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廚子還是要兒子 !
一個星期后,白池錄播的那期《明星對對碰》如期上映,因為宋影帝的人氣在,這期節(jié)目的收視率果然如節(jié)目導演所料再創(chuàng)了臺里新高,粉絲們一邊捧臉一邊花癡,嗷嗷叫著男神求嫁。
白糖脖子上掛著新出爐的炸小排,一邊咬著小軟骨一邊雙目炯炯地盯著電視看男神,要不是它被白池抱著,此時早就變成一張貓餅貼到屏幕上去了。
網(wǎng)上的反應一直很熱烈,之前《廚神》的定妝照就出來了,粉絲們都很買賬,只是一些理智的粉們對自家偶像的廚藝報以了十二萬分的擔心,直到宋琰修在臺上表演了他的切黃瓜絕技,頓時所有的黑黑粉粉們都消停了。
直到屏幕上出現(xiàn)白池,評論區(qū)才重新熱鬧了起來,全都在問這是誰,畢竟白池的長相確實挺招人,然后觀眾們就在一個綜藝節(jié)目里觀賞了一次美食節(jié)目,他們聞不到味道,但從嘉賓和觀眾的反應上來看應該很不錯,然后評論區(qū)里出現(xiàn)了這么一條:“哇靠,這不是‘白糖的私房菜館’里的那個小老板嗎,我還在他那里定過餐,賊他媽好吃,就是太難定,沒想到他都上電視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此評論一出底下在網(wǎng)店定過餐的都紛紛來點贊,更有人感慨小老板原來長這樣,之前一直腦補是個圓頭大腦的小胖子。
頓時評論區(qū)從刷宋影帝變成了刷白池,當白池說有可能會跟朋友一起開餐廳的時候,眾網(wǎng)友更是激動地跑去網(wǎng)店刷收藏,以期能得到第一手資料。
終于可以結束一個訂單排半年的人間慘劇了!
陳家老宅里,年近八十的陳家老爺子正雙手拄著拐杖金刀大馬地坐在沙發(fā)上,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卻依舊梳地整整齊齊一絲不茍,身上穿著深紫繡金福的唐裝,一副老派架勢,眼神不善地盯著電視里的人。
管家躬著身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老爺子的身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是他的大兒子陳澤麒,也就是陳辰的父親,此時正冒著冷汗等老爺子發(fā)話。
“這人就是澤麟的孩子?”
陳澤麒瞄一眼電視里的白池,點頭應是,果不其然聽到老爺子的冷哼:“當年你不是說死了嗎,怎么他現(xiàn)在還活蹦亂跳的。”
“這……”陳澤麒擦擦額頭上的汗,“我當時把他放在了池塘邊,這么小的孩子沒人照顧,天氣又冷,我以為他活不下去。”
“你以為,你以為,什么都是你以為,如果這小孽種真的死了,他還會出現(xiàn)在你弟弟的面前嗎?當初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全都當耳邊風嗎?”
“爸您別生氣,當心身子,當初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婦人之仁,但這孩子畢竟是小弟的孩子,我們陳家的血脈,我實在下不了手。”
“什么陳家的血脈,這就是個怪物,是陳家的恥辱,你要是為你弟弟的名聲考慮,就不該留著這小孽種。”
陳澤麒連聲應是,順了老爺子的氣后才問:“爸,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先別動他,”老爺子沉聲道,“現(xiàn)在最關鍵的就是把你弟弟叫回來,陳家現(xiàn)在人丁凋零,如果他有點良心,就知道該怎么辦。”
“可是小弟當年氣狠了我們,發(fā)誓再不踏進我們陳家半步,現(xiàn)在去請他回來,他恐怕不會同意。”
“請?”老爺子氣笑了,“這是生養(yǎng)他的地方,他怎么樣都流著陳家的血,當年我們是為他好,他不知道體諒就算了,竟然還這么大逆不道離家出走,現(xiàn)在陳家需要他,重新接納他,他還敢拿喬不來?”
陳澤麒有苦說不出,他家老爺子一生剛愎自用,當了幾十年的家主向來說一不二,容不得任何忤逆他的人,他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陳家,也要讓自己的子孫把一生奉獻給陳家,不允許任何人玷污陳家的名聲,哪怕是自己的親身骨肉,所以當年陳澤麟的事情一出,他第一反應就是維護陳家名譽,斬除禍根。
這么多年陳澤麒夾在老爺子和弟弟中間,心力交瘁,一方面愧對小弟,一方面畏懼老爺子,加之兒子的死亡,讓陳澤麒五十歲的人生生看起來像六十歲的。
“爸,那這個孩子我們就不管了?”
“如果你媳婦兒的肚皮爭氣,我又何必去管這小孽種,一切等把你弟弟叫回來再說吧,如果他愿意回來娶妻生子,那就別去管這個小孽種了,當然必要的時候……”
未盡之意讓陳澤麒遍體冷汗,雖然現(xiàn)在管得嚴,但陳家如果想真弄死一個人,也不是那么難的一件事……
一眨眼時間就過了,距離小包子出國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一個半月,原本說好的半個月被俞老太爺無限期地延長,要不是俞父推脫國內(nèi)有事他們還會被扣-留著回不來。
白池一聽說小包子要回來,整整興奮了一夜沒睡著,他從來沒和小包子分開這么長時間過,心里想的不行,而且他還有個小擔心,就是怕小包子樂不思蜀把他這個爸爸給忘了。
嬰兒都是日長夜大的神奇小生物,他們一天就有一個變化,然而他們的忘性也很大,一段時間沒見就會把曾經(jīng)最親密的人忘得干干凈凈。小包子出國的時候四個月不到,才剛剛學會翻身,除了奶糊糊什么都不會吃,這次回來就五個多月了,不但能吃些輔食還開始學會認人,結果這么關鍵的階段,他竟然沒參與。
白池開始慌了,如果小包子真的把他忘了可怎么辦?
去機場的路上白池一直憂心忡忡,狀態(tài)并不比當初送小包子出國時好多少,俞昊然以為他是擔心待會見到俞父俞母會尷尬,因此抽空親了親他的額頭安慰他,并表示白池沒有做好準備他就不會把兩人的關系告訴其他人,弄的白池又尷尬又感動,心里總算沒那么緊張了。
白糖窩在后座上,用兩只前爪蓋住眼睛,一副貓生無可戀的模樣,自從白池和俞昊然談戀愛以來,它每天都要被虐一次,它又不是狗,為什么還要虐它,作為一只貓,它根本不想吃狗糧好伐。
真是沒眼看!
機場里人來人往,白池探著頭不斷往里望,飛機已經(jīng)降落二十多分鐘了,他還是沒有看到小包子的身影,心里不由有些焦急。
“來了。”俞昊然說了一句,聲音依舊冷靜自持,但從他上翹的唇角還是可以看出他的好心情。
白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前看,果然見俞父俞母抱著小包子出來了,俞父拉著行李箱,俞母抱著小包子,兩人都喜氣洋洋的。
因為長時間沒見,白池的目光一下子就黏在了小包子身上,小包子比出國時整整胖了一圈,整個人跟奶黃包一樣,白白嫩嫩的,頭上反戴著一定小棒球帽,身上穿著一件條紋青綠色短袖t恤,露出圓滾滾的一截手臂,帥氣地不行。
或許覺得頭上戴著帽子不舒服,他舉著手想去抓帽子,奈何手太短,只能在額頭邊磨蹭,急地淡色的小眉毛都皺了起來,傻呆傻呆的樣子讓白池一下子就樂開了。
“爸媽,這邊。”俞昊然揮手,邁著大長腿過去接過了俞父手中的行李,俞父一見兒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公司怎么樣?”把跟在后面的白池囧得不行,真是獨特的打招呼方式,不愧是親生的。
小包子原本還窩在俞母懷里,眼角一瞟到白池立即就轉(zhuǎn)過了身子,咿咿呀呀地伸出兩只肥短的手臂去夠白池,意思非常明顯,就是讓他抱。
“瞧瞧瞧瞧,我就說回國后這小沒良心的一定會拋棄我這個奶奶,這才剛下飛機就不讓我抱了。”俞母一邊笑罵一邊將小包子放入了白池的懷里,白池又驚又喜,沒想到一個多月沒見,小包子竟然還認得他,一點都沒和他生分,不愧是他親生的,血緣這種事情有時候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小包子一到白池的懷里就樂開了,將口水涂了白池一襯衫,咿咿呀呀叫地更歡,隨著他身體的扭動不斷發(fā)出清脆的銀鈴聲,白池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小包子的四肢上都被戴了金手鐲,小小的一個,很是精致,每個手鐲下都綴著兩個小鈴鐺,隨著小包子的動作發(fā)出“叮鈴叮鈴”的聲音。
俞母一看白池的目光就知道他注意到了,笑著說:“老太爺迷信,覺得孩子小,命格輕不禁嚇,最好用金器壓壓,他脖子上還帶著一把小銀劍,是昊然小時候戴過的,用來驅(qū)邪,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不信這些,但事關孩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切都要小心才是。”
白池心底暖洋洋的,先不說這些有沒有用,就沖這些長輩的心意,就夠他感激的了。這把小銀劍上還綴著一個紅色的小袋子,摸形狀里面應該是放著銅錢,俞昊然的目光從上面劃過,竟然也沒說什么反對的話,帶著一行人直接往地下車庫走。
車上小包子咿咿呀呀一句,白糖喵喵喵一句,一唱一和好像真能聽懂彼此講話一樣,要說小包子在國外可是享受到了王子殿下般的待遇,他是老太爺?shù)谝粋€小太孫,意義自然不凡,都說隔代親,老太爺對俞昊然就寵得不行,對小包子就更是寵得沒邊了,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丟了。
第一天就大張旗鼓地讓人從機場將人接回了家,陳家姑姑雖然有兩子一女,但都沒有結婚,因此小包子就成了家族里最小的一個,加上他軟軟小小的一團,實在招人疼的很,沒用一天就把陳姑姑家從老到小給招安了。
尤其是陳老太爺,一天到晚圍著小包子轉(zhuǎn),小包子對他笑了,快拍照拍照,小包子尿了,快拍照拍照,小包子哭了,拍照拍照……
總而言之,那是個沒人權的時代,小包子從吃喝拉撒都在陳老太爺?shù)谋O(jiān)視之下并拍照留念了,美其名曰小包子以后回國了,他要對著照片思念他小太孫,對于俞父俞母真是又無奈又心酸。
回到俞家后魏嫂忙著收拾俞父帶回來的行李,白池則去準備晚餐,現(xiàn)在小包子已經(jīng)可以吃些輔食了,以確保營養(yǎng)均衡,但孩子的食物必須要精細,小嬰兒應為器官都沒發(fā)育好,酸的、甜的、咸的、辣的基本都不能吃,一些不容易消化的東西也要避免,這可把白池給難住了。
他之前也看過一些嬰兒食譜,但心里總是存有疑慮,不得已之下只有翻開了那本《范統(tǒng)食譜》,自從上次他從小島度假回來后,這本書就開放了兩章,應該是他在島上跟張大廚學了幾招后,系統(tǒng)默認他的廚藝有進步,所以獎勵他能多看幾頁書。
“沙沙”的翻書聲在房間里響起,白池聚精會神地看著書里能給五個月大的小嬰兒吃的東西,然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張菜譜上。