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著嘴唇，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寂靜的屋子里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砰。
    “外公，方城別無所求，只求姐姐能好好的?！?br/>     是年輕男人低沉的嗓音，夾雜著幾分急迫和不安。
    葉佳期心口猛地跳了幾下，方城？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外公？這外公又是誰？
    葉佳期的心口騰升起諸多異樣的感覺，那感覺撓著心肺，不痛不癢，卻有一種致命的疼。
    “多久能動(dòng)手術(shù)？”老人嘶啞的聲音。
    “都安排好的話，十天之內(nèi)。”
    “風(fēng)險(xiǎn)?！?br/>     “90%的勝算。”
    顯然，那頭像是松了一口氣。
    葉佳期忽然像是意識(shí)到了什么！
    黑暗中，她睜大眼睛，手指緊緊扣著墻壁，她的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半天沒有能發(fā)出聲音來。
    “里面這女人，聽說是斯年宅子里的人？”老人沉默半晌，問道。
    他的嗓音里透著老態(tài)龍鐘的暗啞。
    “外公，是。”年輕男人道，“喬爺心里頭一直都是有姐姐的，喬爺只是不太擅長(zhǎng)表達(dá)。上次姐姐動(dòng)小手術(shù)，他都從京城趕回了倫敦?！?br/>     “那里面這個(gè)女人，和斯年什么關(guān)系？”
    “喬宅里的下人，大街上撿回來的?！蹦贻p男人道。
    “這事兒，得知會(huì)斯年一聲?！?br/>     “外公，這事，喬爺知道。”年輕男人道，“不然，喬爺不會(huì)好吃好喝地供著她這么多年。”
    葉佳期的指甲掐著手心，鉆心入骨的痛。
    “行吧，聽你的。你是雅雅的弟弟，又是雅雅的主治醫(yī)師，你看著辦。”
    “外公，手術(shù)成功之前，能保密嗎？”
    “我知道?！?br/>     “外公，喬爺是真心愛姐姐的，這一點(diǎn)，您不用懷疑。喬乘帆的存在，只是因?yàn)榻憬阈呐K不好，很難懷孕，這也無可厚非，喬爺總歸是要有繼承人的?！?br/>     “你姐姐心里頭不好受吧？畢竟不是自己親兒子?！?br/>     “沒有，姐姐很喜歡乘帆那個(gè)孩子，她前幾天還跟我打電話了，她說乘帆也很喜歡她，跟她關(guān)系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這么多年，喬家最對(duì)不起的人，就是你姐姐。”
    “外公，別這樣說。姐姐和我，有外公您這樣的親人，才是福氣?！?br/>     “方城，手術(shù)一定要成功，需要什么盡管跟我說?！?br/>     “外公，謝謝，我會(huì)把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br/>     “雅雅還在京城吧？”
    “是，外公，我來安排，您不用操心?！?br/>     “手術(shù)結(jié)束，我來安排雅雅和斯年的婚禮，喬家一定不會(huì)虧待她的?！崩先藝@了一口氣。
    “我替姐姐謝謝外公?！?br/>     外面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但葉佳期屏住呼吸，聽得一清二楚。
    心口那個(gè)地方，被敲的支離破碎。
    黑暗中，她聽見“哐”的一聲，那是……心碎的聲音。
    后背抵著冰涼的墻壁，葉佳期癱坐在地上。
    外面?zhèn)鱽淼哪_步聲，老人像是離開了。
    葉佳期不知道此時(shí)此刻是什么感覺，可能是因?yàn)樾乃榱?，所以……世間百感都無滋無味。
    頭，鈍鈍得痛。
    忽然——門外傳來鑰匙旋轉(zhuǎn)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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