微微搖頭。
    秦修然卻惱了,硬邦邦的道:“我和他,都不會有孩子!從前沒有,將來也不會有!”說罷就一臉緊張的看向宋瑜。
    宋瑜卻不理他,只半蹲下.身子,跟那個男娃娃低聲說了幾句話,就把男娃娃往林安身邊推。
    然后理直氣壯地道:“且先叫師父罷,以后幾年,你就要跟著他了。莫要太過淘氣。”
    男娃娃:“哼!”
    林安:“……”憑!什!么!
    宋瑜很快給了他答案:“這是東宮小皇孫殿下,此后幾年,就拜托林兄了。”
    林安:“……”能拒絕么?
    “這是東宮的意思。”宋瑜正色道,“林兄可有地方,方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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