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瑪麗扶著西裝握住資鈞甯的手，用生澀的中文開口，“我的中文不大好。”
    “沒關(guān)系，行你的方便，我懂一點點英語。”資鈞甯緊張地握住瑪麗的手，用英語說著。
    資鈞甯還沒有見過心理醫(yī)師，司弦和她說的時候，她緊張好一天，司弦的“病”這么嚴(yán)重嗎？都要看心理醫(yī)師了。心理醫(yī)師和她說了一些司弦的情況，如果遇到司弦情況不對的時候應(yīng)該怎么做。順便還給她做了個心理排查，資鈞甯的心理狀況很好，適合做一名“引導(dǎo)者”。
    司弦坐在隔壁的小房間，有瑪麗的助理在和她說話。等司弦出來的時候，資鈞甯也恰巧在門口和瑪麗說話。瑪麗和司弦打了招呼，便雙手揣兜又鉆進房間去了。
    “瑪麗都和你說什么了？”
    “你怎么不和我說？”資鈞甯看著司弦，“你晚上睡不好覺。”
    “我想著，昨天睡不好已經(jīng)睡不好了，說不定今天就能睡好了，說出來還白讓你擔(dān)心。”
    資鈞甯牽著司弦的手，想了想，“司弦……”
    “嗯？”
    “晚上我們一起睡吧。”
    “搬出來嗎？”
    資鈞甯似乎沒有想好要搬出去，她又仔細(xì)地想了想，“也是……萬一你做惡夢了，必定會影響到室友的作息。”
    司弦的眼睛亮了亮，“那我去找房子，校內(nèi)的。到時候?qū)W校有什么事，我們也趕得過去。”
    “嗯……等你好了，我們再回寢住。”
    “你怎么老想回寢住？”司弦整個人都很高興，她捏了捏資鈞甯的鼻子，“你是不是喜歡上室友了？徐梅？方嚴(yán)男？還是唐心？”
    “亂講話。”資鈞甯打掉司弦的手，“學(xué)校會同意我們搬出去住嗎？”
    “我到時候去說。”司弦說，“你別擔(dān)心，回寢整理一下。”
    司弦的動作很快，校內(nèi)的租房還是比較好找的，司弦找了一處三室兩廳，電器電腦一應(yīng)俱全的租房，這是給附近上班族的租房。司弦付了三個人的價錢，把這間房的一年合約也簽了。房東不是二手房東，她是附近的居民，家里買了好幾套校內(nèi)校外的房子。小甯也沒想到司弦的動作這么快，快得讓她覺得司弦早有預(yù)謀，司弦貼著資鈞甯的面頰，從身后摟著資鈞甯，“我要開門了，你要不要閉上眼睛？”
    “我又不是沒看過房子。”資鈞甯說著，嘴角彎彎的閉上了眼睛。
    “噔噔噔。”司弦開了房間的門，送家具的人很快，把房間里的很多東西撤換掉，锃光瓦亮，儼然一副新家的樣子。
    坐北朝南，南北通透，資鈞甯一蹦一跳地推開窗戶，還能看到學(xué)校的操場，若影若現(xiàn)的教學(xué)樓。今天早上下了會雨，現(xiàn)在差不多要出太陽了，空氣新鮮，格外的沁人心脾。司弦摟過資鈞甯，“我們?nèi)タ捶块g。”
    “這個是我們的臥室，床太大沒安全，我們兩個人睡正好。”
    “我們要一起睡嗎？”資鈞甯看了看旁邊的房間。
    “都搬出來了，你讓我一個人睡嗎？”司弦摟著資鈞甯，整個人像黏在了資鈞甯的身上。“這里做書房，我預(yù)訂了書櫥，明天會來裝。書桌第三格抽屜里有名片，家具的，廚具的，生活用品的，都有預(yù)訂名片，我去看了，質(zhì)量價格還不錯，你覺得缺什么可以打電話。”
    “這個房間我想了想，用來擺你的模型吧，你不總嫌寢室太小。”司弦說。
    “我的模型哪有這么多。”資鈞甯轉(zhuǎn)身捏著司弦的臉頰，“你又亂花錢。”
    “要是方少夫他們來，也可以讓他們住這里。”
    “大手大腳的，等下你記一下賬。”資鈞甯說，“我們欠了這么多錢，你跟個沒事人一樣。”
    吃飯的時候，資鈞甯還在算賬，她咬著筷子撥拉著她的計算器。司弦端了湯上來，順便把資鈞甯的計算器抽掉了，“寶貝兒，來給我解下圍裙。”
    今天中午是司弦下廚，資鈞甯解了司弦的圍裙，還掐了掐司弦的腰身。“我一進門，就覺得眼熟，你是不是按照我的圖紙來的？”
    “正好嘛。”
    “我就是隨手設(shè)計的。”
    “要是時間再充沛點，我可以把這面墻敲了，那樣就更像了。”
    “你是不是藏了私房錢？”資鈞甯說，“我看我們那張銀行卡上沒出賬。”
    “奧利弗給我寄的卡，我剛要交公呢。”司弦悻悻地把卡從錢包里面抽出來，“密碼是你的生日。”
    資鈞甯用卡敲了敲司弦的手背，“以后你花錢，超過一百以上都要和我說。你的書櫥，我剛退了，那家我知道，服務(wù)費收得老高，夠買好幾個書櫥了。”
    “誒聽管事的。”
    “好心疼，花了這么多錢。”資鈞甯捧著飯碗，哀嘆了一聲。
    司弦給資鈞甯夾了一塊青菜，“資鈞甯同志，我要向你抗議，我賺錢最大的動力就是給你花，你不能連我這唯一的樂趣也剝奪了。”
    “你少來。”資鈞甯咬著青菜，“一樣的東西價格差那么大，你就是不會過日子。”
    “好啦，你看我準(zhǔn)備了這么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司弦伸出了自己的碗，示意資鈞甯手邊的雞腿。
    資鈞甯看了一眼司弦，又看著司弦的碗，“不滿”地夾起雞腿自己咬了一口，還嘟著嘴。一看資鈞甯這“熊孩子”的樣子司弦樂了，現(xiàn)在可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了，她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資鈞甯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司弦便探頭咬住了她的嘴，舌頭靈活地卷走了她口里的雞腿肉，一臉得意的看著她。
    你花錢沒和我說，現(xiàn)在又搶我的雞腿，資鈞甯在司弦面前小孩子心|性|大發(fā)，張口咬住司弦的脖頸。司弦直接把資鈞甯抱在了大腿上，似乎樂于享受資鈞甯的啃咬。
    “寶貝，你滿嘴的油，都到我脖子上了。”司弦被資鈞甯咬得呲牙咧嘴地笑。“嘶……疼……”
    資鈞甯放開司弦的脖頸，兩只手撐在司弦的肩頭，看著司弦嬉皮笑臉的樣子，惱羞成怒的開口，“這個家誰做主？”
    “你做主。”
    “你都不聽我的，你還笑。”
    司弦啄了啄資鈞甯的嘴唇，“我不笑了。”
    資鈞甯捂住司弦的嘴，“不準(zhǔn)你親我。”
    司弦“無辜”地看著資鈞甯，眼睛眨巴眨巴，著實可憐的樣子。資鈞甯低頭，抽掉手快速地在司弦的嘴角上啄了一口。“你要聽話。”
    “誒好的，不準(zhǔn)我親你，只準(zhǔn)你親我。”司弦撓了撓資鈞甯的胳肢窩。
    資鈞甯眼角彎彎，也伸手撓司弦。兩個快要二十歲的人，在凳子上嬉鬧了起來，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吃過飯，搬入新居的心情仍然是高漲的，兩人開始逛起了大賣場和自選商場，現(xiàn)在深圳已經(jīng)有家樂福了，一九九五年，家樂福在中國大陸開設(shè)了第一家大賣場，一九九六年進入上海和深圳。現(xiàn)在是一九九七年，逛家樂福的人自然沒有后來的多，大家買菜都去菜市場，或者自給自足，家樂福放著時下的熱歌《公元一七七年》。
    資鈞甯拿了幾瓶維生素C，“維生素C在人體內(nèi)只能停留4個小時，所以每天至少要補充兩次，你經(jīng)常出去應(yīng)酬，煙酒過量，一支煙大概破壞25mg的維生素C，你更要補充多點維生素C。對了，還要買點醒酒藥……”
    資鈞甯絮絮叨叨地說著，司弦在一旁聽著連連點頭。
    周日司弦要去見霍瑤和霍瑤的父親，坐在計程車上，她摸了摸手包，手包里面有一瓶維C和幾粒用藥紙包好的醒酒藥丸，藥紙是白色的，上面有三個字，少喝點，和一個類似：（的難過表情。司弦笑了笑，把小甯給她準(zhǔn)備的東西妥帖收好。
    霍瑤的父親，也是一個政途光明的人物。期間碰了碰面，沒成想司弦她現(xiàn)在大學(xué)的校長也在，校長一聽司弦，便把她記了下來，第一次是香港方面來人打招呼，現(xiàn)在又是和霍家有牽系，絕對是個不簡單的女孩子。
    霍父和司弦聊了聊經(jīng)濟相關(guān)方面，上次“牽連”了那么多人，放出來的可沒幾個，司弦便是其中一個，所以司弦自放出來的那天開始，各方面都在盯著她的下一步打算。沒想到她三叔將她護得挺嚴(yán)實的，根本抓不到什么把柄，現(xiàn)在她在深圳這里讀大學(xué)，不知道她身后事情的人，都會以為她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xué)新生。個中城府，不可不防啊。
    司弦是個很聰明的人，很巧妙地避開了他最想要問的問題，而且讓他并不會因此生氣。等司弦走后，霍父和霍瑤聊了。
    “這個女孩子不簡單，會大有一番作為，以后你無論在哪一行，她都是你應(yīng)該籠絡(luò)的人才。”霍父和霍瑤說。
    “我知道了，父親。”霍瑤看了看司弦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